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像一場夢。
就像一直在苦心尋找的心愛之物某一天突然自己飛到自己手中,總會使人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飛荷。"月撫著飛荷的赤發,將她的臉靠向他的胸口,"我不會再離開了。等復仇結束,一切就都結束了。"
"為什麼……初見時不說出來……"飛荷眼楮腫脹地難受,酸楚的感覺涌了上來。
月並未說話,只是緊緊擁著飛荷︰"再也,不會離開了。"
這一刻,她等了多久……
飛荷的淚浸濕了月白色的衣袍︰"永遠,不要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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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師兄醒了以後就把我丟在這種不知名的村子里了!為什麼不要帶我去!好討厭!難道是去見那個叫、叫火蓮飛荷的女子了??氣死啦!
臨近清早,天剛蒙蒙亮,慕容雪就在大街上轉悠,一陣的抱怨,心中氣忿不已。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聞到一陣血氣從身邊某處飄過,便警惕起來。
她也自知自己修行不夠,但由于拿手的是醫術,自然對血的味道很敏感,她感覺這種血的味道很腥,很渾濁,似乎不是什麼人類該有的血液的味道。
慕容雪順著血的氣味,停在了一家草房前。
她想上去敲門問需不需要幫助,但又怕貿然壞了事,正躊躇間听到里面似乎有動靜。仔細听來卻有男人和女人的聲音傳來,像是喘息又像是在喃喃,慕容雪這才反應過來,忙想躲開,這時那聲音卻又沒了,變得安靜地有些詭異。
雪又想來明明血氣的味道是到這家停下的,剛剛仍舊還有氣味,現在竟聞不到了。
她在門口徘徊著,這時看到有位農夫剛砍柴回來,便拉住小聲問道︰"請問這里面住的什麼人啊?"
農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那草房︰"這里住著個鰥夫,怎麼,小姐你認識?"
"哦,不不,我不認識,只是初來這村子……想熟悉熟悉……"
這時旁邊又來個挑水回來的,向農夫打了個招呼,又好奇地看著慕容雪︰"這位小姐來找人?"
"她是熟悉熟悉。"農夫接口道。
"哦,呵呵,小姐,別看是個鰥夫,身體可強壯著,喜歡和村子里的寡婦亂搞哩。"
"說這傷風敗俗的干啥!"農夫用柴火打了打挑水的人。
"呵呵……"慕容雪尷尬地笑了笑。
待那兩人走後,慕容雪逐漸覺得有點不對勁,聲音消失的太突然,血的氣息也消失的很干淨……
她輕輕叩了叩門,沒有絲毫的響聲。
慕容雪稍微用了點力,就推開了這草屋的門,剛打開門,眼前床上赫然躺著一個人。
她捂著嘴快步走上前去,發現是個男人,已經斷氣了,整個皮膚干癟的不成樣子,眼窩也深深陷了下去,眼球由于已經沒有水分,所以只縮剩下一點點。
沒有血的氣息。
慕容雪突然渾身戰栗了一下,吸血……吸血導致人死亡的……等一下,這是什麼。
她從被子下面捏出一枚青色的類似鱗片樣的東西……
這樣的東西……
"就是她!!"
這時門口一聲大喊讓慕容雪驚了一下,轉過頭去,看到十幾個村民手里拿著鐵鍬、鋤頭怒目圓睜。
"抓住她!"
"對!抓住她!妖女!"
"妖女!"
"殺人的魔鬼!"
眾村民喧囂著沖進房間,七手八腳地將嚇壞了的慕容雪綁了起來。
"選個良辰吉日,用她的祭祀上天,以泄天怨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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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彬打了個哈欠,被一陣金屬的叮叮當當聲吵醒。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楮,搖晃著身體繞過一片樹林,迷離的雙目突然瞪大︰飛荷和月正打的不可開交。
"呀呀呀呀呀呀呀!!"白彬單指一勾,一根差不多粗細的藤條就落在他手上,他飛快地插到飛荷前方︰"動女子?還是不是男人啊?"說著一臉正義地轉過頭對飛荷說︰"飛荷,別怕,我保護你!"
"……"飛荷嘆了口氣,無奈地用扇子撥開白彬。
"我們在鍛煉啊……"月聳聳肩,解釋著,"哎,不玩了不玩了。"
白彬看看飛荷,又看看月,撅了撅嘴,狠狠甩了一下藤條,又像發泄不滿似的哼了一聲。
他心里自然憋屈的緊,那日話音剛落還沒出手就被該死的蛇妖直接拍暈過去,今日剛想大顯身手來個英雄救美又很掃興得不打了,這人活的怎麼這麼窩火呢!?
越想越生氣,白彬索性扭頭一拳砸在身旁的巨石上。
一聲悶響,接著是 的響聲。
只見數十條碎裂的線條逐漸蜿蜒遍布巨石的每一處。
飛荷和月不由得有些驚詫,這家伙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算了。"白彬說著,不過飛荷他們似乎听到了他咯咯咬牙的聲音。
"走啊,該上路了。"他繼續說著。
飛荷和月兩人趕忙點了點頭,剛邁離身旁那巨石,就听轟的一聲,巨石散成了碎塊。
"呃……"月尷尬地咳了一聲,"我看我們還是找個村落先棲身吧,這樣總在森林里漂泊的日子不好過。"說著不知從哪牽來一匹馬。
兩人剛騎上坐騎就覺有一股寒風擦身而過,伴隨著白彬"駕!駕!"的聲音逐漸遠去……
……
白彬只感到一陣暴怒,一路飛奔。
這到底是怎麼了。
額前的烏發被風撩起,微涼的感覺使白彬漸漸清醒起來。
心里還是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由于這幾個月來基本上都在森林里,與外界沒有聯系,不知外面是否安寧。
想到這里,另一個世界的白彬也眉頭微皺,不自覺地煩躁起來。
身後傳來追趕的聲音。
白彬勒住回頭看著那二人︰"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飛荷和月剛追趕上白彬,突然听到他這麼一說,心里也是不由自主緊了一下。
三人對視而望,忽然听到遠處傳來一聲類似于巨大能量沖擊的轟鳴聲。
大家心中暗叫不妙,一路疾馳,看到許多百姓攜幼帶老,肩上扛著、手中拿著、背上背著各種行李,慌亂地向他們疾馳的逆方向而去。
人們擁擠著、推搡著向更遠方逃著。
月趕忙抓住一個漢子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漢子有點語無倫次又有點不耐煩地回答︰"你們不知道嗎?卻來礙我!"
月的手略微用力︰"我們確是不知。"
"白音國完蛋了!我們要逃到別處去!"這漢子吃痛,有些慌張地回答。
月心中一驚,本想再問幾句,可一不留神巨大的人流卻已不知將那人沖到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