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馬鎮志異 第二章 不是番外的番外之和澤公主與烈城

作者 ︰

唐元和年間,妖王山異動,安史之亂後,安西四鎮已在飄搖之中,朝廷幾乎放棄了對安西的管轄,烈城都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唐朝的將軍了,直到那一天,他收到了唐朝皇帝的聖旨,憲宗皇帝為了保社稷安寧特派和澤公主代往妖王山祭祀,烈城的任務就是把和澤公主安全送到妖王山,讓她代天子祭祀——這場祭祀,名為祭祀,實為人牲,和澤公主是去送死的。所以,等了這麼久的消息,等了這麼久的任務,就是送個女人去死麼?烈城拿到軍令狀的時候苦笑了下,這叫什麼差事。

無論如何,自己還是唐朝的將軍,還要送和澤公主去妖王山。祭祀的隊伍轟轟烈烈,烈城接到和澤公主了,他本打算馬不停蹄送走這個和澤公主,然後繼續當他的飄搖將軍的,但是公主說了要慰勞送行的軍士,他也不能攔著,反正有酒喝就是了,那個躲在簾幕後的女人還挺會做人的。烈城喝的七分醉意剛剛好,回帳睡覺,抹黑上了床,衣服都懶得月兌,手那麼一擺卻好像打到了什麼,有刺客?!烈城一下醒了三分酒意,翻身下床。

「你是何人,為何在本宮帳內?」那女聲嬌叱,這個聲音,好像晌午的時候听到過…是和澤公主!烈城連忙抹黑點亮了燈,不亮的燈光恰恰把她的面容映了清楚,這一看,烈城又醒了三分。

「是你!」烈城驚呼,是那個在夢中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

「烈將軍?」和澤晌午的時候見過這個安西騎都尉,但是,他應該沒有見到她的樣貌才對,和澤想不清楚。

「采思…采思…」烈城失了神,他以為,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烈將軍?」和澤完全不明白烈城這是怎麼了,借酒裝瘋?

「啊,公主…」烈城緩過神來了,看看這擺設也知道,自己是誤進了公主的營帳,這回禍闖大了,烈城跪在地上,營帳里只點了一盞燈,靜悄悄的,誰都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事。

「烈城誤闖公主營帳,罪該萬死,還請公主責罰。」酒醒了,便該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

「烈將軍言重了,不過是多飲了幾杯,這里的營帳長得都一樣,走錯了很正常的,我剛來的時候也常走錯呢。」和澤公主微微一笑,輕輕將跪在地上的烈城扶了起來,「江山社稷還要靠將軍呢,和澤哪里敢罰將軍。」

「這,這…」烈城知道,將士們的營帳是長得差不多,但這和澤公主的,卻是大大的不同,五彩雕鳳的營帳,眼楮瞎了才會認錯,和澤公主是故意放他一馬,「多謝公主不殺之恩。」

「將軍,你說話真好笑。」和澤又是一笑,「將軍是守衛邊疆的大英雄,大唐能有安寧之世多虧了將軍,和澤謝謝將軍還來不及,哪里敢殺將軍。」和澤的笑震懾了將軍的心,她不知道自己是來送死的嗎?為什麼,為什麼還能笑得那麼開心?二八佳人,即使她不是她,他也舍不得送這樣的佳人去死啊,死的那個,不應該是她。

祭祀的隊伍,不緊不慢,烈城的馬守護在和澤公主的馬車不遠處,那晚的事,沒人知道,和澤公主待人和善,喜歡听將士們說說邊疆的故事,雖然烈城知道,大部分人都是在吹牛,但是和澤公主樂在其中,他也不願拆穿。她真的知道自己是去送死的嗎?

烈城正在營帳里研究後幾天的行軍路線,安西已經不是貞觀時候的安西了,回紇西起,突厥東侵,這一路不會太平。烈城正煩惱的時候,營帳外響起了和澤的聲音︰「將軍在嗎?」。烈城連忙將公主請進了帳。「呵呵,在忙啊,那我改日再拜訪了。」滿屋子的人,和澤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啊,不會不會,我們剛好開完會了,公主你們聊,你們聊。」馬平是烈城的副官,一見此情形立馬知趣的帶領所有「閑雜人等」出去了。

