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三集
在繁華落我一直都是蒙面,從不以真面視人,原因是因為我想那天要是出去了,反正也沒人見過我的真面目,便不會有閑話…
實在是忍不住了,幾個月來繁華落我現在閉上眼都能走上好幾回,可是卻從來沒有踏出這里一步,今天不一樣,是中秋,听他們說會有燈謎和龍船,幾乎所有的人都會參加這樣的節日,會很熱鬧,我雖然不喜歡熱鬧,卻還是很向往這年代的中秋是什麼樣的…
在二十一世紀什麼端午,中秋月圓對我而言是諷刺的字眼,因為我永遠是一個人,在偌大的房子里擁抱冰冷的夜在…連生日也是一個人過,許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然後對自己說生日快樂,真可笑…
「小姐,我們出去吧!我也很想去看看,听說這次唐國公會舉辦一個才子大賽,第一名有五百兩的獎金,相信這次樓煩所有名門公子都會參加的,我好想去看看…」小麥期待的看著我,撅著嘴搖晃著我的衣袖。
「你這丫頭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還有等你什麼時候把‘小姐’兩個字改成我想听的稱呼我什麼都答應你。」我指著她的鼻子不高興道。
「好好好,姐姐-姐姐-姐姐…」這丫頭叫的舌頭都打結了,還差點閃到了自己的舌頭。
「好,不過我們要打扮一下…」
正好我也想出去,就順水人情一下,讓她回來做家鄉小吃給我做夜宵。
我老早就讓小麥準備了兩套男裝,這次也剛好用上,這丫頭飛快的將衣服拿來了。
女扮男裝!還是第一次穿出去呢!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總覺得差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自己男扮女裝似乎還是清秀了點,有點像小白臉娘娘腔,便讓小麥用頭發做了兩個假胡子給貼上了。
現在順眼多了!。
「好,就這樣,帥!出發…」我學小流氓一樣模著自己的胡子。
「是,公子…」小麥忍住笑著調侃道。
走出房間,發現繁華落里冷冷清清,沒有人,看來是都出去湊熱鬧了,只有蓉姨和梅嫣在聊心事下棋,也怪冷清的!
蓉姨看著我這樣穿說如果我是個男子,一定是個迷倒萬千的美男子,我說如果我是個男人,第一個便捕獲蓉姨的芳心,然後逃似的出了繁華落,後面還傳來蓉姨哭笑不得的喊罵聲!
蓉姨是個人性化的老板,每次有節日她都會不開張,如果有人找那位姑娘的麻煩她都會幫我們出氣,可是她也有每個老板都有的特征‘見錢眼開’,凡是找她幫忙一定要給個她‘開心’的價,所以繁華落的姑娘很多沒有姿色的手上的銀子差不多都是被蓉姨收刮了。
很快我和小麥就到了繁華的街道,街道吵吵鬧鬧,所有人臉上都掛著從心里發出笑容,我突然有點呆,這樣的笑我什麼時候會有,什麼時候才能擁有…也許不會了,我有太多放不下,太多恨…
看著小麥高興的跳來跳去,我居然會覺得很幸福,難道這就是嗎!
小麥在人群里雀躍著,只要是她好奇的東西她都要模模,好像一只自由的鳥兒,我們到了一座石橋上,黑夜被燈火照的很亮,水在大大小小燈籠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偶爾拍打石橋,水面上流動著很多許願燈,天上飄著很多的天燈,我仿佛身在仙境,忘記一切…不經意將雙手張開,想要擁抱這如夢境一樣是現實…
小麥突然打斷我,讓我陪她去猜燈謎,說只要猜對燈上迷,那只燈就是自己的了。
「公子你看,這只燕子燈好精致,你快猜猜,上面寫的是‘雁雙飛’」。小麥用拜托的眼神拽住我的衣袖。
「傻瓜,是‘從’字。」
她高興的將燈取下,到老板那說了謎底。
有一個小孩哭著要她的媽媽猜謎底,那婦人一臉的為難,卻有不忍心打孩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小朋友,告訴哥哥你喜歡哪只,哥哥送你好不好!」
那小孩听我這麼說,用她純真的眼楮看著我,然後唯唯諾諾的指著一只木蘭花的燈,心想︰這丫頭的眼光也太好了吧!看做燈的料子和做工就知道老板一定費了很多心思,燈上的謎語應該也不簡單吧!
