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郎一听趙二郎非但沒有向著自己的意思,還幫著別人說話,臉色就不由的難看起來。「二郎,這里沒有你什麼事,滾開!我不想傷及無辜。」
趙宋氏看著關鍵時刻還是自己家男人好,「大郎,你自己注意一點兒,我受傷沒有什麼,要是你傷著了,我會很心疼的,而且家里的活計誰來做?」
張三忍不住冷笑了看了趙大郎一眼道︰「趙大郎你算不算男人,什麼事情都听個娘們的,真是窩囊廢一個……」話音還沒有說完,趙大郎一拳就打在了張三的臉上,他最恨別人看不起他,最恨別人說自己窩囊。
張三挨了打哪里會這麼容易就饒了大郎,兩個人很快的扭打在一起,別看張三年紀比趙大郎略大幾歲,但是動作依舊迅猛,招招都打在趙大郎的身上,趙大郎很顯然跟張三真不是一個檔次的,張三這個人心眼好,力氣大,別看他瘦就是有勁。
趙大郎被按倒在地上,他看著在一旁不幫自己的二郎,惱火道︰「二郎,你沒有看著你哥我被人欺負了嗎?你站在那里干什麼?還不幫忙!」
趙二郎本來想制止他們兩個人動手,但是又一想到趙大郎的話,他索性就站在一旁看著,張三哥只要不能受傷就成,至于他那哥哥,也該受到點兒教訓了。而且張三哥人也不錯,不是那種下手不知道輕重的人,所以不擔心趙大郎會被打的多重。
「大哥,不是你讓我滾的嗎?我自然就滾了。」趙二郎微微一笑對著趙大郎說著,對于自己家的哥哥的表現很失望。「大哥,你要是沒事就回去吧,銀子的事情,我昨天就給你說過了,今天讓大嫂來也是一樣。」他冷淡的開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趙大郎听完話,從地上爬起來,拳頭就朝著二郎的臉招呼去了,二郎看到這里,巧妙的就躲開了,以前不知道躲,就任由娘打著自己,現在心里已經有了值得讓自己保護的人,自然不能讓自己受傷,自然也不能讓別人跟自己受傷。「大哥,你生氣了?難倒你只有你可以生氣?我說過不給就是不給,誰來都沒有用。我還念著兄弟的情誼,這次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不過下次就不好說了。」
趙二郎低落到了極致,為什麼一直覺得對自己不錯的大哥,也會拿起拳頭朝著自己砸去,這就是自己的親人,那些話難道有錯了?想著之前小時候,大哥看著自己一個人挑水辛苦,總會偷偷的躲著娘,然後幫自己一起挑水。
那個時候覺得以後大哥要是有什麼難處,自己一定要幫。後來他成親了,大嫂對自己不好,除了讓自己幫忙干活,還是干活。有時候連頓像樣的飯都不給自己吃,每次自己都吃他們剩下的飯,他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抱怨,因為她是自己的大嫂,大哥曾經對自己的好,他都會記在心上。
可是今天呢,大哥不是是曾經的大哥了,自己何苦在委屈芸兒委屈自己的去遷就別人。「二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剛才站在那里裝死,也不幫你大哥,你作為親兄弟你做的對嗎?就算你大哥要打你也是應該的,他是長輩,年長于你,你作為晚輩不是應該的嗎?」趙宋氏這會兒在一旁扶著趙大郎,抱怨著二郎。
李芸菲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沒有想到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一覺醒來還是沒有看到二郎,她慢慢的起身,後背還是稍微有些不舒服,但是並不是很嚴重,她慢慢的走出屋里,听著門外有吵鬧聲,忍不住就走了出來,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二郎,忍不住的問道︰「二郎,發生什麼事情了?」
趙宋氏一看到李芸菲來了,這不好好的嘛,自己就說她是裝病,二郎還瞪自己,肯定就是不想給娘付藥錢和診金,才故意裝的。她快步走到李芸菲的身邊,剛想拉著李芸菲的手,就看到二郎已經把李芸菲抱在了懷里,然後把趙宋氏的手直接摔到了一邊。「芸兒,沒有什麼事情,我送你回屋里,你的傷還沒有好。」
二郎憂心忡忡的看著李芸菲,就怕趙宋氏別傷到了李芸菲。「二郎,我覺得好點兒了,你別那麼擔心,我又不是紙糊的,風一吹就會破。」
趙宋氏忍不住諷刺的冷笑︰「二弟,你剛才還說小菲病的多麼嚴重,我還以為命不久矣,沒有想到現在還等活蹦亂跳,真不知道有人是故意裝病不想出銀子給長輩看病,還是真有病。」
李芸菲听這話就知道人家是拐彎抹角的罵自己,她淡淡的開口道︰「大嫂,不好意思,你的詛咒沒有實現,我沒有命不久矣,我還活著好好的。而且我們也並不是沒有給娘錢,每個月我們都給的比你們要多,現在娘生病了,自然是你們出銀子了,再讓我們出銀子可就是說不過去了,而且我後背的傷也是娘打傷的,我都沒有問她要藥錢,她憑什麼問我要?」
張三站在一旁不打算管別人家的閑事,他一直都不怎麼喜歡趙大郎和趙孫氏,不過因為二郎這人比較老實,也幫了自己不少忙,所以听著李芸菲受傷了,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弟妹,你啥時候受傷的,怎麼不讓二郎叫下你嫂子幫你住藥什麼的,我們大家都是鄰里,還有什麼需要客氣的,有什麼事情您就直接說就成。」
「張三哥,那怎麼行,我們哪里好麻煩嫂子。」李芸菲知道張三的媳婦人真的很好,上次幫自己看院子,這次受傷了,不想讓人家擔心,更別提麻煩別人了,她這個人最怕欠人情,不然以後這人情債也不好還。
「弟妹,有什麼事情要麻煩嫂子我的,我剛洗完衣服,就看到這里吵吵鬧鬧的,三哥,你這臉是怎麼了?」李氏一看這自己丈夫的臉被人撓了,自然擔心的要命。
