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名醫庶女 第61章 還有新證據

作者 ︰ 陌上玉

他知道,常笑看似淡漠,實則性子剛強,對于感情,可以寬容,但必須要求純粹,絕對接受不了他和別的女人發生關系!就像他也接受不了常笑與別的男人一樣!而今,他與項月有了這層關系,他無法逃月兌干系,更徹底失去了擁有常笑的資格!

一生一世一雙人,對他來說,已經成為一種奢望!

見此,譚夫人和項月紛紛變了臉色,見兒子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譚夫人有些心慌,卻堅決不肯讓步,只責問道︰「混賬,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是你自己醉酒,強迫了月月,卻好意思將事情怪在他人頭上!大丈夫敢做剛當,你的聖賢書都讀到哪里去了!發生了這樣的丑事,你還是想想,怎麼給你項伯父交代吧!」說到最後,譚夫人將目光轉向項月!

譚夫人雖然疼愛項月,她到底還沒嫁進來,那就是別家人!發生這件事情,也是譚夫人始料不及的!不排除項月有意促成這件「好事」,但是,自家兒子在名義上冒犯了項月,是不爭的事實!就怕項月心里一個委屈,跑到項光哪里去告狀,譚雅倫理虧在先,項光以此大做文章,做出有害自家兒子的事兒來!譚夫人當著項月的面,這樣說話,或多或少帶了些試探意味!

項月是個人精,又如何听不出其中貓膩,當下,一擦眼楮里的淚沫子,走上前,對譚夫人道︰「譚姨,你別怪雅倫哥哥了,昨日雅倫哥哥喝醉了,將我撲倒在床上,我本可以大聲呼救,可是,我看雅倫哥哥傷心失意,更害怕叫來了旁人,見了笑話,便半推半就!加上我心里是喜歡雅倫哥哥的,此事,也算不得是他強迫我。

再說了,我本就是雅倫哥哥的未婚妻,早晚要嫁進譚家,這種事,便是理所應當!只要譚姨讓讓下人們管住自己的嘴,這屬于咱的家務事,自也無傷大雅!至于爹爹那里,這也算不得委屈,月月也是出自書香門第,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夫妻之間的閨房事,又哪會亂嚼舌根!」

這番話說得至情至理,听得譚夫人連連點頭,嘴上也勾起一絲笑容。要說這事兒一出來,她面上雖然一直斥責譚雅倫,到底是自家兒子,譚夫人心里還是向著他的,只擔心委屈了項月,以及影響兩家的關系!之所以這麼做,那都是做給項月看的!如今見項月這麼知書達理,她心里著實欣慰,越發覺得項月是個好媳婦!再加上譚雅倫是個重責任的人,發生了這種事,他還能不娶項月麼!如此一來,真是皆大歡喜!

喚作之前,譚雅倫對于項月如此善解人意的話語或許會動容幾分,如今听在耳朵里,只覺得十分嘲諷,且厭惡!他終于體會到常笑之前為何對項月那麼反感,這個女人真是滿口謊言,偽善至極。

昨晚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加上心里難受,見到常笑,未免情難自禁!項月明知自己將她誤認為常笑,居然還無恥地勾引自己,讓自己犯下無法彌補的錯誤!如今,又裝作一副無辜又通情達理的樣子,這幅虛偽的嘴臉,真是讓他惡心!譚雅倫從沒覺得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厭惡,真是看一眼都嫌多余!

見譚夫人握著項月的手,眼里又是欣喜,又是欣慰,猶如撿了什麼寶貝,譚雅倫的眼神越發嘲諷,冷笑道︰「娘,事已至此,項月不知廉恥,我譚雅倫卻敢做敢當!」說到這里,譚雅倫看向項月,眼里卻沒多少溫度,「項月,你要你肯嫁,我譚雅倫也會娶你,你可以風光的當你的譚家少夫人,也可以自有驅使我譚家的下人!但是,我譚雅倫以後,絕不會踫你半分!我就算睡書房,睡大廳,也不會跟你同處一室!」

譚雅倫語氣決絕,說完,冷哼一聲,打開門走出去了!

