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雷雨過後,悶熱的天氣也變得格外的涼爽,給人一種透心涼。
剛剛下雨之前,大伙可是忙得不可開交,割的割,捆得捆,扛的扛,沒有一個人閑著,還好老天爺給面子,趙二郎和李芸菲分的水田本來就不多,再加上王磊和趙竹香二人及時趕來,李強雖然受了傷但是也沒有閑著,幫忙捆,李芸菲、杜雲和趙竹香三個婦人割稻子,王磊和趙二郎力氣大,扛起一捆捆稻子往家里去,這沒過一會兒就收割完了,這剛想松了一口氣,結果悶雷轟鳴、閃電交加,傾盆大雨嘩嘩而下。
李芸菲招呼大家回家吃飯,大家都沒有拒絕。
趙宋氏和趙大郎還在地里磨嘰,兩個人哪里有人家五六個人干的快,大雨下的時候,他們剛剛收割一半。趙宋氏看著稻子都淋了雨,就對著趙大郎一頓臭罵︰「你個沒有出息的,你看看趙二郎他們那有那麼多人幫忙,還有你那個二妹和二妹夫,居然裝作沒有看到我們,豈有此理,都是你這個沒有出息的窩囊廢。」
趙大郎本來就因為上午的事情嘔的要死,都是信了這個臭婆娘的鬼話,才得罪了弟妹他們。這個臭婆娘還有臉罵自己,還不都是她說上午來割稻子,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有,到現在都沒有收割完,大雨打在臉上,他心里的火氣非但沒有下降而在上升,抬手就打在趙宋氏的身上︰「我讓你罵,我讓你懶,我讓你編瞎話……」配著雷聲顯得格外的刺耳。
趙宋氏沒有想到這個臭男人又打她,打得她兩眼冒金星,她也沒有手軟,一副要跟趙大郎拼命的架勢,手撓上了趙大郎的臉,就是一條血印子,「你這個該死的臭婆娘……」
趙大郎覺得臉頰一疼,他也發起了狠,一腳揣在趙宋氏身上,由于暴雨,地里濕滑,她一個踉蹌,腳底一滑栽倒在泥巴水里,弄得滿身濕漉不說,泥濘滿身都是。
她大聲的哭嚎,在傾盆大雨和雷聲中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她不由的覺得命運可悲,自己為什麼會攤上這麼一個沒有出息的男人,還動不動就打自己,心跟著寒了,而趙大郎呢,他越發的羨慕自己的弟弟,為什麼他的女人是這幅德行,他看著倒在泥濘里的女人,他除了厭惡在沒有其他想法,轉身看都不看一眼的就離開了。
趙大郎覺得生活為什麼是這麼的不如意,貧窮。婆娘的刁蠻、惹是生非、無理取鬧,真的已經讓他受夠了,雨水還在不停的下著,地里的稻子還在雨水的浸泡著,但是他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趙孫氏一直在門外張望,可是依舊不見兒子兒媳回來,讓大寶和二丫兩個娃在屋里不要亂跑,自己出門看看,看著大郎的臉就忍不住說道︰「你又跟她吵架了,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讓著她,一家人這樣成個什麼樣子。」
趙大郎沒有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娘也說自己,他怒氣道︰「都不是那個臭婆娘,我老早就想把她給休了,哼……」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她再有什麼不好,可是大寶和二丫的娘,你想讓兩個娃從小就沒有娘啊,那樣多可憐。大郎你也是個大人了,就不能好好的想想嗎?」趙孫氏最近因為對李芸菲的愧疚,讓她想了好多,她覺得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和睦,這兩口子天天吵架打架,這日子還有辦法過嗎?想到這里,就忍不住模了把眼淚。
趙大郎看著趙孫氏哭了起來,就努力忍著火道︰「娘,我真的不覺得那臭婆娘有什麼好,有那樣的人做孩子的娘,娃能學好才怪。」
趙孫氏一听這話,就沉默沒有說話︰「大郎,都是娘對不起你!」其實要不是當初家里窮,也不會找個這樣的好吃懶做的女人,不過這個女人地里的活也知道干,後來進門一年多,就生了金孫,她對趙宋氏就沒有花說了,過後一年不久,又給自己生了孫女,這樣她倒是滿足了,誰能料到兩個人的矛盾卻越來越多了。
趙大郎煩悶的去廚房里找吃的,這中午飯還沒有來得及吃,趙孫氏本來想問問趙宋氏人呢,但是看著趙大郎不耐煩的樣子也沒有繼續問,就等雨小了一點,拄著拐杖去外面找趙宋氏。
趙宋氏心里氣也不回家,但是肚子餓的咕咕叫,才走進家門,看著什麼吃的沒,她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為什麼他們的生活就不能像李芸菲和二郎那樣幸福。
李芸菲那邊都妥當了,唯一不妥的就是房子漏雨了,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她拿來鍋碗瓢盆只要能接水的,都放在屋里。
李強看著這種情況,心里不由的難受,他們家里雖然不富裕,但是還沒有這種情況,小菲一定吃了很多苦吧,這種草屋只要風雨就糟糕了。他不由的開口道︰「小菲、二郎,我看你們還是多攢點錢,把新房子蓋上,你看這樣一刮風下雨多糟糕。」
「哥,又不是天天會下雨,而且這房頂等時間讓二郎找幾個人幫忙修繕就好了,這還湊著能住,再說一個新房要蓋也比較麻煩,不說錢的問題,就是材料的準備和找人幫忙,也要好多天,等明年開春,手頭有了錢,也有了時間,都準備妥當了再蓋也不遲。」李芸菲自然李強是心疼自己,但是眼下確實不能蓋新房,手里的錢也不夠,再說這些東西都要準備不是。
趙二郎心里其實一直很愧疚,他覺得讓婆娘跟著他住這樣的草房。一下雨刮風就不成了樣子,但是新房他們現在也建不了,手不自然的握住了李芸菲的手,傳達著一種愧疚。
李強听她都這麼說了,也沒有說什麼。趙竹香的心里倒是羨慕李芸菲,其實大家都一樣,都是這樣的房子,沒有錢也沒有辦法的。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吃飯吧!今天還多虧了大伙了,要不然我們的稻子也在水里頭,還真的感謝二姐和二姐夫的即使趕到。」李芸菲一邊招呼著大家吃飯,一邊說著感謝詞。
「弟妹,你這話就說的見外了不是,你也不才幫過我們嗎?大家都是親戚,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本來我們家里也沒有什麼活。」趙竹香微笑著說道著,本來還打算去大哥家看看娘的,可是上次的事情,真的不知道怎麼去。
李芸菲心想還好飯菜都做的多,要不然八成就不夠吃的了,「小菲,你這個麻辣黃瓜是上次在家里做的嗎?這味道真好吃,對了上次你教你嫂子她調的豬肝,你猜怎麼著,咱們村里現在好多人都來咱家買,有時候一天家里都是買豬雜碎的人,有時候豬肝賣完了,沒有買到的人都氣的要命,還讓我們明天給他留著,訂金都給了。」
李芸菲確實沒有想到熟食豬雜碎的生意會這麼好。「哥、嫂子,你們兩個人可要好好的干,這生意真是好啊……不過你們兩個人能忙得過來嗎?」
杜雲一听就想拉李芸菲入伙,一來是看著他們住的這樣的房子心里不舒服,希望他們能多賺點錢,等明天開春好能蓋新房,二來呢,他們確實也忙不過來,還有就是李芸菲的手藝巧,可以多出幾個小菜搭配著一起賣。「小菲,我們現在忙死了,真的忙不過來,要是有人能幫忙就好了,哪怕給她開工錢都成。」