張三從李氏的手里接過洗衣盆,安慰著道︰「這點兒小傷一點兒事情都沒有,還不是那只不長眼的母老虎,一不小心撓錯人了,我就成為了受害者了。倒是弟妹受了點傷,咱家里要是沒有什麼事情,你就去幫幫他們,幫烙餅什麼的。」
李氏點點頭,擔憂的看著李芸菲。「弟妹,你的傷怎麼樣?還疼不疼?等嫂子我曬完衣服,就過去。」
「不不不用,嫂子我這傷不重,而且家里有二郎,他一個人忙的過來,三哥、嫂子,你們家里的活也不少,哪能關顧著幫我們。」李芸菲推辭的說道,她哪里能讓別人幫忙呢。
趙宋氏是一肚子的火,也沒有辦法發,人家就簡直把她和趙大郎省略掉了,就簡直把他們當成了可有可無的空氣,一點兒都不重要了人。
「這有什麼麻煩的,稻子也收回家了,麥子有空種上了也就行了,現在也沒有什麼要忙的,你是不是嫌棄嫂子沒有你烙餅烙的好啊,這個嫂子我可以不依,再說了小菲你和二郎也沒有少幫過我們家的忙,上次你還幫我小姑子把繡花拿去集市上賣呢,一直說要感謝你,都沒有時間,今個也算是有個機會了,你就讓我們幫忙吧。」李氏這樣人就是熱心腸,別人對她好她都會記在心上,想著有機會就報答人家。
而且她和李芸菲住對門,李芸菲做點兒什麼好吃的都會想著他們家,兩個孩子都特別喜歡,自己想要學,李芸菲從不吝嗇的藏拙不教自己,這點兒讓李氏的心里感動著。
趙二郎看著李氏和張三那麼堅持,想著家里也卻是沒有餅了,沒有辦法也就點點頭了︰「嫂子,那就有勞您了。」
李芸菲忍不住的嗲怪的看著二郎,她知道二郎老實,看著人家一直這樣堅持就會心軟的答應,無功不受祿,這樣張三哥和李氏的人情也算是欠上了。
趙宋氏和趙大郎自覺地無趣,灰溜溜的走回家了,兩個人的臉色黑的如鍋底般嚇人。「大郎,娘的事情我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自己看著辦,我哪有心情管你。」趙大郎覺得頭疼、胸口疼,哪里都疼,也不知道張三是不是吃石頭長大的,怎麼肉那麼硬,害的自己到處都疼。
趙宋氏也不敢再說什麼,她怕趙大郎心情煩躁的在把自己打一頓,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大郎,你疼不疼?」
趙大郎沒有好氣的道︰「打你身上試試疼不疼?你沒有事情能不能少給我惹事,你不嫌煩,我嫌煩了。」
趙宋氏委屈的不說話,心想她哪里是她想惹事,還不是張三那個臭男人說自己的話太過于難听,自己一時忍不住就動起來了手,她就是這麼一個沖動的性子,哪里控制的住,想到這里就忍不住有幾分羨慕李芸菲,二郎哪里疼惜她,就連張三夫婦對她也那麼好,為什麼所有人都對李芸菲那麼好呢,為什麼就沒有人能對自己好一點兒。
李芸菲和趙二郎剛回到屋里坐了下來,李芸菲看著二郎心事忡忡的樣子,就開口道︰「二郎,你是不是有心情?」
「芸兒,你說為什麼人都會變呢,娘的這樣,我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因為她從小就不喜歡我,但是大哥,為什麼也變得那麼讓我莫仍,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小時候覺得大哥時刻都照顧我,但是現在呢,居然因為一些小事就掄起拳頭砸向我,心里真的很難受。芸兒,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特別的羨慕你,你看岳父岳母都那麼的疼愛你,哥哥和嫂子也時刻為你著想,就連小馨也會幫你對付壞人,你看看他們都對你多好。」趙二郎先是心酸的說著自己心里的事情,接下來就開始羨慕起了李芸菲。
李芸菲把自己的手放在二郎的手里忍不住的說道︰「二郎,你看著五個手指頭,是不是就像兄弟姐妹幾個人,而且他們長短不一,就像我們的的脾氣各不相同一樣,有的時候他們打架吵架了,心里很難受,但是我們卻沒有辦法把他割舍掉。其實今天你跟大哥吵架了,但是有一天他遇到難處了,你還是會伸手拉他一把,因為這就是骨肉親情,而且每個人的相處方式不一樣,你看你跟二姐的感情就不是很好嗎?而且我爹娘不也是你爹娘嗎?我大哥不也是你大哥嗎?」
二郎听到李芸菲的這番話,心情頓時舒暢了很多,有時候牙齒和舌頭都會打架,更何況是自己跟大哥兩個人呢。
李張氏坐在李強的牛車里,一路上一直李強關于李芸菲的事情,問她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都不敢對自己說,怕自己擔心,她心里暗罵小菲的傻,受了委屈,居然都不敢跟自己說,這樣的小菲讓她心疼。
好不容易到了趙家村,李張氏想念女兒的心情不由的更加重了,她不知道見到小菲剛說什麼,明明有著豪賭話要說,卻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有的時候明明很想念,可是就要見面了,卻有些窘迫了。
剛到了二郎的家門口,牛車就停了下來。「娘,到了!」李張氏還第一次來這里,她下了牛車,看著那破爛爛的茅草房就是自己閨女住的地方,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其實也沒有很破爛,就是上次大雨和風吹的事情,顯得屋頂上的稻草都禿了不說,還顯得有幾分亂,也就打算這幾天就修繕,這還沒有來得及修繕,就被李張氏看到了,這心里頭自然是難受的要命。
李芸菲听到老牛的叫聲,就打算去開門,因為趙二郎還在繼續的弄著豆種,開門這樣的活,自己來就成。
門打開她就愣住了,她怎麼來了?難不成她都知道了,她給李強使眼色,李強卻絲毫都沒有看懂。「娘,快進屋里坐坐吧,您渴不渴?」她走到李張氏的身邊握著她的手道。