項月愣在原地,臉色一陣蒼白,顯然被打擊到了!

譚夫人暗道自家兒子不識抬舉,見項月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譚夫人不得不故作嚴肅道︰「雅倫,你是怎麼說話的,還不回來給月月道歉!」

譚雅倫卻頭也不回,譚夫人無法,也知道不能把兒子逼得太過,否則容易出事,譚夫人便想去安慰項月!

誰知,倏然听得院子里三兒的驚呼聲!

「公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三兒啊!」

譚夫人和項月忙不迭跑出屋子,就見譚雅倫倒在院中,不省人事,三兒扶著他半邊兒身子,見兩人出來了,哭喪著臉道︰「夫人,公子犯了心疾,已經暈過去了!」

一夜宿醉,大喜大悲,怒極攻心,不犯才怪了!

譚夫人大驚,一邊朝譚雅倫走去,一邊對不遠處的丫鬟喝道︰「還冷著干什麼,還不快去給少爺請大夫!」

項月站在屋門口,見周圍人手忙腳亂,望著昏迷的譚雅倫,想起他輕鄙的眼神,薄情的話語,只覺得心里一陣徹骨的涼意。

為什麼,做了這麼多,她卻覺得心里空落得厲害,沒有一點兒踏實的感覺

公堂之上,常笑正在面臨著一樁審判。

公堂內听審的還是那些人,李瑾,霍長青,祈旭,還有李琬,不過,證人卻換了,那是顧家的管家,特來指證常笑的!

要說廖文,之所以要延後三天再審,也是看在此事牽扯到四大世家之一的顧家,不想得罪丞相,故而想看看顧家的態度!在官場上做事,不就是「圓滑」二字,若是不能左右逢源,過于剛正,便沒有高升的機會,乃至于很難在官場上生存下去!

廖文因為此事,特意去拜訪了顧家,誰知,顧庸對此事卻很冷淡,幾句話不到,便端茶送客!廖文叢中知道,顧庸對顧常笑很不待見,憤怒有之,絕無半點維護之心。就連出堂作證,都只派一個管家,真正的顧家人,一個都不到,可見,顧常笑在顧家,有多麼不待見!

既然顧家不為顧常笑出頭,廖文辦事就方便多了,也不用怕得罪了顧家!

廖文坐在公案之後,一拍驚木堂道︰「劉誠,你是顧家的管家,如今讓你認認,堂上之人是否就是顧常笑?」

劉誠看了常笑一眼,隨即回稟道︰「啟稟大人,此人正是顧常笑,乃老爺第五房小妾張氏所生,時年十七,乃老爺第五女!」頓了頓,又道︰「不過,今日我出了來出堂作證,還要待我們老爺宣布一件事情!顧常笑私逃祁家,不守婦道,丟盡顧家臉面,如今又犯下殺人之罪,實乃罪不可恕!我們老爺已經將顧常笑逐出顧家,以後,顧家與顧常笑再無半點干系!也請在場的做個憑證,以後顧常笑再惹出什麼亂子,可別再賴到顧家頭上!咱顧家,不受這盆髒水!」

聞言,滿堂嘩然!

人群里的柳玉熙臉色微沉,握住的拳頭緊了又松,隨即一聲蔑視的輕笑!月兌離了顧家也好,那個家不屬于他們,給予他們的只有冰冷和屈辱,他們也不屑回去!笑笑月兌離了顧家,他自也不再承認和顧家的關系!總有一天,他會和笑笑堂堂正正地站在顧家人面前,讓他們看看,沒了顧家,他們會過得更好!

李瑾微微皺眉,暗忖,這顧庸也太不近人情了,好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女兒遭了難,他不幫也就算了,還來落井下石,這要是稍微脆弱一點兒的姑娘,還不得被逼死!

霍長青只覺得十分氣憤,也為常笑不值,居然有這麼一個鐵石心腸的父親,心里卻對常笑起了一份憐惜之情!

