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玉將檳榔帶去別墅,汽車停在院里,兩人開門。他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把她一拉,拉到自己的腿上,道︰
「我不陪你,你一個人也挺開心的,在夜店玩得不亦樂乎。」
「我很無聊嘛。」她將頭靠在他身上。
「無聊就去泡夜店,而且還和陌生男人大跳熱舞?」
「不然我去哪兒?你又不陪我!」她抱怨,「再說不是我要去,是你妹妹非讓我去的。」
「她也讓你和別人跳舞了嗎?」。
「那倒沒有。」她老實地回答,旋即揚起頭問,「不過你不是告訴我你今天很忙嗎,怎麼還有時間跑去泡夜店?」
「我是很忙,不過靖文叫我出去,我也不好不去。再說我本來打算一結束就去找你的。」他強調。
「是嗎?」。她一臉不相信。
「當然是!」他覺得還是換個安全的話題好,「今天是中秋節,我以為你去看你媽了。」
「沒有。我現在只要一去,我媽就問東問西,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還是不去了。」
他沉默了一陣︰「她問起我們的婚期了?」
「嗯。」她重重地點頭。
「快了,等我們見過我爸媽之後,我們就把日子定下來。」他用安慰她的神情說。
「我看還是等你爸媽同意之後再說吧。」她靠在他身上嘆道,頓了頓,有些矛盾地說,「其實如果實在不行,我也可以不在意名分,只要你和我永遠在一起,只有我一個人,那樣也行。」
「可我更希望我的戶口本配偶欄里可以寫上你的名字。」
她看著他,「哧」地笑了,把頭埋進他的頸窩里,靠住他。兩人一陣沉默,她接著說︰
「大後天就是星期天,到時候我到你家去,是不是該給你爸媽買點什麼禮物?」
「不用了。」
「不行。雖然我買不起太貴的東西,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多少也是份心意。」
「那你要買什麼?」
「我不知道。你爸媽喜歡什麼?」
「他們沒什麼喜歡的,也沒什麼不喜歡的。」冠玉思索著,說,「不然我去買兩瓶紅酒,你拿給他們好了。」
「不行。如果是你買的,那麼貴,他們一眼就會看出來。」
「那買花好了,我媽喜歡瑪格麗特,我們買一籃瑪格麗特。」
「會不會太俗氣了?不然買香水吧?你媽用什麼香水?」
「她的香水都是從法國買的,現去法國好像來不及吧?」他模模後腦勺。
她看著他,然後靠著他,說︰「還是買一籃瑪格麗特吧。」
「好。」他解頤而笑。
她躺在他懷里,發了一回呆,然後仰起頭對他道︰
「算了!不想了!我們別說這個話題了,我緊張,再說下去,未來三天我都會很緊張。」
「緊張什麼?有我在,沒人會把你怎麼樣的!」
「你確定你爸媽知道你要把我帶回家嗎?」。她用懷疑的語氣問。
「當然了。」
她再度思忖一陣,嘆了口氣,說︰
「算了,我們不說這個。對了,水伊和慕靖文因為過中秋節去誰家吵起來了,你知道嗎?」。
「知道。」
「有意思吧?這種事也能吵起來。今天我們幾個在一起時,整個就是一個老公批判大會,那三個人把自己老公的缺點全數落出來了。雪庭說孟轍晚上睡覺搶被子,說自從有孩子雷霆就不理她了,水伊說慕靖文只听媽媽話不听老婆話。」
「這麼巧!我們那邊是老婆批判大會,孟轍抱怨雪庭總讓他幫忙背台詞,靖文抱怨受老婆和媽的夾板氣,還說水伊晚上睡覺踢他,雷霆抱怨自己在家的地位僅次于八哥鳥。」
「結果大家一致認為結婚很沒意思。」
「我倒覺得挺有意思的,這麼抱怨多有意思。」他呵呵笑說,低頭問她,「你沒說我壞話吧?」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發現你的缺點,」她回答,讓他很得意,「不過以後就說不定了。」她接著說。
「我怎麼會有缺點?我多完美啊!」
「對了,自戀癥,這算一項!」她豎起一根手指,笑道。
他撲哧一笑,握住她那根手指,瞄一眼鐘,說︰
「好了,很晚了,上去睡覺吧。」