「小菲,跟娘回家好不好?這樣的房子怎麼住人,都是娘不好,娘當初就不該什麼都听你的,也怪娘都不打听打听就讓你嫁了人。」李張氏抱著李芸菲就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對于這事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滿肚子的都是委屈和淚水。
李芸菲拿出手帕幫李張氏擦拭淚水。「娘,這房子沒有你看的那麼破,我們本來打算修繕的,這不這幾天有些忙,還沒有來得及嘛,您別傷心,哪有你這樣嫌棄閨女家窮的。」她故意跌怪的看著李張氏。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娘就覺得苦了你。」李張氏听著李芸菲的話,心里也就好受了一些,這樣的房子,她也不是沒有住過,只是覺得這樣的房子讓自己閨女住里面,真的是夠委屈她了。
「娘,其實我和二郎雖然住的房子破,但是我們並不是窮的吃不起飯,一直不想怎麼太用力的修繕房子,就是打算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蓋新房了,這里的房子也就沒有人住了,修繕的太好也沒有什麼用。」李芸菲之所以不在乎現在的破房子,是因為她本來就沒有打算在這個破房子里賺太久。
趙二郎弄著豆種,就看著李張氏和李芸菲在說著什麼,他就快速的把豆種都弄好,去廚房里給李張氏倒了一杯水。「娘,您喝點水,一路上奔波辛苦了。您用膳了沒有?」
李張氏本來是有一肚子的話要對二郎說,但是看著他這麼彬彬有禮的樣子,還真的說不出他的一句不是。
「二郎,我用過膳了,你坐下吧,我有些話要跟你說。」李張氏還是覺得有事事情要跟二郎說個明白的好。
趙二郎心里有些忐忑,他就害怕李張氏把李芸菲帶回家,這樣他肯定不願意,「娘,有什麼話你盡管開口對我說,我都听著呢。」
李芸菲怕李張氏說了一些難听的話,怕二郎難受,所以也就首先開口︰「二郎,你去看二姐夫來了嗎?今天不是說好要去賣蘑菇嗎?我們要盡量早點兒去。」
她一來是轉移了話題,二來是想二郎別再這里听自己娘親的訓話。二郎也不是傻子,他懂李芸菲的意思,但是他並沒有走,「小菲,姐夫他來了的話,會直接進門的,你就不要太過于擔心了,娘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我自然是不會走了。不然這樣對長輩是不孝順。」
李張氏越是想找二郎的差錯,越是找不到,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二郎,你這個人做事也好,對小菲也好,我都沒有話說,我知道你對小菲很好,不舍得讓她跟著你受苦,這點兒讓我很喜歡你,但是有件事我想跟你說的事,你娘打小菲這事你打算怎麼辦?我覺得就算小菲做錯了什麼,你跟她說,她都會改,為什麼一定要打罵,小菲從小到現在,我們都不舍得動她一下,沒有想到嫁了人,到了你家卻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我想想都覺得難受。」
趙二郎愧疚地看著李張氏,「娘,我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小菲,我……」他是個老實人,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對于李張氏的這些話,他除了愧疚就是自責,知道這些都是自己錯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娘,這事其實真的不怪二郎,也是巧了,昨個二郎去二姐家問問蘑菇收購的情況,就發生了這麼一件事,而且二郎並沒有偏袒任何人,他也已經說自己錯了,娘咱們就原諒二郎好不好?不能一直這樣牽連無辜,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李芸菲自然是向著趙二郎說話,她知道李張氏是為了自己好,但是二郎受了那麼多的委屈,自己再不心疼他,還有誰能心疼他。
李張氏也不好再說什麼,她執意要去見趙孫氏,雖然李芸菲和趙二郎極力阻攔還是沒有任何作用。「小菲、二郎,讓我見見她,不然我心里不踏實,二郎我也不是什麼暴力的人,不會對你娘動手,只是想跟她好好的談談,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的閨女?」
李芸菲覺得李張氏去找趙孫氏純粹是白費口舌,如果狗改得了吃屎了,那就不是狗了。對于趙孫氏這樣的人,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無可救藥,她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你跟她談什麼,而且李芸菲還擔心萬一沒有談成在打了起來怎麼辦,對于趙孫氏她是不心疼,但是對于自己的娘親了,自然心疼的要命。
趙二郎也不想李張氏去找自己的娘理論,他覺得他娘那個人,誰都說不通,這樣理論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娘,要不你陪陪小菲,我打算跟哥、姐夫他們一去去集市上賣蘑菇,順便買一些過節用的東西。」
說來也真快,這麥子種好之後,距離中秋節也越來越近了,趁著這會兒還沒有到中秋節,先幫過節的東西都買好,免得到時候忙沒有時間去集市了。
李芸菲想雖然中秋節家家戶戶都做月餅,但是那些大戶人家差不多都會去糕點齋去買,那麼自己何不趁著過節的時候賺一些錢呢。「二郎,你要是去集市上的話,記得多買一些糯米就成了。其他就不需要了。」想著月餅,不得不水冰皮月餅,這個是做法做簡單的月餅,當然也可以做面食月餅,想到這些她就會很開心。
