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出水芙蓉
抬起頭看看掛鐘，距離嬋楓許諾來接安荷的時間還有二個小時。
「安荷哥哥，走，我帶你去洗個澡。」嬋娟仰天搖頭，無聲一嘆，「你住院到現在，一直都是擦身，還沒幫你好好洗過。」
「真的？太好了！」一听到嬋娟說要帶他去洗澡，安荷不由得雙眼一亮。
記得以前在西雷，太子殿後堂就有鑿有一個很大的漂亮浴池，每次攝政王容恬來的時候都會跟自己……安荷趕忙甩甩頭，不去繼續想那些不愉快的回憶。
「你給我听好，再過二個小時，爸爸會來接我們回醫院。所以，這次是很認真很正經的洗澡，不許你給我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出來！」嬋娟已經對安荷鬼斧神工的異常舉動先發制人，「你要是再敢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別怪我不客氣！」
「是是是。」安荷的頭點得如同搗蔥一般。
嬋娟取來防水隔離套，把安荷雙腿跟左手有包扎的地方都牢牢包好、扎緊。推著輪椅把他帶到底樓最大的一間浴室內，替他戴上浴帽，防止他剛做好的漂亮發型給弄濕。
安荷乖乖地任嬋娟往自己身上搗騰一些自己以前從未見過的奇怪東西，透過浴室內的大玻璃鏡看著嬋娟幫自己戴上浴帽。
在大浴室房內，還有一個小房間。只見嬋娟在小房間門口一塊按鈕上滴滴答答不知道在干什麼，小房間內的燈立刻亮了，同時還傳來輕微的奇怪的隆隆聲音。
「先進桑拿房給我蒸二十分鐘，我在外面幫你看著表，等時間到了再出來。」三下五除二，就把安荷身上的休閑裝剝個干淨。
「桑拿？……哦。」安荷沒多問。一會兒洗澡的時候，好好報復一下這個爬在自己頭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有的是機會慢慢問。
小房間的門一開，立刻一股熱氣騰騰的白霧撲面而來。
嬋娟扶著安荷進去以後，安頓他坐在長條木椅上。轉身剛要開門離去，又被安荷一把抓住，鎖進的懷里。
「不許亂來！你答應過我的……」嬋娟臉色驟然一變，立馬感覺到身後有一根又粗又硬的肉桿子，勁道十足地頂著自己的後腰。
「奇怪的事情？我才沒有做什麼奇怪的舉動呢！」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什麼容王，房間里又只剩下自己跟嬋娟二人。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安荷壞壞一笑，恢復起從前在容恬背後欺負下人的模樣︰「對吧，嬋娟？」
啪嗒！桑拿房的小門關上了。
桑拿房內，是有些仿古的木制裝修︰木壁、木板、木凳長椅、木籠燈罩。
熱氣騰騰的白色水霧漸漸充滿這間狹小的桑拿房，剛開始安荷覺得又悶又難受，但很快就感覺到舒爽不已，渾身所有的毛孔都張開了、開心地唱著歌。
只有一只右手可以行動，果然很不方便。加上嬋娟的現代化的衣服又是紐扣又是拉鏈的，折騰了安荷老半天。
「我才不跟你一起洗，快閃開！」嬋娟手腳並用，只可惜這具兒童的軀體和力量在一個十九歲成年男子的面前不怎麼有效。再瘦的駱駝也比馬大，這一點上嬋娟明顯處于劣勢。
前世身為太子的安荷除了在床第取悅容恬之外，對于伺候別人更衣之類的活計並不在行，滿頭大汗地折騰了半天，把嬋娟的衣服搞得亂七八糟，還是沒能月兌下來。
「哼！」安荷急了，索性張開雙腿夾緊嬋娟的幼小身軀，不讓他亂動，用手伸進嬋娟衣服里面亂模一氣。
「你……」嬋娟明顯感覺到下面抵著自己腰身的火熱又膨脹了幾分，一只不安分的狼爪伸進衣服里面，在自己身上到處游移。氣得一把抓起那只狼爪，啊嗚一口往手臂上咬了下去。
