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皮囊的男人,除了能讓你賞心悅目多吃二兩飯以外,大的用處是沒有的,只會徒惹女人傷心。所以「遠離美男,真愛名節」這句古訓,是再精闢不過了。我就是抱著這樣的信念,繞過姜淮,端端莊莊地進了王府。
「郡主!您回來啦!」四喜熱情地大嗓門,真是給人一種家的歸屬感。
我舒適地彎起眼楮,「夫人呢?」
四喜︰「夫人在隔壁打牌。」
對于屢勸不听的娘,我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索性又問四喜︰「那太子呢?」
四喜眉飛色舞地說︰「郡主,奴婢正要告訴您呢,太子沒啦!」
「啊?」我瞪圓了眼眶,「怎麼個沒法?」
「今個兒皇上宣姜大人進宮,他就來王府順便把太子捎帶走啦,」看見我的表情,四喜咧開的嘴角漸漸收斂回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郡主,太子終于回宮了,您不高興嗎?」
我只是對姜淮的人品表示懷疑,按理說「小白臉沒有好心眼」,他那是順的哪門子的便?只怕會在我叔面前獻盡讒言的吧!
我命令四喜︰「快快,把夫人請回來,就說有要事!」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姜淮來逍遙閣的時候,他已然是從皇宮歸來,可為何卻對太子的事情只字不提,有貓膩,這其中有很大的貓膩!
娘親回府的時候明顯不太開心,「女兒,我剛都快贏了!」
我抓住她的手,表情痛心疾首,「娘你怎麼能把太子交給姜淮?!」
我娘滿臉誠懇,「你不是說讓娘等天意,天意就宣姜淮進宮了啊。[]」
「……」聖上是天,我叔的意,還真就是天意。
一提起姜淮,我娘就笑得十分憚定,「姜淮是個好青年,你不要疑心那麼重好不好?」
還沒來得及說「不好」,一聲尖細地「聖旨到———」把我震愣在原地。我叔一般不會想起我,一旦想起我,準沒什麼好事兒!
來人是御前紅人吳公公,他在小太監的攙扶下站定,對著我道︰「惜緣郡主傅心肝接旨———」
全府上上下下都下跪地十分利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惜緣郡主不學無術,屢教不改,綁架太子行為惡劣,好在被欽天監正使姜淮發現,太子得以安穩回宮……」
我的眼前金星亂冒,萬物一片虛無。
剛我說什麼來著?!姜淮那廝無事獻殷勤肯定不安好心,我的預感太準了,我才應該去欽天監就職!
吳公公念了一半兒突然停了,他眯起那雙比綠豆大不了多少的眼楮對我笑道︰「郡主怕了吧?」
我按住自己抖得很有風骨的右手,吭吭哧哧地憋出一個字︰「怕。」
吳公公滿意地合上聖旨,「奴才是嚇您吶。」
嚇???我徹底反應過來,猛地站起指著他的鼻子大叫︰「公公你朝天借的膽子這是!!」
「奴才也是奉皇上的口諭嚇您的,郡主可別怪奴才。」
「……」
「皇上說,郡主給太子講的那番故事,編得倒也挺緊湊,特賞賜您如意鎖一條。皇上還說,如意鎖要郡主時刻戴著沐浴皇恩,一旦卸下就滿門抄斬。」吳公公用眼色示意小太監們把賞賜端給我。
我還在揣測我叔聖意里的深意,愣是沒弄明白我這是被賞了?還是被罰呢?
公公見我不接,老眉便蹙了起來,「難道郡主覺得被皇上誆了,有些惱?」
我叔如此誆我,必然有失仁厚,可我仍不得已違心回答︰「公公說笑了,哪能呢?能得皇上一誆,是惜緣三生有幸。」
吳公公高興了,扯著他那陰陽失調的嗓子笑道︰「能這麼想那便最好了,郡主還不快戴上謝恩。」
我的面皮抖了兩抖,認命的接過如意鎖戴到脖子上,下跪,「謝……皇上恩典。」
這是我叔第一次送我東西,但是我要是摘下來,全家都得死……這是多麼讓人掩面悲泣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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