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蕾沖她微微一笑,正準備放下手里的車簾時,只見她一下子跳將起來,一手指著甑蕾的車子,一面道︰「甑蕾你害我!我什麼時候透露過陳夫人和我娘陷害你的消息給你的丫鬟了?你當我白痴啊你?你現在這麼說,分明就是有意栽贓陷害!你……你太不是東西了!我畢竟是你的三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甑蕾朝她拋了一個大大的衛生眼,心想你倒還不至于傻到家嘛!終于想明白了這其中的經過,可惜呀,現在明白是不是太晚了?當初,陳夫人給自己的那張銀票,最後可是落到了你的手里。別管你是存了還是花了,錢莊那里都是有記錄的。這江重華既然被我點明白了這一層,你猜他會不會輕易放過你?
甑蓓這面剛剛跳腳罵完,那頭寶旦早就帶著幾個精壯的侍衛沖了上來,一把將她格開,只道︰「大膽放肆!敢在我家王妃面前口出不敬,仔細我拿了你賞你幾十個軍棍!」
甑蕾好整以暇的坐在馬車里,輕輕的搖著手里的團扇,說道︰「算了寶旦,她就是個丫鬟生的女兒,我念著她娘服侍我母親十幾年,今天就不跟她計較。來人,你們把她架開吧,我累了,咱們還是快些走吧!」
寶旦答應了一聲,從剛才的話里他早就搞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原來是王妃最討厭的繼母生的姐姐,偏偏還真是個討厭的人,這樣的人,何必跟她客氣?
他便虎著一張臉,命兩個侍衛將甑蓓利索的推到了一邊。甑蕾吩咐馬車起行,身後只听見隱隱的傳來甑蓓的哭叫聲,還有江家兩兄弟的呵斥聲。
她有些疲憊的闔上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名泉穴。唉,在這江府坐了整整一個時辰,真是叫她度日如年。
這一家子都是些什麼人啊?莫非這世道都是極品的天下?
好在,自己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把君嘯白和劉重昭交給自己的任務順利完成了。至于那個第二條麼,甑蕾知道,多半也就是江夫人用來拿捏一下架子,最後肯定還是會答應的。
沒想到,最後竟然鬼使神差的讓君流玉和甑蓓做了妯娌,這算不算物以類聚?
甑蕾有些莫名的嘆息,又有些難言的焦躁。
等馬車駛過了這條街,甑蕾才吩咐道︰「去甑府,然後再去東大街。」
她要先去看看弟弟,查看完了他的傷勢之後,再去東大街自己的鋪面轉轉。畢竟,整天操心這些雞毛蒜皮家長里短的破事太讓人心情郁悶了。
就算跟江夫人過招贏了又怎麼樣?就算自己能拐著彎把她罵的哼哧哼哧還不敢吭氣又怎麼樣?
跟這樣的庸俗婦人打交道,本來就不是她的本意。可是上天就是這麼喜歡玩人,她不想跟人斗卻總有人不長眼,那話說的好,長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甑蕾想到這些,都有些神經質的覺得,自己會不會真的陷入這種庸俗低級趣味的爭斗當中,樂此不彼不求上進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