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只見水伊氣鼓鼓地從外面進來,一**坐在沙發上。
「喲,怎麼了?誰惹你了?」檳榔問。
「氣死我了!」她氣哼哼地叫嚷,「我剛剛和慕靖文大吵一架,我要和他離婚!」
「你以為結婚是過家家?隨便就離?」鄙夷地說,「更何況你們還沒結婚呢。」
「我不管!反正我要和他離婚!」
「為什麼?」檳榔問。
「我好不容易騰出時間要明天去拍婚紗照,可他說他沒時間,簡直氣死我了!」
「沒時間就改天嘛,反正你們六月份才結婚,下個月再拍也來得及。」雪庭不以為這有什麼。
「可下個月我沒時間!」
「那就商量商量嘛,就因為這點事也值得你這麼生氣?」檳榔不以為然。
「依我說&}.{},慕靖文真該好好考慮考慮,娶這種人絕對會一輩子不得安寧。」抱胸,風涼地說。
「我看該考慮的人是雷霆,他才一輩子不會安寧!」水伊抱胸,瞪住她。
「好了!」檳榔笑勸。
「我不是生氣這個,我是生氣無論我提出什麼要求,他就沒有一次能痛快地答應我的時候。」水伊不悅地說,這時手機響了,是慕靖文,她生氣地拒接了。
「你們兩個都很忙,如果連這個都沒法協調的話,那以後還怎麼過?」檳榔勸道。
「就是,與其生氣,還不如好好談談。馬上要結婚了,還折騰什麼?!」雪庭也在勸。
「結婚之前太囂張,欺壓你老公,小心結婚之後位置倒過來。」警告,「這年頭誰還能欺壓誰。」
「你們的婚紗照拍完了嗎?」。水伊問雪庭。
「我們明天去。」
「康,你們拍不拍結婚照?」水伊又問。
「我們著什麼急?六月份拍也來得及。」
「嗯!」水伊發完火,沒精打采地問,「我婚禮上的伴娘禮服做好了嗎?」。
「她不是穿著呢嘛。」指指雪庭。
「怎麼比我的婚紗還漂亮?」
「這也叫漂亮?你有沒有審美眼光?」
就在一群人唧唧喳喳的時候,檳榔的手機響了,是冠玉。她噙笑到一邊去接電話。
「在干什麼?」他問。
「在的店里,試伴娘禮服。」
「哦。晚上見面吧,到我的公寓來。晚飯想吃什麼?我買印度菜回去好不好?」
「好。」
「我大概七點鐘能回去,你到家等我吧?」
「嗯。」
「我要去開會了,晚上見。」冠玉說。
檳榔答應,掛上電話,和那些女人繼續討論。幾個女人折騰了一下午,倒不是在試禮服,而是笑笑鬧鬧胡扯了一下午,都在說婚禮的事。反正三個準新娘也談不出別的,都在說捧花要什麼樣的、選什麼樣的婚紗照、公婆怎樣。說現在公婆天天幫她帶孩子,把其他兩人羨慕壞了。還有就說蜜月地選擇哪里更好,雪庭要去沖繩,要去盧森堡、水伊要去巴巴多斯。天啊!亞洲、歐洲、美洲全佔了!
檳榔听著,倒並不覺得很無聊。
黃昏時分,靖文來了,也不知是怎麼知道水伊在這兒的,反正他來了之後,她的表情就變得半笑不笑。慕靖文連哄帶拽把人帶走了。接著孟轍過來載雪庭一起去吃晚飯,本來還剩下一個康,可兩分鐘後雷霆也來接,還很客套地問檳榔要不要去。她當然不能去。
六點鐘,她開車來到冠玉的公寓,在室內轉了一圈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了許久,覺得無聊,就走到電視機前,可走過去後卻驚訝地發現,上次來時看到的那一排恐怖片全沒了。
正在狐疑之際,門開了,冠玉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拎著餐盒,見到她在家很高興。
「你回來啦!」檳榔粲然一笑,迎上去。
「等很久了嗎?路上堵車得厲害。餓了吧?」他摟過她的腰,到餐廳去,把手里的袋子放下。
「沒有。」她笑答,跟著他過去,「對了,我剛剛在電視邊看到你的那些恐怖片怎麼全沒了?」
「哦,我都扔了。」他把菜全拿出來,淡答。
「扔了?為什麼?」她驚奇地問。
「怕你害怕。」他對她笑說。
她微怔,明白過來後,心中多少有些棖觸,感覺出一絲溫暖,抿抿嘴唇,笑道︰
「其實你沒必要為我改變你的喜好。」
「沒關系,我也不是喜歡,只是太無聊了,現在有了你就不會再無聊了。」他把叉子遞給她,說,「吃飯吧。」
她莞爾一笑,兩人坐下來吃飯,那些菜品精致美味。
「禮服試好了嗎?」。他問。
「你說伴娘禮服?都試好了,我全拿回來了。」
「禮服漂亮嗎?」。
「伴娘禮服難看才會襯托出新娘的美麗,這是慣例。我今天還遇見水伊了,他們因為拍婚紗照的事下午吵架,結果晚上又和好了。」
「她都那麼大了,脾氣卻像個小孩子,希望結婚後能好一點。對了,上次拍的照片我都打印出來了,等下拿給你看。」
