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說天罡的案子有點問題,江南還只是皺眉頭,馬健可氣的不行了。馬健可一直盼著天罡趕緊倒閉呢,吳剛這女人要是受到了懲罰,馬健的仇算是報了。再說,吳剛垮了,馬健才能和琳兒在一起。
「什麼問題?」馬健氣憤的問道,「不會是他們都沒罪吧?」
「也不是都沒罪,罪還很多,只是……」江南為難的說道,「他們把這些罪的範圍縮下了。」
「什麼意思?」馬健不解的問道。
「是這樣的,」江南解釋道,「我們接受調查以來,確實是查到了一些天罡的貓膩之處,還找到了一些證據。我正準備報上去的時候,吳剛來找到了我。」
「他找你干什麼?」馬健看江南頓了頓,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是天罡公司和安定集團火拼那一次,我們抓了幾個天罡的人嘛。也沒問出什麼關鍵問題,我想的不是辦法,才一直把他們關住了。」江南憤憤的說道,「結果吳剛就是為他們來的。」
「她來贖人?」馬健問道。
「不是,」江南搖了搖頭說道,「要是他來贖人,倒也不會讓我現在難堪。吳剛來給我們提供了大把的證據,說是他們公司出了叛徒,出了敗類,居然背著她干這些荒唐事。我看了證據,證據表明,天罡公司的人確實有罪,但是有罪的人現在都在牢里……」
「什麼?」馬健一拍桌子站了起來,「TMD,又是這一套!」
「健哥,你知道這個事?」江南見馬健如此激動,不解的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吳剛是在栽贓嫁禍,逃避責任?」馬健沒有回答江南的問題,反問道。
「是啊,我調查到的證據,表明有罪的並不僅僅是牢里那幾個人。」江南點點頭說道。
「我,六年前就是被吳剛這個女人用同樣的方法陷害的。」馬健惡狠狠地說道。
「六年前?」江南模了模腦袋說道,「六年前我還沒畢業,所以還不清楚這件事,我也是最近在開始注意到天罡公司。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了解吳剛的過去?也就是她以前的罪行。」
「我了解到得也都是六年前的事了,而且她當時還沒有現在這麼囂張。」馬健嘆了口氣,坐下了說道。
「那也給我講講,我老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江南急切地問道。
馬健坐下來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激動的思緒。
「我見到吳剛的時候,她還不叫吳剛,叫吳芳。」馬健說道,「我第一次接觸到吳剛的時候,是她正在找人一起去收帳。因為她一個女人,根本拿不住對方,所以叫了一群男的給她壯聲勢,我就是其中一員。我當時才來A市,干這個也只是為了混口飯吃。
完成任務了我才知道,她是在幫她嗜賭成性的老公收賭債。可是賭博桌子上的錢,一般是不會在賭桌之外還的。吳芳壞了規矩,她也知道這點,所以就把我們幾個幫她收賬的人留在了跟前,給我們開了剛能保住生活的工資。
可是她老公說她不該那他贏得錢來養著我們,就這個事他們大吵一架,甚至還動手了。吳芳本來是打算收回這些錢就讓她老公收手的,可是一個嗜賭如命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戒賭?戒賭比戒煙要難得多。
因為吳芳壞了賭桌上的規矩,那個欠他錢的人暫時也沒有找他麻煩。但是從那以後,本來就輸多贏少的吳芳的老公,基本再也沒贏過。吳芳看她老公把把家底都要輸光了,生拉死勸都不行,因為這個事,他們夫妻兩人本來就有矛盾,當時是越積越深了。
終于,吳芳發現連我們微薄的工資付不起了。吳芳急得沒辦法,想到了既然可以幫自己的老公收賬,那是不是也可以幫別人收賬呢?正好她因為老公的關系,認識了很多的牌友。吳芳就去問這些人有沒有類似的活兒,還真有,而且還不少,所以,吳芳帶著我們漸漸成了專業收賬的團伙了。
吳芳也離開了她老公,自己租了小旅館,我們也一直跟著她。但是她老公看見吳芳掙錢了,就開始跑來找吳芳要錢,因為他輸得都吃不起飯了。吳芳沒有給錢,可是她老公居然暗暗偷了吳芳的銀行卡。因為密碼她也知道,就直接把吳芳的錢全取出來了,又拿去賭了,全輸了。