嬋娟咬得並不用力，只在安荷手臂上留下一排淺淺的牙印。如此輕微的警告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風助火勢，越發撩撥起身下渴望嫉妒賁張的受狼原始的渴望。
忌憚于嬋娟先前因為自己而受過傷，猶豫了片刻，還是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按住他腦袋往自己身下送。
「安荷你這個大笨蛋，快住手！啊……」張口呼到一半，嘴里已經被一貫火熱塞滿，沒來得及月兌口而出的話語，活生生地又被硬塞了回去。
桑拿房里原本溫度就極高，這樣的氣氛之下更是讓曖昧繚繞的旖旎美景絢麗無垠。
二十分鐘以後，桑拿房門外的按鈕上計時程序準時報響提示音，蒸汽和發動機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安荷也剛好在這個時刻到達了巔峰，將自己頭一回在現代世界洗桑拿的全部喜悅，如數灌注進了嬋娟喉嚨深處。
夾緊自己的雙腿一松，嬋娟立馬趁勢從安荷的桎梏中解月兌出來。
「噗！」剛剛還沉浸在無限歡悅中的安荷，寫滿愜意的臉上立即挨了嬋娟一記粉拳。
力氣不大，火氣不小。
只可惜在這頭前世被人足足調養了十六年的受狼面前，根本就是蜉蝣撼樹。
嬋娟氣鼓鼓地推開了桑拿房的小門，半拖半拉地把安荷弄出桑拿房。
走到大浴缸旁邊，很沒好氣地將安荷推倒在浴缸里，將他的左手和雙腳擱在浴缸外面，設置好水溫，打開淋浴器上的噴水蓮蓬。
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已被安荷搞得凌亂不堪，索性月兌了下來。換上浴衣，繼續扮演替安荷搓澡的悲催角色。
安荷的心里正雀躍不已，心情大好的他索性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很沒腔沒調地四肢大開，分別擱在現代化的大浴缸兩邊，嘴里哼著從前愛听的西雷小調，充分享受嬋娟用海綿和沐浴露為自己搓澡的樂趣。
滿臉青筋暴起的嬋娟只能強壓住火氣，打開浴霸，讓射燈柔和的光線灑滿浴室。從置物架上取下各種浴鹽和藥浴用的材料，調好用量以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向浴缸內灑去。
「哦哦，原來這個世界洗澡是這麼洗的，真舒服！」渾身上下被嬋娟搓滿了華麗麗的豐富泡沫，安荷開心地閉上眼，露出無比滿足的神情，盡情享受著，「除了用的東西和以前不一樣外，洗法上面倒是和以前都差不多……你放心吧，嬋娟。等我好了以後，我也這樣天天伺候你洗澡……」
「啪！」話還沒說完，嬋娟已經把水量調到最大，將灑水噴頭對準受狼面門，迎頭澆上他一潑熱騰騰的洗澡水。
「嬋娟！」安荷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嬋娟的浴衣，用力一拉，嬋娟立馬失去重心「噗通」一聲栽進浴缸，濺起一陣巨大的水花。
浴衣的構造倒是跟古代的褻衣很像，這一次，安荷輕輕松松一拉嬋娟腰間的浴衣帶，就把他身上的浴衣給褪下了。
嬋娟像一只落湯雞一樣渾身濕透地咬牙切齒趴在安荷仰面朝天、四肢大開的身上，安荷的火熱二度雄起，頂著嬋娟嬌小柔女敕而又精干彈韌的童月復。
趁趴在身上的小人兒還沒來得及反抗，立馬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送上一個扎扎實實的狼吻。
「呼……呼……」狼吻過後，受狼的單爪小心翼翼地撫上小人兒胸前二朵淡淡粉紅色的嬌小女敕蕾，「嬋娟，我是說認真的。你自己告訴我的，以後我就是你的親哥哥。哥哥照顧弟弟，哥哥給弟弟洗澡，有什麼不對嘛？」
「這種事情，等你傷好了以後，你去找個女朋友，跟你的女朋友一起做才對！」嬋娟被安荷折騰得氣喘噓噓，聲音又低沉不少，「幫你設計發型的那個發型師葉梅小姐人就很不錯，又年輕，又漂亮，又能干。而且，她跟你前世西雷國的深愛的侍女采青長得又那麼像……」