「芸兒,沒有其他的要東西的嗎?」趙二郎想著反正都去了,也有車子,有什麼需要就多買一些好了。
李張氏看到這一幕,心里倒是稍微放心了一些,對于二郎對小菲的態度和做法,都不是裝的,她自然是看在眼里,念在心里。「二郎,要不你扯批布,夠你自己做衣衫的就成,你也知道小菲的手藝不好,我最近也沒有事情,就在這里住幾天,順便幫你作件衣衫,也教教小菲。」女婿對閨女好,她自然也疼女婿。
小菲一听李張氏這樣說,臉就不由的一紅,布都買好,一來是這段時間太過于忙了,二來呢,是她也的確忘記了這件事,包括買回家的棉花都收了起來還沒有用,要不是李張氏提起買布的事情,她還真給忘記了。
「二郎,這做衣服的布就不需要買了,要是想買的話就買個被面,趁著現在天還不冷,我們把棉被套好,而且之前的被估計也不暖和了,我們買了那麼多的棉花也就有用了。」李芸菲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想到上次買的棉花不光質量好,而且價格也十分的便宜。
李張氏一听自己閨女買了那麼的棉花甚至驚喜,因為夏天一過,北風一吹,棉花就開始漲價,這價格高,好多人都買不起,一床被子都蓋好多年,又不暖和,因為寒冷而凍死的人也不再少數。「二郎,你們賣完蘑菇,要是還有時間的話,你幫娘去看看現在的棉花質量和價錢怎麼樣?要是合適的話也幫我買點兒。」
趙二郎點點頭,丈母娘要幫忙做的事情,自然是第一位的,「娘,你就放心吧,我賣完蘑菇就去看看,正好我們也有車,放牛車里就一同拉回來了。」
李芸菲沒有說話,現在買棉花最合適不過,雖然都是去年的棉花,不過質量還是不錯的,而且棉花這種東西也擱不壞,只要不受潮就好了。
李強在一旁搬著蘑菇,蘑菇搬得差不多了,王磊和趙竹香也來了。「小菲,你沒事吧,我听著磊哥說讀嚇壞了,你說我娘她怎麼就這麼糊涂呢,我之前也跟她說了好多,她為什麼就是听不進去呢,我想想都覺得頭疼,可是這個人偏偏是我娘,我為她所作所為向你道歉。小菲,對不去。」趙竹香是發自內心的對李芸菲感覺到愧疚。
雖然趙竹香是趙孫氏的閨女,但是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李芸菲還是知道,這事又不是她做錯的,自己怎麼可能跟她斤斤計較呢,什麼母債女還,她最不喜歡這樣了,誰是誰非,都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去牽扯一群無辜的人。
「二姐,你這是做什麼,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你這樣做,我是原諒還不是不原諒,您沒有錯,我自然不會把你牽扯進來,對于娘,我短時間之內還是沒有辦法原諒,你也別勸我。」李芸菲對趙孫氏的恨意也不是一天兩天,而且趙孫氏做的事情也太過過分,要是簡單的小事,她都能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是對于趙孫氏的事情,她已經采取了無視的態度,如果讓她選擇原諒是不可能,至少現在是不可能的。
李張氏見趙竹香這個閨女不錯,也不知道這娘怎麼就是另一個。「二郎他二姐,我有些話不得不說,你對小菲和二郎好,老婆子我心里感激,對于你的道歉,不是小菲她不願意接受,而是你也知道,這事對她而言傷害很大,我本來打算找你娘好好的談談,但是小菲和二郎都不讓,我想既然這樣就算了。我最心疼小菲,最受不了她受到傷害和委屈,你都覺得你娘做的不對,我作為小菲的娘,又怎麼能這樣就原諒她。」
趙竹香沒有想到李張氏會來這里看小菲,想到這里還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娘對小菲做了這樣的事情,自己跟人家道歉,人家並不接受,就算不接受也是應該的,可是這心頭還是有些不舒服。「嬸,我……」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娘怎麼就這麼會跟她們找麻煩呢。
「小香,我這樣叫你可以嗎?你娘是你娘,你是你,我看的出來,你是個好孩子,我也不想去看你娘了,這樣吧我有幾句話請你幫我轉告她。」李張氏覺得就算不見面,不說清楚,也要為自己閨女出口惡氣,也要讓趙孫氏心里不痛快。
「嬸,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我都能受的住。」趙竹香知道李張氏的話肯定不會太過于好听,而且這樣是自己娘該受的,誰叫她對不起人家閨女的。
李張氏醞釀了一下情緒,柔情的看了李芸菲一眼︰「如果她不想失去一個兒子,就請對小菲好點,如果小菲受了委屈什麼的,她兒子就永遠的都不認她。」
李張氏這話其實就是說給二郎听的,你娘一次兩次的對我閨女這樣,如果有下次,要不你跟你娘一刀兩斷跟我閨女好好過日子,要不我閨女跟你一刀兩斷。這樣的逼迫二郎自然是沒有辦法選擇,他不願意跟李芸菲分開,他喜歡她,她相當于他生命力最重要的人,沒有辦法分開的人。
二郎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岳母再給自己下最後的通牒,自己到底應該總麼做,不管總麼做,都夠糾結,趙竹香听了李張氏的這番話,半天沒有說話,她娘根本不會管二郎的死活,這句話對她沒有任何的威脅。
「嬸,這話對我娘來說沒有作用,她對二郎其實很冷漠。」趙竹香不想讓李張氏這樣的逼迫二郎,讓二郎受不了到最後崩潰掉。
這樣的事情讓李張氏听到並沒有什麼不好,她覺得李張氏對小菲的疼愛足以看得出來,她跟娘絕對不是一樣的人。「小菲,二郎他……這事你怎麼從來都不跟娘說?」
