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吻就如羽毛一般,落遍了他的整張臉。
而他好似微微愣怔了一下,隨後便將我緊緊拉到懷里,奪去了我的呼吸。
雖然我們二人之間的唇舌交往變得有些生澀,可還未等深嘗,我的身子就突然一輕,整個人都被他打橫抱了起來,送上了床。
從想念到實現,仿佛是夜里的一道驚夢,不過須臾,他就動手來抽我的腰帶,我微微蹙眉,一把按住他的手背,「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他毫不緊張地說︰「因為,我緊張。」
「我很想你,你也是想我的,對嗎?」我微微斂下眼睫,話尾的末梢輕輕淺淺,快要消無。[]
細察,卻是帶著一絲無邪的挑逗,那是我的真心。
「自然是想的。」他的眼神毫無陰霾,頗為平淡,不似傅東樓往常的溫柔,卻能更加蠱惑我的心腸,煽動我的**。
交疊的衣裳散落在床榻,那些還來不及說出的話,都被身上那人吞咽入月復,不留骨渣。
空氣漸漸變得有些炙熱而且沉默,就別說臉,我連整個思想都是滾燙無比的。
他的動作就如狂風暴雨,又如見了血的猛獸,我身上的每一處都被他的唇舌碾壓輾轉,激烈刺激,綿長難捱,這一瞬間的意亂情迷讓我仿若升天。
不夠,還不夠,還想要更多……想要和他更加契合!
許是我的嗚咽起了效果,他舉兵臨城,悍然叩關,挺進。
雖然做好了準備,可在這一霎,仍是顯得猝不及防。
我雙眼迷蒙,哽咽出聲,那是毀天滅地的疼。終于,我防守了那麼久的身體和心中最堅硬的部分,被人一舉擊破了。
老天爺最擅長煽風點火,于是外頭就突然打雷閃電,下起了傾盆暴雨,雨打房檐,委實應景。
錯落凌亂的呼吸和綿密又異樣的疼痛,輕輕回蕩在整個夜晚。
……
天地變色,風起雲涌。
我與傅東樓相攜走在道上,而周遭的所有百姓都看向我們,眼里流露出不善的光。
我對夫子的教導向來是吸收之余兼有發揚,夫子說,莫要理會旁人的眼和嘴,我就不理會,反而更加大搖大擺顯神威;夫子說,自己選擇的路就是撞到了南牆也莫要回頭,我就貼緊了我的心上人,要與他一起走向南牆……
可是,前方的霧里突然走出了一個熟悉的人,他對我皺眉道︰「心兒,你走錯了路。」
那眼神向我掃來,就如劍上秋水,讓人呼吸停滯——竟是傅東樓!又是一個傅東樓!!
我立馬側頭,卻發現一直牽著的人,變幻了另外一張臉。烏泱泱的百姓拿著長劍大刀沖了上來,對著傅東樓猛刺猛砍,血流如注,頃刻間他就紅衣似火。
傅東樓爵士的容貌並無半點驚動,他依然斂眉對我凜然道︰「心兒,過來……」
大概有幾世光陰那麼長,我終于從噩夢里爬了出來,可眼前的一切,卻比噩夢更為殘酷。
連錚坐在床邊看著我,而我光果著全身呆在他的房間他的被中。私密的腫脹和余麻都在盡情地提醒著我,昨晚看見的「傅東樓」其實並不是傅東樓。
也就是說,昨晚我獻身的人,其實並不是我的愛人。
見我醒來,連錚的手突然搭上我光潔的肩,那指月復的繭比尖刀還要刺人,「惜緣,我會對你負責的,我們成親吧。」
我的雙手簌簌發抖,卻仍是緊緊地捏住被角。
是強忍著,克制著,我才沒有流出眼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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