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四處借錢，經依跑回自己家里面跟爸媽借，小馬哥原來在邊疆幾個鎮上都有店，把幾個店能周轉的都湊到一起，烈秦四處奔走，而我…
「曉格師兄，幫我問下，這串天龍珠能賣多少，我這兩天急著用錢。」我坐在教堂的長椅上，這天龍珠可能是我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了。
「嗯，東西你先放這兒，明早我給你回話，曉言，你遇上什麼事兒了？這麼急？」曉格師兄道。
「哎~一言難盡啊，總之，我需要很多錢，你盡快幫我賣掉它。」我道。
「行，你明天再來吧~」曉格師兄道。回到烈家，大家都在，小馬哥在清帳，烈秦繃著張臉。
「昨天的事，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烈宜很不好意思地對我道。
「沒事。」我擺擺手，「還差多少？」
「兩百萬…」小馬哥按了半天計算器。
「你珠子呢？」烈秦突然盯著我道。
「弄丟了。」我輕描淡寫道。
還有三天…
「怎麼樣？」我問曉格師兄。
「香港那邊有人肯出100萬，即時到帳，但是這個價格壓得太低了，要不…」
「就這樣吧，我賣。」我低頭道。
「不行。」烈秦怎麼突然出現了，「珠子是我的，不許賣。」
「你瘋什麼啊？是珠子重要還是你妹重要啊？」這個瘋子。
「你…總之，我家的事不用你管，天龍珠是我送你的，不許賣掉。」烈秦一把把天龍珠搶回來，帶回我手上。你…你家的事不用我管…你和經依的錢都可以由她管？我，我本來就是個在你家混吃混合的外人是麼？誰高興沒事管你家閑事啊，誰高興沒事給你妹妹做擔保啊，要不是，要不是…我是笨蛋麼？攬這些事上身還要被你罵…
「你這個人到底講不講道理！」
「不講啊，怎樣？」他邊說邊把我拖走。
「你到底要怎樣啊？眼睜睜看著烈宜去坐牢麼？」我用力甩開他手，卻被他塞了罐啤酒。
「兩年前，烈宜被學校退學了，因為曠課曠考太多。」烈秦喝了口酒道，「我們這樣的鎮子，出個大學生很不容易的，我媽一直以他為傲，所以，我一直不敢跟她說這件事。」
「然後呢？」我第一次見到他這種表情。
「退學通知寄到家里來，她再也沒回來過，平時連電話也沒有，突然就這麼跑回來了，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沒想到，她居然闖出這麼大的禍來，這件事本來就和你沒關系，你又何必把自己牽扯進來。」
「跟我沒關系？那跟小馬哥，跟經依又有什麼關系？烈秦，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我望著他道。他不說話。「至少的話，我們不是朋友麼？」
「…」
「朋友的話，本來就要兩肋插刀的。」
「…我活了這麼久，身邊的人不停的變換，只有…呃…」烈秦突然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羊癲瘋麼？有什麼東西可以塞進他嘴里的？先用力捏開他下巴，手掌撐開他牙關，哇呀呀，還真咬啊~好痛啊，都見血了！你妹的，先借你咬著吧。
「看什麼，叫救護車啊！」路人圍觀中…
醫院。手上包扎了，不知道這家伙有沒有病，要不要打個狂犬疫苗先啊。
「我沒事了，可以走了。」他一切恢復正常，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沒听說過你還有這病啊，這樣還能打獵麼？」我道。
「第一次，我自己可以控制。」他跟沒事人一樣。
「能控制就好了。」我望著自己的手。
「對不起，不過，為什麼要用手啊…」他還嫌棄了？
「不然用什麼啊，手邊什麼都沒有，總不能看著你咬舌自盡吧。」我道。道家，大家四處借錢才湊到250萬，還有一半…這麼短的時間內要湊到這麼多現金，這個難度系數…烈秦又不肯讓我賣珠子…
「你家有沒有古董什麼的，上次你拿給我看的那塊帛書貌似還挺值錢的…」我靈機一閃。
「那東西，有價無市，沒人買的，而且最近封山，出不去，很多東西都賣不掉…」烈秦道。
「上網呢？」經依道。
「哈，那就坐等被抓了…」小馬哥道。
「要不，先把湊的錢還掉，剩下的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再緩緩，等雪化了…」我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法子了。
「現在只能這樣了。」小馬哥道。
「明天是除夕了…經依，你回家吧，這幾天麻煩你了，回家過年吧。」烈秦突然道。都要過年啦，時間過得好快~
「嗯，我等下就走，各位保重，新年快樂~」經依道。經依家在隔壁的村上，倒還挺近，兩三個鐘頭就到了，大雪雖然阻斷了我們和外界的聯系，但是隔壁幾個村子的路還是可以走的。
「小馬哥你咧？」我問道。
「我？我當然是在烈家過年了，我家已經沒人了，只剩我一個。」小馬哥笑笑…只剩一個…不知為何，我突然不想把這筆債拖到明年，我想一家人開開心心過年，一天之內湊到250萬，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送走經依，我一個人溜達了出去。
投幣電話亭。
「嘟…嘟…」電話通了，沒想到這個號碼居然真的通了，本來只是抱著僥幸心理的我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喂…」對面發出一聲慵懶的聲音。
「是我。」我這怎麼說話呢，怎麼跟詐騙電話一樣。
「曉言？」這都能猜到？
「嗯。」
「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打給我的。」
「你怎麼知道是我？」
「因為，這是只有你知道的號碼，我已經為你保留了三年了。」
「我需要錢。」
「多少？」
「250萬。」
「什麼時候要？」
「明天。」
「這麼急？」
「你辦不到？」
「呵，你在哪兒？我明天讓人把支票送給你。」
「烈馬鎮。」
「很好，明天十一點，我讓人送到烈馬鎮郵局。」
「…我可以可以，多要250萬？」
「你要多少都可以，只不過…」
「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錢對于我來說不重要，你比較重要~」
「你什麼意思？」
「五年五百萬，曉言你年薪百萬啊~」
「你…」
「我的要求不過分吧，你一開口，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現在輪到我了，你…」
「再給我兩年，我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了給你電話。」
「好，那我就再等你兩年，親愛的…」
「啪…」我掛了電話。五百萬…五年…虧了還是賺了？我做得是對的麼？我怎麼一下子算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