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車呢?」末了,檳榔問一句。
「呃……前擋玻璃碎了,後面的玻璃被敲碎了,所有的車燈也碎了。後部因為你拿去撞車,而且還被貨車頂了下,所以面目全非。前面撞上電線桿也很慘,兩邊還有些刮痕,加上你的車又是進口的,所以總而言之,算是報廢了!不過那根電線桿更慘!而且我們既沒被抓住,也沒被拍**、劫財、劫色,你應該感到慶幸!」
「報廢了?!我的梅賽德斯奔馳!」她大叫一聲,差點沒昏倒。她開了那麼久,一直當成自己兒子的梅賽德斯,居然就這樣報廢了!
「我會給你再買一輛,」康進趕緊說,「你快躺下吧!」
「沒關系,檳榔,」凌太太連忙道,「我們會再買一輛賠給你,畢竟你也算救了我們家水伊。」
「不用了,壞了就壞了吧!」檳榔哭喪著臉說,哪能讓人家買。可她的心在滴血,她扭頭問康進,「抓起來的人知道是誰嗎?」。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他模模她的頭,對凌權道,「她已經沒事了,你們也不用在這兒了。水伊也受了驚嚇,趕緊帶她回去吧。」
凌權和康進客套一陣,接著對檳榔說︰
「蘇小姐,你好好休息。」
「我們會再來看你。」凌太太道,然後凌權便帶著妻兒告辭了。
凌水伊好像並沒受到驚嚇,告訴檳榔︰
「我明天再來看你。」
「你這幾天還是老實在家呆著吧!」檳榔回答。
人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下康進和檳榔兩個人,他重新坐回她的床沿,拉住她的手,說了句︰
「還好你沒事,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檳榔沒說話,其實她也被嚇死了。剛剛那個架勢她之所以拼命開車,不怕死地往前開,完全是因為她和水伊都是女的,尤其還夠得上如花似玉。就算那些人真的只是為了搶劫,在見到人後也保不準由劫財發展到劫色。她對這種事絕對無法接受,畢竟她不是對所有事都能豁出去的。而反過來一旦她讓凌水伊出了事,那可是凌家二小姐,真出事,她恐怕就得給凌水伊陪葬了。
康進伸手將她擁入懷里,無聲地,但她卻能從他的懷抱里真的感覺到他被這件事嚇壞了,也許他真的很怕她會死掉。
檳榔靠在他身上,心漸漸平靜下來。可她還有一絲不安,她在想這場災難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來人是沖她還是沖凌水伊呢?這是一只待解的謎團。
其實真正的幕後人並不難找,上次江純和宋金玉密謀要收拾蘇檳榔,江純本想用宋金玉做槍手,她想讓宋金玉派人去聯系自己已經聯絡好的流氓團伙。可宋金玉卻臨時反悔了,她終于清楚地想起來,她不像江純已經嫁出去了,她現在的一切還都在依附康進。她清楚地知道,一旦康進發現她用那種手段對付蘇檳榔,他鐵定會和她離婚,那她就會為了一時的怨氣而讓一生的努力都雞飛蛋打。
江純很生氣,但也無法,只好自己找人修理檳榔。檳榔猜對了,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要劫財劫色,江純想看看康進會不會要一個被人輪暴過的女人。只是她沒想到那天車上還有凌水伊,而那些人在見到凌水伊後,還曾想過要抓住人質綁架勒索。她更沒想到蘇檳榔一個小姑娘居然被兩輛車堵住還能跑掉。在知道人全被抓後她很恐慌,最後沒辦法只好把這件事告訴給唐世臣。唐世臣暴怒,把她狠狠地罵一頓,罵完後還是要把事情給她壓下來。
這時江純的人已經被查到,那人正是江純的堂弟,一直都依附于江純生活。康進當然知道江純的堂弟是誰,看了人後也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于是自然找上唐家的門。唐世臣出面,康進看在唐世臣的面子上才打算把事情壓下去,並且唐世臣許諾可以將兩人正在爭奪的一筆生意無條件讓給「全景」。康進沒答應會不會私了,只說要回去問檳榔的意見,畢竟檳榔才是受害人。
他真的去問檳榔的意見,那時檳榔已經出院回家,躺在床上听完全部,包括生意轉讓的事。康進說完便沒做聲,讓她自己拿主意。緊接著她說既然是江純,那就算了。這次放她一碼,只要以後江純老實點就行了。但並沒解釋理由。康進知道她的理由是那筆生意加上不想再沾染麻煩。她接著問他要對凌家怎麼解釋,他說唐世臣會把這件事壓下去,給江純堂弟一筆錢,讓他頂罪。動機是因為見過檳榔,覺得檳榔有錢就想劫財,所以計劃好了一切。
可檳榔說還是該把真相告訴凌權,生意的事就不用說了,但來龍去脈還是該說清楚,不然以後一旦知道,也許會麻煩。這次凌水伊沒事,針對的也並不是她,凌權看在唐世臣的面上會算了的。康進想了想,接受了這個建議。果然凌權听完後同意把這件案子壓下來,但前提是江純必須保證不會再弄出這種事,且其他的參與者必須法辦。
于是一切被平息下來,結案時江純的堂弟作為主謀入獄,而江純有了這個教訓也不敢再胡來,且與唐世臣的關系也受了很大的影響。
至于知道內幕的人也只有康進、檳榔、凌權和唐世臣夫婦,凌太太和水伊至始至終都以為是有人密謀劫財,至于犯人和江純的關系,她們並不知道。