「好。」她應著。
「今天沒上課嗎?」。
「今天沒課,明天才有。」
「餐廳怎麼樣了?」
「馬馬虎虎。最近客人比較少,所以不是特別好。」
「哦。」他停頓一下,遲疑許久,問,「檳榔,後天有場晚宴,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參加?」
檳榔微愕,頓時失去胃口,望著他不知該怎樣回答。見她如此表情,冠玉忙說︰
「你不想去也沒關系,不願意可以不去。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怕你以後知道了,以為是我故意瞞著你,心里會胡思亂想。到時候我會和雨逢一起去,她代表程家。但這並不表示什麼,只是工作,沒有其他,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好。」她淡道,除了這個,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不要亂想,」冠玉見她如此淡然心里有些著急,「只是工作而已。結束後我會馬上回來向你報到,有時間我也會打電話給你。當然如果你願意去的話,我會很高興,可是也許會在那里見到一些你不想見的人,或者我們之間的關系也會讓你感覺尷尬。我不想讓你感到有一絲一毫的不舒服。等我們結婚之後,我再正式帶你出去,那樣你就不會覺得難受了。」
她被他的話逗樂了,微笑︰
「我沒亂想,你是為了工作,想做什麼就做吧。我相信你。」
他這才松了口氣,燦然一笑。
「冠玉,」她接著說,「我不想給你惹麻煩,也不想逼著你,所以當你堅持不下去時,你想放手,只要說一聲,我絕不會堅持。」
「你在說什麼?」他蹙眉,握住她的手道,「你好像對我很沒信心。你要相信我。難道你忘了我們說好要在一起一輩子的嗎?」。
「沒有。」她回答。
「那就好,以後不要再說這個了。」他認真地說。
「好。」她乖巧地答應。
晚飯後,她泡一壺花茶,從廚房里端出來時,卻發現冠玉正在臥室里。她將茶端進去,也第一次正式參觀了他的臥室。很大很寬敞,但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是黑色的,顯得很詭異。他正站在一張烏木桌前翻東西,她把茶放到桌上,問︰
「你在干嗎?」。
「給你看照片。」他晃晃手里的相冊。
「這就是?給我看。」她搶過來,轉身坐到床上。他興致勃勃地坐在她身邊,和她共同一張張地翻看。
「怎麼樣?我的技術很好吧,把你照得多漂亮。當時你還不讓我照,以後我會給你照更多。」
「說得好像我有多難看似的!」檳榔笑說,托著腮微微地自我陶醉,「其實我長得也挺好看的!」冠玉聞言,「哧」地笑了,檳榔立刻看向他問,「你笑什麼?」
「不是!沒有!你的確很好看,我說過你很上相!」他忙道。
檳榔滿意地看著自己的照片,冠玉的專業技術好得簡直沒話說,把她拍得像寫真集出外景似的,艷若桃花。她一張張地翻,他覺得無聊,就仰倒在床上,抓過枕頭枕著。她合上相冊問︰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攝影的?」
「上高中的時候。」他模著她的長發,「那個時候假期經常出去旅行,就喜歡上了。」
「拼拼圖呢?」
「那是很小的時候,因為閑著沒事做。」
「你怎麼可能沒事做?難道你小時候都不出去玩嗎?」。
「我爸媽防著我被綁架都防不過來,哪有時間讓我出去玩?你以為給我爸媽當兒子很容易嗎?」。
「有人綁架過你嗎?」。
「那倒沒有。」他玩弄著她的發梢笑道,「小時候上學,他們問我爸爸是干什麼的,因為我爸不讓我隨便亂說,我就說我爸在銀行工作,他們就一直以為我爸是銀行窗口的辦事員,結果我被瞧不起好幾年。」說到這里,他「哧」地笑了。
「真可憐!」她摩挲著他的臉,嘆道,「連家門都不許出,那不是要變成娘娘腔了?」
「誰娘娘腔了?!」他拍開她的手。
「是你說的!你說你小時候都不出去玩,成天關在家里,總關在家里的男孩子本來就會變成娘娘腔!」
「胡扯!」他霍地坐起來,「你看我哪里像娘娘腔了?」
她撲哧一笑︰「我隨便說說,你激動什麼?我又沒說你生理有問題!」她抓起枕頭扔在他身上。
「我看你就是那個意思!你想試試對吧?那我們就來試試!」他說著,笑嘻嘻地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