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舞塵涯閉上嘴，集中精力察看四周狀況，他周身肌肉緊繃，他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他要放手一搏。這些被撞的汽車因為慣性因為要躲開，又撞到了其它的汽車，情況一團糟。
現在，海舞塵涯的這輛車，要改變方向，重新啟動，離開這里，駛上另一條道路已經不可能了，周圍全是汽車，一輛接著一輛，擠作一團。那些被撞的車主打開門，下了車，他們要看自己汽車的損壞情況，他們要找肇事汽車，這輛車發瘋了，在汽車堆里左撞右突的。
車里的幾個家伙沒有料到海舞塵涯的這一招，但他們的反應並不慢，可惜是又急又亂，發了瘋似的。
坐在海舞塵涯邊上的把他往後拉，前面的人對他的手、腦袋一通亂揍。海舞塵涯還是拼命往前，試圖移到副駕駛座上，這很難，在他們的阻止下不容易做到，但無論如何他想好了了，他要盡量往前，如果後面的人要用刀，那也可能戳在他的腿上、上。同時他雙腳在後面又蹬又踢，有幾下他感覺自己踢到了他們。
海舞塵涯下巴生疼，好像是撞到了什麼地方，牙齒也咬到了舌頭，更疼。他的臉、他的胳膊被駕駛座上的那位揍得夠嗆，後面的人掰他的腿，拉他的衣服，海舞塵涯覺到自己的腳腕上生疼，疼得鑽心，他想，不要是什麼地方骨折了，骨頭斷了，但這些，全部，他都顧不著了，他緊緊拉住方向盤不松手，他身子一點點往前移。他真害怕自己在他們這樣的連續毆打下暈死過去，如果他神志不清，他想，他就會完蛋，他就只能躺在這里任他們擺布了。
有人敲玻璃窗，車里幾位同時停止了動作，往窗外看。海舞塵涯仍在往前，但他也看到窗外站著兩個人
這時，那位經理說話了，口氣平靜，與剛剛發生過的一切非常不相稱。
他說，「讓他坐好。」他拍拍海舞塵涯，說，「你坐到後面來。「
海舞塵涯趴著，說，「讓我下去。」
玻璃窗又被人敲，有人從前擋風玻璃往里看。
這位經理跟後座的人說，「你下去，和他們說，我們靠邊。好好說，和他們好好說，客氣點。」
接著他又拍海舞塵涯，說，「你坐到後面來，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坐過來，我們談談。」
海舞塵涯抬起身子，艱難的往後移，他坐到後座上，他吐出一口氣，感覺到寬敞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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