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鬼地方啊!眉洛洛漫無目的地走著。
雖然心情很糟,雖然下定決心要躲著京城遠遠的,不讓討厭的爹爹找到。可是,也不應該是這麼個人無蹤跡鳥不拉屎的村莊啊。
眉洛洛拉了拉肩上的包裹,抬頭看看漫天的星星,很美。可是她現在沒心情欣賞,她已經走了快兩個時辰了,可這該死的村莊居然連個能住的地方都沒有!
事實上別說好的人家了,連間像樣的農家也沒有。四面黑漆漆的,山路兩邊的稻田里不時傳來兩三聲的蛙叫聲,若在平時洛洛早就尖叫了。可此時,她除了焦慮的心情外,更多的是憂傷,一種黑夜也掩蓋不住的憂傷。
正當眉洛洛低頭趕路時,後面突然響起不尋常的腳步聲。憑眉洛洛十多年在復雜世家生存的第四感覺斷定,危險在靠近。
要反抗嗎?眉洛洛居然還有閑情來考慮這個問題。
腳步聲很快便接近了。眉洛洛回頭一看,淡淡月光可看見那是三個男孩,二十出頭的模樣,個個一臉猥瑣。
「還是個漂亮妞呢。」其中一個用濃厚方言輕薄道。
聰穎如眉洛洛,整個喜國的方言她多少都掌握了一些。雖然眼前男孩的口音很重,但不妨礙她理解。
「頭,要不,我們嘿嘿嘿」另一人發出流氓的笑聲。
那個被叫做頭的男孩個子並不高,臉上手上都是些可見的猙獰的刀疤。此時,他邊向眉洛洛走過去邊陰笑道︰「你們兩個候著先,等老子先享受了再輪到你們。」
很快,他一把便抓住了眉洛洛白女敕的手臂。「嘖嘖嘖,不愧是千金大小姐啊,皮膚真女敕!」他流著惡心的口水,重重捏了一把眉洛洛的臉龐。
「放開你的髒手!」眉洛洛反應過來後,一腳漂亮的踢了出去。雖然餓了一晚上,但還是踢開了沒防備的流氓的手。
「還會兩下子,這樣更有意思!」此舉顯然並沒有嚇退流氓頭頭,反而激發了他的獸性。只見他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拳揮了過去,眉洛洛想閃開,可惜動作慢了些,被重重擊倒到山路邊的稻田里。
此時已是六月,稻谷已經收回去,只余半長的稻桿迎風晃著,眉洛洛悶吭一聲倒在其中。
流氓頭立即欺身撲來過去,邊口說穢語邊用力撕著眉洛洛薄薄的衣裙。
眉洛洛恨恨地看著壓在她身上的流氓︰要不是她被逼離開家里,要不是此時她又累又餓,她怎麼會允許這個流氓如此欺負她!
她恨!恨那些傷害她的人。口口聲聲發誓說永生只會有娘親一人的爹爹一夜間帶回了個小姨太,而她那個從小與她有婚約的未婚夫,為了家族利益輕易便勾搭上了別人。他們都當她眉洛洛從小衣食無憂千人寵萬人疼,以為她真如表面那般單純幼稚無知。誰又知像她這樣從小沒娘親的人,在那高牆府邸內要想生存,心思就得最是縝密。
若不然,她早已是跟娘親一樣的下場。
就這樣吧。想起了娘親,眉洛洛突然停止了掙扎,听著山風吹過稻桿,嘩啦嘩啦的聲音。這樣把這冰清玉潔的身體帶走,也很好吧。畢竟,已經沒有可留戀的人了。
眉洛洛閉上了雙眸,一滴清淚劃了下來。
薄薄的衣裙怎抵得住流氓的撕扯,沒幾秒,眉洛洛那曼妙的酮體便若隱若現了。流氓頭口水像水龍頭般止不住,一奮力正要扯下最後一件胸衣。
「你們在做什麼!」突然,一聲怒吼從外面傳來,接著是撲通兩聲摔倒的聲音。
流氓頭停止動作,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被一只手掌揮過來打飛了出去。
眉洛洛的思緒終于恢復過來,她側臉一看,那是一個牛般健碩的男人。
牛般健碩的男人叫關奎。最近因為收割,他經常忙到很晚才回家。今晚也是。可是,另他氣憤的是,今晚居然看到幾個少年在耍流氓行為!
當關奎看清躺在稻田里的眉洛洛時,腦袋一陣空白。
「好美的姑娘!是仙女嗎?」。關奎傻傻想到。
「小心。」眉洛洛看到背後的木桿已經揮了過來而這個男人居然還在發呆,只好大聲喊道。
此時,流氓們向關奎圍攻了過來。
關奎被眉洛洛一喊也清醒過來,一見這群流氓還不悔改,怒極回去肩上鋤頭不客氣地揮了過去,沒幾下便全部放倒了。
「關奎,算你狠!」流氓們狼狽地爬起來,擦了擦嘴邊血跡,灰溜溜跑了。
「哼,下次再讓老子踫上你們,一個個打斷腿!」關奎洪聲罵道。罵完後才記起稻田中的美人,忙回頭。
眉洛洛已經坐起來了,只是這衣服她為難地看著已經被撕碎的裙子。
關奎回頭一看,只見那件被撕碎的裙子歪歪斜斜穿在眉洛洛的身上,因為為難而微微蹙起的如煙柳葉眉下,一雙明眸略帶淚痕。關奎哪見過這樣柔弱的美人,竟看呆了。
「能把你的衣服借我一下嗎?」。眉洛洛見那個叫關奎的男人又發呆了,只好出聲道。這麼個粗漢子,別想他會像那些文質彬彬的公子哥們那樣時時維持儒士風度,還是自己說明吧。不過,去他的儒士風度,虛偽。
「啊?好!」男人一乍,終于還是回過神來,黝黑皮膚居然飄起幾絲紅暈。他背過身去,有點扭捏地月兌下上衣,也不回身,朝後面拋了過去。
眉洛洛爬過去撿了起來,一股濃烈的汗味兒撲鼻而來,嗆得她差點呼吸不上來。她有點嫌惡地捏了捏鼻子,看著手上的沾滿泥巴和男人汗水的粗布衣服,猶豫了很久才穿了上去。
「好了嗎?」。關奎見背後遲遲沒聲響,又不敢回頭,問道。
「嗯,好了。」眉洛洛終于將腰間布帶系好了。
關奎回頭,只見眉洛洛即使身著粗劣的布衣,依然美得無人能及。一想到他那件才月兌下的衣服此時正貼著眉洛洛細膩的肌膚,身體便一陣發熱。
關奎尷尬地趕緊道︰「你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吧。」
去哪兒?眉洛洛好不容易平復下的心情又灰暗起來。「我沒有地方可去。」她苦澀道。
關奎是個粗漢子,他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和這句話背後的苦楚。但他月兌口而出︰「那,去我家吧!」
眉洛洛有些驚訝地抬頭。
關奎黝黑的臉上又飄過幾絲紅暈,「額,我的意思是,現在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這樣走著會很危險的,不如先去我家住一晚上,明天再做打算。」
「好。」眉洛洛道。
一路上,關奎都暈暈中。他沒想到眉洛洛會那麼干脆地答應了,他還以為城里的姑娘都會很矜持很金貴,不會輕易答應跟一個陌生男人回家的,何況還是個農夫的家。
而坐在牛車上被顛地兩眼冒金星的眉洛洛,顯然不會跟他解釋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