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校園錄 第四章《朦朧》第四節《傾心》

作者 ︰

第四章《朦朧》第四節

傾心

我初中的學習生活是豐富多彩、充實快樂的,那兒有我愛的老師、同學和愛我的男孩、女孩,由于品學兼優、容貌出眾,我被周圍的人們像眾星捧月似地愛著、敬著,我的周圍始終有一道炫目的光環縈繞著,在班級我應是最奪目耀眼的那顆星有如潘文生的出類拔萃一般,我的優秀和處處逢緣也招來了不少人的羨慕、嫉妒、恨,許琴便是其中的一個,她嫉妒我與潘文生的交往,恨我偷走了和她發小的潘文生的心,高帆由于潘對我的過分熱情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焦慮,進而對潘恨之入骨。

迫于他倆的壓力,我盡量避免與潘多話,幾個禮拜幾乎都不回頭,期中考試的成績下來了,照例的好,終于潘文生按耐不住心中的寂寞,用手指戳戳我的脊背,我知道他又要找我聊天了,這是許琴無法阻擋的,許琴在的時候我盡量和他少說話,若許琴、高帆不在我們便海闊天空、高談闊論,抒發自己的雄心壯志,報國情懷,于是,我們心中開滿了花,漾滿了幸福。

我終于了解,他是那麼健談,他的知識面是那般寬廣,古今中外、自然知識、社會知識他都有我未涉足的領域,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四大名著、國外經典、十萬個為什麼等等他都能熟記在心,《紅樓夢》中有些優美的詩句竟能朗朗上口,滾瓜爛熟,看他搖頭晃腦、一目十行的聰明樣,感覺真真是︰山外青山樓外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至此,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更加具體、豐滿,我更佩服他了,勝過一切時候,原來這麼自負的我,終于遇到了對手。

我與潘文生在初三曖昧且朦朧感情的升溫,燒傷了另外一個無辜的男孩——高帆,明顯我見到了他眼里新添的憂傷,由我而起的憂愁,說真的,我也試著將自己的一部分欽佩、愛慕獻給他,可當時的我卻無法做到,兩者相較,他與潘文生不是一個層面的男孩,可高帆確實很努力地想取得我的芳心。他始終不屈不撓、不折不扣地追隨著我,哪怕我只給他一線的希望。

初三那年的冬天特別冷,才入冬便下了好幾場雪,美麗的校園銀裝素裹,妖嬈異常,學校的臘梅花開得很艷,紅的似血、黃的如煙,清香幽幽雅雅,沁人心脾。

我們那個年代還沒有帶膠底的雪地鞋,一般同學都是多穿幾雙襪子,多墊一雙鞋墊,先穿膠靴走雪地,到校再換一雙媽媽做的千層底棉鞋,穿一雙帶一雙過冬,那個年代的人應該有記憶。

下課了凍僵的雙腳拼命跺著水泥地面,全班悉是跺腳聲,就在那個冰冷的冬天我得了水痘,當時的孩子沒有全面中水痘疫苗的條件,此種疫苗有沒有也未曾可知,我先是咳嗽,後來發燒,媽媽在家焚上檀香,用芫荽幫我發散,發出水痘,臉上身上全是紅紅的痘痘,這樣在家休息了十日,沒有痊愈便匆匆上了學,我咳嗽著還堅持上課,沒曾想到,我的到來將水痘病菌傳染給了離我最近的潘文生,許琴、劉志剛小時候已經得過,有了抵抗力,因此沒有染上,以後的時日潘文生因我而臥病在床,耽誤了學習,心中甚是不安,我向其表示歉意,可潘君只對我莞爾一笑,沒有一絲的怨言,反而充滿了濃情蜜意道︰「這算不得什麼,我從不介意,為了你……」以下的話我不敢听,他也沒向下說,這不是我們這個階段應有的感情,應該說的話,我們算是早熟了。

為了我他能忍受一切,包括上的、精神上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對我濃濃的愛意,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不要再向下發展,否則便是壞孩子了,許多天我不敢看他,不敢回頭,像是做了小偷,適可而止,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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