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子上那嬌艷欲滴的粉色玫瑰花,我又頭疼了,再看著周圍幾個人意味深長的陰笑,我有一種撞死于玫瑰花的沖動。
我干笑著將玫瑰花推到一邊,坐在了桌子邊,想著處理方法。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了,每天,每天都會有一束玫瑰花送到我的桌子上,鍥而不舍,風雨無阻。
看著卡片上的愛語,我不禁發笑。卓然,如果當初你有這麼執著,這麼深情,現在還需要做這些嗎?也許,我早已經被你俘虜。
將鼻子湊在花前,狠狠地嗅了嗅,還蠻香的,扔了未免太可惜了,將手中的卡片扔進了垃圾桶里,我拿著花來到了左右的辦公室。
左右正在電話里說著什麼,看到我進來,指了指沙發繼續講著電話,我從茶幾的花瓶里抽出昨天的花,早已枯死的玫瑰花顯出了一種落敗之美。
重新插入鮮花,澆了澆水,看到左右放下電話,朝我走了過來。
旁邊深深地凹下去了一塊,左右攬著我,略顯不滿的踢了踢花瓶︰「干嘛留著?」
「睹物思人啊……」我逗著他,最近我越來越喜歡逗他了,而他卻從來不反抗,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真是怪胎。
左右伸出手捏著我的下巴,故意惡狠狠的說道︰「你只能睹我思我!「
好霸道的口氣!
我笑著打掉他的手,左右不滿的直接勾住了我的脖子,湊了過來。
和左右的生活就如同普通情侶一般,既沒有大起大落卻又浪漫的可以。
唯一沒有想到的是袁靜竟然約我出去喝咖啡。
當我見到袁靜的時候,我有些不適應,惶恐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一身筆挺挺的西裝,繼續劉海的懶懶的搭在前額,我印象中的袁靜永遠是一身白襯衫外加休閑褲,亂糟糟的發型外加一副眼鏡,還有那臭的要死的臉。
「你……是袁靜。」我不確定的問道,得到了一成不變的白眼,果然是他。
我笑哈哈的坐在了袁靜的對面,小口小口的抿著杯子里的水,兩個人都沉默著,誰都沒有開口的,直到服務生跑來不知趣的詢問我們要些什麼。
「兩杯咖啡。」四個字完美的讓熱情蓬蓬的服務生退了下去。
「你在和左右交往。」不是疑問,很完整的陳述句。
我朝著他笑了笑算作回答,不是不知道他找我來的目的,畢竟和左右是好朋友的人,都已經在我周圍轉了一周。
「你嫉妒了。」我打趣道,雖然在和左右交往之前,我曾經一度懷疑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呵呵,但是,畢竟我當時只是因為兩個人那對人的態度不滿而已。
袁靜拿咖啡的手一頓,隨即笑了起來,而後我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左右的父親快回來了。」
聞言我攪咖啡的動作一滯,隨後緩緩的笑了。
「這對我來說有什麼問題嗎?」。
「希望到時候,你還可以這麼自信……」
袁靜買單去了,我無意識的攪拌著咖啡,沒理由的一陣煩躁。
到時候嗎?什麼時候?
不,我並不自信,我只是對他有信心而已。
左右的父親是當代作家文壇中的輝煌人物,左江堯。
早在少年時期便已經擠進作家行列的前100名,現在更加是文學評論家和有名的大作家。
左右從來不和我談論自己的父母,而我也不會多問,有些事情一旦說開了就收不住了,結果的好壞人們卻是不得而知。
這個周末,老媽命令我去買幾件好看的衣服。
在老媽的眼里,我永遠是不知道什麼是美麗的懶人一個,現在既然戀愛了,就應該打扮的漂漂亮亮,免得被拋棄了,偷著哭也來不及。
左右帶我來到了一家……嗯……看起來應該很貴的店,我看了看左右,有種想逃的感覺,卻被他一下子拉進了店里。
立刻店里的店員們全部用了過來,我看這間店可能是名店,普通人是不會來的,所以一有客人上門,店員們就跟見了蜂蜜的蜜蜂似的。
左右選了幾套衣服扔給了我,我偷偷看了一下標價,眼楮瞪大了一圈又一圈。
難道我這個月的荷包就要壽終正寢了……哭……
一連試了好幾套,左右都只是在旁邊皺著眉頭看著,我頓時舒了一口氣,有些自嘲的說道︰「我就知道不合適,我們去別的店里吧。」
哪里知道左右將我剛剛試過的衣服全部放在了櫃台上︰「全部打包。」
看著店員那喜滋滋的模樣,我楞了一秒,隨即立刻按住了衣服,小聲的對著左右說道︰「我哪有那麼多錢!」
左右笑著輕啄了一下我的唇,寵溺的笑道︰「有我在呢。」
看著店員那羨慕的眼神,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依舊堅決按著衣服說道︰「不行!」
果然左右皺了皺眉頭,隨後直接拿出卡交給了店員,有些淡淡的說道︰「我只是想為你做點事。」
我知道他生氣了,可是,我並不想他為我做這些,萬一……萬一……
突然想起老媽的話,我抬起頭,有些委屈的看著左右的側臉︰「如果我不漂亮了,你會不會拋棄我?」
左右猛地回過頭,狠狠地等了我一眼。嚇了我一跳,看到他惡狠狠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心虛。
「你現在也不漂亮!」
看到有些愣神,左右以為嚇著我了,又恢復了一貫的溫柔,接過店員手里的袋子,拉著我一邊走一邊說道︰「我不喜歡你,即使你再漂亮也沒有用,可是我卻喜歡你,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你而已,阿漆,我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培養一個又一個可以相伴的人。」
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那種淡定到不能淡定的樣子,可是我的心卻不受控制的哭了,左右,你讓我怎麼辦?再也離不開你嗎?你是要做到這樣的地步嗎?
「對不起。」我輕輕的說道,感到握著我的大手緊了緊,左右卻沒有回頭,依舊拉著我往前走著。
左右,你對你父親的事究竟關心與否?
為什麼……你不肯和我說,一個人承擔很痛苦對不對,我知道,我知道……
我不知道你的曾經,也不知道為什麼袁靜要來告訴我這件事。正如你不知道……
我的曾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