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愛之紫夢凡塵 032 別離

作者 ︰

「翔羽,快來,幫我把棉衣月兌下來,怕是染上了,疼死我了。」于思凡一進招待所,就大叫起來。

杜翔羽趕緊照辦,只見鮮血又從紗布里滲出來,已經順著胳膊淌到了手腕。「怎麼又流血了?」

于思凡咬緊牙,忍著疼。「沒事,剛才,李妍剛好抱到傷口上了——嘶,我再不回來,就露餡了,快幫我再上點藥。」

杜翔羽趕忙幫其換藥,見他疼的面部肌肉,都有些扭曲了,便埋怨起來。「你也真是,買你的飲料,多管什麼閑事,倒是。」

于思凡于是氣憤到︰「誰踫上了都不會袖手旁觀,搶一個老人的東西,哼!」

杜翔羽全然不能贊成,反駁︰「什麼踫上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充英雄,自己找上的吧——你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嗯」于思凡點點頭。「上回說到,大英雄于思凡去買飲料,勇斗賊人,情形究竟如何?听我細細道來。話說當時,天色將晚,于思凡索要兩杯熱飲,付錢之際,卻見兩賊人鬼祟,尾隨一銀發老者,打身邊穿過。那二廝,骨骼怪異,面目猙獰,料也非屬善類,思凡于是趕緊交錢,尾隨其後。幾人穿過大街,越小巷,越過小巷,進胡同,後至一僻暗處,二廝即要動手,奪老者錢物。危急之下,思凡頓時閃出,大喝一聲︰‘呔!還不速速下馬受降!’那二廝嚇得連退數步,賊人甲道︰‘臭小子,沒你的事,滾你的蛋!’思凡即斥到︰‘老子今日管定了也!’賊人甲怒甚。‘不見棺材不落淚,撒馬來戰!’說罷,疾馬上前,使出平生絕學,翻江倒海左勾拳。說時遲,那時快,思凡往旁側閃過。‘看招!’一招擎天月兌頜拳,正中賊人甲下頜,只听這廝‘哎喲’一聲慘叫,‘噗通’趴倒于地。賊人乙一見,可了不得了,一邊喊著‘殺人了’,一邊呼嘯撲將上來,卻被思凡飛身擊中後腦反骨,‘當啷’撞與胡同牆上。二廝隨後爬起,見大英雄功夫甚是了得,便從身後掏出小刀會當年的鎮會之寶——匕首。」

杜翔羽听得眼楮發直,問到︰「你不怕啊?」

于思凡看了杜翔羽一眼,繼續說到︰「擱著你,你不怕?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卻見賊人乙沖思凡虛晃一刀,便向老者刺去。危急之下,思凡疾步上前,擋在老者身上,左臂被刺傷,鮮血頓時噴將出來。兩賊人懼怕傷在要害,嚇得踉蹌逃走。思凡趕緊把老者送往醫院,自己也順便包扎妥當。起身回來,重新買了女乃茶,與你換了棉衣,去見李妍。」

杜翔羽听罷,問到︰「那忙了半天,家屬就沒謝謝你?」

于思凡笑笑。「他們要我留下姓名和住址,幾天後,要登門道謝。」

「你留了嗎?」。杜翔羽看看他。

于思凡點點頭。「留了。」

杜翔羽終于舒了一口氣。「對,應該留下,起碼醫藥費不能讓咱自己掏吧。」

「什麼,我留的名字是李大寶。」于思凡笑著搖搖頭。

杜翔羽不以為然看著他。「腦袋有問題我看你。」

「不過我學生證丟了,只有到學校再補辦一個了,可憐我明天要買全價票了。哎,我受傷這事兒,千萬別讓李妍知道了。」說著,于思凡快速眨了幾下眼楮,聲音也微微有點顫抖了。「挺對不住她的,替我好好照顧她。」

杜翔羽驚訝地看著他。「你要回學校?」

于思凡點點頭。「石秀一個人在那兒有點那個。」

杜翔羽不覺吹一下,額前蓬松的頭發,問到︰「你是不是喜歡上石秀了?不過她倒也不錯,人漂亮,又溫柔體貼。」

「哪有的事。」于思凡換穿上自己的棉衣,開始收拾行裝。

「你說,紫怎麼樣?」杜翔羽又問。

「嗯?為什麼提到她呢?」于思凡疑惑地看著杜翔羽。

杜翔羽呲著牙,看著他。「連她的口頭語都被你學會了,我看你真正喜歡的是她。」

「我說你今天——不跟你說了,我走了,哎,好好照顧李妍。」說罷,于思凡便要出門去。

杜翔羽聳聳肩。「唉,我現在就像一個輸光了的賭徒一樣茫然,真搞不懂,你怎麼能把友情看得比愛情還重!」

「哪——」他剛要說哪有,突然想起什麼來,即打住了,說到︰「我和李妍,可——」

杜翔羽終于讓步了。「好好好,我無法把我的思想灌輸給你,你也別試著改變我——再不走,就要去體會錯過末班車的感覺了,我送你。」

于思凡沒讓他送,去了趟花店後,就搭乘末班車回家了。父親見他的棉衣破了,就把自己的棉衣和他對換了,當他提出第二天要回學校照顧同學的時候,父親點頭贊成,坐在一邊悶起了煙;母親偷偷嗚咽了一陣,就忙著給他準備些路上吃的東西。他自己,則極力掩飾內心的傷感,始終表現的灑月兌自如,陪父母聊天說話。

……

第二天,于思凡到城里沒有去找李妍,換了藥後,就去了火車站。但當他到了站台,卻發現李妍和杜翔羽就站在自己身邊,很是驚訝。

李妍將一件嶄新的羽絨服塞給他,叮囑︰「這件厚一些,留著換著穿,路上小心點!我——」她看看于思凡,止住了口。

于思凡點點頭,收起棉衣,叫杜翔羽好好照顧李妍,就上車去了。

李妍見男孩在車里將右手掌心貼在窗上,自己也伸出左手,和他隔窗對著掌,她始終保持微笑,淚水卻早已成了兩行不斷的線……

「站到安全線以外,車就要開了!」工作人員大聲警告。

李妍一听,心思頓時慌亂起來,迅速取出唇膏,不顧別人的白眼,在車窗上畫了一顆桃心,然後,直直站著不動,淚眼汪汪,凝視著男孩,似有萬千話語,無限叮嚀。工作人員一見,強行將她拉到安全線外。

火車逐漸駛離了車站,男孩的身影也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李妍呆在安全線外,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如果不是杜翔羽在一邊攙扶著,恐怕整個人都會癱軟下去的。

于思凡陷在車廂里的座位上,看著窗上的那顆「心」,內心不由一陣隱隱的痛。自己多麼想留下來,天天看著女孩,和她一起攜手漫步。但是,現在的石秀,正在無助之中等待、期盼別人的幫助,身為同學和朋友的自己,怎麼能自私的袖手旁觀,不聞不問?

「女孩,請原諒我的決定,請耐心等待。相信我,愛神在我們之間種下的玫瑰花,永遠不會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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