「娘,這事我不知道怎麼開口,以後我們就多關心二郎,對他好點就成了唄。」李芸菲平淡的敘述著,對于二郎小時候的事情,她真的沒有辦法說,說一次就會哭一次,心里特別的難受。
李張氏听著趙竹香的敘述,眼角上充盈著淚水,她把二郎扯到自己的身邊,用手撫模著他的臉頰,忍不住開口道︰「二郎,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娘親,以後你就是我的孩子,女婿如半子,跟小菲他們一樣,誰要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不依。小菲包括你在內都不準欺負二郎。」
李芸菲覺得二郎的事情把李張氏感動了,讓她連自己閨女都不要了,心里有一點兒小小的吃味,看著二郎的眼神都充滿了嫉妒。「娘……」二郎和李張氏抱在一起,他們好像是一對失散多年的母子,這樣的場面真的很感人,李強站在一旁不甘心看著二郎,這家伙把自己娘都娘搶走了,讓娘把注意力都在了二郎身上,連她最疼愛的閨女小菲都不要了。
「小菲,娘這次說什麼也要把針線活計教會你,以後你要多給二郎做幾件衣服,多體貼他,不能任性知不知道?」李張氏像教育小孩子的一般對李芸菲說了一大堆。
李芸菲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真是有了女婿不要親閨女。「娘,不是有您嗎?我哪里敢欺負二郎,我要欺負他,你還不是要教訓我,我可是沒有那個單子。」她吃味的說著,所有人都看出來李芸菲是吃二郎的醋了,不過二郎倒是一本正經的看著芸兒道︰「芸兒,以後我們家里還是你說的算,你要是不會做衣服也沒有什麼的,大不了就要麻煩娘和姐姐幫我們多做幾件就成了,雖然芸兒針線活計不好,但是其他讀很厲害,有很多別人多不會的東西。」
說說笑笑也過了一會兒,男人們要去準備賣蘑菇去,李張氏要教李芸菲學做衣服,趙竹香打算去看看趙孫氏,趙孫氏有再多的不是,都是自己的娘,子不嫌母丑,她又怎麼能因為娘做了做錯就不認了。
不過讓她一個人去還真有幾分擔心,怕遇到趙宋氏,但是李芸菲是絕對不會去的,李張氏想去自己也不能讓她去,萬般無奈之下,她不得不自己去了趙大郎的家里,不過大郎和趙宋氏都在家里,「娘,你說二郎不願意給您拿看病藥錢和診金怎麼辦?」趙宋氏不咸不淡的說著,趙孫氏知道二郎要是給自己看病的錢也就奇怪了,畢竟自己把李芸菲給打賞了。
趙孫氏受傷這一天多時間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似乎想通了什麼,又似乎走的更加極端,本來把二郎當做是一枚棋子,李芸菲的加入會讓她有更多的收入,只可惜自己用錯了方法,所以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不過想要重新和好,已經不太可能,倒不如你不讓我好,那麼大家都別想好,沒有李芸菲,她可以重新的掌握二郎,這樣對她來說也是不錯的選擇。
「大郎、小霞,這事也都怪我不好,我跟小菲鬧了一點兒矛盾,這不一出手就打傷了她,她和二郎估計心里的氣還沒有消。所以對你們也是冷淡的要命,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們氣消了就好了,大不了我親自跟她道歉,你們看這樣可成?」趙孫氏也只是在自己孩子們面前這樣隨便說說,並沒有想過要真的道歉,讓她低下高貴的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雖然上次道歉了,並不是發自內心,那次也是為了自己的閨女蓋新房的事情。
趙宋氏和趙大郎自然不想再去,不光昨天還有今天的事情,已經讓他們丟光了面子,哪里還有心情再去。「娘,你的病我們出錢幫您看,不過等您好了之後,再讓二郎把銀子給我們就成。」趙大郎這個人很孝順,雖然趙宋氏說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但是對他來說,什麼事情都沒有娘重要,雖然他去問二郎要錢,那些也都是趙宋氏慫恿的,要是他自己,他並不會這麼做,趙孫氏對他好,他自然對趙孫氏也是極好的。
趙竹香也听說了趙孫氏被馬蜂蟄的事情,心里是十分擔心,走到趙大郎家門口,忍不住敲了門。
大郎吩咐大寶去開門,看著走進來是自己的二妹趙竹香,就知道她八成又是來幫二郎忙的,這兄弟姐妹幾個人當中,大郎和趙竹香的關系不是很好,但也說不上很壞,就是那種淡淡的。本來之前還是比較好的,但是總是看著自己二妹幫二郎的忙,從來都不知道幫自己家的忙,心里不免有些吃味,所以對她的態度也有幾分冷淡,不過今天的態度較之往日卻好了幾分,還不是打著銀子的主意。
「娘!」趙竹香看著這一家人正在吃飯,也不好在說些什麼,看著趙孫氏用布把自己的臉全部都遮蓋了起來,有些擔心的叫了一聲娘。
趙孫氏看著自己二閨女來了,心情也就好了很多,昨天的淒涼早就被他拋到腦後去了,「小香,你吃飯了嗎?要不坐下來一起吃。」趙孫氏許久不見自己閨女甚是想念,熱情的招呼著,好像之前的怨恨都消失不見。
趙竹香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听趙宋氏不冷不熱道︰「喲,二妹,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我以為你只記得有二郎那個富弟弟,不記得還有我這個窮嫂子了呢。娘,您也別招呼她吃飯,她哪能看上我們吃的這些,二郎家說不定都準備大魚大肉呢。」
趙竹香知道自己大嫂這人比較拐,大事沒有想到她居然是這麼的讓人接受不了。「大嫂,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上次我來的時候,你不讓我進門,這次我當然要先去二弟家看看弟妹,听說小菲她受傷了,我這個做姐的哪有不去看看的道理。娘,閨女也才是剛剛才知道你被馬蜂蟄的事情,也沒有買什麼東西給你,還請你原諒女兒的不孝。」
