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帷帳內將軍的聲音不禁變得高亢、激動起來。望著夫君如此模樣,原本已經有些開心起來的少婦不禁又變得悲傷起來︰「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早些回去,公公和婆婆不知道為什麼都是得了怪病,叫了很多大夫來看都是沒有一絲好轉,後來岷王爺叫來的御醫下了最後的通知,說是,說是,他們至多只有半年的日子了。本來想寫信告知與你,可是又怕你收不到,想前想後,親自來告訴你是最好的辦法了,如今算上我來找你所花的的這兩個月,便是只剩下一個月的日子了,我知道你前線的戰況很緊張,可是……我怕,若是你不知道這個消息,無法見他們最後一面,日後肯定會很恨我,所以……」「沒事兒,你做的是對的。」將眼前悲傷的抽泣著的少婦摟入懷中,強行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悲切,畢竟自己是一家之主,若是自己此刻都是沒了主意,很難想象這個家還能依靠誰。「對了,在我來之前岷王爺給我了這塊牌子,說是你能用得上。」說著,便是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將軍接過牌子一看,竟然是「免死金牌」!這個兄弟,雖然性情有些古怪,但是若是真的能夠與其成為朋友,那麼就真的是朋友,為其兩肋插刀的朋友!這也是為什麼梁將軍願意與其深交、無所不談的原因。明白岷王爺叫妻子送來這塊金牌的用意,當即召集軍中的軍師以及親信,交代了事情原委後,便是得到了軍師和親信的支持。于是這位梁將軍便是趁著夜色正濃,攜帶著妻兒踏上了回家的路。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後一星期,敵方便是知道了他離開的消息,進行了一次開戰以來最強勢的攻擊,兵敗如山倒,梁將軍所率的軍隊除他之外統共七萬九千名將士,無一幸免。「夫人,夫人!」馬車上將軍一直呼喚著懷中昏睡過去的少婦,但是少婦卻是一直緊閉著眼楮,不給一絲回應。自從離開軍隊駐扎的營帳後,少婦便是感染了風寒,一開始以為只是小病,撐到家就可以叫好的大夫來看了,可是沒想到病情加劇得如此快速,僅僅幾日的時間,便是不能動彈,只好放棄快馬,雇了一輛馬車繼續趕路,可是病情卻是沒有因此有所遏制,反而變成如今的狀態,昏睡不醒。「爹爹,不如我去鎮上給娘找大夫吧?」梁瓊站在娘親邊上,看著娘親的模樣不禁心中有些難過。「說什麼胡話,你一個小孩子!這樣吧,你在這看著你娘親,我去找大夫,記住千萬不要亂跑,明白麼?」得到兒子肯定得回答後,梁將軍便是馬上趕去最近的鎮上找大夫了。看到父親走後,梁瓊便是繼續在邊上照顧著母親。忽然,這道昏睡的身影微微得動了動眼皮,嚅嚅的說著︰「水,水……」「娘,娘,你是說要水麼?娘,娘?」可是眼前的身影卻是繼續昏睡了過去,不再發出任何的言語,給出任何的回答。在呼喚幾遍無果後,梁瓊便是不顧父親離開之前交代的話語,拿出早已干涸的水囊,跑出馬車去尋找水源。可是他不知道,他走了幾個時辰,他的娘親經過大夫診治發現已是等不及這些時間,他的父親只好帶著大夫和他娘親趕去最近的城鎮抓最好、最珍貴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