李芸菲不由的看了趙竹香,她覺得這樣的好事給自己二姐最合適,這活也不是很重,至于自己嗎,還要做別的,就不跟他們攙和了。「嫂子,你看二姐成麼?讓她幫你們怎麼樣?」
趙二郎沒有想到自己家婆娘會這麼做,就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心里覺得有這樣的婆娘真好,這樣也幫二姐解決了問題。
杜雲自然樂意,雖然不是李芸菲,但是有人幫忙總是好的。「就是不知道二姐,你同不同意?其實活也不是很重,就是處理干淨那些豬雜碎。」
趙竹香其實一听,就已經心動了,就是怕自己干不了,而且她听出來了,人家其實是想讓李芸菲幫忙的並不是自己,只是沒有想到小菲會推薦自己,她努努嘴道︰「這個,我沒有做過,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而且我怕給你們添麻煩。」
杜雲一把拉著趙竹香的手,她看著這人這麼瘦,就猜到了八成家里條件不好,不過人很能干,就剛才在割稻子的時候,趙竹香動作嫻熟而且麻利,她非常看好。「二姐,你不會我可以教你,小菲你要不要也一起,我們三家人一起合作如何?」
李芸菲听到杜雲說合作,突然想到了豆油的事情,一拍腦門道︰「你瞧我這記性,把正事忘記了。我打算撒好麥子之後,地里的作物收成之後,我們種植大豆,這樣的話十月底大豆就可以收割了,我們到了冬天就不能再做豬雜碎了,所以冬天的時候我們就榨油,賣豆芽,我想過年那麼買油的特別多,這樣我們也能大賺一筆,你們意下如何?」
趙二郎第一個開口道︰「婆娘,我沒有意見,咱們地里也就是還有一些花生、高粱、紅薯之類的,這些收完之後,我們就可以種豆子了。」他地里的情況說了一遍。
「弟妹,我們家里還有幾百斤干豆子呢,你要是想要我們直接拉給你就好了,還種什麼呢?」王磊不明白的問道。
李強對這件事也不是很看好︰「小菲,要是那麼油賣不出去怎麼辦?」
「弟妹,我覺得這是還是要考慮考慮,畢竟是一季莊稼。」趙竹香承認李芸菲有頭腦,能賺錢,只不過這樣的事情有些冒險,她還真的不敢同意。
李芸菲又想到大家對她的意見都是反對,除了二郎以外。「既然這樣,那就別說我們沒有拉著你們大家一起賺錢,二郎那我們就自己做,讓他們看著羨慕去。」她這樣俏皮的話,把氣氛調動了起來。
「行。這事要是成了,以後小菲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李強其實心里有擔憂,看著妹夫這樣全力的支持妹妹,他到現在還是有些不明白二郎為什麼就是這樣看好,不怕耽誤了一季莊稼嗎?
「二郎,你要是覺得不行,就不要勉強!」李芸菲怕他是為了將就自己的,萬一將來失敗了,這樣她心里會覺得愧疚。
趙二郎搖搖頭道︰「我相信你,再說這一季莊稼也沒有幾個錢,咱們每個月賣油可以賺很多。不會勉強自己的,我是知道你有這個本事,就算我們賣不出去,我也不會怪你,做生意本來就有賠有賺的。」
二郎的深明大義,讓在場的人都汗顏,都知道自己比不上。李芸菲覺得這句話,比任何的甜言蜜語都要好听。她點點頭道︰「那我們就這麼做,二姐夫你們家里的豆子我們要了,雖然你們不加人,但是力氣活還是必須出,不過我給你們酬勞的。等我們跟何掌櫃談好以後就開始榨油了,估計產量要加大,你們要經常幫忙了。」
趙二郎听著李芸菲的話,就想到何掌櫃上次說他一個好伙計也開酒樓,打算從這邊進油,這樣每個月的供應量就會增多。這樣人手自然是不夠,這也就是婆娘想讓大家入伙的原因吧。
大家听到這里,便覺得這事又多了點可行性,不過他們願意幫忙,不代表也願意地里種豆子。不過這樣的結果,李芸菲一樣很滿意了。「小菲,幫忙可以,工錢就算了吧,我們哪能收你的錢,賣油的錢,你就好好攢著蓋新房,等蓋新房的時候,有什麼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哥哥我什麼都沒有,但是力氣還是有的,千萬別跟我客氣。」
李強看著這房子就不舒服,就覺得小菲受苦了,心里頭就難受,所以他覺得如果他們能多賺點錢這樣新房也就很快就能實現。
王磊也開口道︰「我們家里地少,也沒有什麼活,要幫忙就盡管說,工錢什麼的就別說了,我們還不欠著你們的錢嘛,還有這房子等天好了,我幫你們修繕,這活我擅長。」
「那就多謝大家了,工錢不工錢到時候再說,我們要是賺了,哪能不給你們錢,讓你們白出力氣哪能那樣,我又不是周扒皮。」李芸菲覺得現在這樣真的還好,但是對趙大郎有些失望,這個賺錢的法子,她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但是那個人不管怎麼說都是二郎的大哥,能幫就幫吧,而且大寶和二丫那兩個娃她喜歡,為了他們也要讓趙大郎他們的生活好起來。
趙二郎沒有說話,他覺得自己娶李芸菲之後,生活變化了很大,她讓自己的家人都慢慢的富裕了起來。他嘴上的笑容很大,還是那麼的憨,那麼的傻。
吃完飯沒有多久,趙竹香和王磊就打算去看看趙孫氏,但是上次的事情,她到有些不敢上門,于是就找趙二郎幫忙。但是上午的時候,趙大郎把李強打傷了,婆娘因為這件事對自己已經很有意見了,這時候在過去,豈不會?二郎擔憂了的看了一眼李芸菲。
對于上午的事情,她確實是真的生氣了,但是眼下二姐那可憐的模樣,讓她不得不松口︰「二郎,你帶著二姐和姐夫就看看娘,我想娘也想他們了,順便把我剛才說的給大哥說說,如果他願意就跟我們一起合作。」
趙二郎點點頭,就帶著趙竹香和王磊去了趙大郎家,趙大郎看了自己妹妹一眼,沒有說話,其實心里頭就是很不是滋味,自己的稻子現在還在水里頭,二郎的都收割進家了,他們就算不幫自己的忙,也好歹要招呼一下自己吧,結果呢,他們視若不見。所以此刻的他也是冷著一張臉。
「大哥,娘在嗎?」趙竹香其實對大哥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只是因為早上的事情,她對大嫂是有些忌憚和害怕。
趙大郎沒有辦法在繼續本著一張臉,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于是他的口氣也緩和了不少。「二妹、妹夫,娘在房里,你們進去吧。」
趙二郎拉著自己的大哥道︰「大哥,我們談談吧?」
趙大郎覺得誰都有資格跟自己談,但是二郎沒有,他要笑話自己多麼失敗嗎?「有什麼好談的?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你來看我笑話的吧?」
他眉頭不由深深皺起。「大哥,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我上午怪你,是我不對,可是你做的對嗎?你沒有問清楚就打人。而且我也站在你這邊了不是嗎?」
趙大郎不由的悶哼。「二郎,在你的心里是不是覺得你大哥我好窩囊,也根本不把你大嫂放在眼里是吧?」
「大哥,你這話說的,我是這樣的人嗎?我……」趙二郎不知道自己大哥到底中了什麼邪,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自己是有些不喜歡大嫂那樣,但是不代表自己沒有把大嫂放在眼里。
趙大郎沒有再說什麼就轉身出去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了,或許是因為今天收割稻子的事情,趙二郎的沒有幫忙,讓他心里不自在,也就是典型的心里扭曲。
