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瑞別墅(血色之殤073殘酷內容)。
別墅下的地下室沒有預期中的陰冷、潮濕,幾處通風口的排氣扇抽空了里面陰冷的氣息,除了燈光略顯陰暗外,整個地下室與上面的房間沒有什麼不同。
鐘離瑞翹著二郎腿坐在單人沙發前,半埋著腦袋看著對面的男子,嘴角噙著一抹微笑,這是他慣常的表情,一點點邪佞,一點點誘惑,像是點點明火,等著撲向他的飛蛾。
面前的矮桌放了兩個茶杯,優哉游哉地冒著熱氣,白霧里透著的那份慵懶和愜意到是很讓人享受。
竇國坐在對面,手腳被綁在椅子上,不過他已經沒了先前的局促與緊張,整個人異常放松,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打算,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直勾勾地看著鐘離瑞。
羊五坐在另一張沙發上,右手隨意地搭在沙發扶手上,指間放了一枚銀色的銀幣,無聊地在指縫間來回轉著,他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銀幣上,只是那傾斜的眼角有意無意地瞄向了竇國。他的身邊還坐了一名男子,確切地說是男孩,這個人羊五自然認識,上次見到這個嬌滴滴的男孩時,他還yy了一把,與上次不同,這次,這個男孩除了手腳被綁上了外,嘴里也塞了東西。
想到上次鐘離瑞語氣清淡地說道——下次,你這張嘴不會這麼自由。他以為這只是威脅的話,沒想到那小子還真這麼做了。微笑著搖頭,他停止了手指的運動,銀幣停在了指縫里,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
「大少,你招待了我這麼久,我還真不好意思,作為回禮,你應該從我身上拿走點東西吧?」
這麼囂張的話從竇國的嘴里冒出來,羊五微微意外(血色之殤073殘酷內容)。韓源子的爪牙當中,就屬竇國小心謹慎,當然,這是客套話,說直白點,膽子最小,最怕事的就是竇國,當然,最會見風使舵的也是他。他從不輕易發表自己的意見,總是隨大流走,看似沒有主見,其實是最狡猾的一個,跟大眾走,即使出了什麼紕漏,惹了什麼麻煩也不用他背黑鍋,得了什麼利益,他自然也是分享的人之一。
所以乍一听到這麼挑釁的話,羊五不禁對他另眼相看。呵呵,鐘離瑞暫時留著他,並不代表那小子不敢取他的性命,他現在說這句話……離死也不遠了。
「你想給我什麼?」
黑暗中,鐘離瑞那低沉中帶著嬌媚的聲音緩緩響起,羊五享受地點頭,這麼好的皮囊再配上這麼美的嗓音,真的是極品中的極品。
「大少,以你的性格不會就這麼輕易放了我,既然早晚都是死,那還不如痛快點。」
說完,竇國轉過腦袋,看了一眼待遇還不如他的男孩,意味不明地笑道,「湯柳,沒想到你是大少的人,不過,我也算是享受了一番,也沒損失多少。」
被叫做「湯柳」的男孩不滿地沖竇國哼了兩聲,隨即惡狠狠地瞪著鐘離瑞,沖他翻著白眼。
「大少,你就是靠這小子知道我一直都站在韓源子那邊,對你使的是‘反間計’吧,你的‘美人計’很有效。」
想是知道自己活不長了,竇國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僅在言語上挑釁,就連之前的計謀也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早死早解月兌,竇國現在做的事,根本就是在刺激鐘離瑞,讓他對自己下手。
是的,他怕死,可他更怕鐘離瑞不那麼快讓自己死。
鐘離瑞折磨人的手段他沒親眼見過,但他看到過最後的結果,那副血淋淋的畫面曾讓他這個大老爺們戰戰兢兢失眠了好幾天,他無法想象那樣的場景施加在自己身上會是怎樣的痛楚(血色之殤073章節)。與其被那樣折磨而死,他寧願惹火了對面的人,讓他一氣之下給自己一個痛快。所以從一開始他就不停地挑釁著,即使希望渺茫,他還是決定放手一搏。
可鐘離瑞並沒有像他預期中的那樣立刻發火,只是嘴角噙著微笑淡淡地看著他。這讓竇國心里更加不安,仿佛自己的小算盤已經被拆穿,等著他的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鐘離瑞似乎笑了兩聲,只是那從鼻腔里發出的壓抑的聲調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他轉過目光看著湯柳,笑眯眯地說道,「你想在他身上戳幾個孔?」
湯柳晃了晃腦袋,示意自己嘴里塞著東西,發不出任何聲音。
鐘離瑞點頭,卻沒有幫他拿出嘴里東西的意思,只是繼續溫吞吞地說道,「三刀六孔怎樣?」
湯柳眼楮一兩,忙不迭地點頭。
竇國聞言,心里一緊。
三刀六孔,那就意味著這三刀會將他身體刺穿!
