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空氣中香濃的味道又重了幾分,半埋著腦袋,他直勾勾地盯著慕薇雅(血色之殤005宿命的相遇內容)。
慕薇雅大方地迎上男子的視線,仔細打量著他,額前碎發垂下,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從發隙間清楚地看到男子細細長長的單鳳眼,凜冽桀驁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下是兩瓣噙著驕傲的薄唇,嘴角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孤傲上揚。
好犀利的人!
她還沒來得及回神,男子就放下手里的酒杯,優雅起身,走到她面前輕輕將她攬在懷里,溫柔地說道,「你遲到了。」
呃,暈頭轉向中,慕薇雅似乎還沒弄清楚現在的狀況,只是一雙清澈的眼楮直勾勾地戳在男子臉上,一點也不遮掩自己對那張臉孔的興趣(血色之殤005宿命的相遇內容)。
「可是,蔣先生他說……」
一猶豫中帶著膽怯的聲音傳了過來,慕薇雅這才發覺床上躺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身上衣服已經月兌光了的女人。
「我會告訴蔣先生,我已經有女伴了。」
男子邪魅的聲音剛一落下,女子就慌忙從床上跳了下來,手忙腳亂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物往身上套去,這種情形,她越早離開越好。
慕薇雅安靜地縮在男子懷里,鼻間傳來淡淡的梔子花味,不屑地撇嘴,md,她跳錯房間了!
她原本該回的房間應該是這間房間右邊隔壁那間,因為她在樓上的時候爬過了書櫃,走到左邊的那個窗台翻了下來,于是陰錯陽差地,她朝左錯了一個房間,呃,這下麻煩了。
床上那名女子倉皇離開之後,慕薇雅腰一用勁兒,立刻離開了男子的懷抱,訕訕地笑了笑,她正準備找個借口離開,隔壁的房間突然傳來高聲的咒罵,「臭婊、子,收了老子的錢,事情都不做就敢跑,我就不信你有本事跑出這棟別墅,老子不把你揪出來扒光衣服游街,老子就不叫桑天!」
豪邁的聲音剛一落下,立刻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沉重的腳步聲從房門前劃過之後,走廊外恢復了平靜。
「看來,你的顧客很不滿意啊。」男子薄唇微噙,慢悠悠地走到沙發前,重新拿起酒杯,遞到嘴邊酌了一口。
「呵呵。」慕薇雅賠笑著,朝後退了一步,嘴里雖然什麼都沒說,可腳尖已經朝向了房門,隨時準備離開。
男子將杯里的酒一仰而盡,舌忝了舌忝嘴角,走到她面前,勾著手,示意她挽著自己的胳膊。
慕薇雅歪著腦袋奇怪地看著他(血色之殤005宿命的相遇內容)。
「你現在是我的女伴,桑天不敢動你。」
「我……」她猶豫地開口,想了想,伸手挽上了男子的手臂。
兩人慢悠悠地走到大廳,慕薇雅微微蹙眉,她實在不喜歡這種令人作嘔的萎靡氣息,可礙于身邊的男子,她不得不做好了硬著頭皮周旋的準備,努力壓抑著心里的反感,優雅地站在男子身邊。哪知男子將她帶到大廳後,沖幾個舉著酒杯準備上來寒暄幾句的人微微點了點頭,就把她帶向了花園。
遠離嘈雜的人群和緊張的環境,慕薇雅稍稍松了口氣。
說是花園,其實就是一片不大的空地上種了幾株臘梅,想想也是,蔣豪天那種人一看就是豬腦袋,養花、養魚這麼高雅的愛好不適合他。慕薇雅走到一株普通的宮粉梅前,對著黃、色的花蕊抽了抽鼻子,淡淡的清香頓時溢滿了鼻腔,緩緩吁出一口氣,先前的提心吊膽被沖淡了不少。
男子側著腦袋玩味地看著她,良久才幽幽地開口道,「既然這麼不願意,又為什麼做桑天的女伴,到最後逼得沒辦法,只得爬牆,這是何苦呢。」
他的語氣不溫不火,甚至還有一絲溫潤,但在慕薇雅听來就覺得十分刺耳,這語氣揶揄的調調分明就是在說「早知如今,何必當初。」
轉了轉眼珠,她尖著聲音做作的說道,「沒辦法,誰叫我缺錢呢,有錢的是大爺,他願意給我錢,我就陪著來了。至于爬牆,」她微笑著回頭,沖男子俏皮地眨了眨眼,「自古就有‘紅杏出牆’的說法,更何況我和他什麼都不是,爬牆又怎麼了?」
慕薇雅蠻橫地沖身後的男子挑了挑眉,男子先是詫異地一愣,隨即悶聲笑了。
她還想說點什麼,一氣急敗壞的身影朝這邊走了過來,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等著桑天發飆(血色之殤005章節)。只是不知道這正在氣頭上的「錢大爺」是文斗還是武斗,文斗的話,自己挨頓訓就算了,武斗的話……
慕薇雅怨念地皺起了眉頭。
「臭婊、子,你……」憤怒中的桑天看清楚慕薇雅身邊男子的模樣後,陰狠的一張肥臉突然掛上了十個太陽,變臉的速度之快,即使慕薇雅眼楮也沒眨一下,還是沒瞅清楚整個過程。
「大少,您也在啊。」桑天諂媚地沖男子微笑著,身子半傾,一副標準的奴相。
男子緩緩點頭,一雙邪魅的眼楮望向了桑天,可漆黑的眸子里卻沒落下桑天的影子,「她現在是我的女伴,桑部長,沒問題吧?」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桑天狗腿地笑道,「大少,如果您有需要,包夜都可以,錢我早就付過了,還是個雛兒,女敕著呢。大少,您還想要什麼貨色,我幫您找找。」
「不用了,沒你的事了。」
桑天忙不迭地點頭哈腰,弓著身子離開。
一旁的慕薇雅怨念了,這是什麼意思?