趙二郎看著自己哥哥離開的身影,他的心里頓時很不是滋味,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哥對自己這麼冷漠,這里他沒有多待,就走了出去,還是回自己家比較自在。
趙孫氏在房里坐著,大寶和二丫這兩個孩子鬧騰著要出去玩,可是外頭剛下完雨,這會水多,怕兩個孩子有危險,所以不準他們出去,二丫和大寶覺得好無聊,肚子也好餓,就忍不住的拉著趙宋氏的衣襟道︰「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我們能不能去嬸嬸家?」想到嬸嬸做的好吃的,口水就已經開始在口中泛濫泛濫。
「那你們去吧,大寶你牽著二丫的手,要早點回來知道不?」趙宋氏的話一說出口,對兩個娃們來說,非常的興奮,連忙答應就跑了出去。「妹妹,你跑慢點,路上滑……」大寶看著二丫跑的那麼快,不由的拉住她的手,他小小年紀,已經像模像樣了看上去就是一個好哥哥。
這天變得也快,剛才還是烏雲密布,現在就是大晴天。院子里的雨水還沒有干,也不能把稻子拿到院子里晾曬,房里被這些稻子堆得滿滿的,看著上好像也是一個豐收年,不知道要交多少公糧。
「嬸嬸,嬸嬸……」李芸菲在屋里忙碌的收拾,就听到門外傳來孩子們的拍門聲,她忙起身去開門,就看到就看到兩張粉女敕的小臉。「大寶、二丫,快進來,吃飯了沒有?」
李芸菲對孩子特別的喜歡,可能是自己上輩子一直沒有嫁人,對孩子這些都特別的喜歡,她曾經幻想著有一天她做了母親,一定要給自己孩子最好的一切,一定要讓他們快樂健康的成長,決不能讓他們像自己一樣受苦,可是她卻一直沒有嫁出去……
至于現在,她覺得孩子的事情順其自然,來了就要,她可做不出那種殘害生命的事情。
「嬸嬸,我們肚子好餓……」大寶沒有開口,二丫畢竟被大寶要小一歲多,所以小孩子都是說實話的,大寶低著頭不好意思,其實他也餓了,午飯是趙孫氏做的,鹽巴放多了,苦咸苦咸的,他們就多喝了幾碗糊糊,肚子就撐了,可是那些都是水不壓餓,尿幾泡尿就沒有了,這會子肚子還真的有點餓。
李芸菲一听兩個娃餓了,就拉他們去廚房,「大寶、二丫,你們先等一等,嬸嬸給你們做點吃的。」李芸菲從籃子里拿出幾個雞蛋,用水洗干淨,打算煮白水雞蛋給他們吃,因為中午的飯都吃完了,而且雞蛋也好熟又壓餓。
大寶已經快五歲了,他很懂事,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娘親不讓他們來嬸嬸家,而且還說嬸嬸的壞話,但是在他的心里嬸嬸是最好的,她會給自己和妹妹做好吃的,看著那雞蛋,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像很久都不知道雞蛋是什麼味了。
二丫也饞的一個勁的舌忝嘴唇。
李芸菲被兩個賣萌的小娃子的表情給逗笑了,「大寶、二丫,你們兩個別急,等一等就好了。」
兩個人點點頭,看著李芸菲忙碌的身影。杜雲和李強也勞累了一天了,李芸菲就讓他們去床上休息一會兒。這不他們剛醒來,就看到廚房里有炊煙冒出來,就忍不住的走到廚房,看著兩個小孩子們坐在板凳上看著李芸菲。就忍不住的說道︰「小菲,這兩個娃子哪家的?真的好可愛!」
說著就打算去模大寶的臉,大寶一副要哭的樣子,他不喜歡被陌生人模,然後低低叫著︰「嬸嬸……」好像在乞求李芸菲的幫忙。
杜雲一見這樣,就忙松手道︰「別哭別哭,舅母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不好,我們喜歡嬸嬸做的,不要你做……」二丫看著自己哥哥被人欺負了,就忍不住瞪了杜雲一眼,這小孩雖然不大,但是那小模樣倒真的惹人憐惜。
李芸菲听著二丫的話,看著大寶委屈的樣子,忍不住道︰「嫂子,你別逗他們了,你要是喜歡孩子,趕快跟我大哥努努力,給我生個佷子出來。」
杜雲一听這話,臉刷的紅了起來,嗲怪的看著李芸菲,跺跺腳道︰「小菲,你說什麼呢?你啥時候也生個外甥給我抱抱?」
李芸菲的臉頰一紅道︰「嫂子,你說什麼呢,這里還有兩個孩子們呢。」
大寶和二丫你看我,我看你,一副懵懂的樣子,他們在說什麼,怎麼臉頰這麼紅?「嬸嬸,你害羞了麼?」二丫記得女乃女乃說害羞的時候,臉頰會很紅很紅,難倒嬸嬸也是羞羞羞了。
李芸菲沒有想到會被一個三歲的小孩拆穿心事,但是不願意在小孩子面前承認,又看著杜雲笑得直不起腰的樣子,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她走到二丫的身邊,搖搖頭道︰「二丫,嬸嬸不是害羞了,是天氣太熱了!」這就是典型的欺騙小孩子的麼,她可不承認,這就是實話實說麼。
這事也算告一段落,鍋里的雞蛋沒有一會兒就煮熟了,在冷開水里冰冰,這個蛋殼也好剝掉。「嫂子,你給我說說,娘養了多少只雞?等天氣好了,把稻子用月兌粒機月兌好,地里種上麥子我也就有時間了,喂點雞等過年的時候也就可以賣了。」
「這主意不錯,小菲,我跟你哥看到你們現在住的房子,心里頭就特別難受,這房子沒有辦法遮風彈雨,多危險。我們就希望你們趕快蓋新房,要是沒有錢,我們想辦法也成……」杜雲午覺都沒有睡踏實,因為這草房真的太危險了,一下雨,就是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還能住人嗎?夏天還好,要是冬天這樣多冷啊,要是冷著凍著,他們心里頭會多心疼。
李芸菲點點頭道︰「嫂子,你的這份心意我領了,這房子先修繕一下還能住人,而且現在也比較忙,哪有有時間,等忙完之後,也就明年開春我們就建新房。別著急,這房子塌不了的!」
杜雲嘆了一口氣,也知道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就是自己太過于心急了。兩個孩子吃了四五個雞蛋,然後又喝了點兒開市,肚子都鼓了起來。「嬸嬸,我們吃飽了。」這雞蛋別說還真好吃,他們吃的嘴里可香了。
「吃飽了就去玩去吧……」李芸菲對著兩個小女乃寶說道。「好咧,那我們玩去了!」就說嬸嬸最好了,不像女乃女乃那樣限制自己的自由。然後就一窩蜂的跑了出去。
趙竹香和王磊一起進了趙孫氏的房里,就看著娘在做著針線活。「娘……」她忍不住的叫道,雖然在婆娘的日子很苦,但是她從來都不會向趙孫氏抱怨,她不想娘為她擔心和難受。
趙孫氏手頓了一下,她並沒有抬頭,覺得自己一定是太過于想念女兒听錯了,嘴里忍不住還念叨著︰「哎,也不知道小香的日子怎麼樣樣了?」想著想著,眼淚就忍不住冒了出來,要不是家里窮,小香也不會嫁給那樣的人家,只是老頭子死的早,這一家大小這麼多人,都靠她老婆子自己,所以日子也格外的艱難,兒女的婚事也就差不多就成,自己家里也掏不出什麼像樣的嫁妝。
趙竹香見趙孫氏沒有理她,就走了上去,站在了她的對面,就叫了一聲娘。趙宋氏抬頭看著自己的女兒,忍不住的問道︰「小香?真的是你?怎麼這個時候來?是不是遇到難處了?跟娘說說?」趙孫氏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這個二女兒最讓她不放心,因為她夫家窮,還有一個重病的婆婆需要照顧。
王磊走上前去叫了一聲︰「大娘……」
「女婿也來了,快坐下,你們的日子怎麼樣還過的下去麼,我這里也沒有什麼錢,這幾個你們就拿著吧。」趙孫氏一邊招呼著王磊,一邊從箱子里拿錢,這錢也都是二郎和李芸菲給她的,她一個老婆子也花不了幾個錢,就贊起來了,打算等自己閨女來給她,幫襯幫襯!
