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溫泉那晚自己毫不留情的拒絕了沐雲後,一連幾日,長樂宮都沒有看到小貴子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因為這個,桑離已經不知道忍受了多少次荔兒在自己耳邊的嘀咕了(朕的佣兵皇後內容)。
桑離倒是不擔心沐雲會因為這件事情遷怒于她,更不會遷怒到長樂宮這幫奴才頭上來,因為她實在是太了解沐雲了。
這男人別的她不知道,但是對于越是有難度的事情,他反而顯得越有耐心,猶如貓抓老鼠一般,顯得耐性十足。
也許在其他人眼里她的確是有些不識好歹,可只有桑離自己知道,她要的沐雲並不能給她。
試問一個權掌天下俯視眾生的帝王,又怎麼會了解她心里的真正所想呢,他只不過是把她當成了他後宮中的那些女人中的其中一人而已,他的寵愛不是恩賜,而是毒藥。
已經到了一年之中最是炎熱的六月尾聲,不知道是由于多日未下雨水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的心緒有些煩悶,桑離總覺得,這日的空氣仿佛也變得格外悶熱起來。
連著幾日都安靜的呆在長樂宮,精神欠佳的桑離,手里拿著一本描寫流雲大陸各地風俗地貌的地理志,有一頁沒一頁的翻閱著。
為何今日從早上開始,她的右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呢,這幾日宮中的氣氛似乎變得越發平靜起來,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最值得一提的莫過于風月國太子蘇子川一行人的行蹤了,昨兒個晚上,荔兒好像和自己說過,風月國的人準備後日啟程返回國都。
桑離眼神一緊,腦海中開始高速的運轉起來,粗略算算,蘇子川來到楚雲國呆的日子也不算少了(朕的佣兵皇後內容)。
要是加上自己上次出宮在賭坊就踫上了他的日子話,加上今日,倒也整整有十日之多了,明日他們就要走了,自己是否該……
正想的出神的桑離,卻被猛然推開的推門聲給驚擾了思緒,泛著不悅之色的眼眸輕輕移向門邊,推門之人原來是荔兒這個丫頭。
自己都說了多少次了,遇事別慌,可這丫頭听過之後便給忘得一干二淨了,壓根兒沒把自己的話往心里放。
抬眼便瞧見桑離不悅眼神的荔兒,有些裝可憐的縮了縮脖子,揚了揚手里拿著的東西,荔兒神色緊張的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才小聲緊張的和桑離匯報道。
「郡主,奴婢進來的那一瞬間,有人用飛鏢在門板上插了一張紙條,差點沒嚇死奴婢了。」剛才那飛鏢速度極快的從自己耳邊呼嘯而過,荔兒差點沒被嚇得三魂失了兩魄。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居然這麼整她啊,早不發晚不發,偏偏要她推門進來的時候釘在門上,要是飛鏢的方向稍微有所偏頗的話,那她的小命兒可就一命嗚呼了。
听到荔兒的話,桑離神色一凝,剛才外面的響動聲,自己居然一點也沒听到,可見射出飛鏢的這人武功應該屬上乘,會有誰會用這種方法來傳遞消息給自己?
提起精神接過從荔兒手上遞來的紙條,桑離輕輕的展開,一行筆鋒灑月兌,如行雲流水一般的小字躍然映入自己的眼簾。
「今晚戌時,老地方不見不散。」
一雙平靜無波的清眸,緊緊的盯著手里的那張沒頭沒尾的紙條,仿佛這麼看著,紙條上就能走出仙人兒似的,良久之後,桑離終于將手里的紙條攥緊,然後嘴角蕩開了一絲無聲的笑意(朕的佣兵皇後內容)。
自己還正在苦惱著該怎麼向他開這個口,沒想到他卻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既然他如此‘盛情’,那她可就不客氣的卻之不恭了。
荔兒雖然很是好奇那字條上到底寫了什麼,能讓剛才還面無表情的郡主就這麼笑了,可她也知道,該讓自己知道的,郡主一定會告訴她,不該自己知道的,自己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荔兒,已經什麼時辰了?」所謂山中歲月不知寒暑,她現在身在長樂宮,被一幫眼楮成天的盯著,倒也懶得去關心時辰了。
荔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趕緊回答桑離道,「回郡主,此刻已經快要酉時了。」郡主不說她還差點忘了,她進來就是要問問郡主晚膳想吃點什麼。
這幾日郡主看起來懶洋洋的,連帶著胃口也不是很好,御膳房已經變著法兒的換著菜式做給郡主吃,可郡主愣是吃不下多少東西。
雖然皇上明面兒上沒說,那暗地里臉色不知道已經陰沉了多少回了,跟在皇上身邊的偏安公公實在是有些著急受不了了,這才命她來主動問問郡主。
「郡主,午膳的時候奴婢見您沒吃多少,您看晚膳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奴婢吩咐御膳房去給您做便是了。」雖說每次郡主和皇上鬧矛盾,受苦受難的都是他們這群伺候的。
可要是郡主的身體真出了什麼毛病,她荔兒卻是第一個心疼的,所以荔兒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桑離說出個一二三四來。
看了看荔兒那副不問出個所以然的刨根究底樣兒,桑離只覺得剛才隱隱作疼的眼角,此刻又開始疼起來了,這丫頭怎麼比那幾個老嬤嬤還要嗦啊。
「我的口味你比我還清楚,這種事情你決定便是了。」桑離敢保證,這丫頭要是再嗦一句的話,自己就把她罰到御膳房去待幾日,讓她以後看見膳食便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