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任小可帶回她的新家,古鵬飛是無意識的,也是有意識的幸福底線125.寧可,做你的情婦章節。
有時候幸與不幸之間,就和愛與恨之間一樣,僅僅只有一線之隔。因為古鵬飛很明確、很自信自己的情愛已經完全給了他的妻子梅琮佳,他才受不了梅琮佳的三心二意,他妒恨她總能記得龔潮的祭日,他妒恨她之前跟他說過的關于她和龔潮擁有的那些美好,他妒恨她一年一年地去看龔潮,他更妒恨她那塊始終為為龔潮保留著的自留地。
這種傷害是巨大的,遠遠地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當然,這種傷害也超出了任小可想象,他越是痛苦,任小可越知道他愛梅琮佳愛得深,她也就跟著越受傷。兩個受傷失意的人,本能的往一起靠,從而變得順理成章了。
古鵬飛跟著任小可進屋之後,首先映入古鵬飛眼簾的是他自己的一副巨幅照片,那是大學時代的他,陽光明媚地笑著,臉上、眼楮里沒有一絲陰霾,他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什麼時候拍過這張照片了,她居然還留著,並讓這巨幅照片幾乎佔據了她整面牆。
「小可……」古鵬飛也說不上來,是感動還是什麼,應該沒有那麼快就感動,是訝異吧。
任小可只是淡然地一笑,「隨便參觀,鵬飛,這里的每一處,每一個角落,都有你的記憶,不管你認不認,這都是屬于我們兩個的家。」她說得輕輕松松的,很容易就捕捉到了溫暖的感覺,他卻很難。
她牽著他,從客廳到臥室,從廚房到衛生間,還有陽台,都參觀了個遍。看得出她很驕傲,很有成就感,為這所房子,更為她為他所做出的努力。古鵬飛卻不敢輕易表露出他的情感,而內心里他是承認的,這房子的格局和裝潢都是他喜歡的格調,如他十年前和她商量過的一樣,原來她全都記得。
最讓他惶恐的是那間臥室,紅段子的床上用品被整理地整整齊齊的,好像婚房,一個屬于他們的婚房,而淡藍的牆體,是她的主意,而白色的橡木家具則是他喜歡的,櫃子上,床頭上,都是他們倆十多年前的合影,他從來都不知道他們還有這麼多合影。
記憶,深深淺淺的記憶,一點一點兒地被勾了回來,是的,這種記憶的回歸要比他現在所處的瀕臨溺水的妒恨美好多了。
當年,他決定帶任小可回上海說要娶她的時候,她是那麼高興,還專門買了一台相機,說要記錄好他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要把幸福留下!她總是東拍西拍的,他卻總是不屑,所以看起來她總是比他更珍貴那份情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扔下他、扔下他們構劃起來的未來一走了之了,女人的善變讓他不知所措,現在她又突然冒了出來!為什麼又要回來呢,他真的希望丟了的,永遠丟了。
「你還滿意嗎?這房子,是為你買的。」任小可幽幽地說。
「為我?!」古鵬飛冷笑了一下,「我可無福受用!」
這是多大的諷刺啊,想當初自己給梅琮佳買的房子,那里裝著一個看不見的龔潮,而這里,卻裝著一個看不見的他自己。為什麼男人與女人的關系,通常都是我愛著你,你卻愛著她,她又愛著他,兩情相悅真的就這麼難嗎?
「鵬飛,我知道你有家室,你也很不屑我為你準備的這一切,可是,這是我的心意,你懂嗎?」。任小可把一個女人的楚楚可憐表達得那樣淋灕盡致,即便不是為他,為了別人,而能讓一個男人忍不住心疼。
古鵬飛平靜地點了點頭,他不愛她,卻同情她,她心里的這種苦,他懂。
「小可,收起你對我的這份心吧,去尋找新的幸福不好嗎?」。古鵬飛的心顫顫的。
「你以為我沒有試過嗎?這十年,整整十年呀,我跟過三個男人,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試圖愛過,試圖過簡簡單單的生活,可是,我沒有辦法進入到他們的生活里面去,三段婚姻最長的我維持了四年零兩個月,最短的只有六個月,我已經很盡力很盡力了,可是沒有你,我覺得我過得簡直不是日子……」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都是你自己選擇的幸福底線125章節!」
「對,是我自己選擇的,」任小可痛苦不堪地合上眼楮,「我知道有了那個決定之後,我勢必會失去你,所以這些年,我過得再苦再難的時候,我也一直沒有回來,因為我無法面對我已經失去你的事實!可是,鵬飛啊,這十年,我真的挨得太辛苦了,想見而見不到你,我就會像戒不了鴉片的病人一樣撐得一點力氣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她是這麼情深意切地跟他說這番話的,他想她當年離開一定有她的苦衷吧,可是即便是有苦衷,他還有資格原諒她嗎?他是梅琮佳的丈夫,是古心天的父親,他要從容地跟他的妻女生活在一起,所以他自私地不想跨越這片雷區。
「好了,小可,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不說了好嗎?」。他平靜地坐在沙發上,這樣他看不到沙發背後那副讓他鬧心的巨幅照片,但是,對面那雙焦灼的眼楮卻烘烤得他透不過氣來,他想避開,「小可,不好意思,給我倒杯水好嗎?我有點兒頭痛。」他清清淡淡地說,掐著眉心,真好像一個有禮貌的、偶感不適的客人一樣。
