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愛之紫夢凡塵 012 夜里的嬉鬧

作者 ︰

睡不著了,不管怎樣努力也睡不著,激動、喜悅、還有淡淡的失落,閉上眼楮就會浮現一系列的畫面︰令人哭笑不得的那一拳,叫人啼笑皆非那一相撞,令人心跳的抽回手時的羞澀,叫人難忘的男孩靦腆的笑臉……睜開眼楮卻又總是胡思亂想︰真巧!他為什麼怕我呢?還會再見嗎?

好多次的輾轉反側之後,紫馴服地躺在床上,睜大眼楮看著天花板發愣,其實,什麼也看不到,她只是在聆听,夜,很靜,很靜,仿佛除了自己的心還隨著時鐘在滴答地跳動之外,其他的事物都已酣然進入了夢鄉。

「室友們應該都睡著了吧?」不知何時,這句疑問終于插進了思緒的縫隙,她輕輕坐起來,穿上衣服,慢慢下了床,從抽屜里模出一根蠟燭點上,靜靜地坐到桌旁,借著昏黃的燭光,忍著手腕微微的疼,寫日記了。

剛開始的時候,那支心愛的筆還漫無邊際地播灑著主人無需掩飾的內心世界,可後來,筆尖竟留戀在某一個字的身旁做起了無規則運動……

「吱吱」

不知過了多久,紫突然覺察身後有動靜,就像好多只小老鼠在廢棄的倉庫里磨牙一樣。這樣的深夜,此種聲音竟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該、該不會真有什麼午夜凶靈之類的吧?」她怯怯轉過身,只見四個披頭散發的「女鬼」,正笑嘻嘻看著自己。

「啊!」紫大驚,忙從座位上跳起,直向後退,腰身猛地磕在了桌子上,好生地疼。待仔細一看,四個「女鬼」,都長著熟悉的面孔,就埋怨到︰「你們——嚇死我了!」

頃刻間,宿舍里便沸騰起來。

徐可憑借她輕盈的身體,迅捷跑到門邊,打開大手電,照的屋內通明,然後,又迅捷跑了回來。

劉蔓背起左手,轉著右手的食指,如思考般來回踱著步,做著學問。「執筆伏案,玉心思兮,簾中佳人伴事喜;托腮凝眸,美目盼兮,燭下酒窩隨心笑。」

何璐輕輕地吹滅蠟燭,意味深長地哧哧笑著。「哼哼哼……好一個紫丫頭,居然,背著我們偷情。」

「我哪有!」紫堅決不認同,心說自己還是一個地道的姑娘,「偷情」一詞,可萬萬不敢用在自己身上,誰知何璐卻是這樣解釋「偷情」一詞的︰背著室友,偷偷與別人產生感情。真本事!趕緊合上日記本。「大家都困了吧,睡了。」說著,便要往床上逃,卻被何璐和劉蔓強行拉住。

「偷吃禁果,還沒坦白交代,就想跑!」

「我哪有——」紫否認。

「還說沒有,臉上分明寫著八個大字︰我戀愛了!」何璐大不以為然。

「好像——是、是四個字吧?」王脈微紅著臉,支吾著糾正。

「後面還有四個感嘆號,不算啊?」何璐反問。

紫汗顏,有所暗示地看著何璐。「我今天一連看見他好多次。」

「誰啊?」何璐頓時一臉茫然。

「就是那個——」紫焦急,不知該如何說。

「哪個?」何璐依然鎖著眉頭,盯著她的眼楮。

「那天——哦,又在拿我開心,是不是?」紫終于看出了蹊蹺,嘟起嘴,埋怨。

何璐于是極有成就感的對大家說︰「看吧,我說紫丫頭春心動了,你們還不信,這下信了吧。」說完,在大家點頭認同之下,逐個收了賭資,把紫按坐在床上,右嘴角向上微微一翹,笑吟吟看著她。「有意思了?」

