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名醫庶女 第78章 玉熙,我們中了

作者 ︰ 陌上玉

來的兩天,白蘞又為柳玉熙施了一次針,確定他無恙之後,便離去了!李錚沒有回神醫谷,因為常笑說要等柳玉熙清醒之後再走,這樣有利于他的病情,李錚便帶著他的隨從隨影,一起先行返京了!

兩日後,柳玉熙清醒!當時,常笑忙累了,就趴在他床邊睡著了,也是這幾天在關鍵期,常笑擔心他,故而守著比較放心!

柳玉熙睜開眼楮,首先略帶迷茫地掃視了一眼床帳,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的房間,視線下移,才發現床榻邊兒靠了一個人,一襲淺綠色的衣裳,眉目秀麗,此時,正閉著眼楮靠在床欄上,眉頭微蹙,似是在淺眠。

「笑笑?」柳玉熙輕喚,嗓音有些沙啞。

常笑皺了一下眉頭,而後緩緩睜開眼楮,見他醒了,眼里又驚又喜,見他要起來,忙不迭將他扶起,拿軟枕墊在他的身後。

柳玉熙看她臉色憔悴,睜開的眼楮里還有血絲,不免有些心疼,伸出手觸了觸她的臉頰,「笑笑,你怎麼了?」

因著擔心,他沒有察覺自己的舉動過分親昵!

「我沒事兒,你呢,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頭疼不疼?」因著關心和緊張,常笑也沒有意識到他的舉動有何不妥,反倒是一把抓住他的手,一邊把脈,一邊兒看他,似等待著他的回答。

柳玉熙微微搖頭,臉上還帶有大病初愈的虛弱,聲音卻很輕柔,「我很好!」而後掃視一眼四周,發現環境很陌生,不免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我這是在哪里?」

自考場暈厥過後,他就一直昏迷,直到如今才清醒,自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

但是,他在昏昏沉沉之中,會听到她和張伯的聲音,遙遠飄忽,如隔雲端,听不清,卻能感受到他們話里的憂心和焦急。尤其是這兩天,神智清醒了一點兒,他偶爾會听到她的聲音,她的擔憂,她的緊張,都明明白白地傳遞給了她。以及她悉心的照顧,將湯水一點點灌入他的嘴里,用溫熱的帕子用心擦拭他的身體!

不同于以往的靦腆,她如此靠近他的時候,他心里居然是坦然,還有一種溫馨和感動的情緒在流淌!

昏迷的這段日子,似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令他最感到奇怪的就是,經過這段游離在生死邊緣的時段,他對常笑的感覺,似乎發生了一切顯著地變化!

之前在他心里作為妹妹一般存在的笑笑,似乎一點點模糊了!這種模糊並不意味著,他已經將她忘卻!而是說,之前的笑笑,和現在的笑笑在他心里有了明確的區分!以前那個是妹妹一般的存在,他在感情上,確實如此認為!再見之後,他對她的感覺與之前兄妹之情截然不同,加上彼此以一種全新的方式相處,讓他覺得,他們是以一種正常的男女關系相處!且相處得久了,彼此的距離一點點拉進,由淡淡的曖昧,衍生出一種類似男女之情的感情。

「你在考場昏倒了,後來,我和爺爺發現你腦顱內有淤血,這個時代又沒有條件進行開顱手術,只有神醫谷的太虛神針才能救你。于是,我就帶著你千里迢迢來求醫!如今,神醫谷的白谷主已經為你診治過,你現在也清醒了,休息一段日子,應該就沒事兒了!」

「那位白谷主在哪里,我想謝謝他!」

「他已經走了,該謝的,我都已經替你謝過了!」

聞言,柳玉熙微微一笑,眼里有一種動容,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笑笑,辛苦你了!」

察覺到手心傳來的溫度,常笑似才察覺到他正握住自己的手,臉上閃過一絲羞赧,終究搖頭笑道︰「沒事,應該的!」

應該的,為什麼是應該,她沒有細想,他也沒有追問,只是彼此都沉浸在這個難得溫馨的氣氛里……

張伯對于柳玉熙的清醒,顯得十分激動,對常笑,更是從心里感激,甚至于有一種認可,不過,他沒說出來,常笑也不知道罷了!

幾人在鎮子里休息了三天,其間,常笑打開了白蓉送給自己的錦盒,發現里面是幾朵白色干花!已經曬干了水分,但見花瓣仍舊剔透,隱隱發出一種清香,可入藥!常笑見著這花,簡直是又驚又喜。這花他听爺爺說過,明為「隱蓮」,對去疤具有奇效!這東西的種子極其難得,生長環境又挑剔,且在冬季開花,三日枯,必得以特殊的方法保存,就算是提出水分,也不宜干烤,總之手法十分復雜。

據說,只有宮里的娘娘才用的上這樣的好藥,民間,就算有錢,也未必買得到。但是,神醫谷專攻醫術,具有豐富的種植經驗,「隱蓮」種子也不缺,要培植隱蓮,也不是什麼難事!白蓉一定是覺得女孩子都愛美,常笑又懂醫術,必然知道這藥怎麼用!若是身上有了疤痕,用「隱蓮」去疤,再好不過!