趙孫氏听著趙竹香的話,她不會太過于責怪,只是淡淡的一笑道︰「小香,你能來看看娘,娘就已經很開心了,這傷已經找過郎中了,只要煎幾服藥喝喝就能好,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你二弟也是,李芸菲能受多重的傷,還大老遠的把你找來,這不是明擺著讓你花錢嗎?你們家里本來也就沒有什麼銀子,這樣一弄不是逼著你們報恩嗎?你看看你對你二弟那麼好,他呢,結果這樣的不通情達理。」
趙竹香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在這里顛倒黑白,明明跟自己說的就不是一件事,非要把他們扯上關系。
趙宋氏也跟著點頭︰「二妹,我覺得娘說的有道理,你就是太老實了,做什麼事情要留個心眼,別被二郎他們夫妻倆個人騙了,你看就像你大哥幫他們榨油,每次才分多少銀子,像賣油送油的事情,他們都不讓你大哥去,你說說看他們心里是不是有鬼。」趙宋氏就是典型的兩邊倒,她希望李芸菲和趙二郎眾叛親離。
趙竹香又不是傻子,她覺得二郎和小菲已經夠好了,讓大哥幫忙榨油還給他工錢就已經算不錯了,他們居然好嫌少,真是不可理喻。
她想著大嫂這樣想很正常,因為大嫂就是那種人,自己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就是不知道自己大哥心里是怎麼想的,不會也被大搜給同化了吧。
趙大郎點點頭接著趙宋氏的話道︰「小香,不是大哥我說二弟什麼壞話,我覺得你嫂子說的對,你跟二郎他們走的近,但也要留個心眼,不然被人家騙了你都不知道。」
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連自己大哥都這樣認為,是大哥變了,還是……她沉默的沒有開口說話,在場的四個大人,三個都說二郎不好,但是她自己並不這樣覺得,要是沒有當初二郎和小菲的幫忙,自己家里指不定怎麼樣呢,自己有什麼資格說他們的不是?大哥也是,要不是二郎和小菲讓他幫忙榨油,他能有這份收入?不知道感恩就罷了,還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她真的有點兒看不下去了。
對于趙孫氏,她是不知道跟她說什麼好,也就是用一句話來代替就是講不通。從二郎小的時候,她就覺得二郎各種不順眼,二郎必須听她,現在二郎成親了,她還想用這樣的思維控制二郎,顯然是不行的,要不然說起娘的時候,二弟不是皺眉就是沉默。或許不是對他的傷害太大了,就是娘不應該這樣對李芸菲,不說李芸菲這個人好不好,就光說她為這個家里的付出都是有目共睹的,為什麼這些她都不說,好像都是別人欠她的一樣,從來沒有為別人考慮過,自私的要命。
趙孫氏也吃的差不多了,拉著趙竹香就往自己屋里走去。剛到屋里,她就淡淡的笑了起來︰「小香,剛才你大哥他們話,你也都听到了,我也知道你對二郎好,但是也不要忘記趁機沾點便宜,俗話說不佔白不佔。」
趙竹香本來就是一肚子的想說怕趙孫氏生氣沒有說,她現在又說這樣的話,氣的再也憋不住了,就對著趙孫氏吼道︰「娘,人家小菲哪里對不起你了,你把人家打成那樣?你天天說二郎這不好、那不好,人家是沒有給你糧食吃,是沒有按時給你錢,你怎麼就是這麼的不知足,難道你真的想讓二郎和小菲跟你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不問你的事情,你才滿意嗎?」
這話一說出來,趙孫氏的臉色就難看的要命,自己捧在手心里疼愛的閨女,居然說這樣的話傷自己的心,她怎麼能不難受。伸出手顫顫悠悠的指著趙竹香︰「你不是向著你二弟嗎,你給我滾,以後你也沒有娘了,我沒有你這樣的閨女,你氣死我了。我做錯了什麼,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我容易嗎?要知道你長大之後就知道這樣氣我,當初我就該掐死你。」聲音里帶著一抹哀傷,人家都說閨女最貼娘的心,現在可好,她不向著自己也就罷了,居然還說這樣話讓自己難受。
豆大的淚珠在她的眼眶里泛濫,順著臉頰流淌著,本來臉上就是一個膿包連著一個膿包,配著淚水,刺痛無比。
趙竹香看著趙宋氏這麼痛苦,也會有些心疼,便走上前去幫她拭淚。「娘,你別哭了,我知道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可是你也知道二弟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且你要是好好對二弟和弟妹,他們比誰都會孝順您,您自己看不情,怎麼還不讓人說,你要真的覺得我來只會讓您生氣,我以後就不來了,免得你看著我生氣。」
她倒不是威脅趙孫氏,一邊是自己的弟弟和弟妹,這兩個人怎麼樣,不用別人說,都知道是個老實孝順能干的人,一邊是自己的娘,她對自己是沒得說,什麼事情都能想著自己,但是她對二弟那樣沒事找事,動不動就這樣蠻不講理的打人、罵人誰能不生氣,就算本來是一團火也會被她澆滅。
趙孫氏看著自己的閨女一直數落自己,她不在說話,只是坐在床上哭,為什麼自己的命就那麼苦,為什麼兒子閨女都這樣對自己。
趙竹香看著趙孫氏不說話,以為她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想讓她親自給人家小菲道歉,雖然小菲嘴上說不會原諒,但是她知道其實小菲那個人心很軟,也很善良。
