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這個氣息……果然……是主教搞的鬼的嗎?」。昭頭也不抬地向夏翎發問。
翎在腦袋里不斷地搜索,如何用不傷害昭的話語向他解釋這件事情,但是卻以失敗告終,最終他只能輕輕地「嗯」了一聲。見到項汐如此愉悅地向雲搭話,而在這之前又接到昭發來的思想說綾出事了的時候,我就懷疑是不是他做的,這樣看來,果然是他呢。看來我必須要問問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
從雲的房間出來,就這樣陷入沉思的夏翎抱著雙膝坐在樓梯邊。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已過了正午。
翎站起身來,拍掉褲子上的灰塵,下了樓,他決心再去看看昭的狀態,並且把雲接下來的打算告訴昭,自己則去責問汐。
但是當翎在樓下看到依舊低著頭的昭的時候,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
沉默了一會兒以後,翎勉強擠出了一句話︰「吶,我說,昭……」
「翎,讓我直接跟她的思想交流。」
「誒,什……」
「我說,讓我跟夢彩……不,跟綾的潛意識交流。」
「昭!你瘋了嗎,這樣做的話你可能會……」
「可是我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怒吼著站起來的昭,眼中微微帶著些濕潤。
「昭……」
「你能做到的吧……不,主上,求求你了。」低聲哀求著的昭噗通一聲跪在了翎的面前,「主上,屬下昭在此以命相求!」
「……」翎用手遮住自己的眼楮,長嘆了一口氣。
「主上!」
「……好吧。」翎放下手,露出了眼中那深深的哀傷。
「是,謝謝主上!」
「……一定要活著回來。」
「是!主上。」
……
「嗒……嗒……嗒……」
空蕩蕩的走廊中,只有昭的腳步聲有規律地響起︰「這里,就是綾的潛意識嗎?」。
「嗒……嗒……嗒……」
無論走了多久,都始終走不到盡頭的長廊。宛若姬川綾的內心一般,空乏而又無力。
「啊……」看到走廊盡頭的房間時,昭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了它。
「……」房間一角佇立著的人轉過頭來看向昭。
「綾……」借著微弱的燭火,昭認清了那個人。
「……」綾的眼瞳反射著那微弱的燭火,微微閃爍著,「我是明白的,自己不該抱有任何希望這件事情。我所抱持的希望……總有一天會變成絕望,然後數倍地返還于我。」
「綾……」
「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即便我繼承了夢彩的靈魂,我跟她,也始終是不同的人,我……沒有讓你等待這麼久的資格。」女生眼神中閃爍著的微弱希望不知為何在此時看來卻更像是一種絕望。
「即便我說,我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愛你,你還是會這麼妄自菲薄嗎?」。
「……我……」綾眼中一瞬間閃現的光芒又慢慢黯淡了下去,她慢慢地搖了搖頭,「不,我始終不是你的夢彩。」
「綾,一開始對你有好感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你就是夢彩,直到主上告訴我你這世的所在。這讓我開始想要更加的接近你、了解你。不過慢慢地我發現你跟夢彩有太多不同,當你向我表白的時候,你的身上已沒有一點夢彩的影子了。可是我依然愛你。回憶中的愛太過美好,對你靈魂的追尋又太過虛幻,我相信的不是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是我自己以及與你一同度過的時光。」
「昭……」
「現在站在這里,不是時間之國的昭的意志,而是此生此世的我——院謙昭——的意志!」
「昭……真的可以嗎……即便我只是空有夢彩的記憶,不具有她的性格,即便只是這樣的我……也可以……跟你在一起嗎?」。
「啊,一定。就算你不是夢彩,我也會愛上你的吧。無論幾次,我都會被你——姬川綾——所吸引。」
「……我好高興,真的……」綾慢慢地閉上眼楮,一直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也就因著這個動作而滑落。
「啊,所以現在就先睡吧。等你醒來,我們就……不是在你的意識里,而是……在我們共同的世界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