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于這個熟悉的地方,一切都是這樣的熟悉,熟悉的床,熟悉的棉被,就連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都是那樣的熟悉,我甚至懷疑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當年的那個地點。
「你醒了?」沙平定自若的走了過來,似乎一切的事情都和他沒有什麼關系。
「這里是?」熟悉的場景將我拉回了四年前,現在這樣的時空交錯,甚至讓我懷疑真的是四年前,就連身邊的沙也是一樣用探索的眼神凝視著我。
「我家,不記得了嗎?」。沙溫柔的語氣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拜托,不要這樣跟我說話,」我表示著抵抗,昨晚的事情漸漸清晰的回放在我的腦海中,我頭痛欲裂之後,是他把我運送到了這里嗎?
「為什麼不把我送回自己家。」
「你似乎並沒有選擇的權利。」沙恢復了冰冷的語氣,只是這樣的沙,在我面前才會讓我安心,我已經忘記了,怎樣正常的和一個人開始交往,我總是在男人之間盤旋,一個又一個,認識,誘惑,上床,露出猙獰的笑容,痛苦,然後遺忘。
「好,那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語氣雖然是疑問的,可是我早已經下床。
「不能。」
「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嗎?」。這種禁錮的人生,讓我絲毫發現不了自己的價值,讓我火大。
「你可以試試。」沙還是一樣的平靜,還是一樣的波瀾不驚,仿佛昨晚的變化只是我的一個夢。
我咧開嘴笑了,「西沙,你還不承認,你愛上我了?不過,你這種愛護的方式,我接受不了。」
「隨便你怎麼說。」什麼時候永遠都不會反駁的個性,讓我的對于他這個人的脾氣秉性並沒有一絲一毫的了解,我只知道,他什麼都不會說,但是,卻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那麼。是不是你也想要我?------」我媚笑著,用對付男人的招數來對付著他,盡管我知道,他對于我,並沒有什麼興趣,四年來,同樣的招數用了無數遍,卻都是在他的冷言冷語下灰溜溜的收場,我們之間,永遠都不能好好的說話。
「如果我說是呢……」
這樣的回答無疑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還沒有到能夠嚇到我的地步,對男人的身子早就免疫了的我,無所謂增加一個,只是,這個男人的利用價值,好像並不是上床就可以完結的。
「那就陪你。」
我上前摟住了他的脖子,
「這是第一次和你有這麼近的接觸。」我喘息著,在他的耳邊,刺激著他的**。
「你也是第一次叫我西沙……為了另一個男人。」
「我可以理解成為你這是在吃醋嗎?」。我冷笑著,把腿盤踞在他的身上,這樣的方式面對著師傅,還真是不舒服。
「我說過了,你的功力還不到家。」沙硬生生的把我從他的身上拉下,就像是撕扯一株無辜的植物一樣的毫不留情。
「你似乎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我揉著肩膀,沖沙發出最後的一擊。
「憐惜你?那是會要我的命的。」
最終,還是化作綿綿的軟擊,消失在他的面前的距離。
「我說過了,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從這里離開,」
「你囚禁我?」我直面他叫囂。
「隨便你怎麼想。」他從我的面前離開,「不要逼我用另外的方式把你留下來。」走出了門,我听到 嗒的聲音,被鎖住了,
「西沙,你也太小看我了,你應該知道這小小的一扇門是根本就鎖不住我的。」我沖著門板叫囂,虛張聲勢的希望他的回來,如果是平時,這扇門在我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昨天的頭痛讓我的身體沒有力氣,根本就不能夠耐這扇門何。
「那你就試試。」門外傳來了西沙慵懶的聲音。
shit我懊惱的摔在了床上,打開窗戶,這算是給我準備的嗎?15層的高度如果跳下去,無疑是找死。
西沙,算你狠。
我盤腿坐在床前,這里,就連空氣都是靜止的,我將手塞進口袋,然後抽出來,手里空無一物,看來,西沙這次是做好了準備要和我打持久戰了。
開始考慮起了自己的計劃。