檳榔已基本沒有大礙,只是頭上破了,還有不知怎麼那麼寸撞了個大包,腦袋還總是嗡嗡作響很疼。不過萬幸的是里面沒事,只是輕微腦震蕩,所以本來在蘇醒那晚就可以出院。但康進不準,一直陪著她,讓她留院觀察到次日中午才準許她出院,而且必須回家休養。
檳榔在家休養了兩天半,康進讓人給她買了很多她愛吃的零食和點心,並打算每天陪她。可半天過完之後,她就對他告誡她不許做這個、不許做那個發煩了,剛巧次日中午公司來電話,她趕緊逼他去上班。他卻說不急,還可以再陪她一會兒,並且拿著指甲剪,坐在床上幫她剪腳趾甲。少頃,項姐進來通報︰
「先生,夫人,梁小姐來了!」
一語未了,雪庭拎著大包小裹的人參燕窩加零食小吃走進來,把東西扔在一邊,焦急地坐在床前,問︰
「你沒事吧?听說你出車禍了,怎麼樣,頭上的傷沒事吧?幸好沒破相,腦袋怎麼長個大包?有沒有腦震蕩?還有哪兒受傷了?」
「我沒事。你怎麼知道我出車禍了?」
「孟轍給我打電話時說的,他說你在馬路上演警匪片來著,當時還帶著凌水伊那個小賤貨!」她罵人一點不客氣,倒是康進在一邊听著有些尷尬。
「你有人陪,那我就走了。晚上我會早點回來。」他說。
「你快走吧,不用擔心我,先忙好公司的事吧。」檳榔回答,康進模模她的頭,走了。
「你好像很高興他走了。」雪庭道。
「你不知道他有多嗦,他在根本不讓我下地,我不想吃東西他非讓我吃。」
「那也挺好的,我看康進是愛上你了。」
「行了,雪兒!」檳榔受不了地說。
「好好好,不說了。不過到底怎麼回事,是誰要搶劫你?」
「說來話長,我也說不清。反正沒想到我這麼處處小心,還會遇到這種麻煩,真是!」
「人家才不會看你是不是會惹麻煩,人家關注的是你究竟站在哪個光圈里。我和通過電話,她說她也會來,她來了嗎?」。
「沒有。」
「那有可能晚上來。我給你買了你喜歡吃的巧克力、杏仁、麻辣薯片、炸雞排、還有你以前想吃不舍得買的章魚小丸子。對了,吃午飯了沒有?我買了小餛飩,吃吧。」她遞來一只塑料碗,提起另一個袋子,「這里是人參、燕窩和一些補品,你吃吧,補補身子。吃不了送給你媽也行。」
檳榔叫項姐收起來,給雪庭倒茶,她問︰
「對了,你受傷你媽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知道不就糟了。」
「說得也是,還是別讓她知道的好。」
「我正要和你說件事。你知道嗎,自從你父母找上門來我就一直擔心,現在我擔心的事終于變成現實了。」
「什麼呀?」雪庭咬著香蕉問。
「我親愛的父親突然出現在我的餐廳門口,請我這個唯一的女兒盡一點贍養義務。」
「什麼?!」雪庭差點沒被香蕉噎著,「他是怎麼找著你的?他怎麼到這邊來了?」
「我大姑來旅游時在街上踫見我的,我居然不知道,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檳榔想起這事就覺得可笑。
「他不是和女人跑了嗎?」。
「那女人卷了他的錢跑了。」
「哈!所以來找你,想干嗎?和阿姨復婚?」
「向我要錢。他派私家偵探,知道我和康進在一起,所以讓我告訴康進給他兩百萬加一套房子。我說不行。他居然又拿不知道從哪兒拍的照片威脅我,照的是我和孟轍在逛街,還要把照片寄給康進!」
「真不要臉!不要臉的人怎麼這麼多?還全被我們踫到了!」
「後來他看實在沒辦法,我們達成協定,我給他兩套一室一廳的房子,一套給他住,一套或租或賣隨他便,我和他兩清了。」
「要我說,你一分錢都不該給!」雪庭怒道。
「算了!」檳榔嘆口氣。
「阿姨不知道?」
「不知道。我在溫哥華的時候,我媽說有人去找我,我就猜到是他,只是沒敢相信,沒想到真是他。我怕現在的住址被他知道,因為他派人跟蹤我,所以就給我媽搬家了。」
「阿姨知道一定會很傷心。世上怎麼有這種人?!」
「我是沒感覺了,只希望這種噩夢快點結束。我本來也不指望他會有什麼奇跡的舉動,只要他不來煩我就行了。」
「康進知道嗎?」。
「我說這種事都覺得丟人!這事只有你知道。本來你不來,我也想找你,你也看到我現在了,康進肯定不會讓我出門。我準備在家那邊給他買房子,省得在一個城市他煩我。你幫我個忙,幫我找個人也好,怎麼樣都好,我已經挑好了兩套房子,你派人幫我辦一下過戶。證件手續都在我這兒,錢也準備好了。」
「這倒沒問題,我叫人幫你辦。可你真打算這麼便宜他?」
「你那次和我的決定不是也一樣嘛,我們兩個心里都清楚,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花錢埋掉麻煩比較好,省得他鬧你。」
雪庭嘆口氣,模模額頭,說︰「好。我回去安排個人,你一會兒把證件給我,等合同簽好了,把錢直接打到那邊的賬戶就行。」
「嗯。」檳榔點頭。
「我看干脆給他買個危房算了!居然一套不夠還要兩套!」雪庭忿忿地道,「一家子都被這種人給糟蹋了!」
「算了,這還是討價還價,他本來要我給他買棟別墅。再折騰下去恐怕真要雞犬不寧了。」
「還真是不怕搶匪怕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