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錯愛你 第一章 出事

作者 ︰

一、出事

「筱沐,過來!」美婦厲聲喝著那個還在嬉戲的女孩兒。小女孩兒也被這厲喝鎮住,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娘親可從來沒有這麼嚴厲過啊。

諾諾得走向母親,卻還在偷偷得回頭向小伙伴們眨著俏皮的眸子︰「娘親,究竟是何事啊,如此生氣,孩兒,孩兒有些怕……」說完還用閃著淚光的眼神望向那美婦。

那美婦無奈的搖搖頭,這妮子,總是讓她無可奈何。只可惜,這次情況特殊,這孩子是她在這兒的唯一血脈,那些家伙若是真來騷擾,或是有所圖謀,憑借她的功夫倒是沒人能留住她,只可惜,這是她的累贅,最親昵、最不能放棄的累贅。嘆聲氣︰「從今日起,只許待在家安心練功,不能出去玩。」

「娘,這……」

「別這呀那的,快去!」語氣一點兒也容不得商量。女孩望了望美婦,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咽下了本想爭執的話語,默默地回房背起了心法。

「夫人,這對少主會不會在嚴厲了,畢竟她還小,什麼都不知道呢啊。」一旁的老管家望著少女的離去的背影,不禁幫襯道。

美眸輕轉,難道她不知道那小小的身體哪能明白什麼恩怨情仇,只是夫君被賊人加害,她無法有所作為,竟還得擔心自身安危,保護不了唯一骨肉,這種痛楚誰又能懂呢?也罷,只能龜縮于莊中,兵來將擋,水來土堰。也希望女兒能在武藝上有所收獲,可以保護自己,那麼她也許可以放下一切,放手一搏,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下到黃泉至少對夫君有所交代。

「若是凌峰還在,她何必要懂這些……王管家,你自不必擔心,我也是為了她著想,我也不會陪她很久,她總要學會傍身的技藝,我也好走的安心。」

「夫人,這……」似乎明白美婦別有所指,慌忙勸阻,卻被攔下,明白夫人和莊主之間的感情,也明白若不是有少主的牽掛,恐怕夫人那日便和莊主去了。「這莊主和夫人多好的人啊,只可惜上天有時總是不長眼啊。」內心默默叨念,轉身去廚房為少主準備吃食。

二、精進

時間一日一日地過去,轉眼便是一個月時光,但是仇恨卻沒有隨著時間減弱,反而加深許多。天還蒙蒙亮,美婦便坐在大廳內處理著莊中事物,看上去井井有條,但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其中的慌亂、不安。平時都是由莊主親自處理的,她都只是在旁伺候一下吃食,忽然間接受難免有些許的不適應。

「娘親,娘親」,隨著一陣清脆的叫聲,一個嬌俏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廳內。

心一沉︰「怎麼總是那麼毛躁,沒有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雖然遭到了呵斥,但是女孩兒的興奮勁兒卻一點都沒有下降︰「娘親,娘親,你瞧,你瞧。」隨著話語聲,大廳內的一張椅子隨著少女手指的升起,也緩慢的上升。是的,凌家的武藝是屬于精神類的,而非靠身體的強橫。精神類的武藝修煉到極致可以控制人的身形、思想,甚至是大自然的風起雲涌等等。雖然厲害,但是缺陷也很明顯,的縴弱不能讓修煉者近戰打斗,這也是凌家莊的莊主被賊人暗算的原因。

美婦望著眼前少女帶給她的驚喜,內心也是一陣激動,想當年她達到這種境界時也有八歲的年齡了,而她的女兒此時也不過4歲而已。也許,女兒在武學上的成就要比她大,而且大得多,這種消息能不讓她振奮麼?雖然說狠心,但是少婦心中不禁產生另外一種方法為夫報仇了。「筱沐,娘親沒想到你能這麼快掌握著技藝,雖說這是最基礎的心法,但是要練成也需要極大的天賦。所以,雖然你還年少的很,但是,母親覺得你已經可以並且必須要知道一些事情了。」