「干嘛提起她？」一說到采青這個名字，安荷不由得心頭一緊，手里的力道不知不覺加大了，「我不要別人，就只要你。再說，我來到現在這個世界上，你已經幫我做過很多次了。從第一次到現在，做都做了，做一次和做一百次有什麼區別？干嗎要換別人？」
「你心里面還是想著她的，對不對？」嬋娟的表情出奇的冷靜，而且冷靜到深不可測，看得安荷心里直發怵。
采青，那個前世唯一令安荷牽腸掛肚的紅顏知己，那個前世西雷王朝中眾多侍女中唯一讓自己掬一弱水的平凡佳人，那個唯一心甘情願為自己背著眾人悄悄生下後代的剛烈女子……
浴室里驟然安靜下來，氣氛變得有一些說不出的詭怪。
「采青是采青，葉梅是葉梅。」安荷斗膽，打破這一片刻的沉寂，「我安荷再笨，也很清楚她們是兩個世界不同的人。」
「那麼，我呢？」嬋娟非常奇異地笑了，「在你的前世西雷國，恐怕沒有像我嬋娟這樣奇怪的孩子存在吧？」
「是的。」安荷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突然間，他回想起嬋娟主動坐到自己身上替自己做的場面。
當自己一把推開嬋娟的時候，發現嬋娟身下流出的玫瑰色的血，分明泛著金光。那種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類、或者任何一種動物該有的血……
難道，嬋娟他根本就不是？難道，他是？
浴室中的氣氛越發奇特，明明沒有任何動靜，二人相對靜止地僵持著，浴缸里的水開始翻動起來，並且變幻出各種五花八門的絢麗色彩。
「啊？」二人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又恢復了原來平靜的模樣。
嬋娟的眼神變了。
他伸出手，一把握住安荷頂著自己的粗大火熱，慢慢地摩挲起來。
「安荷，你老實告訴我，當時的血，你吞下多少？」聲音響起，分明就是夢境中長大以後的嬋娟低沉的男音。
「我，不，沒有，沒多少……啊，你的血止住以後，就再也沒有過……嗯，啊……」安荷的眼神開始不受自己控制地迷離起來。
「是嗎？是這樣嗎？」。嬋娟手中的力道和幅度開始加大加重，「安荷，你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可曾遺忘過什麼東西在你原來的世界上？」
「啊，有啊，而且好多。」安荷開始身不由己起來，「什麼都留下了啊，錢財、地位、侍女、護衛、皇宮中的珍寶、還有衣物、我連自己的肉身都留在那兒了，就一個靈魂來到這里，還能有什麼東西不留在西雷一起帶過來的？」
「笨，我所指的，又不是什麼錢財地位，當然並非身外之物。」
……並非身外之物？
難道是……？
二人不約而同地清醒過來，一言不發地互相對望。
子嗣？
子嗣。
子嗣！
原來嬋娟指的，竟然是自己前世跟采青一起瞞著眾人悄悄生下的兒子︰采鏘。
「安荷你這個大大大笨蛋！！！」
片刻之後，重復的戲碼再度上演，同樣的听不見的超常音波再度橫生穿越了宇宙，直達遙遠的另一世界。
另一世界上，鳳鳴的心神再度一緊，還來不及呼喊，就已經被一黑衣人從身後牢牢鎖入懷中。
「想我嗎？」。三字入耳，驚天動地。回頭一看，是朝思暮想久違的容恬。
一容一鳳，再度重逢。
……
二個小時以後，嬋楓的車準時停在了自家別墅門前。
安荷跟嬋娟已經洗得干干淨淨，穿戴得整整齊齊，意氣風發地待在門外等候。安荷坐在輪椅里，嬋娟站在他身後推著。乍看之下，儼然一副感情非常好的親兄弟模樣。
「洗過澡了？」嬋楓抬抬眼鏡，看到安荷心滿意足、紅光滿面的樣子。
「嗯。」二人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好，走吧。」嬋楓打開車門，「上車，回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