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魂舞 charpter17

作者 ︰

回到林府,只見林以寒坐于廳堂之上,喜字仍然貼著,還有一絲余下的熱鬧,然而,已經收拾趕緊,整潔,讓人覺得舒服。

慕容翎和慕容曉萱的臉映入眼中,慕容曉萱的容顏中,有一種勢在必得。

「皓軒,回來啦?」林以寒冷冷地說,心中暗罵了不知道多少回,這浪子舊時惹下的風流韻事,如今竟然讓大家如此尷尬。隨後,疼惜地看著墨舞,這個女子,怕是要面對這一切,只是,慕容翎身懷武藝,慕容曉萱也是武功不俗,她要如何面對這兩個人。

「是,爹,孩兒回來了,帶著墨舞一起。」林皓軒淡淡地說,似乎是目空一切,什麼都不怕,什麼,都無所謂。

「墨舞見過林伯父。」稍一施禮,趙墨舞大方而周到,讓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感覺到舒服。

「皓軒賢佷,你身邊這位女子,是何人啊?」慕容翎有些戒備地問,心中,已在盤算,這女子,要如何替自己女兒對付,是否能夠對付。

「這是皓軒未過門的妻子,如此說來,慕容世伯,還未向您問聲好,此時,向您問好,請莫見怪,莫要苛責皓軒的無力。」林皓軒表面上極其恭敬,卻暗暗想著心事,盤劃著對策。

「那,你準備將萱兒至于何地?」慕容翎壓低聲音,有了一絲逼迫的味道。

「是啊,這女子,皓軒,你認識了可至半年?我與你認識,可比你們兩個相識得久?為何她輕易奪了你的心,我卻不行?若是你對我如此,將來有一天,你也會對她這般,始亂,終棄。」慕容曉萱心帶怨念,嘴上,自然是不饒人。

趙墨舞表情淡淡的,似乎是清淡的雲,沒有一點起伏,臉上看不出一絲憂慮,坦然,泰然。

「曉萱,是我年少輕狂,不解世事,所以負了,然而,我不愛曉萱,卻是事實。」林皓軒面無表情地說,有些許殘忍,然而他知道,現在不殘忍,以後的麻煩,是無盡的。

「哦?這麼說來,你就不負責任了?曉萱為你付諸一切,你這般,讓老夫是要面上掛不住了?你負了曉萱,僅僅是一句負了就能夠糊弄過去的?」最後一句話,甚至是有些怒不可遏了。

「林皓軒,你,你負了,就要補償,就要負責,你別想就這樣,我不依,我爹也不會善罷甘休。」自己的武藝是慕容翎親傳,慕容曉萱有了靠山,更加是有了底氣,開始咄咄逼人起來。

林以寒未說一句話,因為插不上話,幫誰?幫慕容翎?那墨舞怎麼辦?說實話,自己是希望趙墨舞嫁給皓軒的,這女子,聰明淡然,清靈雅麗,真是讓人觀之心怡,思之忘憂。況且,她能夠讓浪蕩慣了的皓軒收斂起自己的性子,說明真的讓林皓軒動了心,這時間,能讓林皓軒為之改變的女子,必是出色的女子。

慕容曉萱呢?說實話,這孩子是美麗的,容顏與趙墨舞也是不相上下,只是趙墨舞多了一絲氣韻,慕容曉萱多了一份精致。但是這慕容曉萱,性格實在是刁蠻不堪,咄咄逼人,做事不留余地,這般女子,放在皓軒身邊,真是擔心,況且,自己是真的不喜歡慕容曉萱的那種感覺,太過攻于心計,讓人覺得壓抑,喘不過起來。

可是,幫皓軒?準備和多年摯友撕破臉皮?自己是重情之人,林以寒真的不想和慕容翎翻臉,若是為了護子,傷了一分友誼,真是不值,況且,這還是皓軒自己年少無知惹出來的禍端。

左右不是,干脆就閉上嘴,不言不語,靜觀其變。

「慕容曉萱,」沒有愛,自然是沒有溫暖,只是冷冷地說,似乎眼前這女子的受傷與自己無關,「這不是責任的問題,我不愛,你嫁了我也只是孤獨一生,何必。」

「你……」一句話哽在喉嚨,慕容曉萱鼻子一酸,眼淚險險流下,只是在趙墨舞面前,自己不想示弱,生生收回眼淚,恨恨地瞪著趙墨舞,或許沒有她,自己還有一絲機會。

「林皓軒,你就如此欺負我女兒,當真我會袖手旁觀?」一手緊緊地握著座椅的扶手,慕容翎隨時可能出手,幾乎是忍無可忍,只是不想讓林以寒臉上太掛不住。

「那你會如何?」林皓軒也是針鋒相對,既然是躲不過,何不直面。

「你!林皓軒,你真當一身武藝是作假的嗎?你信不信一掌,你已經身首異處?」

幾乎是惡狠狠地說著,不是他慕容翎不敢,林以寒坐在旁邊,一聲不吭,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