「公主有什麼事?」烈城把和澤請了上座。

「哦,我听將士們說,烈將軍身經百戰,在安西呆的時間最久,故事最多了,和澤是想請將軍給和澤說說安西舊聞的。」和澤托著個腦袋看著烈城。原來是這樣,她是來听故事的。

「公主對安西很有興趣啊。」烈城道。

「是啊,我對人世間的事都很有興趣呢,只是,我時間不多了。」和澤的眼神越來越暗淡,原來,她是知道自己來干嘛的,她只有十六歲啊,「我沒時間自己去體驗了,所以,想請將軍把您的見聞說給和澤听呢。」

「公主,恕臣失禮,請問公主是代哪位公主來的?」

「我代誰來?我沒有代誰來啊,我自己要來的。」和澤笑笑道。烈城又震驚了,她自己要來的?「你以為,我是宮女代公主祭祀來的?不是的,我是父皇第八個女兒,父皇說要有人去妖王山祭祀,我便跟父皇說不如我來吧。」

「為什麼?」烈城不明白了,她真的是公主,可是人牲這種事不都是皇帝臨時認個什麼女兒,然後把人送來的嗎?為什麼這次真的來了個公主?

「人總歸是要死的,我的生母早就已經過世了。那些宮女年紀也還輕,家中還有老人,白發人送黑發人,不好的。」和澤公主淡淡道,「而且,國師說了,要有真龍之子才能鎮壓妖王山。神靈,欺騙不得的。宮中期期艾艾一片,我看得也心里難過,不如就讓我來吧,若我一條命能換大唐江山的安寧,倒也值得了。」

「那你,不怕麼?」二人坦誠相見,倒忘記了禮數之事,烈城只想著和澤公主小小年紀卻胸懷天下,博愛之心令人嘆服,只是,這樣的人卻要去送死了,烈城心里不免感到難過。

「怕啊,我還有好多事情都沒經歷過呢,我沒有時間了,所以要請將軍把您的見聞說給我听,我才不枉此生,」和澤公主輕描淡寫道︰「雖然我很多事情都沒經歷過,但是我馬上就要經歷死亡了,這也算是我的見聞了吧。」「死亡」這兩個字這麼輕易就從她口中說出來了,這只是她的見聞,君子坦蕩蕩,不外如此了吧。烈城突然有種沖動,很想把和澤公主抱在懷里,他知道,雖然她好像什麼都看淡了,但是一想到不久的將來,她的靈魂怕的在抖呢。

「將軍,你這是怎麼了?」和澤見他不說話,不解道。

「我在想,我有什麼見聞是最值得說給你听的。」烈城對她笑笑。他們談了一夜的天,第二天依舊趕路,烈城突然希望送祭的隊伍可以走慢一點,當然,他也是這麼做的。

「將軍,前面山口有異狀!」一個斥候來報,唰的一箭刺穿了他的心。

「全軍戒備,保護好公主!」烈城提刀發令。

「怎麼了?」和澤從馬車里探出了個腦袋,卻沒想,一支箭直直的就飛向她的小臉。

「小心!」烈城想也沒想就擋在她面前,他本來是有機會砍掉那只箭的不是麼?

「將軍!」和澤被貫穿烈城肩頭後停在自己眼前的箭嚇壞了。剛開戰就受傷,這是烈城從來沒有過的戰績啊。

「前營出擊!」烈城舉刀發令,自己也沖在軍前,如果不能盡快把這伙賊寇剿滅,和澤的安全也沒辦法保護,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烈城很快就發現這伙賊寇不簡單,皮糙肉厚經打耐摔,自己的兵一個又一個的倒下,對方被砍了卻似一點感覺也沒有,這伙,不是人吧。

「開烈馬陣!」如果不是人的話,就要用對付不是人的方法了。

「大王,這里有個娘們兒!」對方抓住和澤了!烈城瘋了一般向他沖去,刀上沾了自己的血︰「放開她!」烈城一刀把對方劈成兩半,和澤嚇得癱軟在烈城懷里。

「將軍,烈馬陣開了!」馬平大吼一聲。烈城緊緊把和澤抱在懷里倒在地上,只見一陣旋風起,夾雜著烈馬的馬嘶聲,一團黑影從戰場上飛奔而過,不知過了多久,戰場平靜了,唐朝的將士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從土堆里鑽了出來,再看看沙場上,躺著一具又一具獐子的尸體。

