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老師同學得知石秀受傷入院,陸續來看望她。醫生說救治及時,不太嚴重,只是受了點驚嚇,等醒來,就可以回去,休養幾天就沒事了,要注意多吃些諸如黑豆、發菜、胡蘿卜、面筋、菠菜之類的食物。
鑒于醫院不能多留人,王老師安排于思凡和秋抒陽二人留在醫院照料,其余的人都各自回宿舍去了。
徐可一回到宿舍,就欣然叫到︰「今天玩得真爽!」
何璐看看她,嘴一撅。「步履徐,游人渴,山腰歇亭坐,驕陽照,百花迎,誰又忍心折?春色、春色,孰能難過!」
徐可見大家都在偷笑,但對這文縐縐的詞意卻完全不能理解,就嚴正地問何璐。「什麼意思?」
何璐也不理她,只顧修著指甲。劉蔓見了,搖頭告訴她。「是‘春女人,色男人’的意思。」
徐可方知何璐又繞著彎子說自己,就反駁。「論起色來,誰還能比得上你家的大色陽?色陽色陽,家伙不長,啥貨都收,笑死了狼。」一語逗得眾人不住發笑。從此,徐可便管秋抒陽叫秋色陽。「」一詞也一度被「色羊」取代。
何璐回︰「也不知道誰,專吟下流詩︰美人如此多嬌,引無數男兒竟折腰——頭可斷,血可流,靚女不能不追求……」
徐可則饋其白眼。「吟詩怎麼了,坦蕩人吟下流詩,卻不做下流事,不像某某君子,還就愛好個見縫插針之類的。」
何璐听到「見縫插針」四個字,心中很是不快,即皺眉問到︰「咦,長見識了,你從哪里學的這些流氓話?」
徐可甚是得意,拱手笑到︰「承讓了,本女子昨天看了小蔓的《蔓蔓絲語》中部,里面就有這麼一段。」
劉蔓一听,只若有所思,微微點頭。「好像是有這麼一段的,但我向您老保證,絕對不是寫你家色陽的——不對,——不、不是,是抒陽。」
眾人隨即噴飯,何璐卻也哭笑不得。
徐可即跳到床上,攤開了被子,轉而收斂笑容,怨到︰「那個石秀也真是的,害大家都沒有玩好!真掃興!」
何璐于是告訴大家。「我剛問過子陶了,說是去撿紀念幣,不小心栽下去的。」
「不就一塊破紀念幣嗎,值幾個錢,也犯得著拼了命地去撿!真小氣!」徐可撅起了嘴。
何璐于是白她一眼。「你知道什麼,那塊紀念幣可是思凡送給她的。」說完,不忘瞥一眼紫。
紫突然覺得有些愧疚,如果早上自己和石秀多說說話,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于是,以下樓買書為由,別過室友,再度趕往醫院。
至病房門外,听秋抒陽在屋里和于思凡說什麼「最後一天」,便輕推開門,小聲詢問。「什麼最後一天?」
秋抒陽先是一怔,隨即笑到︰「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他走到紫和于思凡之間,回頭看看于思凡,然後,沖紫說到︰「在今天這個極其特別的日子,屋內一生性靦腆的白馬王子要約你出來共進晚餐,你不會不賞臉吧?」
紫沒有看秋抒陽,只注視著于思凡略顯驚愕的臉,臉頰微微泛著紅暈。「是——嗎?你要約我嗎?」。
秋抒陽忙接過話來。「當然了。」
「那石秀——」紫又問。
秋抒陽回到︰「留某一多情帥哥照顧就可以了。」
紫略思,隨即綻放著一對玫瑰花朵般的酒窩。「好,我會去。」
秋抒陽見她答應了,臉上即露出了令人難以琢磨的笑容,說到︰「那就這麼說定了,六點整在家屬院4棟2單元201恭候芳架。」
紫幫熟睡的石秀蓋了蓋被子,偷偷瞟了于思凡一眼,微笑地出了門。興高采烈回到宿舍,見室友們都在,便央求給她變個造型,結果,大家集思廣益七手八腳為她化完妝,她卻嫌太過「妖艷」,洗去了親自動手。
徐可對她的「杰作」卻大不以為然。「開什麼國際玩笑!涂點唇膏,粉都不抹,兩鬢各編一個小細麻花辮,耳後再各編一個,在中央相會,形成一個丫形,這就是你所謂的打扮?」
劉蔓則上前細細打量了一番,然後,說到︰「我看倒不錯,垂眸細織香絲辮,心切切,人也切切,只盼日落月兒圓,會得情郎面。」
何璐也連連點頭,笑到︰「左鬢一縷,右鬢亦如是,為數姑且不知,只知合的這耳後的呀共是三千青絲。」
紫垂眸、無言……
徐可則不耐煩地撅起嘴,說︰「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文縐縐又是彈面,又是拌三絲的,真沒勁!」
「可不,離了男人能有勁才怪!」何璐大掃興致的白了徐可一眼。
徐可一听,眉間剛顯慍色,又轉而笑笑︰「算你說對了,今天晚上還真就去找英哲用勁去。」
話音剛落,卻听「 鐺」一聲,大家忙聞聲看去,原來,是王脈手中的玻璃水杯不知怎的掉在地上,摔破了,大家于是齊問︰「怎麼了?」
王脈滿臉通紅,連忙說到︰「沒、沒什麼,不小心掉了,等再買一個。」然後,便滿懷心事俯去,安靜地去拾玻璃碎片,紫也過去幫她收拾。
何璐見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便又轉過身,沖徐可一聲冷笑。「稀罕!瞧你那屁顛顛不可一世的樣兒!當心zerg(哲哥)的小身體。」
徐可接到︰「不勞你費心!」然後,便滿床下的衣箱里翻找衣服。
何璐哼了一聲,便建議到︰「小蔓,脈脈,我們三個今晚去廣場狂歡,怎麼樣?」
劉蔓點頭。「好,如此墮落的狂歡場面怎能少了美女作家的參與?」
「哦,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王脈把玻璃碎片收拾干淨,靜靜地拾掇了好多本書,拖著極不合腳的大鞋,自習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