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飛仙記 五 草蟋蟀

作者 ︰

「小愛,老師給你變個戲法好嗎?」。

小愛抬起頭,平視著男子的眼楮,「什麼戲法?」

男子不知從那里找來一節麥草,靈活的手指不斷的在麥草中跳躍,一會功夫後,一只栩栩如生的草蟋蟀出現在小愛面前。

「真漂亮,老師,這是什麼?」

小愛拿著草蟋蟀,愛不釋手。

「這是蟋蟀,是用麥草編的。」

「蟋蟀,麥草?小愛知道了,那它就是草蟋蟀。」

「是的,它就叫草蟋蟀,小愛真聰明!」

「老師可以把它送給小愛嗎?」。

「好,不過小愛要答應老師以後要開心的笑。」

「嗯」小愛揚起燦爛的笑容,「小愛以後都會開心的笑。」

小女孩看著男子露出最開心的笑容,男子則也溫柔的看著小女孩,這一幕本來非常的和諧,卻被一個聲音硬生生的打破了。

艷霏本來不想來,可是黑衣人的那句話,總在心里徘徊,心總是覺得不安定,于是,決定再三後,還是過來看一下,誰知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

「你們在做什麼?」

小愛看到娘親來了,高興的跑了過去,「娘親,你來看小愛嗎?」。

艷霏只是冷冷的看著小愛,不開口。

小愛被艷霏看得局促不安,忽然想起那只漂亮的草蟋蟀,像獻寶一般舉到艷霏面前,「娘親,你看這是老師給我編的草蟋蟀,很漂亮吧。」

艷霏接過草蟋蟀,看了一眼小愛臉上洋溢的笑容,眉頭緊皺,拿著那只栩栩如生的蟋蟀問道,「這是老師給你編的?」

小愛不疑有他,又看了一眼那草蟋蟀,天真的回答「是呀,娘親很漂亮吧。」艷霏眼底越來越冷,嘴邊卻掛著笑說「嗯,的確很漂亮。」

艷霏漂亮的五指只是輕輕一合,再打開始,手中哪還有蟋蟀,只剩下一團草灰。

「啊,娘親。」小愛看到蟋蟀一轉眼變成灰燼,吃驚的,卻帶有緊張的問「娘親,那只蟋蟀呢?」

艷霏嘴邊的笑容就像是剛剛被風吹散的草木灰一般,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冷冰冰的目光注視著小愛,看著小愛一陣恐懼。

「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叫什麼嗎?」。艷霏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回響在小愛耳邊。

「娘--娘親?」小愛不確定面前的人是不是娘親,她給人感覺很恐怖,身體不由得往後退。

艷霏早就看出了小愛的意圖,伸手抓住小愛的胳膊,不讓她後退半分。

「還記得你的名字嗎?說!」最後一個字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小愛眼中的淚水快要溢出來了,可是卻拼命的忍住,因為她似乎意識到娘親不會喜歡她哭,「娘親,我的名字是絕愛。」

艷霏的怒氣稍稍緩和了些,放開那只禁錮住小愛身體的手,依舊不含一點情意的注視著小愛,仿佛面前的不是她的女兒,而是一個陌生人。

「知道它的意思嗎?」。

「不知道。」小愛老實的回答。

「絕愛,棄情絕愛,就是讓你這輩子遠離任何的情感,不去喜歡,更不能去愛,所以,你才叫絕愛。」

「為什麼,娘親?」

「為什麼?哈哈哈,問得好。」艷霏蹲,第一次平視小愛的眼楮,也是第一次發現,小愛的眼楮和自己的是那麼相像,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後便恢復原樣。

「小愛,你要記住,因為這世上的男人都是薄情寡義之輩,不配去愛!」

小愛不明白什麼是薄情寡義,但是模模糊糊的知道,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所有男人都是壞人嗎?」。小愛不確定的問。

「沒錯,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是壞人!」

「包括老師?」小愛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白衣男子。

「包括他!」艷霏斬釘截鐵的說。

「可是,可是老師對小愛很好呀,還給小愛編草蟋蟀。」

小愛有些糊涂了,一面是娘親的話,一面是自己老師,不知道究竟該相信哪邊。

「小愛,你看著我。」艷霏帶著怒氣的聲音說「不許你懷疑我的話!娘親都是為了你好,以後不許你對任何男人笑,更不許愛上任何一個男人!」

艷霏略微偏過頭,對站在那的白衣男子,略帶警告的說「還有你,離,你只要老老實實當個教書先生就好,不要對我女兒有其他什麼心思,不然,當初我是怎麼把你從鬼門關救回來的,現在同樣可以把你送回那去!」

白衣男子淡然的站在那,「教主多心了,離從未對小宮主有任何其他心思。」

「是就最好,離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離明白。」

「明白最好」

艷霏對小愛說「小愛,回你住的地方去。」

看著艷霏和小愛漸行漸遠,白衣男子低低地嘆了聲氣。

看著小愛回到房間,艷霏緩慢的走在長廊里。

不由得回想起了幾個月前遇見離時……

當時離身受重傷昏倒在城外,恰好被即將要進城的自己踫到。

當時手下過來告訴艷霏,前面有人昏倒在路上,擋住了他們回城的路,艷霏閉著眼說把那人扔到路邊,繼續趕路。

誰知手下的人將他正面扳過來後,艷霏只是不經意的一瞥,竟被那俊秀的側臉吸引住了,再也挪不開目光。

可是當她看到那另半邊布滿刀痕,面目猙獰的傷疤時,艷霏心里受到巨大的震撼,一美一丑兩個極端出現在一個人的臉上,恐怕是個人都不可能心平氣和的面對。

忽然間,艷霏對他產生了同情,為什麼會同情?這連艷霏自己都解釋不清楚。

之後,醫好了他的傷,他便告訴艷霏,他已經無處可去了,希望能夠留下,那時,絕愛正好到了讀書識字的年紀,而他文采又不錯,于是,就留下來教絕愛。

後來想想總覺得事情似乎有些太巧了,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仿佛就是個普通的教書先生。

可是,艷霏總覺得離並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甚至內心深處對他總有一種忌憚。艷霏不知道這種感覺從哪里來,但是,卻相信這種感覺。

所以,才有剛才那幕場景的出現,是對離的警告。也是對小愛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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