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愛之紫夢凡塵 006 伊人電話

作者 ︰

鬧得正火熱,宿舍電話突然響起來,趙英哲趔趄地快步搶過去,抓起電話,陰聲怪氣地問對方找誰,隨後,笑眯眯地把電話遞給于思凡,神情陶醉地微閉起眼楮,大聲吟著︰「思念你幽幽的氣息,渴望你紅潤的香唇,遠方的女孩,你是否看見有人留在你身上的心?」說完,仍嫌不夠過癮,迅速跳回床上,取下吉他,彈唱起二人轉︰「現奴家在東北大土炕上啊,布兜里到處都是大豆高粱——」

秋抒陽一听,忙起身配合,抬高嗓門說︰「停停停,在下小問一下,大豆高、高——粱,何、何——用?」

趙英哲隨即改唱︰「只盼日頭他落西山頭,讓哥吃個夠,噢……」兩人手舞足蹈,就地便劃起了小船,樂得前俯後仰。秋抒陽還故意抬高嗓門。「說話注意點,別太過露骨,啊不對,口誤,是別太露肉,我們可還都是純情小少男囁。」

于思凡無奈地搖了搖頭,生怕李妍听到,就趕緊用手擋住話筒,一直把電話拿到門外,關上門,才開口說話︰「李妍啊。」

「凡——我這兒——又下雨了。」

于思凡接到︰「我這兒也是。」

「凡,你說天上為什麼老下雨?好冷!」

于思凡笑笑。「我們這人人可都還盼著下呢,因為下雨就不用上自習了。」

「這樣啊——寒假你先到我學校來,我們一起回家吧。」

于思凡點點頭。「嗯,我這兒早晚已經很涼了,要穿毛衣了。我想你那兒也差不多,要多注意點,當心感冒,我這兒好多人都感冒了。」

「嗯,我知道。別光叮囑我,你也要珍重加衣。」女孩轉而笑笑。「說也真怪,分班時,你們校怎麼就專挑些流氓往你們宿舍塞!」

「你都听見了?」于思凡尷尬地苦笑著。「你在罵我是流氓?」

「我可沒說,但我听到大豆高粱的在那喂豬呢,人們不是常說進豬圈則赤——」

「其實,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有內涵。」

「哼哼」李妍咯咯笑著。「凡」

「嗯?」于思凡應著。

「你還記得思妍嗎?」。

「嗯。」于思凡點點頭,他當然記得,那是他家門前的小半島。還是自己給小島取的名字呢,並告訴女孩是用二人的名字取的,只是女孩至今也不會知道另有「思念李妍」之意吧。

高中時,二人是同桌,于思凡是班級的尖子生,李妍則總到他家補課。對于他們來說,最難忘的應屬冬天,因為有空的時候,他們就會到那個小島上去看雪,是白雪將他們原有的心動和朦朧的好感,升華為現在這份特殊的情感的。白雪中,他們在草棚口並肩坐著,什麼都不做,也不用太多的話語,只是望著遠處共同的視線落點,就已知道對方心里正默念著自己的名字。

于思凡清楚地記得,那時,女孩穿著米色毛衣和藍色長褲,披著一肩長發,遠遠望去,雪中的她就像一株靜靜綻放的芳蕾……

但雙方家人是不贊成「早戀」的,尤其李妍父母堅決反對他們交往,說高中處于不成熟的人生季節,這個階段的戀情像深秋盛開的桃花,美麗卻不能結果,其下場便是在寒風來臨的那一刻月兌落夭折,是要付出沉痛代價的。

他們自己也深知,要把心思放在學業上,所以,就一直止步在「要好的同學」這一層關系上,後來,上了大學,也沒有刻意去挑明、公開戀人的關系,但彼此間似乎已經默認了,中學的那些同學們也已認可了。

只是如今,二人卻相隔千里之遙。那些歡樂與憧憬、苦惱與迷惘,統統截成了美好的片段,同那一季的白雪一起匯入了往事,珍藏于心底了。

「從十七歲起,我的生命里就多了兩種感覺,一種是在孤獨中思念,另一種是在溫馨中恐懼。凡,你看咱們也都離得挺遠的,你可不能背著我去嘎啦別的女孩子。」李妍似玩笑地警告著。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今天我倒遇到過一個很怪的女孩子。」在她的提醒下,于思凡又想起了中午的事。

「很怪的女孩兒?怪在哪兒?」

于思凡回到︰「我也說不來,反正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

李妍笑笑。「這樣啊,她漂亮嗎?」。

于思凡笑一笑,告訴她︰「嗯,還行。」

李妍輕嘆一聲,依然微笑著。「這樣啊。」

于思凡點點頭。「我老感覺以前好像見過她,可就想不起來在哪兒。」

李妍淺笑。「這樣啊。」

于思凡隨口應著︰「嗯,還無緣無故給我一拳。」

「我倒寧願你瞞著我。」李妍無力地從耳邊移下話筒,低聲自言自語著。她不是一個小氣過敏的女孩兒,但不知為什麼,在听到這個怪女孩兒的剎那,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陌生的女孩如此敏感,只是在潛意識里覺得這是個不好的預兆。

于思凡忙問到︰「你說什麼?我沒听清,喂、喂——」

「啊,沒什麼。還疼嗎?」。听見他的話,李妍重新把電話移到耳邊。

于思凡笑了笑。「就她那點勁兒撓癢癢都嫌輕,不疼。」

李妍突然有些感傷了。「凡,我覺得我們就好比是對方的風箏,只有一根線牽著,萬一——」

于思凡見她如此多愁善感,即安慰到︰「不論你飛得多高多遠,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線。」

李妍忙說︰「你就這麼放心,萬一線扯斷了呢?」

于思凡不以為然。「怎麼會呢,別多想。」

李妍停了一下,又說︰「從我們交往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中便生起了一團火,加熱著我對你的這份滾燙的情感。只是火長期不理是會熄滅的,我怕我們之間就像火一樣,熊熊燃燒之後,竟是一堆熄滅後的灰燼。凡,你現在能來看看我嗎?我已經對自己不放心了,怕冷得太久我的心就會變的。」

于思凡搖頭笑笑。「如果你變心了,我就另尋新歡,這叫新歡勝舊人,人們不是常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

李妍壓低了聲音,笑著。「這樣啊——」

于思凡覺得她有些異常,即問︰「你怎麼了?」

李妍搖搖頭。「沒事,我只是有點累,想回去休息。」

于思凡點點頭。「嗯,那好吧。多注意一點,別感冒了。」

「嗯,我會的。missyou!」李妍說完,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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