趙竹香那里能收自己娘的錢,娘這些錢也不容易,自己不然讓娘拿錢,要是被自己嫂子和弟妹知道了,還不對娘有意見,于是她就快步拉著趙孫氏的手道︰「娘,你別忙乎了,你的錢我們也不能要,我們現在也慢慢的開始賺錢,日子也會好起來的,娘您就別擔心閨女我了。」
趙孫氏還是堅持,但是也不急這一會兒。「小香、小磊,你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家里的稻子收割了嗎?」
「大娘,我們家里的稻子不多,很快就能收割完,我們是來幫二弟的忙,他們家收稻子我們就來幫忙了。」王磊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趙孫氏一听心里就不由的埋怨起二郎,這事怎麼都不跟自己說一聲,自己也好準備午飯,還有就那麼一點兒,有必要這麼老遠的把自己閨女和女婿都找來嗎?八成就是他們太懶了,本來對二郎和李芸菲有一點好印象,現在又全部打消的干淨。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嘴里念叨著︰「小香、小磊,你們也真是的,怎麼這才跟娘說?二郎也是,居然老遠的去找你們幫忙。」
趙竹香听出來了,娘是在抱怨二弟,她在家為閨女的時候就知道娘不疼二弟,所以有什麼吃的啥的,她都私底下分給二弟一點兒,要不然也不會三妹都出嫁了,二弟還沒有成親呢。她不明白娘到底為什麼對二弟這麼凶。從小到大他們幾個人里,大姐和二弟干的活最多,他們其他三個人也做的活少一點,最自在的就是三妹,她年紀小,娘最疼愛她,就連嫁人也是嫁得最好,是村里正家的公子。
想到這事,她對趙孫氏還有幾分抱怨,那錢本來是打算給二郎娶媳婦的,結果都拿去給三妹做了嫁妝,所以才害得二弟那麼晚才成親,現在又听到趙孫氏對二郎有意見,她心里就特別的不舒服。雖然和李芸菲才認識一天,但是她卻覺得那個婆娘是個不錯的人,看著二弟現在的日子,她也算是放心了。
「娘,是我們自己來的,二弟也幫了我們不少忙。」趙竹香本來不打算說自己家里的事情讓她難受的,但是見娘誤會二弟,也就把事情都說了一遍,王磊低著頭不說話,他看出來岳母對二郎不是很待見。但是天底下的父母,哪有不愛自己的孩子的,他對趙竹香有些責怪,因為岳母年紀也那麼大了,說這些事情不是成心讓她難受麼?
「大娘,您別難受了,都是我不好,讓小香跟著我受委屈了。」王磊心里充滿了自責,自己沒有本事,害著婆娘和孩子們跟著自己受苦,等家里事情解決了,他有空就去打打零工,日子也能好起來。
趙孫氏听完趙竹香的話,心被揪緊的發疼,但是看著自己的女婿還在,好多話她都不能說,眼角老淚眾橫。
「娘,這事都過去了,你說我們幫二弟他們不也是應該的嗎?」趙竹香看著娘難受,心里也不痛快,但是為了讓娘喜歡二弟,她還是堅持這樣問。
趙孫氏听完這話,就忍不住道︰「小香,他是你二弟,幫助你也是應該的,再說了這誰家里能沒有個事,就是不應該這麼計較!」她還是覺得二郎幫助自己女兒是天經地義,自己女兒和女婿就不應該來幫忙,這樣一幫忙不要緊,老大家肯定有意見,本來大郎和宋梅霞的事情就沒有解決,又來了這麼一件事,她能不煩嗎?
趙竹香听了這話,覺得自己娘怎麼這麼的不可理喻,也不想在跟她說什麼,這話說的真的讓人無語,她疼愛自己沒有錯,但是能不能不要這樣蠻不講理。
王磊沒有說話,但是也覺得自己岳母這話太過分了,哪里有人會願意無緣無故,不求回報的付出,還要一副我心甘情願的樣子?
趙孫氏看自己說了這麼多,也沒有人理她,好像一個人在唱獨角戲,瞪了自己二閨女一眼︰「小香,你太讓我失望了!」
難道沒有跟她站在同一邊就讓她失望了?難道沒有像她這樣口是心非就讓她失望了?如果是這樣,她寧願趙孫氏對她絕望。她沒有想到也就是幾個月沒有來,娘怎麼變成了這樣,這麼的讓她陌生。不,不是陌生,娘對二弟本來也就是苛刻,她就不明白了,難道二弟不是她親生的嗎?為什麼要這樣?
趙竹香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被王磊拉住了,他怕自己家婆娘說了些什麼不中听的話讓岳母難受,那樣就不好了。「小香,上次你不就說想娘了嗎?你們好好談談,我去看看大哥。」他有眼色的離開,但是也提醒趙竹香不要說什麼太過分的話,那個人畢竟是你娘,你的長輩,要知道分寸。
「大娘,您跟小香好好聊聊家常,我先出去看看大哥。」王磊說完就走了出去,雨後的天空很美,泥土里都充滿了芬芳。
院子里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他在院子里站站,就開門走了出去。
房里就剩下趙竹香和趙孫氏兩個人,趙孫氏起身從櫃子里把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攢的錢都拿了出來。「小香,這錢你們拿著做點小生意。」
趙竹香看著娘這麼做,心里頭不感動是假的,這錢她不能收,而且自己也找到活計了,日子也會好過的,娘的錢都是哥哥嫂子和弟弟弟妹給的,自己要是收了,這多不好。
「娘,這錢我不能收,你也別生氣。听我說,這錢都是他們給您的,您就留著花,我們現在日子雖然窮了點,但是我和磊哥努力,日子也會好。」她心里知道娘疼她,就是對二弟,每次話到嘴邊,她都很想直接的問,娘你為什麼對二弟這樣?可是每次都怕趙孫氏難受。
「小香,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跟我爭執什麼,你還是我閨女不?是就給我拿著。」趙孫氏應把錢塞到她的手里,趙竹香又推辭著不收,這樣一來一往,兩個人都站在了原地,就听一道人聲傳來。
「娘,你有錢幫助二妹,怎麼不幫助我們?你都不知道二妹去幫二弟也不看我們一眼,要不然我們的稻子怎麼會泡在雨水里。」趙宋氏中午被趙大郎打了那一下子,收斂不少,痛的她連飯都沒有吃,就去床榻上睡覺了,肚子餓的咕咕叫,這才起身,就听到趙孫氏這里傳來人聲,她听到趙孫氏把錢給自己二閨女也不給自己,就忍不住的推門進來了。
趙竹香一見是趙宋氏,就想到了早上的事情,她心里是既氣憤又有些害怕,她半張著嘴,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孫氏就忙把錢收好道︰「小霞啊,你听錯了吧,娘我哪里有閑錢幫助小香,而且小香來咱們家也是客人,你哪能讓客人幫你干活不是?現在不是不下雨了嗎,你怎麼還在家里,不去地里把稻子扛回家。」她聲音的威嚴,讓趙宋氏吃了癟。
趙宋氏看著趙竹香道︰「二妹,你都能幫二弟干活,也就能幫你大哥干活。走,跟我去地里幫忙。」
她拉著趙竹香就打算往外面走,但是被趙孫氏制止了。「老大媳婦,好了好了,咱們干活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你二姐難得來一趟,你就別為難她了。」
趙宋氏听了這話,心里冷笑︰老太婆,你要是敢給你閨女錢,我就把你家攪得天翻地覆,你居然藏私錢幫襯閨女,真是過分!她很很的眼神注視著趙孫氏,趙孫氏被她看得心里有些發毛。
就忍不住開口道︰「老大媳婦,你還沒有吃飯吧,廚房里還有中午的剩飯,你熱一下吃。」她故意轉移話題,要不然這難纏的老大媳婦還不硬拉著自己閨女下地干活去,這可不成,她們娘倆還沒有好好的說說話呢。
趙宋氏的肚子確實餓了,听婆婆關心自己,就點點頭,走了出去。
趙竹香看著她離開了,也算是送了一口氣,自己是沒有打算要娘的錢,但是被大嫂看到了,難免會給娘惹出麻煩,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拉著趙孫氏的手道︰「娘,是女兒不好,給你惹麻煩了!」
趙孫氏倒是沒有擔心,就大郎媳婦那點小心思,她還會不知道,給她錢還不都讓她浪費了,看著女兒擔心自己,那一副快要哭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小香,你別擔心,不管怎麼說,我也是長輩,她不敢怎麼樣的。」
趙竹香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怕趙宋氏,或許是早上的那一幕在她的心里有了烙印。「娘,要是沒有啥事,我出去看看磊哥去哪了?」她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心里倒是覺得娘有幾分糊涂,怎麼放著弟妹那麼好的兒媳婦不要,偏偏選擇在大嫂家呢,這不是成心的給自己找氣受嗎?