祈旭微微搖頭,眼里說不上是同情還是氣憤,神色卻很復雜。顧家的態度明確了,顧庸跟這人斷絕了父女關系,祁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廖文也有些感慨,縱使他一個酷吏,見常笑這般光景,心里也有些可憐她,終究質問道︰「李常笑,先前五公主指認你為顧常笑,如今,又有顧府管家劉誠出堂作證,你還有何話可說?」

常笑斂眉,眼神坦蕩,語氣不卑不吭,「我的確是顧常笑!」

顧家不認她又如何?她也不屑回那個家,祁家以她為恥,她還以之為惡!就算兩邊都排擠她,哪怕在夾縫中只有一條生路,她也不會放棄,從而頑強地活下去,並且要活的很好!

要說這樁栽贓嫁禍給她帶來的最大益處,就是使她更加堅強,且更具有和命運抗爭的勇氣和決心!

聞言,堂上又是一陣唏噓!

雖然瑞王和霍長青之前已經知道她的身份,親口听她承認又是另一番滋味,兩人都很好奇,她既然已經嫁作他人婦,為何還要逃離祁家,乃至于隱姓埋名,甚至于換了個身份。若非此事將她暴露出來,恐怕,她還將以李常笑的身份繼續活下去!他們多少知道祈旭不待見家里的妻子,沒想到居然將對方疏忽至此!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一年,再見面看,居然一點也認不得!反倒是李琬,想了半天,倒是將對方想了起來!

想到此,李瑾和霍長青看向祈旭的眼神或多或少帶了一絲詭異,又想到祈旭之前玩笑似的跟他們說過,他自成親之日起,都沒踫過顧家小姐的一根手指頭,就是看不慣顧家給他們祁家暗地使絆子,存心讓顧常笑守活寡!兩人對于常笑,又多了一絲憐憫!

祈旭望著李常笑,嘆惋有之,為難有之!

這麼優秀的女子在身邊,他之前卻沒發現,到頭來眼睜睜地看著她和自己的好友成就好事!仰或是,這女人太會韜光養晦!不過,如今,她再怎麼令他心動,也無濟于事了!他不可能放過一個殺害自己兄弟的殺人凶手。

李琬見祈旭望著常笑,不免有些不爽,不過,一想到常笑沒多少日子好活,她又不想計較了!

廖文瞥了一眼李瑾,清了清嗓子,又道︰「顧常笑,你殺祈旭,人贓並獲,且又具備殺人動機,你可認罪?」

常笑抬頭,一字一頓道︰「我沒殺人,何罪之有?」

這時,瑞王開了口,「廖大人,本王前幾日找到的證據已經給你看過,現在可以拿出來作為證據,再度審理此案!」說罷,朝一旁的侍者使了個眼色,那侍從端了個托盤上前,李瑾繼續道︰「這片裙角是前兩日在死者手中取出來的,疑似凶手的留下的!顧常笑當日穿的並非是這件衣裳,且結合顧常笑之前所說的本案疑點,本王認為,顧常笑不是殺人凶手!」

廖文頓了頓,道︰「只憑這片裙角,乃至于顧常笑的片面之詞,來斷定顧常笑沒有殺人,是否太過草率?」

「草率嗎?」李瑾挑眉望著廖文,眼神微微肅穆!

廖文心里一個咯 ,便有些不敢直視!

他現在也是左右為難,這證據雖然有,作用也不是絕對的,判了顧常笑,不但會得罪瑞王,沒準還會落個不好的名聲,不判吧,自己恩師那沒法交代!最好是瑞王能拿出更有利的證據,讓自己無法辯駁,項光看在自己盡力的份上,也不會責怪自己!

這時,李瑾忽然一笑,眼里帶著一股犀利,道︰「既然你覺得草率,本王也不能以權壓人不是!」

廖文剛松了口氣,就听得瑞王又道︰「幸好本王還有新證據,現在就拿出來,讓你心服口服!來人,帶曹忠進來!」就見兩人壓著一個身穿布衣,滿臉胡子渣的男人上來,跪在公堂之上!