先不說鐘離瑞會從他身體哪個部位下手,光是那刺穿身體的三刀他就無法挺下來!
惶恐地搖頭,他突然大聲說道,「鐘離瑞,一刀給個痛快,你這樣算什麼!你以為耍狠就能幫著鐘離宇正坐上那個位置,我告訴你,那個位置即使不屬于韓源子,也不會屬于鐘離宇正,不屬于我們當中任何人,如果當年……」
「夠了!」一直看戲的羊五皺著眉頭打斷了竇國的話,睨了一眼表情沒什麼變化的鐘離瑞,他繼續說道,「這家伙這個時候還不忘挑撥你與老爺子的關系,還真是忠心。」
鐘離瑞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不置可否(血色之殤073章節)。
竇國不甘心地在動了幾子,無奈身上的繩子綁得太緊,他折騰不出什麼動靜,只得再次大聲說道,「我挑撥?鐘離瑞,我看你是被自己的父親騙了,騙了十六年,你回‘澤爾’問問,十六年前發生了什麼事,你父親才可以坐上現在的位置,他究竟是出賣了誰,這麼多年有為什麼這麼防著‘北牙’!」
「把他的舌頭割下來。」鐘離瑞蹙眉說道,「我不喜歡聒噪的人,吵得人心煩。」
竇國張了張嘴,仿佛不認識對面的男子一般,他說了這麼多,對面的人竟然是這個反應,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完全月兌離了他原本設計的軌道。他猶豫著自己還要不要繼續挑釁對面的男子,只要把他惹火了,自己可以少受罪,一顆子彈就可以讓他免受非人的折磨。可他又擔心萬一自己的方法不成功,反而會讓自己身上的肉多掉幾塊。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羊五已經起身站在他身後,沒有多余的時間猶豫,竇國慌忙開口,「鐘離瑞,你才是最可憐的那個,唔……唔……」
後面的話,竇國已經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他惶恐地瞪大了眼楮,看著對面的鐘離瑞,此時他的嘴里塞了一個類似漏斗一樣的東西,將他的嘴巴撐開,脖子上的壓力讓他不知所措。
竇國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心跳原來可以跳這麼快,他拼命扭動著身子,想將嘴里的東西甩出去,綁在身上的繩索深深勒進了他的肉里,心里的緊張和害怕讓他面部嚴重變形。
他拼命扭動的身子突然一僵,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腦後傳來,他的頭發被死死拽住,朝後一拉,像菜市場里殺雞那樣,他的脖子完全露了出來。他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把明晃晃的鼻子橫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雙眼興奮地鼓了出來,似乎很期待那把匕首直接抹上他的脖子,可當他看到那晃眼的白色朝他嘴里探去的時候,他的身子再次瘋狂地扭動了起來,如果椅子不是釘死在了地板上,他一定會拽著椅子一起跳起來(血色之殤073殘酷內容)。
他使勁晃著腦袋,任憑自己的頭發被他的動作扯下不少,可仍舊無法阻止嘴里出現的異物感。冰冷的感覺朝他嘴里探去,順著口腔往下,一直探到了喉嚨處,喉嚨里異樣的感覺讓他干嘔了幾下,泛起的酸水還沒來得及咽下,他只覺得咽喉處滑過一片冰冷,隨即喉嚨里灌滿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液體,夾雜著陣陣舌忝腥的味道,而後,整個喉嚨火辣辣地痛。他歇斯底里地叫了出來,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堵在喉嚨里的異物讓他幾乎窒息,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因為呼吸不暢還是因為劇烈的疼痛,他試圖將嘴里的異物吐出來,可他的舌頭卻幫不上任何忙,只能任憑那異物在自己的嘴里四處晃蕩。
舌頭!
對了,舌頭!
那堵塞在他嘴里的就是他被割掉的舌頭!
一想到此,竇國心里的緊張瞬間變成了無止境的痛楚,他扭曲地彎著自己的身子,張開嘴咿咿呀呀嚎叫著,除了空洞的「汩汩」聲,再無其他。
鐘離瑞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五叔,還有三刀六孔。」
說完,他就垂下了眼簾,一張妖媚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十幾分鐘後,竇國攤坐在椅子上,他身上的抽搐已經越來越小,偶爾會動兩下腿,除此之外,他與死人已經沒有什麼區別。
「給他上點藥,就這麼死了真是可惜了。」
鐘離瑞幽幽地看了竇國一眼,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而另一旁,自己掙月兌束縛的湯柳跑到鐘離瑞身後,挑逗地將身子朝他身上靠去,嬌喘地說道,「大少,你累了半天,我伺候你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