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結束以後,他和我一起去淋浴,這時候我好像有些放松下來了,我盡量姿態優美的在他面前洗浴,他時不時的也在我滿是泡沫的身上搓洗,我仍是沒有說話,他的話也很少。
他問我,感覺如何?
我說,還行。
他說,喜歡嗎?
我笑而不答。
他說,你會越來越喜歡的,感覺會越來越好的。
他的態度變得比剛才別扭了,動作局促,像是有些不安,就仿佛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他心里內疚,卻又沒辦法表達出來。
洗完澡,在外面房間里他看著我穿上衣服,而後他把那個厚信封塞進我的包里,他說,「放好了,別讓別人看見你有這麼多錢。」
我點點頭。
他要我自己出去,他問,「你知道怎麼走吧?」
我又點頭。
他為我打開門,我走出去。
出門那一刻,我看他一眼,他一笑,我也不得不露出笑容。
到了外面我覺得我不應該笑的,這會給他造成一種錯覺,好像是我自己願意到這兒來的,我並不願意到這兒來,是夏華把我騙來的,如果他事先和我說是到這兒來和副市長干這個,獻出自己的處子之身以換取金錢,我是絕不會來的,他用見明星、看演出來誘騙我,其實是他早有盤算,他與這個副市長暗通計謀,把我這個他追求的女生獻給他老爸的上司,說不定他老爸也有份,夏華這個壞小子年紀小小就干上了拉皮條這樣的事情,我對他恨,對他充滿了怨恨,他把我騙到這種地方,讓我孤單單的面對這個男人,迫使我沒有任何拒絕反抗的余地,令我乖乖的听憑那個男人的擺布,他是個壞人,壞了透頂的人,我再也不想理他了。
那天從酒店房間里出來後,我沒有去看演出,我直接回了家。夏華也沒有來找我,他沒有打電話給我。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事情的結果了,弄不好連過程也已經是知道了。
那天晚上我並沒有對這個事情有多少煩惱,它沒有使我晚上睡不著覺,翻來覆去的考慮這個問題,那筆錢我也沒有多去想它,我只是隱隱的覺得這個一個不同尋常的一天,從這天以後我的生活不一樣了,我將來的生活將是另一種樣子,那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但它與從前我沒有具體想過、但有所感覺的生活不一樣了,它變了,改變了方向,這個方向通向哪里,那地方又會是個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清清楚楚的意識到它變了。很奇怪,這使得我感覺很平靜,我很平靜,安安穩穩的睡了,睡前我只是想了些明天要和甜甜說的我今晚見到的明星什麼的事情。
第二天見到夏華他的臉色明顯的漂浮出一種意會隱秘的神情,一種他和我都共同掌握了某種秘密的意思,這個秘密使他的態度有了某種優越感,某種他與我的關系非同一般的意味。
我沒有理他,就像沒有看見他,我不打算與他說話,不想與他談論昨天的事情,一個字也談,就是其他的事情也不談,就是不跟他說話,不想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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