這個男人,眾人都不認識,常笑卻很吃驚,指著那人,眼里自有一種憤怒,「是你!」

那男人見了常笑,面上便有些虛,又望了一眼眾人,不禁低下頭,身子微抖!

此人,正是那日去天青醫館請常笑看診的男人!

要說柳玉熙,除了驗尸,看望常笑,剩下的時間也沒閑著。這三天關乎著常笑的生死,他自當爭分奪秒地利用,尋找可以給她洗刷冤屈的證據。

那日他去地牢,不僅是看望常笑,更詢問了案發的經過,知道那個去醫館的男人是證明常笑清白的關鍵,于是,根據常笑的描述,回頭就畫了幾張相,又讓阿保來認,一點點修正!而後,柳玉熙便去尋找此人!若是旁人,必然動用官家之力,柳玉熙沒這個條件,更認為大張旗鼓地搜索容易打草驚蛇!他便找到盛京里的乞丐以及一些四處玩樂的孩子們,這些人,看起來微不足道,消息面卻很廣,尤其是,尋找一個底層人,那是相當有效的!並且,花點兒小錢就可以買通,不像那些吃官餉的,獅子大開口,還未必就能將事情給你辦好!

如此,終于在開審前的一個晚上,有了那個男人的下落。柳玉熙在暗處確認了,這才找上霍長青!之所以不找瑞王,是因為柳玉熙與兩人接觸不多,但憑他過人的觀察力,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霍長青比瑞王更加熱切,且更加願意幫助笑笑!再說了,李瑾雖然對他客氣,畢竟位高權重,相處多了,總有些矛盾之處!還是與霍長青將事情辦好了,再去找瑞王,也省得這位王爺嫌煩!

別看霍長青無官無職,畢竟有個當大將軍的父親,家里也有些人!當晚,霍長青派人捉了這人,再押到瑞王府!瑞王對此自是有手段的,威逼利誘,不到一個時辰,這人就什麼都招了!

這時,瑞王冷聲對那人道︰「你且將事情說說!」

那人朝瑞王點了頭,這才轉向廖文,「小人叫曹忠,盛京人士,平素——」

「撿重點說!」話未說完,就被李瑾皺眉打斷!

曹忠忙不迭改口道︰「有一日,一個姑娘找上我,讓我謊稱家里有人生病,將天青醫館的李常笑引去城外田家村附近的一間小屋里,並給我五十兩銀子作為報酬!我見說幾句話就能賺這麼多銀子,便爽快地答應了!按照約定,我到半路必得月兌身而去,大概在申時,我便以內急為借口,騙李姑娘獨自去山上的房子,自己則悄悄溜了!」

聞言,廖文皺了皺眉,又道︰「你可知道那女子是誰?」

曹忠搖了搖頭,「那姑娘帶著一個斗笠,我看不清楚,但听聲音很年輕!」

這也是瑞王和霍長青苦惱的地方,因著不知那女子的面貌,這條線索就斷在了這里,不過,要證明常笑的清白,也綽綽有余了!瑞王便道︰「之前仵作驗尸,祁康應該是死于未時,按照曹忠所說,顧常笑在申時才與他分開,根本不可能殺人,可見,凶手另有其人!」

聞言,除了霍長青,滿座皆驚,站在人群里的柳玉熙微微勾唇,眼里波瀾不興,像是有所預料,成竹在胸,

就在昨晚,審了曹忠,柳玉熙分析之後,便和李瑾合計,這番話,都是他在昨夜說給李瑾听的!柳玉熙之所以不親自出場,是因為同樣一番話,出自瑞王之口,只要有三份可信,加上瑞王的威信也能增至十分,這便加大了這場官司的可贏性!

柳玉熙雖然厭惡官場權勢,但他對于權勢卻有種天生的敏銳,乃至于處理起來,即使不費心,也能得心應手!這樣的人本該是為權勢而生,偏偏以此為惡,但是,連他自己也沒料到,不久後的將來,他會一步步走向權力中心,乃至于離那個至尊寶座,只有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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