第二章《無憂少年》第二節
友情
初中老師是分配座位的,我成績好而且遵守紀律,這樣的好孩子是要做榜樣帶一個壞孩子的,老師于是找了一個成績不怎麼樣的孩子劉志剛跟我坐,他臉長得白白淨淨,聲音很脆,人長得不錯,不知德性如何,好家伙一處,他簡直就是個蠻不講理,自私自利,而且詭計多端的一個調皮大男孩。
上早讀時,他的脆生生嗓音攪得你只有掉一個方向讀書,否則滿耳朵里只有他尖利的嚎叫;上課時明明你在認真听講,他猛地一巴掌拍在我已超過三八線的胳膊上,疼得你齜牙咧嘴;有時還會從書包里突然拿出一只用作淘氣的蟋蟀或奇丑無比的渾身長滿疙瘩的大蟾蜍,目的是讓我們上一堂更為生動的「生物課」,蟾蜍鼓動著極其丑陋的大嘴巴,時不時還向驚慌失措的我們噴射一種液體,據講這種液體噴到人的皮膚上會長出肉疙瘩之類的怪東西,我們避之不及,看著滿臉怪笑的他,立馬掐死他的心思都有,可還是要抑制一點,因為我是有身份的人,既是數學課代表又是團支部書記,我要拿出一些手段來處理這件事,要以德服人。
對于蟾蜍之類的事情,我得先說服教育,努力樹立起自己已經丟失的威信,見他嬉皮笑臉,大有洋洋得意、陰謀得逞之嫌,心中憋屈,為了讓他引以為戒、牢記教訓,只有履行自己的職責,報告老師,讓老師好好教訓他一頓。果不其然,先寫檢查,後站牆根,終于有了悔改之意,報了我一箭之仇,「牛屎缸」(由于他的名字叫劉志剛,人們諧音冠以他的美稱)跟我斗,女敕著點,要在小學,我早就用老師給我的可以先打後奏的教鞭狠狠揍你一頓了,等不及你猖狂,大家走著瞧。
由于同桌劉志剛入學時成績與我相差一截,雖然師資力量雄厚,教學水平不錯,可他與我的差距依然很大,早讀英語雖然有美貌聰慧、負責人的林老師跟班,他賣力大聲誦讀,可英語水平還是與我相差一截,他雖成績不如我,但他卻並不佩服、尊敬我,我始終搞不定他,讓我勞心費神。
老師讓我與他坐,目的是要我帶動他,和他一起進步,老師的教導我們只有無條件的遵從,對于他不懂的難題、怪題,我會細心並加耐心地講解給他听,上課講話、開小差,我會提醒並監督他,作為同學,我只有以無私的友愛和包容來博取他的尊敬與服從,從而換得天下太平。
時光匆匆,永是流逝,不經意間它摧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光陰苦短,一晃便到了初二,初二有些男孩開始長個,他們雄性激素和荷爾蒙開始旺盛分泌,身高往上猛竄,聲帶變粗、喉結變大,體毛開始變密變粗,有長小胡子的傾向,他們開始有較強的攻擊性,肢體語言增多,對異性也有了較強的新鮮感、好奇感,漸而產生好感、愛慕之情。
初中時候,學生開始發育,虛榮心漸長,愛好穿著打扮的孩子漸多,有個別女生顯出了前所未有的媚態,大有吸引異性、談戀愛之嫌。
三班的方怡,穿著當時只有小流氓才穿的大喇叭褲,留著當時小**才敢留的披肩發,飄逸的秀發烏黑有光澤,向人們宣泄著青春的美麗和驛動。每當她從窗口飄飄然路過,幾乎所有的學生都同時向她行注目禮,驚異、震撼,羨慕、嫉妒,但作為我們這些愛好學習、保守一點的孩子來說,這簡直不亞于是發生在學校里的一場地震,簡直是大逆不道,與老師的教導背道而馳。不僅如此,大人們還告誡我們,這樣出格的打扮肯定會招來小流氓的注意、盯梢,她肯定不討好,我們真替她捏把汗。
雖為隔壁班同學,我想跑到她班打招呼警告他,以示關心。這也許便是同學之間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