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鈕十的回答讓慕薇雅有點意外，不覺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見他玩味地盯著自己，眼神閃了兩下，故作鎮定地說道，「即使你告訴瑞也沒關系，就算我不在他的身邊臥底，我也一樣可以破壞你們的行動（血色之殤064忐忑內容）。」
「這算不算是你的攤牌？」
「當然。」
「好自為之。」鈕十扔下這話後就陰森森地離開，留下慕薇雅在風中凌亂。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默許自己仍舊可以留在鐘離瑞的身邊做「奸細」？
可不對啊，他不是要保護鐘離瑞嗎，怎麼會允許她這個禍害留下。
但看他的表情，他似乎真的沒有拆穿自己的意思，即使不知道她的身份，他也可以提醒鐘離瑞小心她啊，怎麼就這樣直接跳到了結局。
難道是因為他手里沒有證據，怕鐘離瑞不相信他？
他不像是這麼扭捏的主（血色之殤064章節）。
胡思亂想了半天，慕薇雅也沒想出所以然，搖了搖頭，算了，回去慢慢糾結。
……
忐忑不安的回到別墅，慕薇雅從客廳的茶幾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幾個未接電話都是鐘離瑞的，想了想，她沒有回。走到臥室看了一眼，隆一不在，或許是到海邊別墅去了，也不知道那老家伙在別墅搗鼓什麼，這段時間很少在公寓里呆著。好在她一直都在樓上的房間，鐘離瑞也沒察覺到隆一的行蹤，只是她對隆一威脅她這段時間不準踏近海邊別墅半步微微不滿。
回想在郊外發生的事，慕薇雅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她實在猜不透鈕十究竟做得什麼打算，胡亂抓了自己的頭發，她郁悶地坐在沙發上，這件事她不敢找隆一商量。笑話，那老家伙要是知道她身份暴露的事，第一個要做的就是把她從鐘離瑞身邊拉開，可是……她似乎不想就這麼離開他。
「不是還沒最後暴露嗎，听十號的口氣，他並不準備揭發我，我還是安全的。」
慕薇雅聳了聳肩，她不知道這個拙劣的借口是安慰自己，讓自己不那麼緊張，還是她……想留在鐘離瑞的身邊。
算了，她今天想了太多的事，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不知道是因為放松了，還是因為先前與鈕十的糾纏花費了她太多的精力，直到睡到晚上七點，她才慢悠悠地睜開了眼楮，毫無意外的，對上一雙溫潤的眼楮。
「瑞。」
「睡夠了？」鐘離瑞溫柔地笑了笑，側著坐在床邊，將慕薇雅攬在懷里，輕輕吁了一口起，「薇兒，你嚇死我了。」
「怎麼了？」慕薇雅的聲音里夾著懶洋洋的味道，將腦袋枕在鐘離瑞的胸口，她調皮地眨了眨眼。
「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都不接，中午也沒見著你，我就直接開車回來了，見你躺在床上，我還以為……」
想起先前心里的害怕，鐘離瑞抱著慕薇雅的手不禁加大了力度（血色之殤064忐忑內容）。
「後來怎麼發現我只是睡著了？」
「我見你不是發燒，猜想你或許是睡著了，就把埃蒙拽來了，肯定我的猜測之後我才松了口氣，可沒想到你睡了這麼久，餓不餓，想吃什麼？」
慕薇雅搖頭，雙手環上鐘離瑞的腰，撒嬌地說道，「讓鈕十叫外賣吧，你休息下。」
「難得你這麼心疼我。」鐘離瑞笑彎了眼角，將臉蹭在慕薇雅的額頭上，輕輕摩挲，「薇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麼睡了那麼久？」
「我也不知道，就是最近很想睡覺。」
嗯？
鐘離瑞心里一喜，努力壓抑著上揚的眉角，強作鎮定地說道，「除了犯困還有別的癥狀嗎，要不，我把林浩叫過來給你瞧瞧？」
「有什麼好瞧的，」慕薇雅無所謂地說道，「我身體好好的，我才不要見醫生。」
「可是……」
「瑞，」慕薇雅打斷了鐘離瑞的話，「鈕十他有向你說了什麼嗎？」。
「他向我說什麼？」鐘離瑞一頭霧水地看著懷里的人。
「嗯，我是想問，一般情況下，你們都聊些什麼？」慕薇雅轉開了話題。
「說到這個，」鐘離瑞側了側身，選了個舒服的姿勢，低聲說道，「鈕十和我除了工作上的事，私底下我們很少接觸（血色之殤064忐忑內容）。我們都不是愛說話的人，又都喜歡清淨，不喜歡與身邊的人交流，他也不是從小就跟著我的，我記得父親把他帶到我面前的時候，他顯然是哭過。」
「哭過？」
「是的，」鐘離瑞點頭，「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直到幾年後有一次我們在沙灘喝酒，他喝醉了，才說起那時他是為了一個女人哭。」
