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人正是趙麗鏵,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見到了多少……
歐陽雪向冷瑞揚看了一眼,後者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她也定了定神,起身給趙麗鏵倒了一杯水,笑著說︰「坐吧,鞋跟那麼高,站久了一定累。」
冷瑞揚淡淡地對歐陽雪說︰「你先出去吃個晚飯,一會再回來。」
歐陽雪皺起眉頭看著他,冷瑞揚也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歐陽雪哼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包包走人。
剛走出病房拐了個彎,迎面就來了一個她更不願意見到的人。歐陽雪一個急轉身,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可惜還是慢了半拍。葉為風已經看見她了……
他微笑地對她說︰「怎麼見到我,像見到鬼?」
歐陽雪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問︰「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葉為風攤了攤雙手說︰「我听說冷瑞揚病了,來看看他。」
歐陽雪皺著眉頭嘟囔︰「你有那麼好心?是想來看他笑話的吧。現在那個房間里,絕對是冰火兩重天,城門已經失火了,如果你不想當那被殃及的池魚,就別進去。」
葉為風怔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趙麗鏵來了?」
歐陽雪扮了個鬼臉︰「算你聰明。」
葉為風微笑著走到歐陽雪面前,向她凝視了兩秒,她眼楮又紅又腫,顯然是哭出來的,他好奇地問︰「我原本以為你留在冷瑞揚身邊,是因為他的錢,如今看來,你是真的愛他,對嗎?」。
歐陽雪皺起眉頭說︰「你才愛他呢!愛來愛去有什麼好?」
葉為風認真地審視著歐陽雪。
歐陽雪立刻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也不愛你,你休想用我來對付冷瑞揚。」
葉為風眨了眨眼楮,他並非沒見過直接的女孩,可這麼直接又自以為是的,還真沒見過……
他原以為歐陽雪是個拜金的女人,但經過幾次的接觸,他覺得她既單純又善良,和肖飛飛有本質區別。他閱人無數,相信自己的直覺,想要利用這樣的女人,必須先得到她的心。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能被收買的,只不過有的人要用錢,有的人要用情,而不管是哪一種,他都很擅長。
葉為風很真誠地看著歐陽雪,嚴肅地說︰「從前的事情,我道歉。」
歐陽雪茫然地眨了眨眼楮︰「你說什麼?」
葉為風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看著她說︰「我說從前的事情,我道歉。我接近你確實是為了對付冷瑞揚,我向你道歉。其實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你是無辜的,沒必要把你扯進來。」
歐陽雪咬著嘴唇問︰「你,不喜歡我?」
葉為風露出了微笑︰「我有未婚妻的,我覺得你們都很帥真,是這個社會上少有的新鮮空氣,但你不是她,我只當你是個小妹妹。」
歐陽雪懷疑地看著葉為風,真的嗎?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那是一種她無法捕捉的感情,他給她的感受,既不是溫暖的關懷,也不是寒冷的仇恨,只是淡淡的,一種中立的感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現在讀不到任何情愛,他真的不愛她了……
歐陽雪大大松了一口氣,心里是無與倫比的輕松。
葉為風笑著縮回手,低下頭對歐陽雪說︰「你這是什麼習慣?冷瑞揚沒教過你,不能隨便握男人的手嗎?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歐陽雪略感尷尬,她往後退了半步,看著葉為風問︰「你未婚妻是誰?為什麼大家都沒見過?」
葉為風似笑非笑地說︰「冷瑞揚不也把你藏起來了嗎?」。
歐陽雪顯然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
葉為風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道︰「你見過的,上次在宴會上。」
「誰?」歐陽雪才問了一個字,眼前就莫名地劃過一雙清亮的眼楮,她月兌口而出︰「林丹陽?」
葉為風真的吃了一驚,他詫異地看著歐陽雪,她的第六感,怎麼能如此精準……他的驚訝只是一轉瞬的功夫,很快,葉為風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微笑地對歐陽雪說︰「你應該改名,叫歐陽半仙。」
歐陽雪忍不住露齒而笑。
葉為風將雙手插進褲兜,淡淡地對歐陽雪說︰「下次有機會,介紹你認識一下丹陽,過半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我想你們一定談得來,不過婚禮以前你要替我保密,丹陽不喜歡張揚。」他邊說邊朝她揮了揮手︰「代我向冷瑞揚問個好,我就不進去了,免得無辜遭殃。」
葉為風轉過頭,臉上掠過一絲歉疚,他能夠感受到歐陽雪對感情的抗拒,想要消除她的戒心,必須以退為進。他嘆了口氣,歐陽雪,對不住了,你確實很可愛很無辜,可是誰讓你命不好跟上了冷瑞揚呢……
歐陽雪吃過飯回來的時候,趙麗鏵已經走了,她心情甚好,一個晚上都笑盈盈的。冷瑞揚問她有什麼喜事,她只是笑著搖頭。
解決了葉為風這麼個大麻煩,讓歐陽雪覺得全身輕松,也許是她上次太敏感了,而且她還听到了林丹陽的下落,她對這個女孩有莫名的好感。林丹陽給人的感覺正是一抹清新的空氣,葉為風形容得十分到位。
冷瑞揚也不多加追問,只是淡淡地要把她打發回家去。
「不要,我睡這里!」歐陽雪邊說邊爬上沙發,順手拿了冷瑞揚的外套蓋在身上,做出就要睡覺的樣子。
冷瑞揚冷冷地說︰「我叫你回去,你就回去。」
歐陽雪哼了一聲︰「你說的三件事,我都依你了,沒有第四件了!反正我睡在這里,你有本事下來把我攆回去呀!」
冷瑞揚拿她完全沒轍,只好按鈴讓護士拿來一床被子,給歐陽雪蓋上。
歐陽雪還大言不慚地撂了句狠話︰「你出院之前,我都住這里。」
冷瑞揚可憐了,他原本想請一個男護工,這樣護理起來方便一些,可歐陽雪非要賴在這里,任你怎麼罵怎麼說,她就是不走。于是乎,他不得已還是請了個女人,雖然有點不方便,但總不能擺一個男人在眼皮底下天天瞅著歐陽雪吧,這個死丫頭似乎不知道避嫌兩個字該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