昨晚沙的話始終回響在我的耳邊,我露出了什麼馬腳被寧咧發現了嗎?還是他以為我對他有什麼威脅,寧咧,竟然動了殺我的念頭,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我咬住嘴唇,把自己就快要涌出來的仇恨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我對天起誓,他不由分說的把我囚禁在這個地方絕對是一個爛斃了的想法。
我恨意滿懷的坐在床上,絲毫沒有力氣去爭論這件事誰是誰非,似乎,這件事,甚至我是生是死,都與他沒有關系,我恨透了,那個多管閑事的人。
「听起來似乎你放棄了掙扎了,怎麼樣?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搬來我這里住。」門外有些幸災樂禍的聲音,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是怎樣的翹首期待著我的投降。
「死都不要!」我惡狠狠的說,如果認為這樣就可以禁錮住我的話,那你就太天真了。
「那吃飯總是要的吧。餓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我可以當成是在給我台階下嗎?」。
看來,他倒是很了解我的脾氣秉性,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他拿捏得尤其準。但是這次,恐怕讓他失望了。
「無所謂,你可以當成是這樣。」
「除非你放我出去,否則休想我松口,西沙,你應該了解,你關不了我多久的,等我恢復了,小心把門給你拆了。」就算是人在屋檐下,我還是保留了這樣的倔強。
「哦?是嗎?」。那樣輕佻的口氣又來了,我討厭這樣的不正經,也不能容忍一個男人在我面前吹起這樣的風,撩動我內心塵封的記憶。
「你最好能保證在這段時間內讓我臣服,否則,就別怪你對你不客氣了。」相處了四年的時光,我相信,他是了解我的脾氣秉性的,為了一個目標為了一份痛到了骨子里的仇恨堅持到了現在,把自己弄到遍體鱗傷都沒有放棄,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小小的阻礙就放手呢。
「淚,你應該明白,我這都是為你好。」
「那你也應該明白,這種所謂的對我好的方式我根本就不需要。」
「好吧,」我听到門外嘆氣的聲音,然後,是鑰匙打開門的扭動聲,果然,還是他妥協了。
「這種拉鋸戰,你狠喜歡嗎?」。門一打開,我就沖到了他的面前,用一種不屑的眼神對視著他,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妥協了,不是嗎?
「一點都不喜歡。」
「你終于恢復了這塊冰塊臉了,雖然很討厭,但是習慣了,我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而且你明白,你根本就干涉不了,這件事,我非做不可。」
劃過了他的身邊,沒有一點留戀的終結了我們這種無所謂的沒有目的的糾纏。
「就算你死,我也不管?」
「就算我死,你也不要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相信你也知道。」我吸了一下鼻子,「這個房間太潮濕了,根本就不適合病人住,不知道嗎?」。
「我可沒有見過這麼執拗的不听話的病人……」他特意的加重了病人這兩個字的語氣,好像是在為剛才我的反抗在申訴,不過,我早就閃了的身影可沒有看到這些令我心情不爽的東西。
寧咧--------。我撫模著手指上密密麻麻的傷痕,依稀可見的黑色字體還是那麼刺眼的存在于我的手指上,不管我如何的摧殘它,永遠屹立不倒的存在于我的手指之上,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一般,我感覺自己就壓抑在這個密密麻麻的網狀之下,沒有喘氣的機會。
想殺了我……
我想不出是哪個環節出了毛病,現在的事情也已經遠遠的不再我的控制之內,似乎一切都在向著一個方向狂奔,誠然,並不是我所設定的那個方向。
我听到我心里的某個地方,在那個瞬間,轟然倒塌。變成了殘破的廢墟。
「該死的頭痛。」我用力拍打著頭,是在浴室待得時間太久了嗎?眼前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了,我努力的讓自己保持著絕對的清醒,打開了浴室的大門,彌漫在整個浴室的白霧一下子得到了釋放,空氣也變得清新起來了,我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一切都歸于常態。
只是我的心,卻沒有辦法再按照韻律的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