「娘,你要是意識到自己的錯了,我就陪你去一趟二郎家,你給小菲道個歉,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說不開的。」趙竹香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娘親什麼事情都能往好的事情去做。
趙孫氏心不甘情不願,這事為什麼要她去道歉,就算自己打傷了李芸菲也是應該的,而且自己的臉被馬蜂蟄了,他們為什麼不出診金和藥錢給自己看病的,自己的臉成了這樣,還不是那個龜孫羔子弄的,一想到小馨,她就恨不得掐死她,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受那麼多的罪。
「小香,你說來說去還是覺得娘錯了是不是?你覺得娘不該打小菲,可是你娘我一大把年紀,臉還被馬蜂蟄成這樣,你怎麼不安慰安慰我,是不是二郎和李芸菲給你什麼好處了,你故意幫著他們說話。」趙孫氏蠻不講理的樣子,沒有絲毫覺得抱歉的意思。趙竹香看到這里徹底的對趙孫氏無語了。
「娘,你要說這話,那我就走了。」她說完轉身就走,她也沒有見過哪個老人像自己娘這樣不通情達理的,跟她真是說不通,在這樣下去,最多會把自己氣的半死,所以還是離開的好。
趙孫氏看著趙竹香真的不管自己的事情就離開,她氣的再後面大罵,但是趙竹香呢,卻裝作什麼都听不到的樣子,大步流星的走了。
趙二郎、王磊和李強等人,剛到了干貨店,一看來人正是趙二郎,就忙著招呼他們坐會兒,自己去叫少當家。
歐陽明軒這十幾天里一直在跟自己的妹妹歐陽明月聯系,擔心她被自己那個愛慕虛榮的父親給嫁給了他人。不過出乎他意外的是,歐陽洪德這幾日一直呆在雙喜鎮不走了,以至于他也不能天天呆在後院等消息,也要出去到各個村子里轉轉,順便說了說蘑菇買賣的事情,居然在宋橋村的時候,遇到一個姓宋的壯年,要跟自己合作,于是他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因為蘑菇的數量自然是越多越好,至于價格嘛,自然是要看貨的好壞。
這人一听就立刻答應了,也十分的爽快,沒有打算算著是他們送蘑菇來,順便邀請自己的父親一起看看,價錢也由他定,反正也沒有打算在這批蘑菇里賺錢,他主要等著的是李芸菲和趙二郎的蘑菇,沒有想到歐陽洪德接到一封家書,二話都沒有說,就走了。這樣也好,他就不用在自己父親監視下做事了。
本來今天沒有什麼事情,他坐在後院享受的玉湖龍井的清香,這個時候小二哥就已經慌慌張張的跑來了,「少……少當家……」他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說重點。」歐陽明軒的眉頭不由的皺了皺,不會是自己的老爹又回來了吧,不然他怎麼喘的那麼厲害。「少當家,是上次……賣蘑菇的人來了。」
「哦,啊?你說什麼?是不是半個月之前賣給我們蘑菇的人來了?」他本來覺得賣蘑菇的很正常,但是立即想到了和趙二郎、李芸菲的合作,他立馬就激動了起來,尤其是上次看著人家兩個人那麼甜蜜、幸福,把自己嫉妒的要命。現在一听人來了,那麼八成是蘑菇收夠了,那樣自己回家的歸期也算是定下來了,上次歐陽洪德走的那麼匆忙,他就猜測八成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為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娘和對自己好的不能再好的妹妹,所以這次蘑菇的生意對他來說非常的重要。
歐陽明軒從後院走出來,只看到三個男人,有些失望的看著二郎。「趙家兄弟,怎麼弟妹沒有跟你一起來?」
趙二郎對歐陽明軒沒有什麼好感,因為這個男人總是想打著自己家芸兒的主意,他不冷不熱的道︰「歐陽少當家,我家芸兒身體不適,你快讓讓人幫忙稱稱重量,驗貨吧。」
歐陽明軒听著二郎的話,就覺得上次見李芸菲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怎麼這才多久沒有見面就身體不適了,略微擔心的道︰「那嫂子的病情嚴重嗎?要不我幫忙找個好的郎中幫忙看看,家母身體經常不好,我也認識幾位名醫。不知道需不需要?如果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
李強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這個人怎麼這麼煩,他看著歐陽明軒就開口了︰「家妹的事情,就不勞歐陽少當家擔心了,我們會找好的郎中給看的,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不需要。」李強覺得這樣的人直接拒絕就好了,不然免得二郎心里吃味,那時候再給小菲因為這個人吵起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歐陽明軒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一听他自稱是李芸菲的哥哥,也就是大舅哥,剛想套近乎,就被李強推到了一邊。「歐陽少當家,你要是沒事就幫我們過稱,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李強不耐煩的說著,這個什麼少當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都知道小菲有婆娘,居然還毫不掩飾的表達自己的如何如何喜歡小菲,如何如何對關心小菲,這樣的人他最厭惡了。
歐陽明軒有些納悶,自己做錯了什麼嗎?他總覺得李強對他有一股敵意,自己好像沒有說你地方得罪他,而且自己是以朋友的方式關心李芸菲,難倒這個自己也有錯不成?
