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往昔逝去,莫懷念,空悲戚。
「離哥哥,你喜歡怎樣的女子」
兩個幼童蕩在秋千上,嗅著迎面的花香,歡愉的閑聊。身穿淡粉色紗裙,臉頰紅撲撲的小女孩側臉看向身旁俊顏的小男孩。
「呵呵,當然是織錦妹妹那樣,像小仙女般的女子」。
儲離嘴角上揚,黑亮的眸子發著光,他總是在說百里織錦時,止不住的激動。
「花菱,怎麼了,身子不適嗎?」。
只是一瞬間,百里花菱的臉上便寫滿了失望,只見她停下晃動的秋千,低頭緊咬櫻唇,似是極力隱忍著,生怕一不小心,眼淚便不爭氣的滾落
身旁稚氣未月兌,卻已俊逸非凡的儲離一臉擔憂的望著她,也是疑惑她突然變暗淡的眼神。
「沒有,花菱只是困了,離哥哥你玩吧!花菱先告退了」。
說完便緩緩退出了花園。
明顯的疏離,她心中所想,他又怎會知曉,他只專注于那個她,永遠都是。
一晃十年過去了,曾經懵懂稚女敕的兩人都漸長大,豆蔻年華的百里花菱和志學之年的儲離,依然沒法
在一起,上天給了兩人緣分,從相遇到相知,卻將相愛給了百里織錦。
「離哥哥,你當真要娶姐姐嗎?」。不死心得她還是再次問出了口,亦是渴望他能改變自己的初衷。
「當然,我愛了她十年,定會娶她為妻,倒是你,丫頭,別整日跟在我身後瞎跑,是時候擇良君而嫁之」。
儲離寵溺得點了點百里花菱的鼻翼,眸中卻映不進她的身影。
「離哥哥,你是覺得花菱煩人麼?好,我知道了,我不會再來儲府找你,也不會打擾道你和姐姐」。
淚,一滴滴的落下,砸在地板上裂開來,如同百里花菱的心一樣破碎。
「你要明白,我們此生只能以兄妹相稱,你也別做他想,我馬上就要大婚了,你夾在我和織錦中間,于你于她都是一種傷害,放手吧,花菱。」
儲離眉心微擰,握緊她的雙肩,逼迫她抬頭與自己對視。
「我知道了,兄妹就免了吧!你們幸福就好。」百里花菱呢喃著,突然她用力推開儲離的鉗制,瘋一
般的跑開了,她知道,他們終于結束了,連喜歡他的資格也再也沒有了。老天爺怎麼能如此殘忍,為什麼他喜歡的人是自己的姐姐,自己連反抗的余地也沒有!
隔著木窗,看著凋零的大樹,葉落無聲。兩個稚氣的孩童,藏匿于花叢中,讓尋找他們的人,著急得漲紅了臉。曾經,自己也如這般年少,像小尾巴似的追著他跑,他笑她便笑,他皺眉她便憂傷,她眼里只有他,而他眼里也只有她。當你習慣一個人在身邊時,失去便是一種剜心的痛,缺了心,少了愛,怎樣都是不行的。
只是姐姐到最後也沒能嫁給儲離,而是被皇上一道聖旨指給了花心的皇五子司寇冽,自此兩人的姻緣便被生生斬斷,儲離也因傷心過度而長時間的臥床不起。
白衣男子靠在門邊,打量著窗邊發呆的女子
「你又在發個什麼呆,臉不涼麼?是不是你喜歡喝苦藥啊」。
回憶被打斷,百里花菱迷惑的回過頭望著發聲出,月白色長衫,黑發,以及她所熟悉的俊臉,見是司寇逸,百里花菱眸中頓時清亮了不少。
她每次都是這般隨意的對待他,他已習慣。
「百里花菱,天氣這樣好,可真是被你糟蹋了」。
司寇逸卻也不介意,兀自拿起叩在桌上的茶杯,為自己添了杯茶,自顧自的喝起來。
「我要怎樣才不糟蹋這天氣,像你這樣,沒事盡到女子閨房蹭茶喝,還真當自家人」。
百里花菱的一番話,差點讓司寇逸把剛喝下的茶噴出來。
「我說,女子閨房,百里花菱,你怎麼變得這麼有趣了,我今天心情沒有很差,竟還給我找樂子,真是該好好感謝你,哈哈。」
一個白眼飛過來,硬是讓他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你不是沒事來尋我開心的吧!」隨意玩著腰間的束帶,百里花菱一臉不快的瞪著快憋紅臉的司寇逸。
「女子無才便是德,才德你皆沒有,竟然玩束帶這樣不雅的動作你也能做出來,我真是佩服」。
「司寇逸,你給我閉嘴,無事別來擾我清淨」。
百里花菱無聊的咬著手指,完全不理會司寇逸鄙夷的眼神,反正在他們的眼里,她從來都不是什麼惹人憐愛的小女子,只有百里織錦,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有時她都會不爭氣得妒忌她。
「你又給我走神,本來有消息要告訴你的,既然這樣……」
司寇逸作勢就要起身
「站住,說」。
聞言,剛離開凳子的司寇逸又一坐了回去,戀戀不舍的拿著茶杯,繼續品起茶來。
「你喜歡喝,等下我叫芷兒包些給你」。
見他眼珠子都快掉茶杯里,百里花菱緩緩開口。
「你這丫頭,我不是為了茶來得,告訴你吧,再過幾日是祈願節,宮里又會熱鬧一番,你肯定樂了吧」。
比起告訴百里花菱這個消息,司寇逸更專注于品茶。
「祈願節?」
見百里花菱兩眼放光,司寇離頓了頓繼續說道「是祈求國運的日子,皇子和後妃,身居高位的大臣以及家眷都會來宮里,把自己的祝福掛在祈願林的芙蓉樹上,祈求來年的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喔」。
听著大臣及家眷,百里花菱發亮的眼楮再次暗淡下來,他會出現嗎?自己還是不要令他心煩才是。
「蠢丫頭,你我好歹也相識兩年了,算是故交了,你想什麼我自然是知曉得,只是你這榆木腦袋幾時才會開竅呢」。
放下茶杯,司寇逸坐到她身旁,伸出光潔如玉的食指,戳了戳百里花菱的腦袋。
「是呢!我該自認倒霉認識你這樣個故交,我會去,再怎樣也要顧及姐姐的」。
「好,別忘了我的茶」。
「你的目的真明顯,走啦,我們去街上逛逛,听說凌陽街新開了家賣古箏的店鋪,你陪我去給姐姐挑些禮物!」
百里花菱拖住還在品茶的司寇逸不由分說就要出門。
「誰目的明顯了,還不是想用我皇子的身份去街上溜達,我還不知道你麼」?
「是是是,皇子,廢話真多,快走」。
「你什麼時候來的」。百里花菱微笑著起身,隨後坐到了一旁的竄花錦軟榻上,撫了撫臉,手指的觸覺有些冰涼,已近殘秋,天氣也日益轉冷,若不是司寇逸的聲音,她還真未察覺臉頰已被吹得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