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的檸檬 14.討厭的人

作者 ︰

丘辰的出現讓我從原本愛慕高楓的喜悅當中醒過來。我……還能不能再有機會呆在高楓身邊多一點?我不知道怎麼渡過下午的工作時間,偶爾落下一兩滴淚都趕快拭去。為了不讓同事看到我出糗的樣子,下班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公司。

步行在回去的路口上,想得盡量高楓的影子,為什麼,只要一見到他,所有的一切都拋到腦後?眼里,心里,頭腦里全被高楓佔據了,滿到一點理智也擠不進去。他是我刻在青春里所有美好的記憶。是不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佧留在青春記憶里無法忘卻的人呢?即使到現在,那份情懷依然未變。高楓對我說,他依然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在等我,那麼,在他眼里我還保存著當年多少的模樣呢?

冷了防有一個聲音叫住我︰「謝楠!」猶如晴天霹靂!

倚在蘭博基尼旁的李佳航熄滅了他手中的煙頭,踏步靠近我。我全身神經緊繃拿眼瞪著他,躲著他的靠近。他明顯感覺到我的排斥,臉上閃現出陰柔的笑容。

「你看起來比以前光彩照人多了嘛,是因為什麼滋潤嗎?」。

「什麼意思?」

他斜看了我一眼,說︰「我們不去喝一杯嗎?」。

我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粟。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里?為什麼討厭的人問題在你沒有準備的時候出現?他來到這里,究竟意猶未盡一些什麼?我看著他,深沉的目光下不知道在想什麼!無論他在想什麼,我都要反抗。這,也是為了自己的心而反抗。我拿眼緊緊地瞅著他。

他也拿眼瞅著我。「這樣好麼?會不會被你不希望讓他看到的人看到呢?」

這只老狐狸!他究竟知道些什麼?我馬上掉頭,往回家的反方向走。我會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李佳航不知道我去哪。只要往反方向走,也不會被路過的高楓看到。這也是我唯一反抗李佳航又不至于傷到高楓的辦法。

李佳航驅車跟進,搖下玻璃探出頭來,里面的冷氣樸面而來,說︰「不上車嗎?」。

我斜視他一眼,繼續朝前走。他嗤笑了一下,說︰「還真像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呢!」

這個可惡的人!

那是我到長沙念書的第一個冬天,叔叔開車和媽媽一起來長沙,辦理公司的一個什麼手續。因為叔叔的兒子是在河西念書,叔叔跟媽媽就住在河西的一家酒店。我請假跑到河西去拿媽媽給我帶的過科羽絨服。

我趕到叔叔等他的一個重要投資人的酒樓包廂,看到叔叔跟他的兒子孫駿正在歡笑,我的突然出現,場面一下有些尷尬。媽媽叫我趕快入座,我與孫駿向來極少說話,差不多一個學期沒見,更加不知道如何打破這個僵局。

我看著溫柔微笑著的媽媽,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閑聊了一下,拿著羽絨服準備離開,以李佳航為首帶著幾個人進來了,叔叔趕緊上前招呼,並一邊介紹著︰「這是我老婆,這是我兒子跟女兒。」

李佳航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們一眼,說;「一起吃個便飯也蠻熱鬧的嘛。」

我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我……我還是先走回學校吧,我那……」我總感覺自己好像很不識趣很不會看場面的說。

孫駿搶話說道;「先吃了飯再回學校嘛,反正要吃飯的。」

媽媽叫我坐下,要是我再說什麼下去,未免太不識趣了。可是,我並不習慣跟陌生的人說些什麼,只是一個勁地埋頭吃飯。倒是孫駿,表現得舉止大方,與各位相談甚歡,還舉杯交飲。而我,有太多的不自在。

一席飯下來,已是九點多了。夜晚外面太冷,媽媽則直接回酒店房間,叔叔開車送孫駿回學校,問我︰「小楠,會回學校嗎?」。

我笑道;「放心吧叔叔,沒問題的。」

叔叔驅車而去,我開始去附近的公交站台看路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旁邊的李佳航叫住我。「小楠?」

因為是叔叔的客戶,我勉強地微笑了一下,抬腳正準備走,他以不容拒絕的姿勢靠近。

「你不是孫漢軍的親生女兒?」

這個問題真討厭!為什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無聊!你見過親生女兒跟爸爸不是一個姓嗎?」。

「哦——?」長長的發音加反問之後,問,「那你姓什麼?」

他不知道我滿臉滿了黑線了嗎?我掉頭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冬天的積雪滯留在路邊,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李佳航驅車跟進,搖下窗戶探出頭來,里面的熱浪襲向全身。

「要上車嗎?」。

「對不起,我只坐公交車!」

這次是廣州炎熱的夏天,坐在里面的李佳航依然笑得捉模不定。我想,我只能以不變應萬變,隨便他抱有什麼心態,我只要堅定自己不理睬不就好了。

「我勸你還是上車吧!」李佳航停住車。他已經失去耐心了。「有樣東西要送你,如果你堅持這樣,我只好回頭送給那個滋潤得讓你光彩照人的那個人……」

混蛋!我憤怒地跳上李佳航的車,心里不停地咒罵起這個家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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