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夏黎嘉喜歡捏尹淙默的臉,這要追溯到初二上學期的某一天……
話說有一女生,某天突然心血來潮,望著尹淙默那張圓臉兩眼冒桃心,于是伸出她罪惡的爪子,往尹淙默的臉上捏了一下,然後……
「哇」地一聲大叫,然後發出這樣的感嘆,「好女敕好滑啊!」
「真的嗎真的嗎?我也要捏捏看~」于是好奇的某人也伸出她的雞爪,在尹淙默的臉上肆無忌憚地捏了起來……
左捏捏,右捏捏……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尹淙默︰「……」
「tm的尹淙默你還是不是女人啊?不,應該是,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這樣皮細肉女敕的一定是個花木蘭(女扮男裝)!」然後一手拽住尹淙默的衣角就要月兌他的衣服查看他的性別,未果,轉而又去月兌他的褲子,最後……
尹淙默憤怒地掀翻桌子,大吼道,「媽的夏黎嘉!老子不是女人難道你是女人?」
于是全場石化……夏黎嘉笑到嘴抽筋。
自此以後,夏黎嘉每每心血來潮的時候,都會望著尹淙默的臉戲謔道,「女人,來,讓姐姐感受一下最近皮膚是不是又女敕了?」
好吧!她承認,其實她是妒忌尹淙默那張白皙又女敕滑的臉,只是想找個借口將他毀掉而已……
不過,這並不是他跟她這一段孽緣的開始。
要說到這段孽緣的開始,與我們辛勤的園丁老師月兌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班主任將他們的座位編在一起,如果不是班主任將他們的座位編在一起還不讓他們分開,如果不是班主任將他們的座位編在一起不讓他們分開還讓她輔導他的英語的話,那麼夏黎嘉就不會對他日久生情,他也許也不會……討厭她。
于是夏黎嘉與尹淙默的同桌生活就此拉開帷幕。
「尹淙默,我問你個問題。」
「什麼?」
「魚有沒有脊椎?」認真的語氣。
「那魚有沒有骨頭?」無奈的語氣。
「有啊!」然後尹淙默就扭頭繼續做自己的作業。
見尹淙默沒有再理會自己,夏黎嘉再一次問道,「那魚到底有沒有脊椎啊?」
「剛剛不是說了嗎?你怎麼那麼笨?」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
「有骨頭就是有脊椎嗎?」。夏黎嘉依然一頭霧水。
尹淙默表示無語。
半響,夏黎嘉再次開口問到,「那魚到底有沒有脊椎?」
尹淙默無話可說,默默地想︰上帝在創造夏黎嘉的時候一定忘記將腦子給她裝上去了……
跟尹淙默同桌的日子,絕對不能用「和睦」這兩個字來形容,也許「世界大戰」更加適合他們。
只要他們有一點點的不和,就會毫不猶豫地大干一架。什麼「降豬十八掌」,「九陰白骨爪」,還有一個什麼……「黯然銷魂掌」……
招式之多,讓人眼花繚亂,也無語至極。
這樣的日子大抵是快樂的吧?可是日子總會過完,時間也會在不知不覺之間被我們揮霍至盡。
快樂的時光亦是如此。
當老師宣布分班這個消息的時候,夏黎嘉的大腦空白了兩分鐘之久。
下意識地望了望尹淙默,他依然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要分班了啊,原來不知不覺在這個班里面已經生活了兩年了。
有沒有這樣一個班,它是全校最差的一個班,卻也是全校最團結的一個班;有沒有這樣一個班,它是全校老師都厭惡的一個班,卻也有一個傻傻的班主任對它一直不離不棄;有沒有這樣一個班,沒有人喜歡沒有人愛,卻也有一班傻孩子對它情有獨鐘?
有的話,請好好珍惜,因為這是一個獨一無二,無可替代只屬于我們的班集體。
分班的前一天,大家都舍不得,于是班主任提議一起照一張「全班福」。
照片曬出來的時候,大家的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卻也苦澀。
有一張照片,夏黎嘉至今還珍藏著。那張照片上,有一個女孩在相機快門按下的那一刻,望向了某一男孩,嘴角盡是微笑,有著淡淡的傷感,卻也異常的唯美。
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望著男孩,也沒有察覺自己的微笑。
直到某一天,當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眼淚的時候,才想起與他分離那天,自己那一抹微笑。
那是舍不得的微笑。
坐在陌生的班級里,夏黎嘉的同桌是以前的同班同學,以前跟她並不是很熟,因為她是個會逃課抽煙也會頂撞老師的不良女生,但夏黎嘉不討厭她,因為她有著很多女生沒有的真性情,不做作不虛偽。
夏黎嘉確定自己喜歡尹淙默的時候,也是因為她。
因為成了同桌,所以盡管以前的交情僅限于見到對方只會點頭作為打招呼,但現在已經發展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穎丹,你每天在桌子上寫的是什麼啊?」每天穎丹都會在桌子上涂涂畫畫,有些時候夏黎嘉看著她的時候,就會看到她用圓規在桌子上認真地刻著一個字,隱約可以看到是個「尚」字。
「嗯,我在刻我喜歡的人的名字。」她說話的時候,嘴角綻開了一抹屬于小女生那種嬌羞卻又幸福的微笑。
于是夏黎嘉也想學著她那樣,在桌子寫寫畫畫。每次都是無意識地想到什麼寫什麼,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寫的都是對尹淙默的思念。
夏黎嘉為此嚇了一跳。
可是過了很久之後,漸漸地這樣也習慣了,夏黎嘉也就不排斥這樣的情感。盡管如此,夏黎嘉還是沒有承認自己喜歡上了尹淙默。
一開始的時候,她以為自己也許是因為跟他一起同桌久了,可能是因為有點不習慣他不在自己身邊,也許對他只是一種依賴。
直到有一天,當看到他跟一個女孩一起撐著傘走回學校的時候,她忽然感到她的心似乎被掏空了,那種空蕩蕩的感覺讓她沒由來的感到驚慌。
她還清楚地記得那天,大雨模糊了他的背影,模糊了那個她看了幾千幾萬遍早已熟記于心的背影,也模糊了她的眼楮。
可是她明明記得當時她是撐著傘的,可為什麼眼楮卻還是濕濕的?
一定是那些雨太頑皮了,它們乘著風跳進她的眼眶里,讓她的眼楮也變得這麼濕潤。嗯,一定是這樣的,真是太頑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