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又開始發生爭執,溫玉安連忙居中調停道︰「好了,你們兩位不要吵了,她現在人都還沒醒呢!兩年之後的事情現在說了也沒用。白姑娘,麻煩你給她擦拭一下手腕,我要給她施針。」
白玉妝這便沒有再說話,默默的將甑蕾的兩只手的手腕都清潔了一遍。溫玉安則卷起衣袖,開始全神貫注的給躺在床上的甑蕾扎入銀針。
梵璃見白玉妝靜靜的走出了房間,連忙跟上去,到了鋪著厚厚地毯的走廊之後,白玉妝徑直往甲板上走去,梵璃便跟在她身後,涼颼颼的說道︰「你放心,兩年後就算你願意,我也未必會把你送回去。」
白玉妝沒有回頭,仍接著往前走。一路上不少的侍女都駐足停下來,向二人行禮。
白玉妝將頭上王冠後披著的面紗往上提了提,如同船上常見的波斯少女一樣,罩著紗麗來到風光絢麗的甲板上。
展現在她面前的,是一望無際的蔚藍色的大海。此時正是午後,海面上不時有白色的海鷗飛過,梵璃站在她身邊,便指了海面上各種的飛鳥魚獸給她看。
白玉妝不時點頭,忽然側目,對梵璃說道︰「梵璃,我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不要把甑蕾再送回昭國皇宮,這對她而言是一場災難永無止盡的開端。」
梵璃回視著她的雙眸,並不立即表態,只是以手指著不遠的海面上不時掠出的一些黑白相間的動物,說道︰「那是海豚,每一年的夏天,它們都會聚集在這一處捕食。可是到了冬季,它們還是會回到自己的家鄉。這些海里面的生物,它們都是習慣了隨波逐流的生活。那麼我們人呢?誰能說自己能掌控自己的命運?玉妝,我知道你和甑蕾惺惺相惜,引以為知己。你希望她能就此走出過去,開始全新的生活,可是她自己會這麼希望嗎?
在我看來,她心里必然還愛著君嘯白,如果是這樣,這兩年的分離,對這段感情就是一個最好的驗證。如果他們還相愛,試問又有什麼東西可以將他們分離?我知道,你因為霍公子的事情,所以不願再相信世間的愛情。可是在我看來,那只是你所托非人而已。
我年少的時候曾失去過許多常人都擁有的東西,可是我依然相信,那些美好的親情和溫暖是一直都存在的。玉妝,相信我,我會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斷,再則,君嘯白也不會坐視自己的女人為他人所佔有。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因為畏懼君主而不敢勇敢的奪回自己的妻子,那麼他就是一個徹底的懦夫!他也不配擁有甑蕾!」
白玉妝聞言沉默良久,她垂眸怔怔的看著甲板下的海面。直到一陣夾著涼意的海風吹來,她才轉頭道︰「看樣子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回去船艙里吧!」
梵璃隨她一起走進去,才走進船艙,關上大門,就听見那 里啪啦的雨點打落在厚重的釘甲門上。
白玉妝摘下紗麗,正要說話,忽然听見溫玉安的聲音,欣喜若狂的傳來︰「醒了!哈哈!終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