‘子規啼盡杜鵑紅’想來這老板是個對藥材有研究的人吧。
我將燈取下交給丫頭,告知丫頭的答案是血竭花,讓她去和老板說,她高興的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抱著燈牽著媽媽的手走了,看著這一幕我鼻子酸酸的,這樣簡單的溫暖卻從來不屬于我。
小麥拉著我說我真厲害,我知道這丫頭的一定是又看好那個燈了,可是剛將小麥解決了,沒想到剛剛那個小女孩居然帶了一大幫的小孩要我幫他們猜謎拿等,都是些可憐的孩子,想來也沒什麼事,就當是做好事吧!我連續猜了將近三十多個燈謎,終于將小孩子們都打發了,我深深呼了一口氣,再抬頭發現我竟然成了焦點。
小麥突然告訴我有個公子手上有一個荷花燈,做的像真的似的,花瓣是用上好的蠶絲綢段做的,最重要的是花蕊是用金子做的,只要能對出他的對子,燈就是你的。
粉面朱唇,林下美人山下士。
這樣的句子看似輕浮,卻另藏玄機,沒有人會想到答案就在那個荷花燈上。而那個出題的人將燈放一旁,一個人坐在亭子里吹簫,嘯聲里是他對田園的向往,卻好像在掙扎,嘯聲忽高忽低,好像在訴說,他的書童在一旁解說這燈的來歷和價值,旁邊的人就一直點頭,眼楮卻一直看著那個燈的花蕊。
「各位,我們在等一炷香的時間,如果沒有人對出那我們的燈就要拿走了哦!」一直站在旁邊的家丁說道。
那個白衣公子停下向書童看了一眼,眼里有些不耐煩,听到那個書童這樣說周圍的人突然七嘴八舌起來,都用可惜的眼神看著荷花燈。
「哎,公子你會不會,不如你來對一下,說不定你就蒙對啦。」小麥可惜的在我的耳邊嘮叨,好像那個花燈是從他手中搶過去的一樣。
「你…在你眼里你家少爺我就這麼沒用,要用蒙的。」我在小麥耳邊咬牙切齒的小聲的說。
「那你的意思是你會,哎,我們會,我們會…」小麥听到我這樣說像中暑的鳥兒突然復活了一樣。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丫頭居然…這話一喊出去,我和小麥成了焦點,所有人都鄙視的看著我們,我沖他們干干的笑了笑,這丫頭就知道丟人,還一起連我的也丟掉了。
「這位公子,您的下聯是…」那個男人打量了我許久才溫文爾雅的問道。
「霞衣翠扇,花中君子水中仙。」我圍著那個荷花燈轉了一圈回答道。
他看著我,滿臉的驚訝,動作都停頓了幾秒,卻突然拍手叫好,我抱拳示意過獎,便拉著小麥轉身走,沒想到那男子卻說自己叫‘魏征’,我的肢體停頓了一秒,沒想到我在這兒遇到的第一個歷史名人竟然是中國史上最負盛名的諫臣。
看著這個白衣飄飄,黑發飄逸輪廓分明的男子,他日的起起伏伏一定會將為他雕琢一顆更加玲瓏的七竅心,他邀我一起賞月,好奇心驅使,我答應了,交談中我知道他是空有滿腔抱負卻無處實現的人,我是個知道歷史演變的人,便對他說機會一定會有,像你這樣的人將來一定大有可為。
他震驚的看著我,眼神很奇怪,久久沒有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