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上坐了快兩個小時,對面的房門被人來開,李輝光著上身,穿著寬大的短褲從里面出來,可能是還沒清醒,他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顏易菡,足足有五秒鐘沒緩過神來。文字首發
顏易菡站起身,微笑著道,「輝哥!」
李輝張開嘴,過了一會兒才出聲道,「哦,易菡啊!」
說完話後,他邁步走到顏易菡面前,繼續道,「你怎麼上來了,找我有事嗎?」。
顏易菡剛剛想好的說辭,突然間說不出來了,她看著李輝,眼神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李輝閱人無數,很容易就能看出人心里想什麼,更別說顏易菡這種白紙一張的人了,坐在沙發上,李輝隨手拿起桌上的香煙,火機發出啪的一聲,香煙冒出一縷白煙。
李輝出聲道,「坐下說吧!」
顏易菡有些尷尬的坐下,遲疑著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李輝抽了一口煙,然後道,「最近學校那邊挺忙的吧?」
顏易菡不知道李輝是什麼意思,她微微點頭,如實道,「恩,最近老師給了我任務!」
李輝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香煙,往桌上的煙灰缸一點,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是啊,你在這里做了這麼長時間,我都快忘了你還是名館的高材生了呢,最近學習這麼忙,你兩邊跑,身體吃得消嗎?」。
顏易菡微微下垂著視線,輕聲道,「恩……輝哥,其實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這個事情的」。
不知為何,顏易菡總覺得難以啟齒,本來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一想到在這里的每一個晚上,她突然覺得很是難舍。
「你說」。李輝點點頭,看著顏易菡。
顏易菡抬起頭,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出聲道,「輝哥,我,我想暫時不做這份工作了!」
李輝臉上沒什麼大的波動,只是隨意的點了下頭,然後點了下煙灰,出聲道,「哦,這樣啊!」
顏易菡接著道,「輝哥,我知道這些時日你們對我都很照顧,但是我最近學校真的挺忙的,我不想失去這次的機會!」
設計確實要比在這里推銷啤酒掙的錢多,要不是當初她因為急于求成,惹得李齊豫不讓她接工作,恐怕她也不會出此下策,選擇到這里來推銷。
但是現在想起來,可能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如果她沒有來這里,她不會認識李輝,不會認識外婆,更不會認識那些刀子嘴豆付心的女孩子們。
突然接了工作就想走,顏易菡心里說不上的自責,總覺得自己是拿這里當了墊腳石似的。
李輝看出顏易菡臉上的顧慮,他淡笑著道,「傻丫頭,就為了這事,把你愁成這個樣子啊?」
顏易菡聞聲抬起頭,正對上李輝那雙笑眯眯的眼楮,她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只覺得心里又是酸澀又是溫暖。
李輝道,「你能有好的發展,我們大家為你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擋著你呢,是你這丫頭自己想的太多了!」
「輝哥……」
顏易菡鼻子一酸,眼楮都濕潤了。
李輝站起身,顏易菡也跟著站起來。
李輝道,「你在這里等了好久了吧?早知道你就應該早點叫醒我的!」
顏易菡心里難受,輕聲道,「沒事的,外婆說你昨晚很晚才睡!」
李輝眼底一閃而逝過某些東西,隨即笑著道,「哈哈,外婆她什麼樣,你還不知道,寵我寵的要命!」
見顏易菡微低著頭不答話,李輝伸手攬過顏易菡的肩膀,笑著道,「底下的人還不知道你要走呢吧?這樣吧,今晚你不忙的話,大家一起吃頓飯好了,也算是給你的歡送會了!」
顏易菡很想努力的勾起唇角,給他一個笑容,但就是笑不出來。
她低聲道,「輝哥,你先別告訴他們,今晚我再做一晚,等到下班的時候再說吧……」
李輝看著顏易菡,過了一會兒,他終是點點頭,輕聲道,「好」。
整理好情緒,顏易菡和李輝一起下樓,這時候正是大家開工的點,樓下大家都在,看到顏易菡和李輝從樓上下來,翠翠出聲道,「哎?易菡,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我都沒看見你!」
顏易菡笑著道,「哦,上去找輝哥有點事情,早來了一會兒!」
小慧伸手搭著一個男員工的肩膀,然後眯眼看著顏易菡道,「怎麼怎麼?說說,這麼早來找輝哥什麼事情啊?」
顏易菡憋著嘴,瞪了眼小慧,低聲道,「什麼怎麼啊,什麼事都沒有!」
李輝站在櫃台邊,如往常一樣,大咧咧的道,「都不想掙錢了是吧?趕緊拿著東西出去,今晚誰掙得最少,誰請吃飯!」
「啊?什麼嘛!」
「干嘛要吃飯啊?一定是有什麼事情,難道是……」
「難道是輝哥和易菡有什麼喜事不成?」
大家都是年輕人,平時在一起說話隨便慣了,李輝隨口這麼一說,竟然引起了大家公然的猜測。
顏易菡挨個想要去堵住他們的嘴,但是奈何他們越說越歡。
李輝瞪著眼楮道,「去去去,別給我整這沒用的,都去開工!」
一眾人被李輝給攆了出去,顏易菡回身看了李輝一眼,李輝微笑,她也跟著幾個姐妹一起出去。
屋內一時間安靜得很,李輝雙手插在大短褲的褲袋里面,眼楮望著門外,一動沒動。
「易菡說了要走嗎?」。
突然身邊多了一個聲音,李輝沒有動,因為他知道是外婆在說話。
老人站在李輝身邊,眼楮往外看著,顏易菡的背影在眾多女孩子中,也是最突出的。
伸手拍了拍李輝的後背,老人輕聲道,「阿輝啊,外婆早跟你說過,易菡是好,但她不是我們這路的人,早晚是會走的!」
李輝仍舊一動沒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是刷的轉過身,然後快到看不清表情的沖上樓。
老人往樓上看了一眼,輕聲嘆了口氣,然後走到櫃台里面,自言自語道,「誒……這一來一走,還真是折磨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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