該來的總是要來,沒法躲,也沒有必要躲,即便是為了趙墨舞,自己也要面的這一切,過去游歷花叢為何?或許只是為了眼前這風清雲淡的女子,似乎有了她,生命就是鮮活的,讓人充滿期待,不似過去,人活著,卻心如死水。

無畏,無懼,真當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不成。

「您大可一試,看看是不是我身首異處。」一個您字,根本就是在逼著慕容翎出手,不過並不是嘴上逞強,自己清楚自己的斤兩,明白,自己的武藝,不說獨步天下,但是也是登峰造極,平常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就算是這慕容翎,也是傷不得自己。

只听 里啪啦,椅子早已碎成木片,慕容曉萱也嚇了一跳,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真的出手,動作快得讓人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待到看清之時,掌勢已經襲至林皓軒面前,幾乎就要打在林皓軒臉上,若是迎面襠下這掌,就算不是當即斃命,也會重傷致殘。

慕容翎嘴角揚起冷笑,林皓軒,是你逼我出手,不要怪我。掌勢排山倒海,慕容翎心中清楚若是正面挨上這一下,會是何結果,當然,要挨得上。

仿佛只是一瞬,林皓軒已經不見人影,那一掌幾乎擊中,為何此時卻不見了林皓軒的人,並不知道林皓軒武藝有多高強,以為只是平平,沒想到,竟然如此出色。

懶洋洋地聲音在背後響起,是林皓軒的聲音︰「慕容世伯,不是要我身首異處嗎?為何收住掌勢?難道是心疼佷兒,不忍下手?」話里面的意思就是,有本事,你就打中我看看。

掌風一轉,向著林皓軒一招招逼去,用足了真力,一掌緊接一掌,一招快勝一招,不給人以喘息之機。

若是常人或者連中數掌,或者是提了全部真氣,抵命相抗,毫無喘息之機。然而慕容翎卻心中一寒,這林皓軒,竟然是一點真力都不用,只是不住地閃躲,分明就是告訴自己,不用徒勞,你打不中我的,若是我動起真格來,你怕是要吃虧。

唇畔有得意的笑,很少和高手過招,只是這樣稍稍交手,自己更加有底氣,慕容翎不能說是江湖稱雄,然而,在遠近也是有著名氣的,武藝很是高超。還好現在自己手中無劍,若是空手,怕是用足真力,三招之內必見高下,若是執劍在手,只怕是慕容翎在自己手中過不了一招。

林皓軒輕蔑的笑全被慕容翎看在眼中,真是怒火中燒,瞥見一旁的趙墨舞,竟是一臉的平靜,仿佛眼前這般激烈的打斗不存在一般。

人發怒的時候,真的是會曲解他人。趙墨舞的淡然和平靜在慕容翎眼中看來,竟也是活生生的輕視,既然你林皓軒蔑視相逼,不信你不在乎趙墨舞。

于是運足真力,腳下一轉,向趙墨舞欺身而去。

趙墨舞心中暗道不好,反應過來之時,慕容翎幾乎已在面前。皓軒,為了你,竟然連命也搭上了,你說,你不是我的劫是什麼。看來夢是會成真的,取了自己性命的不是慕容曉萱,卻也和慕容曉萱有著直接關系,罷了,皓軒,這是為了你,也就罷了,躲不開,那就躲不開吧。這般想著,閉上眼楮,竟然唇邊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林以寒心中一緊,雖說知道自己的次子會些許武藝,但沒有想到竟是如此出色,竟然讓慕容翎佔不到些許便宜。然而,墨舞是沒有武藝加身的,若是挨上一下,只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眉頭一皺,林皓軒也是心中火起,自己不還手,只是為了少事,真當自己好欺負不成。

也施展輕功,向著慕容翎的掌勢追去,擋在趙墨舞和慕容翎中間。

迎著慕容翎的掌勢,招式間稍微施力,生生地卸去了這勢大力沉的一章,慕容翎瞬間覺得,掌力在一點點消失,被林皓軒甩了出去。

「林皓軒,若是你是好漢,就接下我一招。」打不到也傷不著林皓軒,有些惱羞成怒,只得嘲諷起林皓軒,期望可以一招分出高下,若是這般糾纏,只怕林皓軒要麼是一味躲閃,或者是卸去自己的力氣,久而久之此消彼長,只恐不妙。

趙墨舞睜開眼,見得林皓軒已經站在自己面前,剛剛那掌,只怕是林皓軒替自己擋下的。

「沒事吧。」異口同聲,似乎心有靈犀,默契,從不許多言。

兩人心中一動,對方心中,竟存著自己,林皓軒,自己剛剛接下一招,不知道他如何;趙墨舞,掌力雖然是卸去了,然而這掌的余風,是否傷到了她?