但是她又想到娘對二弟那麼冷淡,還是決定不要說了,免得給二弟他們找麻煩。趙孫氏看著自己閨女,就開口道︰「小香,你再陪娘坐會兒,王磊那麼大的人又丟不了,你婆婆的病怎麼樣好點兒嗎?家里還有多少債要還,都是娘不好,要是當如咱們家有錢,也不至于讓你受這麼多的罪……」她說著說著,眼眶里又溢滿了淚水,趙竹香沒有說話,這是已經過去了,她拿出手帕幫娘拭淚。
她知道娘親自責,剛過門那幾個月,對于趙孫氏,她常常抱怨,但是現在不會了,就算現在讓她和王磊和離,她都不會,日子雖然難了點,但是王磊對她是真的好,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委屈。
趙竹香搖搖頭,讓娘別在為自己擔心了。
趙大郎走了出去,他心情煩躁,但是地里還有莊稼,就悶著頭的去田地里,也不顧雨水和泥巴,開始扛著被雨水浸泡的稻子,他那樣悶聲的傻樣,但是讓人有幾分心疼。
趙二郎也跟隨著自己大哥的腳步,看著大郎忙碌,自己並沒有閑著,也一句話都不說的就幫忙,兄弟兩個人非常的有默契。
大郎嘴上雖然不說話,心里倒是挺感激的,又想到自己上午的舉動和剛才說過的話,心里頭就越發的愧疚。「二郎,剛才哥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里,我其實……就是挺嫉妒你的,你們家的稻子都收割好了吧?」
二郎傻笑了一聲道︰「大哥,我們繼續干活吧,我們倆兄弟一下午就能幫稻子都扛回家。」
其實剛才的那些話確實讓他的心里挺難受的,但是現在想想,大哥那會兒八成心情不好,自己成了出氣筒也沒有什麼,誰叫這個人是自己大哥呢。
二郎的灑月兌和大度,讓大郎愧疚不已,他拍著二郎的肩膀道︰「二郎,以後哥哥還要求你幫襯點兒,哎……」他嘆了一口氣,家里的日子怎麼樣他又不是不知道。
「大哥,你這話就見外了不是,我們是兄弟,我不幫您幫誰呢?對了我們打算下季全部種大豆,不知道大哥有什麼打算?」二郎把自己婆娘的想法說了一遍。
大郎是個保守的人,覺得這風險有點兒大,讓他出力氣榨油沒有什麼,要是下一季都種大豆,豆油要是賣不出去,他們連吃飯的糧食都沒有,這可不行。
「二郎,這個大哥我沒有辦法同意,我知道弟妹聰明,但她畢竟是個女人,而且這莊稼的事情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你也不能讓她這樣胡作非為啊,這可是一季莊稼啊,要是賺了錢還好,要是到時候錢沒有賺到,你們吃什麼?」大郎語重心長的勸著趙二郎。
趙二郎知道大哥是為了自己好,但是婆娘的想法沒有錯,他支持,不就是一季莊稼嗎,大不了天天吃豆子。
「大哥,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跟婆娘是這樣想的,我們的地種植大豆。」趙二郎一本正經的說道,他相信自己的婆娘,哪怕是這一季沒有收成也沒有什麼,只要努力過了,她開心就好。
趙大郎听了二郎的話不由的搖了搖頭,心里想了想,如果他有這麼好的婆娘,別說是一季莊稼了,就是半年也沒有事,只是自己現在攤著的女人……哎,他心里不由的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在說二郎什麼,就繼續扛起稻子。
二郎看著稻子都泡在了水里,但是這兩天天氣要是好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曬干,也不影響大米的質量。「大哥,這幾天你就要忙了我看雖然被雨水淋了,但是要是日頭毒估計一天也就曬干了,不要要記得多翻翻。」
趙大郎點點頭,「二郎這次還是麻煩你了,記得之前我們兩個兄弟,一弄就要弄個一兩天才能弄完,那個時候回到家累得一動也都不想動。」
二郎也想到之前的日子,覺得很辛苦,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同樣都是忙了一天,大哥就能吃到好的,而他也就只能吃饃饃和咸菜,他因為這事心里很多不舒坦,還是二姐好,總是給自己留著吃。
現在想想過去的苦,他才發現現在的日子是多麼的幸福,自己家里的地不多,就算多了,忙碌了一天回家也不會沒有飯吃,也不用擔心餓肚子。
他有些失神了,覺得有了婆娘的日子,自己的生活真的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娘對自己還是那樣,他從來都不說,因為那是他生他養他的娘,能抱怨什麼。
王磊本來想給趙竹香和趙孫氏母女的機會,就走了出去,沒有走幾步就看到大哥和二弟在忙著扛稻子,自己想到沒有想就去幫忙了,再說上午那會兒也不是不想招呼他,只是那時候都忙的腳不離地,哪里還有說話的空。「大哥,二弟,你們害的我好找啊!」
「王磊,你怎麼來了?找我什麼事情?」趙大郎淡淡的說著,有些事情他也想通了,人家不幫你去幫別人,自然人家有幫二郎的理由,自己生什麼氣,再說不管怎麼樣,王磊都是自己的妹夫不是。
王磊見大郎對自己也客氣了幾分,心里的擔憂也就輕了不少。「大哥,也沒有什麼事情?你們在扛稻子,我跟你們一起吧!」他是個實在人,看著別人這麼忙著,自己哪里好意思閑著。
「不用了,二妹夫,你來我們家就是客人,哪能讓你干活了。」趙大郎的話讓王磊覺得不是滋味,原本以為大哥對自己的氣消了,沒有想到還是沒有,就忍不住向趙二郎求救。
「大哥,既然姐夫都開口了,就讓他幫忙了,再說這里還有那麼多,我們兩個人不知道要弄的啥時候,多一個人也快一點。」二郎覺得大哥好像對姐夫客氣的過頭了,于是這才開口解圍。
趙大郎倒不是不喜歡王磊,就是他知道娘疼愛二妹,這愛屋及烏,要是讓二妹夫干活了,娘又會嘮嘮叨叨說一大堆話,他最煩的就是這個。
王磊的加入,也就更快了,本來也沒有多少,他們把稻子扛回家,放在院子里晾曬,這老屋的房子由于去年修繕了屋頂,所以這次沒有漏雨,趙二郎和李芸菲住的是才搭建不久的草房子,屋頂還不夠牢固,所以一下雨才會這樣。趙宋氏在廚房里吃著飯,听到外面的響動就出來了,看著三個男人身上都是泥巴,像極了泥猴子。
但是看到自己家的稻子都被扛了回來,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麼,心里倒是高興了,這下好了,終于不用自己再去受累了。
趙孫氏和趙竹香也走了出來,看著三個光著膀子,滿身泥濘的樣子,竹香忍不住一笑,覺得這太搞笑了,但是趙孫氏不由的皺了眉,手指著趙大郎和趙二郎又是一頓的念叨。「你們兩個人怎麼能讓小磊也下地干活呢,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都給你們干活了,還有二郎,你二姐他們來,你怎麼都不給我說你一聲,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娘。」
王磊忙走到趙孫氏的身邊道︰「大娘,這點活哪能累著我,而且在家里也是這麼干,我知道您是心疼我,但是呢,這些跟他們無關,是我自己要干的!」
趙孫氏的臉色不好,惡狠狠的瞪著趙二郎,趙大郎忍不住同情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然後小聲的說道︰「現在明白我為什麼不想讓妹夫幫忙的原因了吧?」
趙二郎沒有說話,他覺得親戚之間,難道就不能互相幫忙了,岳母岳父都主動讓大舅哥來幫自己。娘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見外了。