吳芳發現後,已經晚了。從那以後,吳芳就和她老公絕交了。雖沒有離婚,卻比離婚來的還厲害。後來,有一次,一伙兒來到了我們住的小旅館,圍住了吳芳,一問才知道嗎,原來是吳芳的老公因為沒錢還賭債,所以把吳芳賣給了對方。
當時的吳芳也就是三十多歲,還有點風韻。所以對方也答應了這個虧本的買賣,那次是去收賬的。吳芳知道後,差點氣的吐血。還是我們幾個極力保護,吳芳才逃離出來。
我們換了地方,吳芳的老公又來過一次,他居然還敢來要錢,是吳芳指使我們幾個趕走了他。可是沒多久,那群收賬的人又來了。吳芳一想就知道,是她老公搞得密。又是我們幾個拼死保護,吳芳才逃出來。
從那以後,吳芳換了地方也沒告訴她老公,也就安靜了,我們也可以安心的做任務。吳芳當時氣氛說有機會一定要親手殺了他那個禽獸不如的老公,當然了,這都是氣話。
就是這兩次保護吳芳的時候,吳芳看到了我們還是有一定本事的。特別是第二次時,對方知道我們有幾個人,所以加派了人手,就是那次我被逼第一次出手了,可以說那次是我一個人力王狂瀾,把大家救了出來。
吳芳也高度肯定了我的能力,悄悄將我的工資翻倍了。吳芳知道我們的實力以後,膽子也大了開始接一些賭債以外的大一點的任務。比如收繳工程款。這動輒就是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所以吳芳也開始有了一定的經濟實力。
我們的工資都漲了,但那是我的工資還是其他人的兩倍。當然,除了我和吳芳,其他幾個人都不知道。
因為接觸的任務打了,任務難度也相繼提高。有一次是個超過二百萬的任務,對反是一個小公司的老板,蓋了新樓,卻不給工程款。所以我們就去幫施工方收錢,沒想到那次我們遭了暗算。對方好像知道我們會去一樣,我第一個被套上了麻袋,其他幾個人雖然有點本事,卻無奈對方人多勢眾,終究不敵。被困在麻袋里的我被一頓亂棍毒打之後,基本已經失去了知覺。
就在對方那群人打我的時候,我們一起的另一個人卻跑了。還好他們報了警,警察很快趕到,我才保住了性命。被警察用槍指著,我不得不乖乖的就範。
就因為這件事,我被判了六年,我也想不通。後來還是一個同事來牢里看我,告訴了我實情。原來他們撤離是接到了吳芳的通知,吳芳得知我當時無法月兌身時,就讓他們丟下了我。
而且,本以為會來撈我的吳芳,卻給警察提供了大量的證據,都是說我一個人干了好多壞事這樣的證據。我才知道我的六年牢是這麼來的!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草……」
馬健用一個「草」結束了痛苦的回憶。馬健說的自己都咬牙切齒,江南也是听得一杯水端了半天卻忘記了喝。
「哦……原來是這樣。」馬健的一聲「草」不但結束了回憶,還驚醒了呆呆的江南,江南點了點頭說道。
「嗯,後來我就不知道了。」馬健沮喪的說道,「後來我還是從報紙上得知吳芳改名為吳剛,還開了個皮包‘天罡安保有限公司’,舒舒服服的當起了總經理,一點都不害臊。」
「看來這個吳剛還是有些本事的,居然招來這麼多高手。」呼延海說道。
「是啊,我也納悶,除了琳兒,其余都是新招收進來的。」馬健說道,「不過當時的吳剛已經有一定的經濟基礎了,替人收賬的提成可是很高的。」
「也是,只要有錢,只要願意出錢,就有人願意給你干活兒。」呼延海說道。
听完馬健的回憶,江南就陷入了沉思。以前,江南確實不知道,吳剛還有這樣的一段歷史。這也讓江南更加深信,這個女人不簡單。
讓江南驚訝的不只是吳剛怎麼找來的這些厲害的員工,還有吳剛干的這些事,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甚至有犯罪的嫌疑。但是為什麼六年過去了,卻沒有任何針對她個人的調查?
江南也听領導說過一些關于天罡公司背地里干的一些壞事,只是沒提說吳剛這個人有多壞。可想而知,吳剛藏得太深了。
六年前,吳剛陷害了馬健,現在,吳剛又開始陷害牢里的那幾個人。可能就是因為她有如此的蛇蠍心腸,才能走到今天的地步。
江南也不明白,一個女人,為何要混到這般地步。心計可以算計的如此之深,確實讓人驚嘆。
而江南,恰好是個遇事喜歡追根知底的人。就像幾個月前看見了幾個小偷,他硬是追了幾條街,也要把人追上。
而現在,江南下定了決心,要把吳剛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