常笑倒是挺感激白蓉這份心的,自己暫時用不著,柳玉熙卻用得著!上次他從火堆里救出自己,腿上被火梁砸傷了,傷好之後,自己沒機會查看,也知道肯定留下了疤痕!如今,這味蓮花恰好能去掉他腿上的疤痕!

柳玉熙對此,倒是顯得很沒所謂,男子漢身上,多幾道疤痕,無傷大雅,且又是在腿上,尋常人也看不著!但是,常笑很堅持,柳玉熙也由著她!

常笑掀開他的褲管,果真見他的腿上又快長四公分,寬三公分的傷痕,顏色呈暗紅,深淺不一,表面凹凸不平!常笑將用參入「隱蓮」的藥膏涂抹在他的疤痕處,再用白紗帶纏好。常笑共得了三棵「隱蓮」,一朵可合三幅藥,分三次換。之後拆白紗,舊皮月兌落,會長出新皮膚,紅痕漸淡,肌膚如新!

等柳玉熙的身體好點兒之後,幾人便返回京城!因著顧忌柳玉熙的身體,常笑故意放緩了腳程,半月後,三人抵達盛京。

李大夫和阿保見幾人平安歸來,柳玉熙的病也治好了,心里一顆石頭總算落了地。

柳玉熙在趕路的途中,就已經在恢復,到家之後,幾乎與正常人無意,一點頭痛的跡象都沒有了!還有他腿上的疤痕,早在路上便換了三輪藥膏,回到家的時候,舊皮已經月兌落,新長出來的肌膚,模上去光滑如新,只是有點兒淡紅,隨著時間,慢慢褪去,便看不出痕跡了!

這一切,都讓常笑感到欣慰。

但是,經此一事,常笑也意識到自身醫術的不足!尤其是那種害怕失去的惶恐,讓她有些無法承受!如果是別的病人,她為醫者,盡全力也問心無愧了,一旦涉及身邊人,即使盡了全力,也忍受不了失去!一想到柳玉熙差點死于非命,常笑就忍不住後怕。這次有白蘞出手,才能九死一生,下一次,下下次呢?若是突發狀況,別說沒有半個月的時間延緩,只怕當場死亡,自己束手無策,那才令人絕望!

若是自己具有應對這種狀況的本領,自然就不怕了!

正所謂中醫治本,西醫治標,雖然中醫比西醫效果要好,但中醫來的緩,有些突發狀況,根本來不及醫治。例如致命外傷,西醫可以通過動手術解決問題,而中醫,也許有辦法解決,但是局限太大,就如這次,她不動用針玄妙,必須千里迢迢地趕去鐘南山求白蘞!若是換了西醫,就不一樣了,柳玉熙這樣的情況,若是設備允許,她完全可以通過開顱手術來清除他腦內的淤血。

她具備這樣的本事,卻沒有辦法施展,常笑不想讓所學荒廢,若能將中西醫結合,會解決許多難題!她具備動手術的勇氣,卻需要動手術的設備!這個時代,沒有電,也沒有機械,她只是一個醫生,並非機械式,但卻可以盡可能地打造一些基本的設備,以及尋找替代品。

那些電子設備暫時是不用考慮了,光是手術機械,就十分復雜。包括手術刀、剪、止血鉗、拉勾、縫合針線等。

首先,常笑需要一套手術刀,以及注射器,這樣,就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手術!手術刀,可以找一位技術好的鐵匠,但是注射器,卻比較難辦。這個時代,已經出現了玻璃,但是十分稀少,只有王公貴族才用得起!輸液需要橡膠管,但這種東西根本就不純在,如果要制造,則需要龐大的資金和人力,她作為一個平民,根本負擔不起。除非,有一個強大的助力。

還有麻醉藥,動手術沒有這種東西,根本動不了!這個時代,還沒有發明麻沸散,但是,李大夫卻懂得用一種麻痹作用的草藥熬成湯汁給病人喝,進行全身麻痹!常笑倒是可以通過這種藥草提出麻醉劑,再通過注射器視線局部麻醉!

僅僅是這些簡單的流程,就需要花費很大的心思,更復雜的設備,常笑根本就不敢想,時代局限,太大了!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務必落到實處。

常笑將自己的想法跟李大夫大致說了一下,當然,她盡量說得淺顯,也不敢說得太多,免得他追問起來,自己不好圓謊,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吧!李大夫大感驚奇,雖然不太了解,但是,對常笑表示很支持,說常笑若是能實踐成功,說不定是西秦醫學上的奇跡!