「我、我哪有!我們不是那種關系,才見過兩次面而已啊。」紫眼楮瞪得很大,嘴唇也開始顫抖起來。

何璐隨後點了點頭,看似一本正經,嘴角卻分明在向上揚。「說的也是,我覺得也不太可能,我們紫丫頭這麼漂亮,可那男的我見了,長得很一般——」

紫趕緊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其實,男人長相並不是主要的,最——」

「還不承認,這下不打自招了吧!」

「我——」紫方知落入了圈套,臉一紅,低下了頭。

徐可饒有興致擠過來,向紫擠了擠眼楮。「紫,雖然輸了十塊錢,但我還是高興,恭喜你啊!」

紫忙澄清到︰「我跟他真的沒什麼的。」

「對啊,要真有了什麼可就壞了,又要去醫院挨了疼,還得停一陣子課,哦,也有無痛的——」何璐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根繩,一邊打著結,一邊酷似漫不經心地說。

其他人一听,均哈哈大笑,簡直要噴飯了!

……

許久,劉蔓方止住笑蟲,提了提氣靠過來,挽著紫的胳膊。「你們就別拿紫丫頭開涮了。」

「就是,還是小蔓最好,作家就是比你們有高度。」紫忙點頭,輕輕抱住劉蔓,仿如一個幸福的孩子在慈祥的母親懷里撒嬌。

「不過也是,無風焉能起浪?況且自打華山論劍以來,轉眼近二十載,我們的紫丫頭如今已是星眸竹腰、見之忘俗的妙齡少女,開出情竇也不足為奇啊。」

紫原以為劉蔓在替自己解圍,還連連點頭,卻不曾想竟與她們「同流合污」,竟是一個鼻孔出氣,心里頓時沒了靠山,只好在臉上綻放著兩朵調皮的玫瑰酒窩兒。「根本就是在夸璐璐嘛,我長什麼樣自己清楚,不說我猩眸豬腰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大家听了,都忍不住的笑,卻突然被徐可「呀」的一聲大叫嚇得打住。「怎麼了?」

「我們的格言要改啦!」徐可提著枯瘦地手指,一本正經指著牆上的字幅。這條字幅被稱為是她們室愛的格言備忘錄,是去年中秋時寫的,記錄著各自對愛的看法及打算,並視為珍寶般裱好後,掛在最顯眼的地方。上面寫著︰不求真愛,但求一敗——何璐;痴戀傷神,永不當真——徐可;與人擦肩,同愛無緣——王脈;海枯石爛,皆是虛幻——劉蔓;愛一主題,永不涉及——紫。

大家先是面面相覷,然後,便一致久久盯著紫,令她再也不敢抬頭,才爆炸式的笑開了鍋,直到隔壁宿舍的人實在忍受不了噪音,找上門來,才發覺驚擾了別人,忙打住,各自回床。「洗洗睡了,要不然,明天就多了一窩兔子了。」

「听說,明天要和別的系一起上。」徐可倚在床頭,余興未盡的說。

「好像是物理系吧。」紫躺在床上,回。

徐可憧憬。「那明天可要抓住機遇,深話帥哥了。整天待在尼姑庵,都快悶出胡子了。」

何璐听了,不耐煩地給她潑著冷水。「收起潮答答騷動的心,快些睡吧,兔子是釣不著帥哥的,尤其是孱弱的排骨兔。」

「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紫,你看何璐。」徐可任性地撒起嬌來。

紫咯咯一笑。「好啦,別逗了,明天還得早點起來去佔座。」

徐可依然難以入眠,就跳下床,鑽進紫的被里。「紫丫頭,听說,那個叫石秀的校花就在物理系,明天倒要見識一下,看跟我差多少。」

「好啦,睡吧,有人不願听啦。」紫故意看了何璐一眼,何璐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嗯,那我今晚跟你一起睡。」徐可說完,就躺在紫身邊,一只胳膊搭過來,閉上了眼楮。

……

喧鬧的夜終于恢復了寂靜,紫卻遲遲不能入眠,就只靜靜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出神,那已經看不清紋理的天花板就像一部播放器,播放著白天發生的事,許久,許久,而她則是唯一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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