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清,」柳儀堂匆匆趕來,看了一眼床上馬文才又打量著我,「沒事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搞成這樣?」
「大哥,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讓我怎麼說嘛,怎麼說都不對勁(同床共枕︰這個夫君耍無賴第四十五章攤牌內容)。
柳儀堂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寬心,他走到床邊,「夏姑娘,文才他還好吧。」
夏雨諾點點頭,「沒什麼大礙,退了燒就沒事了。」她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柳儀堂,「柳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當然可以,」柳儀堂攤出手臂,「夏姑娘請。」
我的媽媽咪呀,這夏雨諾想跟柳儀堂說什麼啊?不會說我跟馬文才是gay吧?幸好柳儀堂知道我是個女的,不然傳出去我還怎麼做人吶。
王藍田听說了馬文才被打的事情,也跑過來關心了一下狀況。不過大家眾說風雲,議論紛紛。
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中國都不能接受同性戀,更何況是東晉時代的社會呢。不過,我發誓我真的不是同性戀(同床共枕︰這個夫君耍無賴第四十五章攤牌內容)。
我吩咐馬統和葉子去廚房煮粥煎藥。
房間里只剩下我與馬文才了,我坐到床沿,伸手觸及他的額頭,連昏迷的時候都要皺著眉頭,這馬文才真還是個孩子,動不動就喜歡鑽到櫃子里哭。
二十歲的年紀,在現代社會里不過是一個青澀的中學生,可他卻承受了這麼多。
馬文才這一昏迷,竟然到晚上都還沒醒,粥也吃不進去,藥也喝不進去,夏雨諾說只要退了燒就會好的,要我隔一刻鐘就給他換一次帕子蓋在頭上。
還是這麼燙,怎麼一點要退燒的跡象都沒有哇,我躺在床的另一側,將臉盆、藥碗什麼的都放在了自己的床頭,以便不時之需。
我將帕子擰干,替馬文才擦了擦臉,手臂,他全身都是汗,我真懷疑這麼厚的被子會給他悶出病來。
我將被子蓋到他腰部,挽起他的衣袖,全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外表的華麗果然是掩飾內心脆弱最好的工具。誰能想到如今高傲的馬文才是在他老爹的馬鞭下訓練出來的呢。
馬文才的手指在動,他醒了?我輕輕晃了晃他的身體,「文才兄,文才兄,你醒了嗎?」。
馬文才微微睜開眼楮,吃力地道出︰「我要喝水,我好渴。」
我立馬下床給他倒了一杯水過來,我扳著他的後背,可他卻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又抱不動他,算了,只能犧牲一下當他的枕頭了,「文才兄,你先喝口水,等下還要吃藥喝粥。」
馬文才靠在我的懷里抿了一口水,他吃力地看向四周︰「天黑了,我爹呢?」
暈,都病成這樣了還想著他爹,要是換成我,姑女乃女乃早不認這種爹了(同床共枕︰這個夫君耍無賴45章節)。
「馬大人下山了,他這種爹,你就不要管他了,」我拿著粥送到馬文才嘴邊,「先喝點粥吧,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馬文才握住我的手腕問道︰「你的手怎麼了?怎麼傷的?」
「沒什麼啦,就是被櫃門夾了一下。」我有點尷尬。
「對不起,一定是我傷到你了,」馬文才握著我的手,淺淺地揚起嘴角,「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就躺過倆個女人的懷里,一個是我娘,另一個就是你。」
我立馬將手抽回出來,「文才兄,你不要亂講,我真的不是女人。」
馬文才撇過臉,他吃力地仰著頭盯著我,「不要再騙我好嗎?柳海棠。」
「你……」我吃驚地望著他,他竟然連柳儀清的小名都知道了,怪不得他認定我是女人,天吶!!!真相了!
「你怎麼知道?你調查我?」如果說馬文才察覺出我是個女人,那我不覺得奇怪,但是他竟然能說出我的小名,那他就一定去調查過。
馬文才輕笑了一聲,「那天我發現你洗澡的時候,我就猜想你是女子,不然你用不著那麼緊張,後來你為了救我受傷,我看見你的手臂,這麼白,這麼縴細,這絕對不是一個男子的手臂,我就更加斷定你個女子,所以我就讓馬統去揚州打听。」
原來他早就起疑心了,我還自認為我很聰明,掩飾地很好呢!
算了,百口莫辯了,再不承認反而顯得我做作了,「那當時,你為什麼不向山長報告?揭穿我。」
「因為你能懂我,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我不想你受到傷害,我從小沒有什麼朋友,無非也就是英台、英齊,但是他們總是不能認同我的做法,我和他們總是不能想到一塊去(同床共枕︰這個夫君耍無賴45章節)。小時候,雨諾她懂我,我也總是喜歡和她在一起,但是,十年前她就不辭而別,我以為她永遠地離開了我。」一滴眼淚從馬文才的臉頰,一直滑倒了我的手臂上,他又在流淚了。
「所以,前段時間你刻意與我保持距離就是因為你覺得我是個女人?」
馬文才輕輕點頭,「對,我是家里的獨子,我不知道該怎樣跟一個女子相處,我更不知道我要把你擺在什麼位置上來面對,但是我現在知道了,我……」
「文才兄,」我立馬打斷馬文才的話,「你沒有拆穿我的身份,我很感謝你,我們也總是有許多相同的想法,所以我很慶幸能有你這樣的室友、朋友。」
我將他靠在床頭,從另一側拿了藥碗,「喝藥吧,喝了藥才能變回以前那個生龍活虎的馬文才,你再這樣病下去,劉向東就要無法無天了。」
「劉向東?他又干了些什麼?」馬文才皺著眉問道。
「呵呵……」我抿嘴笑了一聲,「他還能干些什麼,不就是看上祝英台帶回來的那個小姑娘了嘛,一下午嚷著要把人家買去做通房丫頭。」
馬文才無奈地搖搖頭,我將藥勺遞到他的嘴邊,他只是看著我,絲毫沒有要張嘴喝的意思,我又把勺子遞近了些,「文才兄,喝藥啊。」
「儀清,你,有心上人了嗎?」。
哇靠,哪有人問得這麼直接的,我怎麼知道柳儀清有沒有心上人,這叫我怎麼回答啊。
「沒有啦,我哪有什麼心上人啊!你別亂說。」我尷尬地笑笑。
馬文才揚起嘴角微微一笑,他神情專注地望著我,「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