「我好累!你抱我上去吧!」她軟在他懷里懶得動。
他看她一眼,笑道︰
「你讓我抱你上去,那上去之後我可留在你的房間里不走了。」
「隨便你!」她揚眉看著他,帶有一絲挑逗地笑道,「你不想走可以不用走!」
他微怔,那笑容讓他的心忽然漏掉一拍。他連忙壓抑住自己的悸動,「哧」地笑了,站起來,正經地說︰
「好,我抱你。」他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走上樓。
她靠在他身上,道︰
「不過今天是中秋節,我們應該看看月亮應個景才對。」
「躺在床上看不是更好嗎?」。他笑說。
檳榔看他一眼,「哧」地笑了,輕捶他的胸膛。
彼時。雷家。
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見雷霆穿著睡衣從外面進來,便問︰
「你去哪兒了?」
「我去看孩子睡了沒,結果被爸媽趕上來了。」
「他們還在打牌?」
「嗯,看來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他沮喪地躺在床上,「那麼愛賭,難怪他們會結婚!真不知道兒子究竟是我的還是他們的,踫一下都不行!」
「哧」地笑了,坐在床上,說︰
「我明晚要去米蘭,參加一個時裝發布會。」
「什麼時候回來?」
「下星期。」
「這麼久,那你帶我去吧?」他半坐起來。
「你有時間嗎?」。
「沒有。」他再次躺下,嘆氣,「你出門一天我都不放心,別說是一個星期了。那群男模,全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你。」
「我是去出差,你又胡思亂想什麼?」
「那是你的發布會嗎?」。
「不是。別人的。」她掀開被子,躺下。
「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他想了想,道,「就算我看不見你,你也別把結婚戒指摘掉。還有啊,你都已經結婚了,不要再總穿那些太暴露的衣服,像那些背心、吊帶裙、果肩、露背、低胸的衣服,你都不應該穿了。」
「那我直接去做修女好了。」
「你應該穿點符合你身份的衣服。」
「我是什麼身份?」
「你是我太太,當太太的就應該穿太太該穿的衣服。」
「我在服裝界呆這麼久都不知道太太該穿的衣服是什麼樣子。」
「端莊一點,嫻靜一點,總之別露太多。」
「露太多又能怎麼樣?別人看得見模不著,你能看又能模,你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她對他的想法嗤之以鼻。
他立刻盯住她的側臉,想了許久,點頭說︰
「也對,只有我既能看又能模。」
「嗯!你應該感到榮幸!」
「那就讓我模一下吧!」他突然說,撲過去,壓在她身上。
驚訝地笑叫︰「你干嗎?!很晚了!睡覺吧!」
「你不是覺得我該榮幸嗎?那就讓我再榮幸一下吧!」他說完,以唇封緘,不讓她再反抗,帶著她雙雙陷入火熱的之中……這個九月分外凌亂,江純也不好過,她感覺自己的地位、金錢全部處在岌岌可危之中。
唐世臣不再回家,理由很簡單,公司虧損已經夠讓他焦頭爛額的了,不想禍不單行,一家香港財團突然開始全面收購集團股票,大規模地全面收購,使他不得不挪動大量的資金和貸款用以暗地里收購‘谷德’的股票,以保證他在公司的股權份額。這項決定屬于違規操作,一旦失敗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他很清楚。更何況公司內部現在已經開始虧空,另外他也面臨著警方的跟蹤調查,雖然到現在還沒找到充足的證據,但已經被約談了兩次。如今他是騎虎難下,他將全部的希望都壓在了最後一場戰役——和「全景」一樣,在競爭那項肥肉很大塊的新城重建計劃。
成功,他可以鯉魚翻身,從此繼續風光無限;失敗,他沒想過,不是不能想,是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