趙二郎不喜歡歐陽明軒,這個男人怎麼對芸兒還不死心,「歐陽少當家,你幫我們算算一共是多少斤,該給我們多少銀子?」趙二郎不想看著他在說什麼關心芸兒的話,所以就轉移了話題。
歐陽明軒讓小二幫忙稱重,總共是310斤,按照文書上說好的每斤50文錢,差不多有個十五兩多銀子,減去上次預付給自己的錢,差不多還有個10兩多銀子,蘑菇生意真的讓他們賺了一大錢,二郎的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一點兒,因為蘑菇的事情可是沒有少奔波,先是找二姐和大舅哥幫忙,接著又是遇到村里不願意賣蘑菇的事情,總的來說就是一波三折,不過最終沒有想到不光收夠了,而且還多出那麼多,這事一把部分都是二姐、姐夫、大舅哥和嫂子的功勞。
二郎接過了銀子,在外面不打算分錢,準備回家之後再說,而且這樣的事情還是芸兒最在行,不過現在要去做的就是去棉花,記得上次跟芸兒一起去的,這次還是去那一家好了,懷里揣著這麼多的銀子,他真的有些不放心,萬一遇到了小偷什麼的,這豈不是白忙活一場,想到這里他就十分糾結。
「二郎,要不我去棉花,你跟姐夫坐在車上等我。」李強最近做著豬雜碎的生意,基本上這嘴巴也特別能說,砍價的本領那不是一個厲害的詞可以形容。
二郎覺得眼下也只能這麼辦了。想要那銅錢給李強,李強卻對他使了眼色,這外頭人多,最好事不要把銀子拿出來,不然讓人家跟上了就糟了,而且他懷里還揣著錢呢。
這賣棉花的小二,還是一臉糾結,記得上個月賣了一百多斤的棉花,賣完之後覺得自己是大賺了,這夏天這麼熱,棉花都賣不掉,能賣出一斤是一斤,本來看著這幾日天氣要轉涼了,沒曾想到這秋老虎這麼厲害,跟三伏天也有的一拼了。
李強進去的時候正看著小二哥有氣無力的皺眉,這棉花賣不出去,他的工錢也就少,這下子家里都揭不開鍋了。
李強走到那個小二身邊,用手拍了拍他道︰「喂,兄弟,你這個棉花怎麼賣?」
小二哥正不耐煩,對著李強就吼了起來︰「你這人買不買,不買就別亂模,弄髒弄潮怎麼辦?你看看你的手那麼髒。」
李強本來想模模看棉花的質量怎麼樣,要是好的話打算多買一些,反正冬天都要用,趁著現在便宜多買一些也是應該的,但是看著這小二哥這態度,臉色忍不住一變︰「你到底賣不賣棉花?就你這態度,有人想買,也被你嚇走了。」
「客官,你真的要買棉花,這不是棉花沒有賣出去,東家都沒有給我工錢,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歲的女乃娃,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所以我這才……完全沒有想要得罪客官您的意思,您要是想買,我可以給您最低的價錢,你也就當可憐可憐我,我家人都會感激你的。」小二哥拉著李強不放手,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
「你不過才二十歲最有,那八十歲的是你女乃女乃吧?三歲的女乃娃,也不需要吃女乃了吧?就算你賣不出去也會給你工錢,要不然你怎麼還會繼續在這里干下去。」李強這個人很聰明,一看就知道那個小二哥嘴里有幾句真話幾句假話,所以就直接拆穿了。
那賣棉花的小二哥,吞吐著不知道說什麼好,「客官,這棉花您要嗎?」既然被人拆穿了,自己也就不需要再裝了,于是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李強自然是要棉花,剛才故意那麼說,只不過讓那個小二哥心里覺得這個人看樣子也是個行家,所以自己也名優必要跟他扯那麼多有的沒的,倒不如直接談買賣的事情。
「棉花多少錢一斤?」
「20文,這個是最底價,整個雙喜鎮你都找不來這麼低的價錢了,這棉花雖然是去年的,但是你用手模一模,不潮暖和,你看著純白名優一絲雜質,就應該知道這個絕對是好棉花。」他看著李強一本正經的說著,這牛皮不是吹的,這話也不是假的。
李強看了半天,把價格壓在了12文每斤,他總共買了60斤的棉花,花了720文錢。小二哥雖然覺得這個價錢跟他們成本價差不多了,但是現在這個季節能賣的出去,就有銀子賺,不管多少都好。
二郎見李強扛著一大團的棉花走了過來,也就算是放心了,丈母娘要做的事情,也終于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是芸兒說的買糯米的事。
想著李芸菲,二郎就覺得自己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知道何處有一雙鋒利的眼楮在時刻注視著他們,步步緊逼,危險也在慢慢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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