幸福的感覺,盈滿于心,林皓軒只是溫柔地對趙墨舞說︰「墨舞,退後,別讓他的掌勢傷了你。」

「林皓軒,接好了。」慕容翎運足真氣,稍微揚起了地上的灰塵。

「爹,不要!」只是擔心林皓軒,這是自己一心期許的男子,若是傷了,自己也會心疼不已,「若是傷了皓軒,您是希望女兒如何?」

「你真當你爹可以傷得到我嗎?」。林皓軒唇畔仍是淺淺地笑,一絲讓人安心地弧度,似乎只要這個男人在,任何事情,任何困難,都會迎刃而解,煙消雲散。

「林皓軒,莫要口出狂言。」

腳下一步跨出,橫掃千軍之勢,迎面襲來,一陣風掃過,林皓軒的衣畔,被掌風稍微卷起,發絲,被掌風稍微吹散幾縷。

提起一口真氣,暗自運著,轉眼慕容翎襲至身前,依舊是迎面襲來,不管不顧,似乎慕容翎是打定了注意要林皓軒好看,或者是怒意使然,或者是要替女兒出氣,或者,根本就是想取自己性命。

「承讓。世伯,這般,是取不了我性命的,若是真要讓我身首異處,還希望您能用足權力。」

本以為林皓軒會艱難地擋下這一招,卻不想眼前,林皓軒只是側手一招擋下,只是手上用了幾分真力,連腳步都不曾後退半步,臉上仍是一副輕松的表情,似乎剛剛那一掌,對他而言只是虛無。

「林皓軒,看來我真是小看了你,現在,沒有鸞舞劍在手,只怕,不是你的對手了。」

林皓軒心中有小小的吃驚,是那把鸞舞劍?當初縱橫江湖,罕逢敵手的鸞舞劍。听師傅說起,這鸞舞劍本和自己所學武功一氣同枝,只是後來,衍生出兩個派別,鸞舞劍以氣勢為重,劍勢開山破河,重若千鈞;而自己所學的鳳鳴劍,則是見氣不見劍,招招清靈,劍劍飄渺,如同飄柳落葉,似乎柔弱無力,然而卻防不勝防,稍縱即逝,讓人尋不著蹤跡,稍一大意,就命喪劍下。

或許,這下,不可輕敵,這慕容翎的掌功並不是家中親傳,可能是向外人所學,並不精深,若是真使出鸞舞劍,或許,真是難教高下,從某種程度上說,與鸞舞劍的傳人較力,也就如同與自己過招,招式上很是想象,只是劍勢有不同而已。但是,這效果,也是相去甚遠的。就如當時山中為慕容曉萱解圍,若是鸞舞劍,只怕是那些個小毛賊連全尸都沒了,而使出鳳鳴劍法,只是斷了他們的手筋,並沒有造成別的外傷,葉葉飄落聲聲慢,只是恍惚間,已經再無還手之力。

「若是世伯想要找個對手練上兩招,皓軒自當奉陪。」林皓軒此時心中對慕容翎生出幾分敬意,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自己父親的好友,還因著鸞舞劍和鳳鳴劍的淵源。

慕容翎看著眼前的那個女子,在如此的險境,還能淡然自若,似有幾許認命,似有幾分看開,那樣一個淡淡的女子,沒有心機,做事只因著自己所想,若是面對不可回避之事,便坦然面對。若是論面容,雖說與慕容曉萱不相上下,但是氣韻之間是慕容曉萱無法企及的,那份平淡的氣質更加增添了幾分韻味,顯得更加的柔美。只怕這般女子,在林皓軒心中是留下了痕跡了,自己女兒饒是如何執著,只怕是要稍遜一籌了。然而,卻不願意因著一時心軟就放棄了為女兒幸福一搏的機會。

于是,冷冷地對林皓軒說︰「皓軒,不是我為難你,十日之後,我與你一戰,若是你僥幸得勝,那我帶著曉萱離開,再也不逼你對曉萱做出任何允諾,若是你不幸敗下陣來,那饒是你身後的女子如何清靈可人,你也只能舍了,娶曉萱為妻,如何?」

慕容曉萱還要說些什麼,但是慕容翎的聲音聲聲入耳,用的是內功傳音︰「曉萱,不要強求,這個墨舞,真的不是你能爭得過的女子,所以你不必再逞強,若是比武論成敗,爹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林皓軒心中笑笑,臉上平靜如水,似乎是說給林以寒听,又似乎是說過慕容翎听的,似乎,又是讓趙墨舞安心,自己一定會勝過慕容翎,為她帶來幸福的一生︰「皓軒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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