「原來是獐子精。」一個將士啐了一口。

「將軍,將軍!」和澤推推緊緊抱著自己的烈城,他雙目緊閉,一點反應也沒有,「將軍!」

烈城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和澤已經哭成一個淚人似的了。即使知道自己去祭祀只是送死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早就覺得自己已將生死看破的和澤,從沒想過死亡原來是這麼可怕,還好,他還活著。

「怎麼了?」烈城展出一個微笑。

「我的個將軍啊!」馬平本來是端水進來的,看到烈城醒來了,激動的水都打翻了。

「軍令第四十五條,浪費水者,一盆扣三月軍餉。」烈城對馬平道。

「扣吧扣吧,等你好了,想扣多少扣多少。」馬平擦擦激動的眼淚,眼看著這里的情形不太適合自己再呆下去了,乖乖的退了出去。和澤兩個眼楮早就哭成兩個水蜜桃了,見到烈城醒了,不好意思的把頭轉了過去。

「公主想家了麼?怎麼哭成這樣?」烈城道。

「我,沒事的,我只是不知道心里是怎麼了,又想哭又想笑的。」和澤用手擦擦眼淚。

「公主的淚,是為了烈城流的嗎?」。烈城半撐起身子,伸出手來幫她擦干眼淚。

「你,你快躺下。」和澤見狀趕緊讓他躺下,「小心傷口。」

「果然,是為了烈城吧,那烈城受這點小傷倒也值得了。」烈城對她笑道。

「將軍…」和澤不知所以,更不知心中小小的悸動是為何。「將軍好好養傷,和澤,和澤過些時候再來看你…」和澤不知為何總想躲過烈城熾熱的目光,烈城卻一把抓住了和澤的手︰「有公主在,烈城的傷會好的快些。」

「你,你說真的?」和澤痴痴的看著他。因為烈城和其他將士們的傷,送祭的隊伍停了下來,一來是為了養傷整頓軍務,二來…烈城不想走那麼快。

「公主在畫什麼?」烈城穿著便裝便進了和澤的營帳。

「不給你看…」和澤趕緊用身子擋住了畫。烈城微微一笑,便抱起了和澤。

「畫自己?」烈城好奇地看著她。

「我的心雖然一直在你那兒,可我的人卻陪不了你多久了…」和澤淡淡道。

「和澤。」烈城不禁抱緊了她。

「還好,我可以愛你一世呢。」和澤微微笑道。

「你還有很多東西,沒有體驗過呢…」烈城的手緩緩解開了和澤的衣帶,滑進了和澤的襲衣。

「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讓你體驗,如何變成女人。」

傷總是會好的,隊伍總是要前進的,烈城的心隨著隊伍不斷前進而越來越煩躁,為什麼他要親手把她送向死亡?看著和澤畫的自畫像,她的笑,烈城的心更加煩躁了,只能把它卷好了,放進箱子里。最讓烈城煩躁的,就是皇帝發來的這封加急,催催催,就這麼急著讓你女兒去死嗎?只有三天的路了,三天…

「將軍,你不是說今天要教我法術的嗎?」。和澤的聲音,她好像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采思派的法術好像很厲害啊,對了,將軍是采思派傳人啊…」

「和澤…」烈城打斷了她,「我帶你走吧…」

「走?去哪里?」和澤不解地看著他。

「到一個誰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大秦好不好?」烈城忍不住把和澤抱在懷里。

「將軍。」和澤默默低下了頭,「和澤知道,將軍是舍不得和澤,只是,和澤若是走了,誰來完成祭祀呢?誰的性命不是性命呢?何況,大唐的子民還在等著祭祀後帶來的萬世太平。和澤不指望這太平能有萬世,哪怕是十年,我也甘願了。」

「和澤…」

「將軍,不要為和澤難過,這條路是和澤自己選的,在路上能遇上將軍,已經是上天賜給和澤莫大的福氣了。」和澤靠在烈城胸口。

祭祀的那天,烈城沒去,他不想看到和澤被人割首,他只是坐在自己的營帳里,對著她的畫像自飲。他們的事,知道的人都緊緊閉上了口。妖王山恢復了平靜,大唐得到了短暫的太平。

以上內容,跟中國歷史一點關系也沒有,連野史也沒有關系,全部都是作者杜撰的,如果不小心跟什麼東西湊上了,那真的是……巧合啊!!!孩子們不要想太多,這個不是歷史,跟歷史沒關系哈。ps︰本文出現的年號、地域、民族和官職名稱都是存在的,and只是存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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