「女人？」慕薇雅歪著腦袋想了想，她還不知道鈕十身邊有女人，那時他才多大？六、七歲吧，這麼小他身邊就有女人了，早熟也不是這麼熟的啊。
鐘離瑞頓了頓，繼續說道，「是一個需要他保護的女人，他沒有好好守護在她身邊，很自責。」
哦？
慕薇雅眼神閃了閃，露出不自然的笑容，軟膩地說道，「瑞，我有點餓了，到樓下去吧。」
兩人回到二樓慕薇雅公寓的時候，隆一剛放下電話，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叫了外賣，你們先坐會兒。」
慕薇雅一邊點頭，一邊將目光轉向了鈕十，卻見他專注地看著手里的報紙，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大，不知道這家伙究竟做的什麼打算。還有，先前鐘離瑞說的那個女人，是……自己嗎？
可是她印象中的十號從來都是我行我素，不被任何感情困擾，從小就愛裝深沉的模樣，他怎麼會為了自己哭泣？
搖頭，她與鐘離瑞坐到了沙發前。
埃蒙興高采烈地從外賣速遞員手里接過快餐後，一群人才圍在了桌邊。這段時間埃蒙一直陪著隆一，順便在慕薇雅這里蹭飯。雖然慕薇雅很奇怪這個著名的教授怎麼變得這麼閑了，而且還和隆一的關系變得這麼好，卻也不好多說什麼，猜測或許是因為鐘離瑞的緣故，所以埃蒙便決定多住幾天，只有隆一陪在他身邊，所以兩人自然就熟悉了點（血色之殤064章節）。
飯桌上眾人都沒怎麼說話，鐘離瑞到顯得很開心，不時湊到慕薇雅耳邊偷偷地說著什麼，酒足飯飽後慕薇雅準備收拾飯桌上的殘局，鐘離瑞卻小心眼地挽著她的手臂朝沙發走去，睨了埃蒙一眼，「還坐著做什麼，收拾東西。」
「……」埃蒙無語，收拾東西的速度到是很麻利。
慕薇雅好笑地搖頭，腳尖一轉，跟著朝廚房走去。
「薇兒，你做什麼？」
「嗯？」慕薇雅回頭無辜地看著鐘離瑞，「我去倒兩杯水。」
「別進廚房，微波爐還開著呢，我去。」
奇怪地看著鐘離瑞的背影，慕薇雅重新坐下。
隆一眼神閃了閃，壓低聲音問道，「薇兒，你……最近是不是覺得不舒服？」
「沒有啊。」慕薇雅奇怪地搖頭，她不過是今天午睡稍微睡得久了點，這些人怎麼這麼小心？
「身體沒什麼變化？」
「變了。」慕薇雅老實點頭，見面具下隆一那雙墨綠色的眼楮驟然收緊，她訕笑著說道，「胖了一點，不過我會努力減肥。」
隆一沖她翻著白眼，想了想，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說出口。
眾人詭異地坐在客廳里，都是悶騷的主兒，除了慕薇雅縮在鐘離瑞懷里秀恩愛外，其余的人都默不出聲。似乎是做賊心虛，慕薇雅心不在焉地縮在鐘離瑞懷里，眼角卻時不時地瞄向鈕十，每次都見他半埋著腦袋，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視，那模樣似乎是和電視機有仇（血色之殤064章節）。
「薇兒，怎麼了？」
「沒，」慕薇雅沖鐘離瑞笑了笑，「沒什麼。」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上去睡覺。」
「好。」慕薇雅巴不得早點離開這里，鈕十這家伙看上去怪怪的，誰知道他在算計什麼，早點和鐘離瑞上去，免得這小子說點讓人心驚膽戰的話。雖然她也知道這是她的自我安慰，可還在是邁出公寓的時候輕輕吁出一口氣。
回到鐘離瑞的公寓，慕薇雅就直接上床睡覺，鐘離瑞半躺在床上，一直陪著她，直到她睡著之後，他才將目光轉向慕薇雅的小月復上，有預感似的笑了笑，輕輕將手掌覆在上面，感受著從掌心傳來的溫度。
又過了幾分鐘，鐘離瑞悄悄起身，打開房門，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鈕十，點頭示意他進來。一邊將他朝陽台隔間的書房帶去，一邊小聲說道，「薇兒剛睡了，我們小聲點。」
鈕十沒有回答，只是鬼使神差地朝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兩人剛一坐定，鐘離瑞就壓著聲音開口道，「事情處理得怎樣？」
「竇國已經關進了地下室，韓源子暫時還不會發覺，不過我們的行動要快，如果被那老東西看出什麼端倪，保不準他馬上就會行動。」
「我知道，」鐘離瑞若有所思地點頭，「雖然他身邊的兩員大將一死一囚，但誰知道這麼多年他暗中培養了多少屬于自己的勢力。與他暗中接頭的人查出來了嗎？」。
「暫時還沒有，只知道是‘北牙’的人。」
「北牙？」鐘離瑞雙眼驀地收緊，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