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午的不歡而散,龍擎蒼心里一直放心不下落塵。原本是在看過馮雲曦之後便離開的,可是偏巧龍老夫人在這個時候來了。她自己要留下配馮雲曦不走便罷了,還硬要拉著他,說什麼也不讓他離開。
待到深夜,他好不容易擺月兌了母親和馮雲曦,想著回來和落塵暢談一次。而此時,落塵的房門外守著紫蘇,見他來了,便伸出雙臂,攔著他不讓進。
龍擎蒼本就冷漠,此刻見她攔著已是極度不悅。
但紫蘇卻一臉無畏的道︰「將軍留步,我家公主說了誰也不見。」
龍擎蒼眉峰一斂,冷冷的看了紫蘇一眼,「讓開!」
雖然他那表情很駭人,但紫蘇因為有落塵撐腰,也是不怕他的。
紫蘇依舊紋絲不動的擋住房門前,不怕死的道︰「將軍要是執意要進去,那便從奴婢尸體上踏過去吧!」
他一個小小的丫頭,居然敢和他叫板,真是活得不耐煩啦。可是這樣的無懼無畏,也確實像落塵教出來的丫頭。
龍擎蒼原本怒不可及,可卻又一想,這丫頭在落塵心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若真把她怎麼著了,落塵還指不定跟他多急。這紫蘇丫頭對落塵忠心耿耿,又是個不怕死的,能有這樣的丫頭在落塵身邊,他也放心。
他不再為難她,耐著性子,沖著門內的落塵喊道︰「塵,有什麼話,開門再說好嗎?」。
夜是一片寂靜,屋內的人是一陣沉默,良久,落塵淡淡的如雲飄過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我和你無話可說,請回吧!」
他知道她固執,但他又何嘗不是不屈不撓,竟然打定主意要解開他們心中的結,見不到她,他是不會走的。
「你若不開門,我便不走。」
這兩人都是那麼執拗,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讓步。
紫蘇看了心里也著急。她看得出龍將軍是真心待公主的,可公主卻不能無視馮雲曦有了他的孩子事實。公主曾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便是一個女子幸福的追求你。可此刻將軍和別的女子連孩子都有了,那還談什麼一心人啊!
看來馮雲曦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他們的結。要解開,恐怕是不易之事。
等了許久,終于龍擎蒼開口道︰「你不是剛說過,我們和好的嗎?為何還要生氣?難道你這是在吃醋?」
听到這樣的話,落塵第一反應便是反駁,但若此時真的這麼做了,豈不惹他恥笑。倘若這是龍擎蒼的激將法的話,那麼對她來說還是很受用。
她默默的來到房門前,門「 」的一聲開了。然後,她看也不看他,便背轉過身,一副對她棄之如敝履的樣子。
他怎會甘心她的漠然相對。大跨步走到她身側,從她身後攔著她的肩膀。「塵」
落塵一驚,忙推開他搭在她肩上的鐵臂。
她並未向往常一樣對他怒目相向,而是淡淡的,仿佛不認識他般,用一個陌生的眼神看他。
她淡淡的問︰「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她以為這樣這顆心不為所動,便可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卻不知,如此相見不相識,如此陌生的眼神,終究還是刺痛了他的眼。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她,若是為了那個意外到來的孩子的事,他也很無奈。他也不是神,也有無可奈何之事。
可是此刻見她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似的,他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煩悶。「塵,你就不能對我公平一點嗎?」。
她哪里對他不公平了。他憑什麼還要來糾纏她?
他已經有了他需要負責的女子,而她除了是名義上的妻子,她根本什麼都不是。
「我如何對你不公平了!你有你的孩子,有你的妻子,有你需要照顧,需要負責的人,與我真的毫不相干。」
「別鬧了,你到底想怎樣?」他問。面對她,他終于是妥協了。若是旁人,他是不會這樣由著她的性子無理取鬧的,可偏偏面對她的時候,他是沒有半點辦法。
可是听在落塵耳朵里,卻全然不是這樣的意思。他居然把這一切都歸結為她胡鬧,她是那無理取鬧的人嗎?明明是他騙了她,卻還說成是她的錯。
落塵閉上眼,和他說話,總是說不到一處來。
「我累了,只想睡覺。」
雖然她對他下了逐客令,但他卻不是輕易放棄之人,徑自拉著她的手,寵溺的對她道︰「我看著你睡好了!」
說著,他不由分說的抱著她,走向了床頭。
他武藝高強,自然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掙扎的過的,她雖然任他抱著。可是嘴上卻不饒人。「你除了強人所難,你還能做什麼?」
她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的姑娘。一點不顧及他大男人的面子。听她這樣說,他終于放開了她,語氣也相比剛剛的寵溺冷淡了許多。「既然你留我不得,那好,我走!」說著,他拂袖而去。
他走了,她並未像心中所想的那麼寧靜,而是更加凌亂。雖然知道從一開始,這件事錯不在他。想著自己釀的苦果,本就該自己咽下的。
怨他,是因為他明明對馮雲曦動了情,卻還來一味的苦苦糾纏她。
真真是理還亂的思緒。罷了。不想了,明日便是龍老夫人的生辰,不知為何,她心里竟然有著不詳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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