望著母親由喜轉嚴肅的臉,少女內心不知為何,總覺得隱隱有些許不安。

「你以前問我為什麼父親這麼久還不回來,娘親總說父親在外面經商,其實……他被賊人所害,已經,西去了。」鼓足了很大勇氣,終于將事實說出來,松了口氣,卻也明白這個消息會給她女兒帶給多大的傷害,內心也是一陣陣痛。

「娘親,這,娘親,你是在騙我的吧,娘親,你告訴我啊,娘親,娘親~」听到這個消息,少女不自覺地淚流滿面,怎麼會這樣,上個月爹爹出門前還說好待得他回來,便會帶她去尚樂樓吃飯,看戲,前些天問起娘親父親的行蹤,娘親還回答說過些日子便會回來的,爹爹答應過會親自教他武藝的啊,父親向來對她是從來不會失信的呀,「為什麼啊,為什麼啊,怎麼這樣,爹爹,爹爹,你快點出現啊,快點和我說娘親是在騙我的阿,爹爹~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些,為什麼我知道這些,我知道了又能做些什麼,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啊……」一邊落淚,一邊奔跑,待得淚干之時,夜早已深了,而少女因為心緒紊亂,早已迷失了方向,如今回過神來,才知道剛才不該如此的魯莽。如今別說替父親報仇了,連自己能否安全回家,度過今晚都難說。

「咕~」說起來從早晨開始,她便是沒進過一滴油鹽。隨手拿起一根樹枝,探索起前面的路。

三、相遇

「窸窸窣窣……」突然,草叢中傳來一陣聲音引起少女的警覺,莫非是有小動物在暗里躲藏?躡手躡腳的向聲音傳來處靠近,心里盤算著今晚的吃食有了食材到底該如何烹飪。輕輕撥開草叢,突然見到一雙忽閃忽閃的眼楮,一瞬間,兩聲尖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森林里也突然飛起幾只鳥兒。

過了一會兒,兩人總算都回魂兒了,「你是誰家的野丫頭,大晚上的不回家,來打擾我修煉!」一個約模十歲模樣的少年生氣地呵道。

「哼,你還不是一樣。我只不過是在森林迷路了而已,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在這個沒人氣的地方過夜啊,而且還是餓著肚子。最重要的是還踫著個掃把星,嚇去我三魂六魄!」

「你這丫頭講不講理啊,我一直待在這修煉,是你冒冒失失的走過來打擾我的好麼?」少年氣不打一處來,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修煉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來打擾。打擾也就罷了,還不道歉,一股氣勢洶洶,全是自己錯的樣子。

此時小女孩兒心里也是一股氣,父親的死對她的打擊憋了一天無處發泄,此時又被面前這個突如其來的少年嚇到,這個白來的出氣筒真是不用白不用。

這兩人唇槍舌劍的來來往往幾個回合,少年終于敗下陣來,當然也是意識到了這個女孩兒心中似乎有所郁結,本著好男不和女斗的原則讓著這小女孩兒︰「好啦,今晚的事算是我錯了,這樣吧,你不是說你還沒有吃飯麼,我去給你抓只野味來向你賠罪吧。」

一番宣泄後,小女孩兒的心情總算是有所緩和,而且一天下來肚子也餓得厲害,一句話沒說,默認了少年的建議。

不得不說少年確實是一個好手,不一會兒便抓到了一只野雞,並且生起火來烤炙。而女孩兒在聞著香味後不久,不顧少年的阻攔,抓起整只雞往嘴里塞。當然這個行為的後果就是小女孩兒回莊後月復瀉了3天,這是後話了。

