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五集
來這兒半個月了,某天我在桑林里彈琴,由心隨意彈奏,等我奏完,桑林里一個藍衣男人拍著手笑著向我走近,一臉的桀驁不馴。
「姑娘好琴藝可惜太悲哀…」他聲音洪亮,卻充滿不羈。
我沒理他,拿著琴準備走…
「我叫柴紹,不知可否與姑娘做個朋友?」他直接道
柴紹!我轉頭打量著他,果然是個公子,李淵怎麼就看好他做女婿,不過也是他富可敵國,有資本,而他的資本正好是李淵缺的…
見我很久沒出聲而且還看他看的出了神…
我依舊沒說什麼只是歪了一下嘴角,表示自己的不滿,提了一下肩上的琴走了…
剛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一句話︰「我不和有危險的人做朋友…」
「你怎麼知道我危險而不是安全?」他反問道。
「因為你叫柴紹…」
他听我這樣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臉的不解。
我的石屋雖然是獨立的但是柴紹的屋子離我的很近,幾乎天天都可以見上一面,他和我打招呼的時候,心情好了就回他一句不高興了就當沒听見沒看見…
有一天我將琴搬出來護理,他正好也做在外面的躺椅上,喝著酒。
「有興趣喝一杯嗎?」。他提著酒杯邪笑的看著我。
他的這句話讓我想到現代酒吧男生和女生搭訕的句子,不覺的笑笑。
我走過去拿起他的酒道出一杯,酒色金黃碧翠,聞了一下︰「好酒,是上等竹葉青,芳香醇厚,融合爽口。」
他驚訝的看著我,我做了一個干杯的動作將酒一飲而盡…
「你喝過這種酒?以我所知這種酒很少有人可以喝到…」
「它主要的藥材有梔子、砂仁、公丁香、竹葉、白菊、廣木香…酒少喝強身多喝無益…」我特地強調了最後一句。
笑話!在現代的時候,父母就是做酒生意的,我可是天生的千杯不醉。
「是嗎?你听說過一句話嗎!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他出神的看著手中的酒杯,然後緊緊地握著,一仰頭就喝了。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憂’?這個富可敵國的男人在我面前說‘憂’,真是讓我驚訝,如今的天下他應該是個紅人吧!他的財力任何人都會眼紅,想要拉攏…
「你來這是為了什麼?」我隨口問了一句。
「你呢?」他突然反過來問我,倒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以前有人說過如果被問了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就問回去,可現在我是後者。
他看著我輕笑了一聲︰「逃避,逃避命。」
他回答的很簡單,我以為自己听錯了!
命運?誰到想要逃避,剛開始誰都覺得自己可以逃避,可以改變,可最後永遠被現實打敗,直到自己血淋淋的站在命運的中央,無力的跪下乞求上蒼…
「那你比我幸運,我逃不過命,所以只能逃避自己的心…」倒了一杯酒對他做了一個干杯的動作,這杯酒醇香里多了苦澀,最後被回憶埋葬,只剩下痛。
之後我們什麼也沒說,各自喝著酒…各自散了回到自己的屋子…
到了五月中旬,桑葚幾乎都熟了,紅的發黑,看著他們都覺得好有食欲,這天心血來潮,我將琴帶到這里,覺得餓了就摘些果子吃…
很多事情心里已經明了,只是自己在抗拒在掙扎,心里答案讓自己不敢相信,我以為自己可以風輕雲淡的甩開衣袖,可是一切都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愛了就是愛了,我連放手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我回到21世紀那麼我可以當它是個美夢,可是我在這里,還是這樣身份,我不甘心,卻無能為力,只能逃,逃的遠遠地…
突然想起李白的‘水調歌頭’便撫琴唱了起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好詞好曲,可惜太傷感…」柴紹拍著手從樹林里走出來,似乎還在回憶剛剛的詞曲,一臉的陶醉。
「之所以傷感是因為听的人心境不同。」和他的關系有點微妙,不能靠近,卻心情舒暢沒有隔閡。
「姑娘可去過樓煩?」
我停下手的琴,看著他,難道連他也看出來了,我果決的回答「從未去過。」
他輕笑了一聲︰「總是姑娘這樣的叫你挺別扭的…」
「重要嗎!不過是個代號而已,相逢無緣終究是陌路人…」
「我真好奇你一個年歲不大的姑娘,如此多愁善感,一副看透世事的樣子,你的故事也一定很特別…」
「一個人一旦有了故事就像一張白紙有了墨跡,內容只有提筆的人知道它是否珍貴又或者應該舍棄…」
「那你決定留還是舍?」他看著我,是問還是找尋答案。
呵!問的真好,可惜,可惜我留不住也舍不了,只有將它緊緊地攥在手上,等到它皺了,舊了,淡了…
「不回答就是還在猶豫嘍!」他似乎有點失望,垂下了頭看著地面。
「你這麼會猜,不如猜猜你想的答案,會不會成呢?」
至少我知道你的妻子是李淵的女兒,如今你這麼糾結不就是在逃避李秀寧…可惜你同樣逃不過。
命運就是這樣你越是逃跑它追的越緊,直到你無法呼吸停下腳步等它的到來。
突然一個小尼姑過來說有人找柴紹。
「柴公子佳人有約,我就不打擾了。」我調侃道,轉身走了。
我這句話讓柴紹有點手足無措,一時不知道是留還是走,我立即將琴背起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