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玉成 第一百九十三章 豐神俊逸一兒郎(大結局)

作者 ︰

只不過,迷障歸迷障,對于當時二皇子來說,若不成事,則一切皆不過是空,他在宮中危如累卵,朝不保夕,只靠著裝弱瘋癲來度日,這種日子總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他不反擊,那麼等待他的就是死亡。文字首發

他已經得到了沈天放這個奇才的幫助,將痴靈送進宮里做了個深埋宮中的棋子,他還有關同爾因為母親女乃娘的關系而成了同盟,衛霜是他一顆重要的棋局,少不得便一定要讓他回京去才行。

故而,無論當時多麼覺得舍不得,可是他還是動手了,借力使力,其實也不用他多動手,方大戶同京中權貴攀扯關系,同尹家多有來往,只需同他們遞一點消息過去,方大戶這把刀,便會捅進謝琳瑯和衛霜之間造成別離。

事情很順利,方大戶果然動手,衛霜也果然在鄆州不能再待下去,只是這其中,有多少,卻是因為一個女子造成的呢?

再見著這張臉時,他有時候會有一種隱約的愧疚,所以才會在宮中多有回護,其實更多的,是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狂喜。

喜悅她還活著。

沈天放究竟為什麼橫插一手來,讓這個女人死而復活,這並不重要,只要這不威脅他成就帝王之路,其實他倒也不希望那個時候方大戶真得手,也曾經在後來日日夜夜覺得可惜,倒是欣喜,沈天放使了手段隱瞞了謝琳瑯活著的事實。

他也多少猜得出來,沈天放同他一樣,希望衛霜回京,謝琳瑯是必然的障礙,只不過她死卻是可惜,也許他早猜著了當日之事,也早一步布局,救下了謝琳瑯。

以他的本事,這不是不可能的。

卻不想,再見到謝琳瑯,他會如此心中暗喜,卻也會在衛霜能夠光明正大娶了她的時候,暗暗有些嫉妒。

是的,他,曾經為了得到帝位,而舍棄了太多東西,旁人能夠得到的東西,他總是在不停的失去。

總有一日,他想要得到,他想要的。

這一天終于來臨,而要感謝謝琳瑤這個蠢丫頭,她對謝琳瑯固執的憎恨讓她在中間橫插一手,其實這丫頭還是有些聰明的,鬼點子也多,只不過很多事,都是他通過痴靈暗暗提點的,只是她在那麼混亂要緊的時候非要把謝琳瑯弄進宮來,倒是幫了他一個忙。

他可以名正言順對外放一個消息,那個時候整個宮城和皇城都亂作一團,失蹤不見的大有人在,謝琳瑯是其中一個,這並不奇怪,便是有那麼多族老都見到了謝琳瑯是被帶進宮的,又沒有人知道她被安排在了哪里。

待一切平息,他只需要將人重新安置一個名頭,重新安排一個身份,如今他便已經是最大的天下之主,只是一個女人,便是真要了,又有何難?

只不過有些東西,他還沒有細想過,日後要謝琳瑯以何種面目面對天下群臣,又是以何種身份做他宮中的嬪妃。

倒是衛霜今日主動將犯忌的兵權交了出來,甚至主動提出了作為四大家族之首的衛家退出權力中心,平白給了他一份莫大的禮,他有些琢磨不透,這個人是否看出來他對他究竟是僅僅只是猜忌,還是所有的事都明白清楚,但是衛國公一家都聰明的選擇對他這個新皇的恭順。

一個恭順而不張揚的世族,是皇帝所欣賞的,新朝勢必還是需要這些世族的存在,來彰顯新朝對待天下的態度,他不想讓天下對他這個新皇帝有懼怕和厭惡,而是敬畏和敬服。

這使得他反而無法對衛家有什麼打壓手段,更要恩賞和施恩,才能讓所有靜觀的公卿放心。

宮里這個女人的存在,便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衛霜這招以退為進,無論是否有心,卻是極厲害的。

便是宮里這個女人,也是不安分的。

他知道她不會安于屈服,只不過卻也沒想過她會用這種直接,卻又過于沖撞的法子,卻敵三千,自損八百,這倒是符合這個女人一慣的作風。

敬佩之余,卻又很是惱怒,只是這惱怒,偏生還發作不得。

瞧她一臉表情淡漠的模樣,皇帝頗有幾分不虞,只是瞧著那一臉蒼白,卻是話鋒一轉,道︰「朕听聞你近來身子不適,可是有什麼這宮里的人沒照料著的?且不必同朕客氣,你也算是有功之人,便是有什麼要緊的,可以直言。」

這回是朕,謝琳瑯眼皮子動了下,斂容道︰「臣妾多謝陛下聖恩,只是臣妾同家中公婆及父母兄弟久不及面,甚是想念,想懇請陛下容臣妾回府去見上一面,不知可否?」

皇帝淡然道︰「如今雖然朕已經平定了京城,只是有些漏網之魚,朕擔憂你的安危,還是讓你在這宮里多歇息幾日吧,也好養養身子骨,若是出去了這般模樣,倒叫朕不好同郡公府交待了。」

皇帝只替郡公府,卻是滿口不提國公府,謝琳瑯心中明了,卻道︰「旁人不知道,陛下卻是明了的很,妾不過是鄆州一個小都督府出身,卻是無意做了回假郡公府的小姐,如今天下已定,這身份,只怕是不能在當得起了。」