「哎,小p孩兒,你到底為什麼來這里啊,看你這身打扮也不像是窮人家孩子來山上劈柴,摘草藥的。」看女孩兒吃的差不多了,心情似乎也沒有剛才那麼暴躁了,少年開口探問道。

似乎是對稱呼有所不滿,小女孩兒不禁感到憤恨︰「你才是小p孩兒呢,我有名字的,筱沐。」

「好吧好吧,筱沐小姐,你為什麼來這兒啊?」對小女孩兒這種斤斤計較的小家子氣少年感到相當無奈而又無可奈何。

本來被美食沖淡一些的哀傷在听到這個問題時又噴涌而出,淚花充盈雙眼,上齒緊緊地咬著下嘴唇。

似乎是感受了小女孩兒的悲傷,少年也知道是自己問錯了問題,無奈少年也是一位未經人事的孩子,不知道該去如何安慰,只好靜靜地陪在少女身邊,一言不發。

氣氛詭異,兩個人就這麼圍著柴火坐著,少女沒有哭,只是將腦袋埋在臂彎,少年沒有安慰,只是一只手在少女的背上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借她肩膀,或是懷抱,男女授受不親,雖說都是小孩子,不過到底是萍水相逢。只听得樹枝被火焚燒時因疼痛而發出的申吟。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終于是平復了心情,眼中沒有淚水,沒有怯弱,有的是一種不符合她年齡的能讓人戰栗的威嚴、煞氣︰「我爹爹被人害死了,」看著少年一愣,少女接著說,「但是沒事兒,我哭夠了,我以後不會再流淚了。與其這麼無用、懦弱的在這里流淚,不如好好練功,為父報仇!」是的,報仇,為父報仇!

少年明白了少女悲傷的原因,竟也是一陣心痛︰「我雙親都在我很小的時候走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模樣,不過,我知道仇人是誰,所以盡管被養父母收養,衣食無憂,而他們也一直勸我不要想著報仇的事情,但我每晚還是會在這里練功,為的就是早一點親手為雙親報仇,讓他們好安息。」

原來他們的遭遇竟也有些相似,少女內心深處對少年的抵觸緩釋了,畢竟兩個有相同經歷,相同志願的人的相似語言總是很多的。兩人的關系緩和了不少,言談間倒也沒有一開始時候的劍拔弩張,到最後這兩人竟然約定每晚都偷偷跑來這個地方練功。

四、刺殺

「秦哥哥,秦哥哥……」少女在草叢中小聲呼喚著,是的,那個少年的名字是秦孟。

一只手從草叢中伸出,一把將少女拉住,隨即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筱沐,你怎麼每次都找不到我在哪兒啊,你主修的可是精神攻擊啊,要是這點感知能力都沒有,以後怎麼對敵啊。」

少年哪知道每次都是少女在逗他呢呀?少女在精神力上的修煉經過這6年來母親的傾力指導早已達到能感知方圓50里範圍內的一草一木了,不得不說,少女的天賦是凌家有史以來最好的,而且少女因為父仇的緣故,也是比常人努力得多,另外不得不提的就是少女在秦姓少年身上學到的上的修煉,少女將少年修煉的練體武學經過稍稍的修改,使修煉者在強悍的同時肉身本身還能保持柔韌而不堅硬,這是凌家莊的人從未嘗試過得。當然秦家莊的人有想過他們武學上的缺憾,只是一方面精神類的武學修習本來就難,想要修煉到極致更是除了凌家莊創始人做到之外無人能及,哪還有時間去研習上的武學啊,另一方面精神類的修習到達一定程度便可控制人的心神,基本無人能夠近身,學了上的武學也是無用。當然,凌家莊上一任莊主凌峰的死確實是由于小人作怪導致的,誰能想到一個和自己打拼了三十余年的人竟會被人收買而加害自己呢。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當然這是題外話了。