他不想在這里自找沒趣,就打算回家去了。轉身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離開,既然不說話都挨批了,要是在反駁什麼,娘不更生氣了,所以他轉身就打算回家。
「二郎,你干啥去!娘不能說你了嗎?說你就生氣,連娘都不叫了就走,你長本事了是吧?」趙孫氏就是看二郎不順眼,看著二郎走,就拄著拐杖快步向前,對著二郎又是打又是罵。
二郎心里難受,他痛苦的皺眉。趙孫氏還想繼續打,但是被趙竹香等人拉住了︰「娘,你這個干什麼?為什麼要打二弟啊?」
「娘,有話好好說……」趙宋氏也忍不住的勸道,因為誰叫二郎幫了他們家的忙,要不然她才懶得勸呢。
「二郎,你快跟娘認個錯,快別惹娘生氣了。」趙大郎拉了拉趙二郎說著。
趙二郎卻一句話都不說,就那樣看著趙孫氏。然後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娘,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孩子?」這麼多年他想問的這句話,終于問了出來,這些年來,他能感覺到趙孫氏偏心,他從來都沒有當過一回事,他以為自己努力了,好好干活,好好孝順娘,就一定能讓娘不煩自己,可是呢,這些她在乎過嘛,自己還要自欺欺人多久。
趙孫氏沒有想到趙二郎會問這麼一句話,她心里有些忐忑的,有些緊張,這件事沒有人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突然又和藹的走到二郎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郎,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你怎麼能不是娘親生的,你這不要氣死娘嗎?」趙孫氏用手抹著眼淚哭訴道。
二郎挨了打,又听著趙孫氏的話,他心里頭的想法也落空了,自然自己是親生的,那娘為何處處這樣跟自己計較,同樣一件事,為什麼大哥做了就沒有事,最多被罵,而自己卻是……
他看著娘痛苦和自責的樣子,心里的氣和委屈也消失的干淨,他心里都有了陰影,走上前去,看著趙孫氏道︰「娘,孩兒不怪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趙孫氏的心里擔憂著,她好不容易已經忘記的記憶,再次被勾引起來,好像有一股氣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讓她擔心的沒有辦法呼吸,尤其當二郎看著她的那個眼神,跟那個人好像,她慌亂的點著頭,讓二郎離開,想了想自己必須要靜靜,不能再想了。
趙竹香和王磊看著二郎受了傷,就一同跟他一起走,趙孫氏也沒有阻攔,一個人回到房里,閉上眼楮,就全是那個雨夜發生的事情,她恨,好恨,為什麼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卻得不到他喜歡,給他生了這麼多孩子,到最後還是讓他離開了自己,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想辦法拆散他們,他便棄自己和孩子,跟那個女人不知蹤影!
這件事,沒有人知道,想到往事,她忍不住就記恨在了心里,為什麼自己喜歡的人,結果拋棄了自己。都是那個賤人害的,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受這麼多委屈,孤兒寡母的生活怎麼會窘迫。他死了已經死了,為什麼自己還是會這麼的生氣,或許一直自己都說那個男人死了,只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
現在她卻覺得要好好的對二郎,因為李芸菲那個女人能賺錢,她要有了錢給自己的孩子,然後再告訴他身世,到時候他想必一定對自己的娘恨之入骨,到時候……她想到這里,就忍不住笑了兩聲,二郎在她的心里就是賺錢的機器,就是奴僕。
趙竹香擔憂的看著二郎,忍不住念叨了幾句︰「二郎,你怎麼這麼傻,娘打你你這麼不躲,真是笨死了!」她氣的想跺腳,這個弟弟真是……她無奈了,從小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真是傻到家。
王磊拉了拉趙竹香的手,讓她少說兩句,沒有看著二郎的臉色難看嗎,而且現在說這些沒有于事無補了。
趙二郎沒有說話,他明白自己姐姐的意思,只是他當時已經懵了,哪里還記得躲閃,但是這件事他不想讓李芸菲知道,免得又為自己擔心。「二姐、姐夫,這事你們別告訴小菲行不行?我怕她知道了會受不了,然後又難過!」想到上次自己被打,婆娘做了好幾天的噩夢,一直教自己的名字,還哭了,她告訴自己說︰「二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好好的照顧自己行不行?別讓自己受傷成麼?我看到你受傷,我心里就難受,我會受不了的。」
他就緊緊的抱著李芸菲,告訴她自己不會受傷,讓她不要擔心自己,自己真的會好好的,可是這次自己又食言了,要死她知道了一定會難過,自己瞞著她把,能瞞多久是多久,他知道也瞞不了久,晚上一睡覺就知道了。
趙竹香知道二弟是怕弟妹擔心,但是也不知道傷的重不重?她看娘都是鼓足力氣,她每次都想大吵,娘為什麼對二郎是這麼的苛刻。「二郎,你的傷……我知道你怕弟妹擔心,可是……」
李芸菲正好到門口了,听了最後幾個了字了,就忍不住的問道︰「什麼事情怕我擔心啊?」她打開門看著二郎和王磊夫婦忍不住的問道。
「婆娘,沒啥,我渴了,能不能幫我倒杯水?」二郎找事轉移話題。
李芸菲狐疑的看了趙二郎兩眼,就去廚房倒了三碗白開水,並且放在了桌上道︰「喝吧!」
趙二郎也是真的有些口渴了,剛才幫大哥干活,出了滿身的汗。「二郎,你是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說?」她覺得二郎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但是又沒有看出哪里不對,就故意炸他的話。
趙二郎想了想,就開口道︰「婆娘,我們是不是又該給何掌櫃送酸梅湯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她不由的上下打量了二郎,二郎被自己婆娘看的心里有些發毛,趙竹香和王磊也沒有說話,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二郎,我看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咱們不是說好了能地里的活忙完了在給送,你忘記了?」
二郎一拍自己的腦門,竟然忘記了這茬,就忙說︰「我這不是忙暈了嗎,哪能中邪啊。芸兒,這真好喝,我還想喝……」這就是典型的沒話找話,渴了自己不知道倒水喝,傻呀!她雖然心里是這麼說,但是還是照辦了,想著這男人勞累了一天了,就忍不住有些心疼他,可是現在外人還在,親密的動作也不能做,就多給他倒了幾杯水,讓他解解渴。
「弟妹,二郎,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家里還有兩個孩子呢。」趙竹香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就打算起身回去。