好歹他們買賣的也是她吧,怎麼就沒人問問她的意思?
雛兒?
貨色?
憤恨的磨牙,慕薇雅看著桑天屁顛顛兒離開的背影轉了轉手腕,今天晚上就拿你開刀,不把你家鬧得雞犬不寧,她就不叫「慕薇雅」!
「你似乎很不滿?」
男子轉過腦袋看著她,嘴角掛著一抹慵懶的微笑,有一點點疲憊,又有一點點戲謔,沒給她回答的機會,男子繼續說道,「我也算救了你,你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報答我,要知道,你原本是要被桑天扒光衣服游街的(血色之殤005章節)。」
男子曖昧的眼神直直地戳在慕薇雅的身上,玩味地笑著,「好象有‘以身相許’這麼一說。」
慕薇雅無所謂地睨了男子一眼,幽幽地說道,「我也救了你。」
「哦,怎麼說?」
「如果不是我,你不是會被那個女人霸王硬上弓嗎?」。
「……」
男子笑容一僵,戲謔的眼神變得哭笑不得。
慕薇雅朝前走了兩步,走到男子面前,將腦袋湊到他的耳邊,曖昧地說道,「你說,到底應該是誰許身呢?」
帶著淡淡清香的氣息輕輕拂在男子耳垂上,男子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嘴角重新掛上慵懶的微笑,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見男子岔開話題,慕薇雅不屑地撇嘴,可惜了,這麼好的皮囊,讓無數女人浮想聯翩的妖孽男子,竟然對女人沒有興趣,否則他也不會拉上自己做擋箭牌了。惋惜地搖頭,她淡淡說道,「慕薇雅。」
「我叫……」
「車來了。」她打斷了男子話,朝別墅外望了一眼。
幾輛加長林肯車停在了安檢門外,那是蔣豪天在派對上接送女賓的專車,晚上十一點準時來送走沒有被客人留下的女賓,將她們送回市里,下車的時候會給她們這次的報酬,留下來過夜的女賓,則會在第二天早上被送回去。這輛車再一次出現在這里的時候,將會是一個月以後,從車里出來的,會是不同面孔,不同氣質的女人,同一張面孔很少會在這里出現兩次以上(血色之殤005章節)。
「我們彼此利用完了,我想我可以走了吧?」雖然是問著男子的話,但慕薇雅可沒給他回答的時間。提著裙角,她索性月兌掉了至今還未習慣的高跟鞋,赤腳踩在人工草坪上朝黑色轎車走去。
男子微微搖頭,轉身,朝別墅大廳走去。
擠在一群濃妝艷抹的女人中間,慕薇雅從手包里拿出紙巾擦去嘴唇上的口紅,埋著的雙眼幽暗一閃。
鐘離瑞。
那個人唯一的兒子,「德善堂」一把手,澤爾集團的繼承人,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他,意料之外的收獲。
這場游戲里的人,很快就會到齊了。
……
警惕地睜開雙眼,慕薇雅「倏」地從床上跳了下來,赤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她輕輕從枕頭下拿出一把烏黑的女士手槍,躡手躡腳地走到了臥室大門處。
將耳朵緊貼在門板上,她仔細听著門外的動靜,沒有發現任何物體移動的聲響,她一手拿搶,一手輕輕轉動門把手,鎖打開之後,她深吸一口氣,摒住了呼吸,手腕拽著門把手頓了兩秒後,猛得拽開房門,後背緊貼著牆,將搶指向了客廳里的陰影。
「 當。」
隨著一沉重的金屬聲,客廳里的陰影轉向了慕薇雅,干涸的聲音隨即傳了過來,「薇兒,警惕性不錯,身手也敏捷,看來還沒荒廢我教給你的東西。」
「一號。」
這個死老頭子!
慕薇雅怨念地叫著陰影的名字,收起手里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