常笑對于李大夫的理解很感激,比較,這個時代,大家都采用中醫治療,療法都比較緩和,極少有人在身上開刀子,在大多人看來,這不是救人,簡直是殺人!李大夫能如此開明,真的很難得!

柳玉熙覺得很驚奇,卻沒有阻止她,反而見她四處奔波,尋找鐵匠,他傷好之後,也跟著她一起東奔西跑。這種行動上的支持,讓常笑更加感動。

阿保和張伯都不太懂,但是,他們相信常笑,連李大夫都說好了,那自然是沒問題了!

常笑按照型號和長度,共畫了八八手術刀柄,以及19片手術刀片的設計圖紙,分別找了三家據說是盛京較好的鐵鋪。他們有的信誓旦旦地說沒問題,有的說試試看,常笑分別讓他們打造一根刀柄和一個刀片,七天後取貨。取回來後,即使是最好的那把,看起來沒問題,總是欠缺了點兒什麼,尤其是常笑切割豬肉做實驗的時候,總感覺有些不太順心!

但是,這可能是她所能找到的最好的鐵鋪了,常笑付了五十兩銀子,讓那家的鐵匠打造全套手術刀,剪、止血鉗、拉勾、縫合針,期限一個月。至于其他設備,等她找到材料再說。

另一件事情就是,科考的成績出來了!

一大早,柳玉熙就去看榜,常笑見他出門,也跟著他一起去了!

兩人走在路上,可以看到很多學子匆匆前往放榜之地,神色或多或少有些著急。因著關系柳玉熙的前途,他因此還導致頭部淤血,常笑心里也很緊張,就好似自己高考那會兒,查成績時的忐忑!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種感覺,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反觀柳玉熙,腳步平緩,臉色平靜,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常笑忍不住問道︰「玉熙,你都不緊張的嗎?」

柳玉熙低眸看她,笑道︰「有什麼好緊張的,結果差不多都知道了!」

常笑詫異,「你知道?」一般知道的,不是太好就是太差,柳玉熙是真才實學,後者不可能,那便是前者了?「玉熙,你會中三甲嗎?」這話問出來,還是有些擔心的。

誰知,柳玉熙微微搖頭,語氣卻很淡定,「若非最後,我頭疼得不行,也許有可能!」

常笑驚,「你沒寫完嗎?」沒寫完的卷子,就算寫的再好,也不可能名列前茅!常笑心中雖然可惜,想到柳玉熙是因為頭痛,表面雖然無所謂,可能是早有準備,心里必定難過了一番,又不想刺激他,不免好聲開口,「沒關系,你還年輕,大不了,三年後再考一次。」

柳玉熙搖頭,「不是,我寫完整了,只是最後,不小心滴了一滴墨,卷面有污,就看考官如何評定了!」

常笑沉默,原來是卷面問題,可大可小,還真是不好評定。

兩人來到放榜處,就見人山人海擠往一處,少說也有幾百人。不少人還登在對面的閣樓上觀望,常笑和柳玉熙來的算晚了,此時站在最外圍,根本擠不進去,連榜面的看不找。

常笑就問旁邊的一個學子,「這位公子,請問放榜了嗎?」

那人見常笑長得清秀可人,態度又好,也就熱心回答,「還沒呢,估計快了!」

華音才落,就有人高聲嚷著,「放榜了,放榜了!」

常笑抬頭看去,只見幾個官差走進人群,因著是放榜,大家都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路!

待官差將紅榜貼在公告欄,眾人便爭相往里擠。

這時,柳玉熙將常笑拉至僻靜之地,遠離人群。

常笑不解,「怎麼不上去看看呢?」

「待會兒,他們自會告訴我們答案,沒必要擠來擠去!」

話音未落,就有站在最里端的人大聲嚷道︰「第一名果然是譚公子!」

華音才落,就听得不遠處的街道傳來一陣女子的歡呼,都是譚雅倫的擁護者,然後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譚公子果然高中了!」

「那是,他可是盛京第一才子,狀元之位,非他莫屬!」

「誰要是嫁給他,就是狀元夫人了!」

听著這番話,常笑心里忽然有些失落,不是因為自己錯失了一個狀元男朋友,而是,因為狀元不是柳玉熙!這就好似同一項競爭,一般都會偏向自己人,這心思讓她有些莫名其妙!明明譚雅倫才是跟她談過戀愛的人,為何她會偏向柳玉熙呢!

不過,這可惜也僅僅是片刻,她堅信柳玉熙有這個實力,只是因為意外,才錯失良機!既然錯過了,就不必再糾結了!

正當常笑想說回去,就听得人群又爆出一聲高喝,「榜眼是柳玉熙!」

「這個柳玉熙是誰啊?怎麼沒听說過?」

「好像是岳廬書院的學子!」

「岳廬書院一向寡名,居然也會出個探花,真是奇了!」

後面的閑言碎語,常笑一概不想听了,滿腦子都是柳玉熙中了探花,高興地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歡呼道︰「玉熙,玉熙,我們中了,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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