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市看了一下靠在枕頭上的奇洛,微笑一下,「哦,醒了嗎。」
「都睡了兩個小時了,能不醒嗎?」。切原在一邊沒有好奇的說,他可是過來看部長的,沒想到部長竟然讓他在一個不認識的人身邊守了兩個小時。
奇洛看了看不滿中的切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低下頭來沉默,他知道並且理解一個無助的人躺在床上,自己卻只能在一邊看著他緊皺的雙眉,被病魔折磨。想要幫助他,卻真的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很痛苦。
猶豫了一會,奇洛才把眼神又一次看向切原。「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在這里等了這麼長時間。我……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一次犯這種病。」奇洛的眼神少了平時的不馴,更多的是真誠。
切原稍微一震,眼前的少年有一種不可理喻、超月兌生死的目光。明明是那樣的冷酷目光,卻帶有憐惜的看著自己和部長。就像知道關于自己的一切,知道所面臨的未來。
奇洛看著切原不說話,還以為切原還在生者悶氣,便把目光投向精市,想讓精市去開導開導切原。
精市部長果然生性溫和,他看著切原,溫柔的說到,「切原,你是在抱怨我讓你守候太長時間了吧。」
果然切原回頭看了看奇洛,換了換口氣說,「才沒有呢。只是這個小子連生病都說夢話,好像一直在叫‘不要,不要接那球,爸爸!什麼的。」
切原一下子把奇洛的夢話全部吐了出來,奇洛快被說的無地自容了。沒錯,他剛才又一次夢見了那場使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職業球賽。
「喂!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你剛才做夢出了好多汗,神情也很可怕,是不是夢見不敢面對的事情嗎?」。切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奇洛一副關心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麼。
奇洛看了看切原似乎定格般的雙眼,他總是覺得切原並沒有漫畫中的那麼冷淡、毒舌。于是,他決定把自己父母的事告訴他,但是在身份方面必須稍微改動,不然,便會暴露。
「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我像弟弟一樣對待他。朋友的爸爸便也像是我的爸爸一樣。」奇洛說到。「但是一場職業球賽讓那個朋友的爸爸再也無法接觸網球,如果是你再也無法接觸你最心愛的東西,你會怎麼樣?」奇洛的眼楮里閃著淚光。
「我會生不如死吧。」
「對,他就是選擇了死亡,拋棄了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選擇了死亡。」奇洛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精市從口袋中掏出一條紫色手帕。
奇洛接過了手帕,抹干了眼淚,止住哽咽,繼續說道,「于是那個人,離開了。只剩下,那個想弟弟一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