李芸菲想人家幫了自己的忙,家里又有小孩子,就忍不住的讓他們等等。「二姐、姐夫,你們等一會兒,我給你們做些吃食拿回家給孩子們嘗嘗。」說完就去準備了,並且讓二郎陪著他們做會兒。家里頭值錢的東西也沒有,但是她手巧夢做出各種美味的吃食。
趙竹香打算去幫忙,但是被二郎叫住了,「二姐,你去別去了,她一個人能忙得過來,而且那種吃食我們也不會做,去了也只能添亂。」她這才作罷。
李芸菲拿了幾個土豆,洗干淨削皮,切成寬厚均衡的細條,然後用在用水洗干淨放在框頭里控水,她也沒有閑著,把鍋刷洗干淨放在鍋腔子上,點上好,待鍋里的水干了之後,在倒上很多的豆油,加大火燒熱之後,然後再把火放小,看看晾干的土豆條放在油里,沒有過一會兒就看到黃橙橙的土豆條出鍋了。
在屋里的人兒聞到了香味,就忍不住的走了出來。「小菲,你在做什麼好吃的?」
李芸菲听到人聲傳來,就忙說︰「做薯條呢,你們快來嘗嘗,看看喜不喜歡吃?」招呼著大家過來,沒有過一會兒就看到王磊夫婦和李強等人一起出來了。
李芸菲看著油熱,突然想到了紅薯拔絲,就看著吃著正歡的那群人道︰「你們別顧著吃,還有更好吃的呢,不過需要你們幫忙?」
「什麼好吃的?」李強對吃的最感興趣,李芸菲不由的看了一眼,顯然他們這一家人都吃貨,小馨是,哥哥也是……忍不住撇撇嘴,翻了翻白眼。
「婆娘,你是不是找這個?」就看著趙二郎一手提著兩個大個的紅薯,走了過來。
「啊,你知道?」李芸菲驚詫的看了他一眼,難道這就是人家所說的心有靈犀一點通?想到這臉頰上布滿了一層紅暈。不是吧,自己這是想什麼呢。自己跟他?
眾人看著他們兩個,半天才開口道︰「紅薯能做什麼?這東西家里也不缺,能做啥吃食,我們都吃膩了。」
也是,家里頭沒有大米和白面,一般吃的都是玉米面和紅薯多一點兒,所以紅薯並不是個稀罕東西。但是他們最多也就吃過煮的紅薯,要不就是烤的紅薯,至于紅薯拔絲,他們應該是沒有吃過的。李芸菲想著就笑了笑道︰「你們等下就知道了,我保證你們沒有吃過,而且很好吃。」
王磊和趙竹香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李芸菲,他們承認這個土豆條不錯,但是這紅薯天天吃,真的沒有興趣,但是也沒有說什麼話,他們不想打消李芸菲的積極性,就幫忙削皮。
「婆娘,你是不是要做上次你說的那個紅薯拔絲?對了好像還需要糖,我去給你拿!」二郎看著李芸菲,說完就轉身想走,因為後背被趙宋氏打了幾棍子,腰就有些直不起來,但是這麼細小的動作還是被李芸菲看到了。
「二郎,我跟你一起去,順便有事問你。」不想當著大家的面問,其實就是給二郎留面子,也怕二郎不說實話。
趙二郎沒有反駁,因為跟自己一起去,這本來也就沒有什麼,他努力的直起腰,可是有些疼,但是又不能出聲,眉頭都不由的皺了起來,額頭上有些汗珠。
「二郎,你還好吧?」一進門,李芸菲忙扶著二郎詢問,尤其是看到二郎痛苦的神色,她越發懷疑。
「沒……沒事……」他淡定的說著,眼神躲閃不敢看她。
李芸菲看著二郎,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撒謊,他太老實了,基本上什麼事情都顯示在這張臉上了,她解開二郎的衣襟,二郎羞澀的臉紅,他沒有想到大白天的,婆娘會這麼做︰「芸兒,你這是干什麼?」他結巴的問著,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狀,雖然很喜歡,但是現在家里有人,而且這樣確實不妥。
李芸菲本著一張臉也不說話,看著二郎緊張的樣子,不由的覺得好笑,自己又不是輕薄他,有必要這樣麼?
衣襟上的扣子已經全部解開了,二郎露出小麥色的胸膛,覺得氣壓有點低,也有些微冷。「婆娘……我……我自己來……」他有些不淡定了,這麼**果的勾引,怎麼能受的了,婆娘到底受了什麼刺激,這大白天就……
他心里被挑撥的受不了,不等李芸菲反應,就抱住了她,吻住了她的唇,「芸兒!芸兒……這是你自己點火的……」
李芸菲被他吻的七葷八素的,好吧,自己哪里有勾引他,明明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受了傷,于是手摩挲著他的後背,將衣服往上撩撥,頭枕在他的肩頭,一道清晰的紫紅的印跡印入眼簾。
那一剎那,她愣住了,不在有任何動作,淚水也不知道何時已經流淌了下來,打濕了在他的肩頭。
那悶熱的液體,灼痛著他的心,她還是知道了對不對?自己為什麼還是那麼笨,不能不讓她為自己擔心,想到這里,他用寬大的手臂抱住她,用心的安慰著。「芸兒,你別哭,我……」
他不知道怎麼解釋,解釋也是錯,不解釋也是錯。
李芸菲哭著質問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想瞞我多久,疼嗎?什麼時候受傷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到那傷,就好像是打在自己的心頭,那種痛苦的滋味不是一個字或者一句話能說的清楚。
原來愛上了一個人,他痛你也痛,甚至比他痛的更多更深。
趙二郎看著哭著更厲害的李芸菲,他很想打自己一巴掌,為什麼自己總是婆娘為自己擔心,為什麼自己就不能讓她開心,跟自己幸福呢。
「芸兒,對不起!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所以……」趙二郎還是把事情說了一遍,如果不說他或許會更加著急吧。
听完趙二郎的話,她對趙孫氏又恨上了幾分,這簡直就是雞蛋里面挑骨頭,沒事找事,為什麼他們分了家,這些煩心事還是不斷?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徹底的擺月兌。
「二郎,別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幫你上藥吧!」或許真的是太擔心了,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這麼久,眼楮都有些發澀了,但是哭解決不了問題,她起身去拿藥幫二郎敷在傷口上。
二郎看著李芸菲這樣說,見她不在哭了,也稍微的放心了,都說婆娘聰明、善良,其實她也有太多的小女兒的心思,她為擔心自己,會因為這些事情,哭的很傷心。自己呢,自己想要給她幸福,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所有人都不能她種大豆的想法,他都同意,看著李芸菲的背影,下定決心不讓自己受傷,不讓婆娘為自己的事情傷心。
李芸菲對趙孫氏簡直厭惡到了極致,本來以為那個老太婆變好了,沒有想到這麼的能生事兒,以後她怎麼對自己和二郎,自己和二郎就怎麼對她,本來念著她是長輩不想跟她一般見識,現在看來有些人就算你付出了再多,人家也不會領情,索性這樣的人就不用理會了,還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好。
她拿了草藥一邊幫二郎敷在傷口上,一邊責怪他,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不告訴自己,自己就不再理會他了。
趙二郎連連點頭答應,在這個家里,最疼愛他關心他,除了婆娘還有誰?