「哪有啊,是秦哥哥你厲害嘛,竟然將我教你的心法修煉的極好,心神收斂的我都發現不了呢~」少女嬌嗔道。

一番寒暄過後,少年忽然沉默了下來,少女在吱吱喳喳了一會兒以後發現了異樣也是停了下來。相顧無言,還是少年打破了沉默︰「筱沐,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望著少年欲言又止的樣子,少女不禁著急,相處了六年,她自然是感覺得到少年內心的惆悵︰「秦哥哥,你有事就說吧,你這樣我會擔心的。」

「我明晚不會再來陪你修煉了,從明晚開始不會再來了。」少年停頓了一會兒後,終于冒出這句。

心一頓︰「這……秦哥哥,為什麼啊?」

眼角微微下垂,流露一絲不舍,但是雙唇緊閉,表達自己的堅定︰「我要去完成我的志願!」

完成自己的志願,筱沐心中默念著這句話,難道,可是…︰「非要現在麼?」

「嗯,明天是絕佳的機會,若是錯過了,以後想要報仇更是難上加難了,」雙手緊握著拳,「今天來就是和你告別的,我也許回不來了,也許是永別,筱沐,你要保重!」說完,少年便轉身跑開,流著淚,帶著不舍。

次日,本欲微服出巡,體察民情的皇上途中遇上刺客,被刺中心口,而刺客也在被貼身侍衛擊中致命部位之後被其同黨救走。

五、九死一生

「娘親,娘親,快來啊。」少女帶著哭腔的聲音打破了凌家莊的安靜,而隨著這聲進入凌家莊的是兩個渾身帶著鮮血的人兒。

一道嬌影聞聲慌忙趕至︰「沐兒,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緊張一瞬,便是感知到了有事的並不是她的唯一血脈,而是她背上的少年的,奄奄一息,怕是命不久矣,「沐兒,這是……?」

少女由于長時間逃路早已體力不支︰「娘親,一定不能讓他有事啊。」留下這句話,便是暈了過去。

雖然少婦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弄得雲里霧里,但到底也是一莊之主,基本的處事能力也是懂許多的,隨即便是喚來管家將少莊主安置好,自己將這少年帶至練功房為其療傷︰「這傷,也許要用到那個啊,」少婦心中默念,「不過看到沐兒這麼緊張的樣子,這人對她的含義定是與眾不同,哎。」用精神力打量起這個少年,約莫二十,而他的身體強悍程度和精神力的造詣卻是像修煉了有三十余年的樣子,真真是不一般。

打開練功房的暗格,精神力注入牆上的人物畫,一個盒子隨即飄出,少婦小心的打開盒子,似是怕將其弄壞,取出其中的藥瓶,打開,一陣丹藥香溢出,令人心曠神怡,僅僅是香氣便是有如此功效,可見這藥是如何的厲害了。

將藥塞進少年口中,為其運功,心中也是一陣遺憾︰「你這小子運氣真是好,還有口氣,不像我丈夫,送回來時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體,哎,凌琦,若是讓我遇見你,就算打不過你,我也會拼盡全力叫你沒有半條命!」

說完,少婦便是定下心神,全身心為少年運功療傷。

而那個昏睡中的人兒終于也是在昏睡兩天後醒來,眼微微張開,看著床邊丫鬟高興的樣子,嘴微張,費力的說出幾個字︰「鈺兒,秦哥哥如何了?」

望著小姐在這情況下竟還關心別人,不禁內心一陣酸楚︰「小姐說的是那日你帶回來的那個人吧,夫人那日便帶他去練功房去療傷了,只是這幾日都未曾出來過,莊中事物都是由王管家處理的。」

沒有出來,便是沒有事吧,心中寬慰著自己,卻還是有一絲擔憂︰「鈺兒,帶我去看看吧。」

「可是,小姐你的身體……」話還沒說完,少女已經掀開被子,慢慢起身,望著她堅決的樣子,丫鬟也並不好說什麼,只能默默替她穿好衣物,扶著向練功房走去。

還沒到目的地,卻看到好多丫鬟家丁匆忙跑向練功房,一驚,難道是……少女慌忙放出精神力查探︰「還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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