「好,你先歇一會兒。」任小可便轉身進了廚房。
不多時,任小可端著一杯獼猴桃果汁走了出來,遞到他手上,「喝這個吧,我剛剛榨的。」
古鵬飛看也沒看,端起杯子就喝,酸甜入口,沁涼入胃,好像真的舒服多了,「謝謝。」
「累嗎?如果累,就稍微在這歇息一下,時間還早呢。」任小可也平平淡淡的。
「不了,我還是回家吧,天天的女乃該溫上了,她媽媽不在家,一會兒餓了又要鬧了,我媽和我女乃女乃搞不贏的。」他終于找了個理由要離開,但是沒能站起來,仿佛沙發上有一股力量在拉著他,他卻較著勁兒地非要起來。
任小可適時地拉了他一把,不知道是她的體溫涼,還是他的體溫熱,總之,他接觸到她的身體的時候感覺很舒爽,而後,他便面色潮紅,呼吸急促起來,他被她攙扶著,身體不由自主地傾向她的。
再然後,古鵬飛就什麼也不記得了。直到他醒來的時候,他看到自己果著躺在任小可臥室的床上,而任小可也果著,瑟瑟地縮在了一側。那一刻,他感覺他自己完了。
古鵬飛並不急著找衣服,也不急著起身。而是伸張開他有力地大手把任小可瑟瑟地小身軀搬過來,看著她離開帶淚的眼楮,安靜而凶狠地問,「說,你給我喝了什麼?」他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中了這女人的奸計了。
任小可抬眼著他惱怒地樣子,很詭異地輕笑了出來,「從日本老男人那里帶回來的催情藥,放心吧,計量不大,不至于讓你傷身的。」
「瘋了,任小可你瘋了!」他的鐵掌狠狠地鎖住了她的脖子,此時此刻他並沒有功夫想梅琮佳,想他的小女兒,他只接受不了他一個大男人被她這樣耍了,「你他媽的,知道你做了什麼!」
任小可在他的利爪下頃刻間眼淚泛濫了,如果真的能被自己愛的男人一招致命,她也就真的解月兌了,她只是流淚,不說話,不出聲,也不躲不掙扎,任由古鵬飛掐著她的脖子。
古鵬飛看到她的臉慢慢變青了,終于瑟瑟地拿開了他的手,他為他適才的瘋狂而後怕,他抱起她,捋了捋她的脖子,她終于咳著緩過氣來了,「小可,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你到底想干什麼呀,小可?」他無比地沮喪,比起殺了她,他更想殺了他自己。
任小可輕撫著他輪廓分明的臉,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鵬飛,你相不相信,一個女人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也不求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你讓我們再遇到,我什麼都不要,真的,讓我留下來,遠遠地看著你們就行。」
古鵬飛放開她,「你瘋了任小可,你從來就不知道你的有多深,你為了逼我就範你連催情藥都用上了,你這是害人害己你知道嗎?」。
任小可掩面而起,「那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要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留住自己喜歡的男人,心里是什麼滋味!不光是你,連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下賤,可是,鵬飛,為了能讓你看得見我,對,僅僅是看得見而已,我甘心情願做這麼卑微的女人。」
古鵬飛看著這個肝腸寸斷的女人無所適從了,他的心痛得厲害,為她,也為自己。
任小可有些自說自話地笑著,「鵬飛,記得十年前嗎?在學校的解剖室里,咱們是站著做的,之後你雖然說要娶我,但是再也沒踫我了,你帶我來上海,把我安頓到賓館里,有好幾次我都想讓我留下,可是我臉皮薄不好意思……後來,我嫁了三個男人,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把他們當成是你,你說我傻不傻,他們怎麼能跟你比……」
「別說了!」古鵬飛喝住她。
任小可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今天我為你喝了催情藥,就是想知道,跟你躺著**是什麼感覺,真的鵬飛,感覺好極了,蝕骨!」說著說著,她有眼淚落下來,她在挑戰他的底線,她想讓他瘋狂起來,虐她,掐她。
她的確是觸動了他的底線,但是,對這樣一個女人,任什麼樣的男人也下不去手,他哀求著,「小可,我們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已經不是十年前了,我們應該理智一些,我要的,我古鵬飛現在給不了你了,哪怕只是感情,不是名分,我也給不了你了!」
任小可撲上去抱緊他,「感情,名分我都不要,就讓我留下來吧,我願意一輩子呆著這所房子里,等著你,念著十年前我們的愛情,做你一輩子的情婦,你想什麼時候來救什麼時候來,我不會粘著你,打擾你,你照樣去做你的好丈夫還父親,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