李芸菲想著二郎這麼辛苦,就讓人睡會兒覺,二郎苦著臉說自己不累,可是李芸菲哪里會給他反駁的機會,簡直就是命令式的強迫。
「芸兒,那我休息了。」二郎其實也真的有點兒累了,這腰都快斷了,主要是幫大哥他們扛了那麼多的稻子。
李芸菲從房里拿著糖走了出來,眾人忍不住多看了李芸菲兩眼,她頭發有些許凌亂,眼楮有些紅腫,一看就是哭過了,杜雲擔憂的看著她,倒是王磊夫婦心里明白好似什麼事情,八成就是她知道了二郎被娘打的事情了。
「你們削好了麼?我要用!」她把削好皮的紅薯用清水洗了洗,然後切成四方四正的小塊,放在框頭里空水,杜雲忙走過去幫忙燒火,順便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別的人都在那邊吃著薯條。
「小菲,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跟嫂子說說?是不是二郎惹你生氣了?我看你這眼楮都紅了,我這心頭也七上八下的跟著難受?」杜雲小聲的詢問著,她怕被李強听到了,又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二郎教訓一頓就麻煩了。
李芸菲沒有想到自己已經掩飾很好了,但是還是被杜雲看到了,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然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杜雲忍不住驚訝的長大了嘴巴,覺得這婆婆做的也太過分點。
「小菲,我要是早知道你家婆婆是這樣的人,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嫁給二郎,她沒少找你麻煩吧?日子是不是很難過?這都是一家什麼玩意?」杜雲低聲的吼著。
杜雲的舉動和反應,讓她覺得很窩心。「嫂子,我們現在分家了,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二郎跟她就不是一種人,你看二姐人不也很好,所以,您就別太擔心我了,二郎受了傷,我心里頭難受。你說這算個什麼事,女婿幫兒子干活,就打兒子,這是什麼邏輯?」
杜雲忍不住猜測道︰「小菲,你說二郎會不會不是……親生?」
「啊……」李芸菲不由的驚叫了一聲,其實她也有這種猜測,趙孫氏對趙大郎和趙竹香人都不錯,而唯獨對二郎這樣,這也太過于偏心了,而且古人通常都是對兒子好,對女兒不好,但是趙孫氏似乎除了對二郎以外,對其他幾個孩子都很好。這……
杜雲看著李芸菲有些失神,又解釋道︰「小菲,這事我也是瞎猜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
這時候就听到鍋里的油翻騰,‘咕嚕咕嚕’的已經開了。「嫂子,不要在添柴了,火已經夠大了。」
她們只顧著說話了,忘記了鍋里的油已經熱的不能再熱了,這麼熱的油是不能放紅薯的,不然啊,會外面糊了,里面還是生的,抽去了一些柴火兒,油溫也慢慢的涼了,就把之前準備好的紅薯塊放在了油鍋里炸,炸成金黃色,第一步工序也就是做好了,等下來就是白糖拔絲的那一步了。
「好了嗎?可以吃了吧?」李強看著炸好的紅薯,那是相當的有食欲,不過杜雲卻拉過他。「強哥,這個還沒有做好呢,你都吃了這麼多,還沒有吃飽?」她嗲怪的看了李強一眼,李強嘿嘿的憨笑,誰叫小菲做的吃食這麼好吃呢。
下面就是熬糖稀,她記得糖稀可以做糖葫蘆,已經小的時候,大哥總是帶著他們去山上摘酸楂,洗干淨之後,就自己做糖葫蘆,那個時候覺得沾了糖稀的酸楂真好吃,後來長大後就再也沒有吃過,他們兄弟姐妹幾個人之前的感情也越來越僵,因為錢!現在熬糖稀,她總會想到小時候那些美好的事情,若是沒有長大,沒有因為錢而爭吵和厭煩,該有多好。
她記得自己大哥給自己打電話,從來都不是關心自己,都是問自己要錢,不給就臭罵一頓。
熬著糖稀想著之前的事情,真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苦澀咧咧嘴,熬糖稀的法子她還沒有忘記,還是跟之前一樣,只是物是人非。
糖稀熬好之後,把之前炸好的紅薯塊,一塊塊的放在糖稀里,裹了一層,看上去真的就口感十足。「讓我嘗嘗……」李強搶先要吃,李芸菲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太熱了,就看到李強被燙的齜牙咧嘴,模樣狼狽。「好燙……」
別人看著李強被燙了,也沒有在繼續吃,就等涼一涼再吃,不過李強雖然被燙著了,但是還是忍不住的贊賞道︰「這個東西真好吃……就是太熱了。」想著他一個大人想小孩子一樣貪嘴,大伙就樂呵呵的笑著。
趙竹香和王磊也吃了幾塊,原本以為自己吃了這麼多的紅薯,一定不會喜歡,但是吃了這個之後,大贊好吃,連續又吃了幾塊。
正當他們吃著正歡的時候,‘ ’的一聲門被撞開了,這是什麼狀況?大伙同時轉身,就看著面帶凶色的趙宋氏和趙孫氏一起走了過來。看著李芸菲等人吃著東西,更是氣憤,她的眼中冒火,忍不住的罵道︰「就知道吃,怎麼不吃死你們一個個的!」
趙竹香沒有想到娘連自己都罵了進去,剛才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這會兒又是一出,杜雲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那個毆打兒子的婆婆,本來她對趙孫氏還有些好感的,覺得她一個老人家,沒有丈夫了,一個人照顧這麼一大家子人很不容易,但是听小菲說了她打二郎的事情,她就對這樣的娘沒有好感,再加上現在的這麼無禮,不由的更加擔心小菲在這里會不會受委屈。
「娘,你和大嫂這是鬧的哪一出?」趙竹香看不下去了,就直接開了口,王磊忍不住拉拉自己媳婦,讓她注意分寸,沒有看到人家在氣頭上嗎?
李芸菲作為這里的主人,就走上前道「娘是找我的?還是找二郎的?」
一听這話,趙宋氏上前就要打李芸菲,李芸菲又不傻,直接往後一退,讓她落了空,李強直接上前把李芸菲擋在身後,然後罵道︰「你這個瘋女人,要干什麼?」
趙宋氏大聲叫道︰「你把我們大寶和二丫弄哪去了?孩子呢?」
李芸菲一听這話心里也跟著著急,就忙確認的問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大寶和二丫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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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加油,小汐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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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其他男人吻了她,所以,他毫不猶豫將她壓在了電腦桌椅上,粗魯地要了她,用著冷妄的聲音警告著她「我北宮滄的女人,即使是花瓶也要讓她干干淨淨地擺著。」
每一次,他與她抵死纏綿後,都會無情地甩給她一盒避孕藥,因為,在他心中,她不配為他誕生子嗣,可是,本想就這樣,她與他,相濡以沫,直至老去,死去,誰曾想父親出事,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他卻帶回來一個女人,向他揚言那女人是他一生的摯愛,並扔給她一紙「離婚協議書」,那時,她肚中孩子剛好三個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