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愛是最溫柔的霸道,沾染上就擺月兌不掉。
所以傅東樓那逐漸溫柔下來的吻才最是危險,它在攪亂我的神智,一幅幅畫面不受控制地閃回我腦海———
他賜給我只有皇後能戴的如意鎖;他在中秋夜獨自出現在和順王府;他特別珍惜我買給他的心形石頭;他說若不喜歡就回了他們也無妨;他說皇後的位子是留給一個人的;他不讓我左右自己的性命逼我吃藥;他向摔倒在寒冰上的我伸出手掌;他說你是不是知道但卻裝作不知道……
「呼吸。」
傅東樓離開我的唇,目光就像火星般濺燙,提醒著我,「心兒,呼吸。」
這低沉的聲音讓我回神,天地坍塌又瞬間重塑。
我覺著萬分惶恐,頓時有些急促地喘息起來,唇前呼出的盡是白霧。
鵝毛雪花大把大把的落,落在眼前霸控天下的帝王身上,甚至落在我的睫上,化成了水。我眼眸濕濡地看著傅東樓,顫抖地雙手在他胸前用力推著,「你瘋了……嗎?在別人眼里這就是**,為了江山你不能……唔……」
他低下頭,再次堵上了我的口。
這回連舌都探了進來,緩而沉,穩而綿,與我不斷糾纏。
天地整個都在上下翻騰,連我的心肝脾胃也是一樣,我甚至在想,也許午膳我不應該吃的,要是現下吐了該有多浪費啊……
推不開,躲不了,倒不如順從,興許傅東樓嘗不到抵抗與征服的樂趣後,便會把我放了。
我想得倒挺好,可現實難免不盡人意,我的舌尖剛一順從,傅東樓的身子就明顯一顫,接著,轉化為狂風暴雨,他有些激動地吻著我,「心兒……」
不知過了多久,唇舌糾纏才得以分開,我垂頭不去看他,音調有些無奈,「干嘛這樣子。」
「你讓我很為難,」傅東樓將我擁緊,下巴抵在我的額頭,聲音微小,像在對我說,又像是對他自己,「越看著你,就越舍不得放你走,我要怎麼做?」
大雪沙沙作響,我的思維卻開始清晰,傅東樓對我有情,而且用情不淺,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境,好不真實,不知會不會一戳就破。[]
那麼不妨就戳上一戳,我抬頭看他,對著他那深邃如井的雙眸問道︰「你喜歡我?」
東樓專注地望著我,眼中蘊著「堅守多年一夕崩塌」的灑月兌,「七年了心兒,我不想再繞,我喜歡你,很喜歡。」
他答得那樣痛快,我听著,卻覺著格外痛心,他陷入了不該有的煎熬中,因為身份決定著,無論他的這份情深多濃厚多雋永,都會成為孽啊……
「我勸你提早抽身,以免陷入萬劫不復。」我只能這般給予回答。
可傅東樓听了,卻執住了我的雙肩,「倘若抽得了身,我也不會站在這里。」
他撥了撥我發上的落雪,繼續說道︰「坐在這皇位上,越重視的人就越必須冷淡對待,不然留意你的人就多了,你身份暴露的幾率也就越大,拿你當我的軟肋威脅江山社稷的人,便會越不留情。這些,你懂嗎?」
他將心意剖白,太敞亮了,原來這就是他曾經不待見我的緣由。
「那你又為何……」沒有繼續冷淡對我。我說不出這後半句,怕傅東樓會誤解我在意他。
「欺騙世人不辛苦,但是只有我一人知道的心情,很苦,」傅東樓吻了吻我的額頭,「我想將這苦分給你點,至于以後,你自己選擇。」
我想選擇,可也得有幾個正經的選項不是?「可是我對你———」
寂靜的夜里,任何一絲不對勁地聲音都會被人感知,或許是我詭異的第六感作祟,或者是我神經過敏出現幻听,我想,那是弓箭繃弦之聲,在這除夕之夜,麻煩與危險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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