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昶和小曦離開十五阿哥府後,發覺城內貼滿了懸賞告示,捉到傅昶可以得到白銀千兩雪葉後傳。
「天哪,原來你這麼貴!」小曦感嘆道。
「這畫像也畫得太逼真了吧,讓我怎麼見人啊。」傅昶好郁悶,後悔自己當時沒帶個面具什麼的。如今他們雖出了十五阿哥府,卻只能躲在偏僻的巷子里,要等到傍晚街上人少的時候,再去找傅寧。
「大概是十五阿哥畫的,他是個很認真的人。」小曦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是去當殺手啊,怎麼連蒙臉都不會。」
「我……我以前沒做過這事嘛。」傅昶吐吐舌頭。
「那現在怎麼辦?」小曦眉頭皺了起來。
「跑唄。」傅昶手指點在她眉心揉了揉,「別怕,先去找我姐,有她在,絕對跑得快雪葉後傳。」
「那要跑去哪里?刺殺皇子可是好大的罪,不光是京城,其他地方肯定也在懸賞。」小曦怎麼想都覺得是死路一條。
「去沒有懸賞令的地方啊。」傅昶嘿嘿笑著。
「哪里?」
「蒙古。」
「哈?」
「怎麼,不敢?那你可以回十五阿哥府啊,現在還來得及。」
「不要!」
「那就走吧。放心啦,我和我姐都會蒙語,我們扮成商人,沒問題的。」
「嗯!」小曦終于又笑了起來。
「咦?」傅昶為了準備改裝的衣服,想要用手大致量一下小曦的身形大小,卻意外發現她左手手腕上緊緊纏了好幾層白布條,看樣子也是傅寧弄的。
「別看!」小曦迅速把左手背到身後。
「受傷了?什麼時候?」傅昶緩緩蹲下,把小曦的左手拽回來,開始拆那布條。
「不要拆!」小曦緊張極了,想要把手縮回去,卻被傅昶緊緊抓住。
「既然你不告訴我,我只有自己拆開看嘍。」傅昶仔細研究這個繃帶,發覺傅寧太狡猾了,這是一種連他也沒見過的新綁法,明顯是在防他,「太難拆了,傍晚找回我的劍,直接割開算了。」
「傅大哥……」小曦可憐巴巴看著他,好像受了什麼驚嚇一般。
「還說要做我跟班,一點誠意都沒有,這點小事都要瞞我,而且居然聯合我姐一起。太過分了。」傅昶佯裝生氣。
「傅大哥……你別這麼說。」小曦被傅昶弄得十分尷尬,一張臉憋得通紅,眼楮忽閃忽閃眨一眨,便要落下淚來。
傅昶沉默。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轉身就要走。
「是傅大哥咬傷的……拔劍的時候……」小曦說著說著便開始哽咽,「你生氣了麼?要拋棄我了麼?對不起……我只是不想你自責……」
傅昶轉過身,一把將小曦摟進懷里。
「我欠你太多了……」傅昶突然覺得很無力,此刻除了一個溫暖的擁抱,什麼都給不了她。
「傅大哥……沒關系的。」小曦明白,這個擁抱是出于憐惜之情。只是她好喜歡這樣被他抱著,好像有他在,什麼都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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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傅昶和小曦到了丁歡家。
「丁歡小俠,我姐呢?」傅昶只見到丁歡一個人。
「在里面休息,師姐病了,已經臥床不起好幾日。」丁歡一臉擔憂的神情。
「不可能吧。我姐好歹也是有功夫底子的,自己醫術也不差,怎麼會病得這麼嚴重?」傅昶顯然不大相信。
「師姐一路從濟南趕來,沒有休息便去十五阿哥府中為你治傷。本就有些累著了。她擔心你,卻又怕頻繁出入十五阿哥府,會暴露你藏匿的位置,只能在這干等著。前幾日,濟南那邊傳來消息,方小蔥失蹤了。她听了當場就暈倒了,然後一病不起。」丁歡簡要說明了一下狀況。
「小蔥姐失蹤了!怎麼會這樣?」傅昶一驚。
「這不好說。可能是出事了,也可能是留在濟南盯著他的小師弟不小心把人跟丟了。我也一直在等消息。」丁歡眼下也什麼辦法都沒有。
「我先去看我姐。」傅昶拉著小曦往里屋走。
傅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听到有人進了屋。她起身向門口望去,看到傅昶微笑著站在那里。
「小昶!」傅寧掀開被子,一個瞬身閃到傅昶身前,緊緊抱住他,「你終于來了!我好擔心啊……」
「姐,你自信一點嘛。你醫術這麼好,又交代小曦照顧我,怎麼會有事啊。」傅昶沒提方小蔥的事,他心里也很著急,但不想再刺激傅寧。
「傷口還疼麼?」傅寧已經滿臉都是淚水,這些天她思慮太重,看到傅昶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還是會疼的。不過這樣很好,我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傅昶輕拍這傅寧的背,「姐,京城太危險了,我們逃去蒙古暫避一下吧。」
「好!那立刻就出發。」傅寧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現在傅昶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可丁歡說你病了。」傅昶很擔心傅寧的身體狀況。
「沒關系。看到小昶什麼病都好了!」傅寧是病由心生,擔心傅昶,擔心方小蔥,擔心馮笑天,也擔心因為一時心軟,害了小曦。
傅昶的時間,還剩下一個多月。由于這一次傷及心肺,對時限有多大的影響尚未可知。傅寧這些天躺在床上也沒閑著,讀了很多醫書。她下定決心,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延長傅昶的生命,直到出現轉機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