「當不當得起,朕說了算,如今也沒人再敢說你一個不字,你若是擔心你那兩個妹妹,朕已經下旨,讓謝氏文梅遠嫁邊塞,至于你那位謝都督府二小姐,本就是庶出,卻還敢唯恐天下不亂,連宮中都敢亂來,卻是個讓人厭的,朕已讓人收押著刑部只等秋後問斬,不過她與你仇冤頗深,朕倒想問問你,可是有別的什麼意思,朕許你個恩典,她可以隨你處置。」

皇帝倒是不忘了這時候賣好,這一份恩情拿在手上,只怕更是難纏,可謝琳瑯依舊道︰「陛下乃仁義聖明之君,一個小女子當街斬首,究竟不雅,家父當年也算是有些功勞,不知可否換她一個全尸。」賣好固然不好接著,可是用謝劌的恩典換,卻也未嘗不可。

這女人依舊極會鑽空子去,卻是個狡猾的丫頭,皇帝哼了聲道︰「朕既然許你,便無所謂,朕就賜她壺毒酒,三尺白綾隨她選吧,你既然是她姐姐,可要再去瞧她一眼,朕听說她可是念念不忘再見你一面的。」

謝琳瑯漠然道︰「我同她之間恩義,早已經一把大火燒了干淨,至于仇怨,那也早該了清了,不見也罷。」只不過是這丫頭自己看不過去罷了,卻弄出這許多事來,委實不想再去听她埋怨。

人總要為自己所為而付出代價。

她又何嘗沒有需要償還的?

皇帝靜默一刻,方道︰「既然如此,那便隨你,時辰不早,你且早些歇息,朕回頭再來瞧你。」

說罷起身要走,謝琳瑯在他身後喚道︰「陛下!」

將他停了腳步,謝琳瑯這才慢悠悠從榻上小心翼翼滑下,卻是雙膝跪地,道︰「臣妾離家數日,便是心中思念,懇求陛下許妾身回府,妾當感激不盡。」

皇帝背手而立,側身瞧了眼,目光幽深的盯著下首的謝琳瑯︰「朕說過,外頭不安全,且你身子又弱得很,還是再這里頭住上幾日再說罷。」

謝琳瑯納頭便拜,咚得一聲道︰「妾不過區區一臣婦,擅自在宮中休憩,原本便是于禮法不容,若是傳揚出去,便是臣妾萬死難辭其咎,陛下雖為妾所好,卻也罔顧了禮法,此非陛下之錯,卻是妾身的錯失,今日妾請陛下,懲罰妾身之罪則,要殺要剮,且听陛下責罰!」

皇帝卻道︰「何來擅自,朕金口御言許了的,誰敢妄言!」

「正是陛下親口所言,才是要緊的,天下悠悠眾口,便是史書之上,也有明言,以妾一個區區女子,卻令陛下難明禮制,卻是紅顏禍水,妾自問當不起這等唾罵,只求陛下,寧可今日請陛下也一壺毒酒賜死臣妾,方是臣妾的榮幸!」

「你!放肆!」皇帝只覺氣往上涌,卻是無從發泄,瞧著地上磕頭拜服的女子,身縴細弱,卻仿佛能想得到,她此刻面上那一股子倔強透亮的眼,即便像當初那樣一尺戒尺下,被打得蒼白如紙的臉上,依舊是那樣不可撼動的執意。

 當一聲便听人一腳踢出去,將那寢殿大門狠狠踢開,外頭喝罵了幾聲,便是一通的恕罪磕頭,聲息漸漸默然,秋浣方才急急忙忙從外頭跑進來,忙不迭過來欲攙扶起人︰「哎,女乃女乃,您這是何苦,快些起來躺下,御醫吩咐了您可是要靜養的呀!」

謝琳瑯卻一甩手︰「我便今日再次跪了,休要過來拉扯。」今日,她便是拼著將這身子跪死在這,也要最後努力一把。

「好女乃女乃,您可別這麼折騰自己,您即便不為自己,也該為肚子里小主子想想!」秋浣急道。

謝琳瑯卻手撫著自己肚月復,淡淡一笑,便真是因為有了他,今日她才決定如此孤注一擲,她不想日後這個孩子要在這金牢籠里就這麼漫無天日的同她一起活下去,她已經等不得了。

秋浣急切之間卻是勸不得去,卻見外頭痴靈進來道︰「貴人且先忍一忍,奴才讓人出去遞消息給了衛三爺,這會子听聞他已經在宮外跪請,只說是要請陛下允許他辭官隱居,郡公府少公子同秋氏新當家的靜安公同各家幾位極有名望的新貴聯名上書,欲求掛冠,只怕一會子便有結果了。」

謝琳瑯瞧他幾眼,痴靈那終年涼淡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表情︰「奴才是得了靜安公吩咐做的,他要奴才同夫人遞一句話,苦盡甘來,雲開日出,便是近在眼前,這算是他替姑娘受了這五年辛苦的回報,祝姑娘同衛公子百年好合。」

三個時辰後,宮里一隅駛出一輛不起眼的油壁馬車,縴縴素手撩開車簾,卻見外頭萬里無雲,那碩大巍峨的宮闕城樓慢慢在身後徐徐退去,浮華如夢,天地卻是為之豁然。

不遠處,便有一人,悠然屹立在一處,青衫黃馬,俊恣肆意,淡笑間卻是豐神俊朗一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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